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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我的兩個“敏感詞”:“婿鄉”和“綴網勞蛛”

  • 由 孔夫子舊書網 發表于 籃球
  • 2022-09-15
簡介所以,鬱大夫在《婿鄉年節》裡入鄉隨俗,聽任老婆“廚下頭刀兵齊舉,屋子裡火辣煙燻”,除了吃、喝就是玩,玩到無聊,一個人偷偷跑去看杭州勝景,杭州的女人,便認不得他是尊貴的鄉婿,只會罵他:“今年真倒黴,大年初一,就在城隍山上遇見了一個瘋子

蛛字可以組什麼詞

作者 | 故-壘-西-邊

歷史典故、成語有古人的文章鋪墊,可以沿用。但對於現代文學作品中出現的頗具內涵的詞語,反不能信手拈來,需要在閱讀原文中領會。

比如,如果將“婿鄉”“綴網勞蛛”列成詞語解釋,在百度上查,就有鬱大夫的《婿鄉年節》和許地山的《綴網勞蛛》,它不會將“婿鄉”和“綴網勞蛛”直接當做現成的詞語解釋。這兩個詞語更多賦予的是作家色彩。

“婿鄉”在鬱大夫《婿鄉年節》中是這樣陳述的“一看到了婿鄉兩個字,或者大家都要聯想到郭於髡的賣身投靠上去。我可沒有坐吃老婆飯的福分,不過杭州兩字實在用膩了,改作婿鄉,庶幾可以換一換新鮮;所以先要從杭州舊曆年底老婆所做的種種事情說起。”

可見,鬱大夫是杭州女子的夫婿(鬱大夫有過幾任老婆吧?要確定這一點,又得查資料),就叫杭州為婿鄉。人以“婿鄉”反過來稱杭州,就大謬特謬了。杭州雖然出美女,不是人人有機會做杭州的女婿。每個人的“婿鄉”可能在北上廣,更可能在某一個小城,在窮鄉僻壤。“婿鄉”的親切感是愛屋及烏,是給老婆的故鄉如給自己故鄉的待遇。當然,夫妻是同鄉的可能性更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頭各自飛”,同鄉了不見得比婿鄉堂而皇之。所以,鬱大夫在《婿鄉年節》裡入鄉隨俗,聽任老婆“廚下頭刀兵齊舉,屋子裡火辣煙燻”,除了吃、喝就是玩,玩到無聊,一個人偷偷跑去看杭州勝景,杭州的女人,便認不得他是尊貴的鄉婿,只會罵他:“今年真倒黴,大年初一,就在城隍山上遇見了一個瘋子。”

“綴網勞蛛”是許地山小說《綴網勞蛛》的名字,故事不必展開說了。要理解“綴網勞蛛”的意思,小說中有一段詩——

“我像蜘蛛,

命運就是我的網。”

我把網結好,

還住在中央。

呀,我的網甚時節受了損傷!

這一壞,叫我怎地生長?

生的巨靈說:“補綴補綴罷。”

世間沒有一個不破的網。

我再結網時,

要結在玳瑁梁棟

珠璣簾攏;

或結在斷井頹垣

荒煙蔓草中呢?

生的巨靈按手在我頭上說:

“自己選擇去罷,

你所在的地方無不興隆、亨通。”

為了這感傷的詩,當記住“綴網勞蛛”這個詞。如果單從字面上解釋“綴網勞蛛”,當然也能立刻明白,但也就成了簡單的片語,誰不能造出這樣的許多來?

許地山其人,熟悉諸佛道經典。其作品多表現他對佛教文化的體悟和闡釋,同時也集合了他對基督教文化、道教文化乃至現實主義文化的多重思考和體認。故他的文章,容易給讀者傳遞宗教情緒。他的“綴網勞蛛”,是濃濃的佛教空虛說,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探討人生命運的大智慧。

“婿鄉”和“綴網勞蛛”僅僅是本人敏感的詞語。閱讀現代文學作品,難免有這樣的敏感。詞語在文學作品的沉澱中古色古香,也是應該有的一種現象吧?

說說我的兩個“敏感詞”:“婿鄉”和“綴網勞蛛”

說說我的兩個“敏感詞”:“婿鄉”和“綴網勞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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