哈佛招生歧視案開庭 “教育公平”再成焦點

哈佛大學校園一角。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綜合編譯 趙婷婷

當地時間10月31日，美國高等教育領域一個引人注目的案件在美國最高法院開庭，關於“美國高校是否應該在錄取中考慮種族因素”的辯論又一次展開。

這次開庭源於2014年的一場訴訟。2014年，非營利組織“學生公平錄取聯盟”將美國哈佛大學和北卡羅來納大學告上法庭，稱其在招生過程中把種族列為錄取標準之一，導致亞裔申請人利益受損。2018年10月，美國波士頓聯邦地方法院開始審理此案。一年後，法院裁決，哈佛大學的招生程式對亞裔並無歧視，但法官指出，哈佛大學在2018年之前考慮種族因素的評分是個錯誤。

今年10月31日的庭審長達5個小時。辯論過程中，“多樣性”一詞出現了200多次。

“我們一直在討論多樣性，誰能告訴我，多樣性到底是什麼意思？”大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的這個問題，讓現場一度陷入沉默。他表示，父母送孩子上大學是為了學習，“而不是為了讓他們玩得開心或感覺良好”。

在美國，“教育多元”是個隱晦、存在爭議、不透明的概念。美國《紐約時報》指出，“過去幾十年來，教育多元一直是最高法院允許大學考慮種族因素的唯一理由，儘管憲法和一部聯邦法律禁止高校在錄取中這麼做。”

美國高校現行的招生規範主要依據20世紀60年代頒佈的“平權法案”，旨在解決美國教育體系中的種族歧視問題，比如白人和黑人不能在同一所學校就讀等。目前，美國部分高校延續了這一招生政策，在錄取階段為特定族群增加“種族”分。這種做法被指導致了更多的不公平。

“學生公平錄取聯盟”在訴訟中指出，在大學錄取的“零和遊戲”中，一個群體獲得優勢，其他群體就必然要承受代價。如果大學給非洲裔、拉美裔學生加“種族”分，使他們得到更多錄取機會，那麼白人和亞裔學生的錄取機會勢必減少。

在遞交給波士頓聯邦地方法院的材料中，“學生公平錄取聯盟”分析了超過16萬名學生的檔案，發現哈佛大學在“積極人格”“親善力”“勇敢”“善良”和“廣受尊敬”等性格特質上，給亞裔申請人打出了低於其他族裔申請人的評分。其遞交的檔案顯示，哈佛大學在2013年對其招生政策進行過內部調查，發現了對亞裔申請人存有“偏見”，但哈佛從未公佈調查結果，也並未採取行動。

據《紐約時報》報道，早在1978年，當時的美國大法官小劉易斯·F·鮑威爾就表示，將種族作為錄取的決定因素有違憲法。他認為，高校錄取“應該從更具普遍性的資質和特徵出發，從而促進教育多元，讓所有學生在思考、嘗試和創造中相互學習。”

今年10月31日的庭審中，最高法院的6位保守派法官對允許在大學招生過程中考慮種族問題表示了極大的懷疑。法官們還討論了幾種保持種族中立的方法，包括取消對校友和主要捐助者子女的傾斜等。

美國《華盛頓郵報》的一項調查發現，63%的美國成年人支援最高法院禁止高校將種族作為招生標準；64%的人表示，提高大學校園內的多樣性是件好事。

2023年3月至6月，最高法院將對此案進行最終裁決。哈佛大學的招生政策是否會出現改變，人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