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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 由 英子看世界 發表于 籃球
  • 2021-06-11
簡介賽吉接受愛神的初吻因為是違背母命,又是人神結合,丘位元只好去求助於阿波羅

希臘愛神是誰

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裡,有一尊白色大理石雕像,少年丘位元抱著昏迷的少女賽吉,正在拼命喚醒她。

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丘位元吻醒賽吉,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收藏

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丘位元和賽吉,法國巴黎盧浮宮收藏

當愛神丘位元遇上靈魂女神賽吉,又會是怎樣的呢?

賽吉(Psyche)原本是羅馬國的一個公主。國王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賽吉雖是最小,相貌卻遠遠超過兩個姐姐。

賽吉不僅在外表上冠絕當時,就連心靈也是美麗無雙;她擱那裡一站,簡直就像是女神站在凡人中間!

這讓羅馬人崇拜不已,他們把她看得比維納斯神還要重,敬拜著她,供奉著她。

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凡人崇拜賽吉之美而忽略了愛神,盧卡。佐丹奴

維納斯的神殿遭到冷落,神龕落滿了塵土,牆角結上了蜘蛛網,她心愛的城鎮也廢棄倒塌了。

維納斯不禁妒火中燒,她特別想懲罰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姑娘。

這倒也不難,要知道維納斯不僅自己有本事,還有個有著特殊本領的兒子——小愛神丘位元(Cupid)。

常言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即刻招來丘位元,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講與他,她委屈地說:“兒啊,你可得替母親做主,你要讓那丫頭愛上全世界最可鄙、最醜惡、最恐怖、最兇殘的野獸。”

在維納斯的心目中,兒子永遠是那個調皮搗蛋,成天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對著大地射箭,就算蒙著眼睛也能把箭準確無誤地射中目標的淘氣少年;殊不知,這丘位元也在一天天長大,已經成為一個正在步入青年的美少年了。

可憐的丘位元,以前他總是拿箭來射別人,有時候還要蒙起眼睛來亂射那盲目的愛情之箭,讓別人備受煎熬,就連神的王朱庇特(宙斯)也不放過;而這一次,他自己倒給中箭了!——丘位元在看見賽吉的第一眼,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愛情的力量果然是神奇的、可怕的、強大的!——他全然把他母親的叮嚀拋在了腦後。

唉!連愛神的愛情,都盲目得猝不及防!

丘位元情不自禁地在賽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可這姑娘根本就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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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吉接受愛神的初吻

因為是違背母命,又是人神結合,丘位元只好去求助於阿波羅。

這阿波羅全然不顧丘位元之箭讓他心愛的女神達芙涅變成月桂樹這件事(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對丘位元的這件事情,熱情得很。

兩位大神設計把賽吉引到丘位元富麗堂皇的宮(神)殿,賽吉在那裡過起了奢華富足的生活:住著最奢華的殿堂,有著最美麗的花園,聽著最悅耳的音樂,還有最勤快能幹的僕人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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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吉推門走向花園

丘位元發誓不辜負賽吉,他對她溫柔無限。

但是,丘位元只能在夜間出現在神殿,也不容許妻子看見自己的容貌。

有一天,賽吉不顧丘位元的勸告,非要帶她的兩個姐姐來宮殿玩;丘位元不忍妻子被離情別緒折磨,憂心忡忡地答應了她的請求。

那兩個姐姐原以為賽吉嫁給了妖魔毒蛇,正在痛苦中煎熬,沒承想這個妹妹過著她們根本想象不到的富裕生活。

兩個姐姐一時也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決定給她製造一點麻煩,她們對她說:“聽說你的丈夫不是人,是阿波羅神殿預言的大蛇,別看他現在和藹可親,說不定哪天就會把你吃掉。”

她們慫恿她晚上趁丈夫熟睡之際,偷窺他的容貌,在身上藏上一把刀,一旦燈光找到怪物,就給他一刀。

夜半時分,賽吉真的點了油燈來床邊偷看,她手裡果然還拿了一把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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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與賽吉》,雅各布。朱基

然而,當油燈照亮小愛神的面孔時,那張像百合花一樣又俊又美的臉龐,深深地吸引住了賽吉。

她為自己的多疑產生了深深的懊悔,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一滴燈油落在了丘位元臉上,愛神立刻被燙醒了。

愛神知道賽吉違背了誓言,一言不發,默默走開了。

她飛跑著跟在他後面,她看不見他,卻能聽到他的聲音。

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向她悽然道別:沒有了信賴,愛情不能持久。”

他獨自飛回家去療傷,決計不再與賽吉見面。

再說維納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又氣又惱,見丘位元回了家,就把他給軟禁了起來。

這時的賽吉,早已是追悔莫及。她暗自思忖道:“小愛神,原來我的夫君是小愛神!唉!我這個卑鄙的人竟然對他不守信用!……他就這樣永遠離開我了嗎?……不行,我得去找他,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

愛情果然能叫人勇敢!

賽吉四處流浪,到每個神殿去求神的幫助,可哪位神會去得罪維納斯呢?

賽吉決定親自去祈求維納斯。

“說不定他就在他母親那裡,”她這樣想。

只要能見到丘位元,叫她做什麼都願意。

這倒正中維納斯之懷!

她於是對她百般刁難,遣她去做很多不可能完成的苦差事:要她把混在一起的麥子,豆子,大米等許許多多的種子分開;要她去摘取金羊毛;要他從毒龍守護的守誓冥河中取水;要她去冥界,從冥後普魯塞庇娜那裡要來她為照料丘位元而失去的美貌……

賽吉懷念著十分寵愛她的丈夫,就算是叫她去死也心甘情願!

說來也奇怪,賽吉總是能得到幫助:螞蟻幫她分揀開了種子,蘆葦給給她掛住了金羊毛,神鷹幫她汲取了守誓冥河中的水……就連維納斯神殿的石頭都憐惜她,指點她從拉凱戴蒙進入冥界去找尋冥後普魯塞庇娜。

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賽吉渡過冥河

然而,在返回地面的最後一刻,賽吉沒能控制住對冥後讓她交給維納斯的精緻小盒子的好奇;甚至,她也想從這盒子這裡得到美貌,把她找尋丘位元的時候消耗掉的美麗彌補回來,讓丘位元看到一個美美的賽吉!

她不顧神祉的警告,固執己見地打開了那個盒子。

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賽吉開啟金盒子》,威廉。沃特豪斯 1903

睡眠馬上從盒子裡飛出來攫住她 她頓時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因為消受不起這種供神使用的睡眠,普緒克一直處於休克狀態,她渾身冰冷,面如死灰,瀕臨死亡。————這都是女人的好奇和愛美之心害的!

在這緊急關頭,小愛神來救她了。

他剛剛養好傷,從她母親閨房裡偷跑了出來。——維納斯把她的房子上了鎖,這真是可笑,丘位元豈是能被一把鎖鎖住的?他一下子就從窗戶上飛出去了。

他是多麼想念賽吉啊,很快就飛到了賽吉身邊。

他抹掉她眼中的睡意,把它放回到盒子裡。

之後,他帶她去見朱庇特,要眾神之王承認他們的婚姻。

這個成天被丘位元的神箭捉弄得像孫悟空一樣變來變去的神王,看到丘位元的囧樣,真是忍俊不禁!他裝模作樣地板起臉來說:“雖然你過去常常害我,讓我因愛變成公牛、大鵝、烏雲,等等,嚴重地損害了我的名譽和尊嚴……但是,我無法拒絕你的請求。”

他不僅祝福了他們的婚姻,還把賽吉提升到了仙界,賜予她不朽和永生。

博物館裡的古希臘神話故事:愛神丘位元的愛情

《丘位元和賽吉前往神界》,布格羅 1899,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藏

這下可好了!維納斯不能再反對賽吉做她兒媳婦,人家現在也是女神,是真正的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再說,賽吉現在和夫君住在天庭,也不會再到人間,妨礙人們敬拜她了。

和自己的夫君丘位元一樣,賽吉身上也長出了翅膀。不過,她的翅膀,和蝴蝶的一模一樣。

她成了靈魂女神,引領人類靈魂的使者;蝴蝶也和賽吉一起成了靈魂的化身。

這下我們就知道,英文中靈魂(Psyche)一詞的來源了。

總之是,雖然賽吉吃盡了苦頭,但她終究還是成了神;“愛”和“心靈”尋找對方,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得到了圓滿的結局!

這是一樁靈魂契合的婚姻,夫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他們的姻緣永不會破裂!

那個英國的大詩人濟慈,對丘位元和賽吉的愛情羨慕得不得了,不禁在《賽吉頌》中忘情地寫道:“的確我今天夢到,說不定是親眼目睹/那長著翅膀的吉賽睜開了雙眼?/我在森林裡漫不經心地閒逛,/突然,我被驚得頭暈目眩,/看見兩個美麗的精靈比肩而依/在那深深的草叢中,沙沙絮語的樹葉下/還有鮮花輕輕覆蓋,以及溪流/汩汩流淌,無人窺探……/安寧、清涼的花朵,芬芳盛開,/藍色的、銀白色和紫色的花蕾,/他們氣息平靜地躺在草地上;/他們手臂相擁,翅膀交疊;/他們的唇沒有相觸,卻也沒有遠離……/我認識那披翼的男孩;/可是你是誰,快樂幸福的小鴿子?/他的好吉賽!”

這真是叫人豔羨!

也許,靈魂的契合,才是婚姻幸福和長久的秘訣吧!

附:濟慈的《賽吉頌》

Ode to Psyche

《賽吉頌》

O Goddess! Hear these tuneless numbers, wrung

女神呵!請聽這些不成調的韻律

By sweet enforcement and remembrance dear,

由傾心的執著和親切的回憶所促成

And pardon that thy secrets should be sung

請原諒,這詩句唱出了你的秘密,

Even into thine own soft-conched ear:

直訴向你那柔軟的海螺狀耳輪:

Surely I dreamt today, or did I see

無疑我今天曾夢見——我是否目睹

The winged Psyche with awakened eyes?

長著翅膀、睜著眼睛的賽吉?

I wandered in a forest thoughtlessly,

我在樹林裡無思無慮地漫步,

And, on the sudden, fainting with surprise,

突然,我竟驚奇得目眩神迷,

Saw two fair creatures, couched side by side

我見到兩個美麗的精靈相依偎

In deepest grass, beneath the whispering roof

在深草叢裡,上面有絮語的樹葉

Of leaves and trembled blossoms, where there ran

和輕顫的鮮花蔭庇,溪水流淌

A brooklet, scarce espied:

在其間,無人偷窺:

‘Mid hushed, cool-rooted flowers, fragrant-eyed,

周圍是寧靜的、清涼的、芬芳的嫩蕊,

Blue, silver-white and budded Tyrian,

藍色花、銀色花,紫色的花苞待放,

They lay calm-breathing on the bedded grass;

他們躺臥在綠茵上,呼吸得安詳;

Their arms embraced, and their pinions too;

他們的手臂擁抱,翅膀交疊;

Their lips touched not, but had not bade adieu,

他們的嘴唇沒接觸,也沒告別,

As if disjoined by soft-handed slumber,

彷彿被睡眠的柔腕分開一時,

And ready still past kisses to outnumber

準備醒後再繼續親吻無數次

At tender eye-dawn of aurorean love:

在歡愛的黎明睜眼來到的時刻:

The winged boy I knew;

帶翅的男孩我熟悉;

But who wast thou, O happy, happy dove?

可你是誰呀,幸福的、幸福的小鴿?

His Psyche true!

他的好賽吉!

O latest born and loveliest vision far

啊,出生在最後而秀美超群的形象

Of all Olympus’ faded hierarchy!

來自奧林波斯山暗淡的神族!

Fairer than Phoebe‘s sapphire-regioned star,

藍寶石一般的福柏減卻清芒,

Or Vesper, amorous glow-worm of the sky;

天邊威斯佩多情的螢光比輸;

Fairer than these, though temple thou hast none,

你比他們美,雖然你沒有神廟,

Nor altar heaped with flowers;

沒堆滿供花的祭壇;

Nor virgin-choir to make delicious moan

也沒童男女唱詩班等午夜來到

Upon the midnight hours:

便唱出哀婉的詠歎;

No voice, no lute, no pipe, no incense sweet

沒聲音,沒詩琴,沒風管,沒香菸濃烈

From chain-swung censer teeming;

從金鍊懸掛的香爐播散;

No shrine, no grove, no oracle, no heat

沒神龕,沒聖林,沒神諭,沒先知狂熱,

Of pale-mouthed prophet dreaming。

嘴唇蒼白,沉迷於夢幻。

O brightest! Though too late for antique vows,

啊,至美者!你雖沒趕上古代的誓約,

Too, too late for the fond believing lyre,

更沒聽到善男信女的祝歌,

When holy were the haunted forest boughs,

可神靈出沒的樹林莊嚴聖潔,

Holy the air, the water and the fire;

空氣、流水、火焰純淨諧和;

Yet even in these days so far retired

即使在那些遠古的日子裡,遠離開

From happy pieties, thy lucent fans,

敬神的虔誠,你那發光的翅膀

Fluttering among the faint Olympians,

仍然在失色的諸神間振羽飛翔,

I see, and sing, by my own eyes inspired。

我兩眼有幸見到了,我歌唱起來。

So let me be thy choir and make a moan

就讓我做你的唱詩班吧,等午夜來到

Upon the midnight hours—

便唱出哀婉的詠歎!

Thy voice, thy lute, thy pipe, thy incense sweet

做你的聲音、詩琴、風管、香菸濃烈,

From swinged censer teeming;

從懸空擺動的香爐播散;

Thy shrine, thy grove, thy oracle, thy heat

做你的神龕、聖林、神諭、先知狂熱,

Of pale-mouthed prophet dreaming。

嘴唇蒼白,沉迷於夢幻。

Yes, I will be thy priest, and build a fane

是的,我要做你的祭司,在我心中

In some untrodden region of my mind,

未經踐踏的地方為你建廟堂,

Where branched thoughts, new grown with pleasant pain,

有沉思如樹枝長出,既快樂,又苦痛,

Instead of pines shall murmur in the wind:

代替了松樹在風中沙沙作響:

Far, far around shall those dark-clustered trees

還有綠陰濃深的雜樹大片

Fledge the wild-ridged mountains steep by steep;

覆蓋著懸崖峭壁,野嶺荒山。

And there by zephyrs, streams, and birds, and bees,

安臥蒼苔的林仙在輕風、溪澗、

The moss-lain Dryads shall be lulled to sleep;

小鳥、蜜蜂的歌聲裡安然入眠;

And in the midst of this wide quietness

在這寂靜的廣闊領域的中央,

A rosy sanctuary will I dress

我要整修出一座玫瑰色的聖堂,

With the wreathed trellis of a working brain,

它將有花環形構架如思索的人腦,

With buds, and bells, and stars without a name,

點綴著花蕾、鈴鐺、無名的星斗

With all the gardener Fancy e’er could feign,

和“幻想”這園丁構思的一切奇妙,

Who breeding flowers will never breed the same:

雷同的花朵決不會出自他手:

And there shall be for thee all soft delight

將為你準備冥想能贏得的一切

That shadowy thought can win,

溫馨柔和的愉悅歡快,

A bright torch, and a casement ope at night,

一支火炬,一扇窗敞開在深夜,

To let the warm Love in!

好讓熱情的愛神進來!

注:

福柏(Phoebe):即月神狄安娜(Diana)

威斯佩(Vesper):即黃昏星,即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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