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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看透生死的達人

  • 由 文史民間 發表于 籃球
  • 2022-08-29
簡介莊子說,萬物生生死死,死的留下了種子,種子又生出新的一代,它們一個接著一個,一代接著一代,在天地這個“陶鈞”上轉,形成了一個圓環

劍能組什麼詞?

達,就是明白;明白了就豁達,想得開。在處世方面,莊子幻想著絕對的自由,逍遙自在。對待生死,莊子主張豁達,不必因生而樂,以死為苦。

一位看透生死的達人

要以豁達的態度對待生死,首先要弄清生死的道理。莊子說,萬物生生死死,死的留下了種子,種子又生出新的一代,它們一個接著一個,一代接著一代,在天地這個“陶鈞”上轉,形成了一個圓環。它們不僅能產生和自己同類的後代,而且能變成和自己不同類的東西。

《莊子》書中,開列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物種演化清單。說有某個種子,得到水,逐漸變成了苔蘚;苔蘚生到丘陵上,變成車前草;車前草後來又變成一種水草,這水草的根變成蠐螬,葉變成蝴蝶;蝴蝶又變成一種蟲,這種蟲變成小鳥;小鳥的唾沫變成吃醋的小蟲子,這種小蟲子後來又變成某種草,再幾經變化,後來變成豹子,豹子變成馬,馬變成人;人死以後,又參與這種變化。因此,每一種物,本身都是一種“種子”,種子產生了另外一種物,這物生命的終結,就是另一物生命的開始。開始接著終結,終結又接著開始,這生命的圓環,沒頭又沒尾。

莊子的這個清單,今天看來非常可笑,非常荒謬。但是它比起上帝造人的神話,卻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而且他還指出了,陸地上的生物是從水生物變來的,高階的生物是由低階的生物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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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為什麼能互相轉化?莊子說,他們都是由氣聚合而成的,“通天下一氣耳”(《莊子·知北遊》)。氣聚合起來就是一個人,氣散了,人就死亡;“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莊子·知北遊》)人是如此,物也是如此。萬物的存在,就像一些閃爍不定的斑點,一會兒有了,一會兒又沒了。天和地,也是一個物,不過是一個大物罷了。物是如此,由物的運動變化所產生的那些現象也是如此。安全和危險互相交替,災禍和幸福互相生成,到了極點就會回頭,這個完結那個就會開始。得道的人,就是要處於這個圓環之中,聽任事物的變化,不干涉它們,也不過問它們;不問它們從哪裡來,也不問它們到哪裡去,更不問它們為什麼,這就抓住了道的樞紐。

在中國哲學史上,可說是莊子第一個明確地指出物是氣的聚合,死亡是氣的消散。氣,大體相當於物體的質料。老子說,禍福的變化,結局難以預料;莊子藉助氣的聚散,對安危、禍福的轉變作了更加深入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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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禍福的輪換、交替,是這樣的無休無止,難以捉摸,那麼,人又何必把人世的榮辱譭譽放在心上呢!萬物也在這樣的交替輪換,它們的生命是這樣的短暫,難以知道它們去向何方,又何必把它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呢!人也是如此,生命短促,好像駿馬跨過一道小溝,一閃即過,又何必貪生怕死呢?天地之間,像個大熔爐,它鑄成了萬物,萬物又要回到這熔爐裡重新陶鑄。假若有個管爐的人,他聽到一塊金屬叫起來,“我成了金屬啦!我成了金屬啦!”必定會認為這是個不吉利的金屬。假如一個人也高興得叫起來:“我成了人啦! 我成了人啦!”那一定也是個不吉利的傢伙!一個人的生死,就像白天和黑夜的交替。生,又像天地間結了一個瘤子;死,是瘤子的潰破。人應坦然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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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書中,有許多通達生死的小故事。最著名的,就是莊子妻子死了,莊子卻敲著瓦盆唱歌。惠子來弔喪,責問他說:“人家跟你過了一輩子,為你生兒育女,勞累終生,死了你也不哭,又敲著瓦盆唱歌,豈不太過分了嗎?”莊子回答說:“不是這樣。她剛死那一陣(兒),我怎麼不痛苦?但我一想,起初這世界上並無生命,不僅沒有生命而且沒有形體,不僅沒有形體而且沒有氣。在恍惚之中產生了氣,氣變成形,形體又獲得了生命,現在這生命又變了回去,就像春夏秋冬的代換一樣。人家安然地回到了原來那個無限廣大的家,而我卻嗚嗚地哭,這就太不懂得命運了。我因此也就不哭了。”又說莊子臨死,弟子們商量著要好好埋葬他。莊子說:“何必呢?天地就是我的棺材,日月是陪葬的玉璧,星辰是陪葬的珠寶,萬物都是陪葬的器具,何必要埋呢?”弟子們說:“我們怕烏鴉、老鷹要吃您呀”。莊子說:“露天不埋喂烏鴉,埋在地下喂螞蟻,要從烏鴉嘴裡搶來給螞蟻,不是偏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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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書中有個故事: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三人忘掉了生死,成為莫逆之交。後來子桑戶死了,孔子派子貢去弔喪,見孟子反和子琴張一個作曲,一個彈琴,一齊唱道:“桑戶啊,桑戶啊,你已返樸歸真,我們還在這裡做人!唉嗨呀,唉嗨呀!”子貢責問道:“對著屍體唱歌,合乎禮節嗎?!”這兩個相視一笑說:“你知道什麼叫禮節!”子貢回來向孔子報告,孔子說:“我不該派你去啊,他們知道萬物都是一氣所生,生命對他們來說就是多餘的瘤子,他們怎肯遵守俗人的禮節?”還有一個故事:子祀、子輿、子梨、子來四人,把生死存亡看作一回事,成了莫逆之交。後來子輿有了病,下巴挨著肚臍,肩部高過頭頂,子祀問道:“你討厭這副形狀嗎?”子輿說:“去!我有什麼可討厭的。假使把我胳膊變成雞,我就打鳴;把我屁股變成輪子,我就把它安在車上;坦然地順應事物的變化,就沒有煩惱,這就是古人說的解除了‘倒懸’之苦。”通達生死的結局,就是安於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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