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相信“元亨利貞”四德說？

一個或幾個字是無法講清楚一個道理的，道理的直接敘述至少是一個命題。假如這個命題中需要使用有定義的概念，另外還要有特定概念的定義的內容，這個定義又至少是另外一個命題。這還沒有考慮這個道理的證明過程。所以，試圖用一個或幾個字來講清楚一個道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邏輯關係的一個或幾個字在其性質上與符號的意義是相同的。比如，春夏秋冬這四個用於命名季節的字。它們所包含的意義或指示的事物就不能透過這四個字本身來說明，名字與它所指陳的事物之間只存在簡單的對應關係，它們之間並不存在相互推導的關係。我們不能不透過觀察和經歷季節的變更而瞭解春夏秋冬這四個字的意義和內涵。把我關在書房裡，只認識這幾字是不能夠知道什麼是季節的。

另一方面，作為符號或標誌的春夏秋冬這四個字的選擇也是任意的，邏輯上講任意四個字都可以被選擇用來標誌季節。比如，我完全可以使用1、2、3、4或a、b、c、d或任意一組符號來代替它們。所以單純從幾個字出發是不可能從中推導思想，單純的幾個字就只能是符號。

我為什麼不能同意“元亨利貞”的四德說，就是根據了這些思考。單純從幾個沒有邏輯關係的符號出發是永遠都不可能推匯出思想的。思想是由概念和命題組織起來的一個自我封閉的邏輯。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邏輯關係的幾個字或幾個符號，既不是概念，更不可能構成為命題，所以就不可能用於表述某一思想。如果我們非要說幾個就能包含某些重要思想，那也只能是從這幾個字的意義之外強加給它們的。書上這麼說，我們就這樣去記，沒有人去懷疑它，它們其實不是經文中固有的思想，都是別人強加給這見個字的。所以，做學問堅持理性思考非常重要。

“元亨”就是大享，說得是卜卦前那個祭祀的儀式，“元亨”二字說明的就是那個祭祀規模的要求。“利貞”，就是利佔，也就是有利的佔問，說的是乾卦總體的象徵意義。“元亨。利貞”這四個字，作用和意義並不相同，它們之間的斷句應當使用句號而不是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