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25萬克隆寵物貓，“克隆商機”有多大？

■文｜市井財經專欄作家 唐時岄

大蒜火了，不是我們吃的大頭蒜，是一隻貓，一隻靠基因克隆“轉世”的英國短毛貓，其主人之前有隻貓取名叫“大蒜”，此貓只在人間逗留兩年多，愛貓的主人思貓心切，遂決定克隆一隻與大蒜一模一樣的貓來再續今生緣。

克隆寵物？這代價不低，這位貓主人為克隆大蒜花費25萬人民幣。其實寵物克隆在如今已經不稀奇，雖然還是會令人吃驚，但從技術上講，早在1996年7月克隆羊多莉出生，人類已經掌握了克隆生命的密碼。再者說，在植物學，尤其是農業應用方面，我們熟知的扦插，也算是克隆。克隆屬音譯詞，英文裡叫clone。

不是所有中國人都有寵物，不會所有中國人都捨得花費25萬克隆自己的寵物， 25萬這一花費，對於多數人來說，還是很昂貴的。大蒜出生的意義在於，它是國內首隻商業化克隆貓。據說克隆一隻寵物狗的價格是36萬人民幣，花幾十萬克隆寵物，究竟是人傻錢多還是求個情感寄託？看來是人傻不傻自己定，既然這都商業化了，但想玩兒克隆，必須錢多，至於為了什麼，求個情感寄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商業克隆”商機幾何？

大蒜不僅是國內首隻商業化克隆貓，還是中國首例完全自主培育的克隆貓。簡單說，大蒜具備商業與克隆科技成熟度的雙重意義價值。主導大蒜出生的機構北京希諾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藉助大蒜出生這一喜訊，可謂成功替自家公司打了不少廣告。

克隆羊多莉被英國廣播公司和科學美國人雜誌等媒體稱為世界上最著名的動物，這隻著名的雌羊活到2003年2月14日，共活了不足7年。多莉是用細胞核移植技術將哺乳動物的成年體細胞培育出來的新個體，由蘇格蘭羅斯林研究所和PPL Therapeutics生物技術公司的伊恩·威爾穆特和基思·坎貝爾領導的小組培育。

多莉的出生證明一個哺乳動物的特異性分化細胞可以發展成一個完整的生物體，引發了人類諸多想象的同時，也招來了一些科學倫理爭議，譬如，出現了克隆人的喧囂聲。如果克隆人被准許，那肯定會天下大亂。但是，多莉出生後僅23年，中國大蒜出生，克隆寵物已然走向商業化，這實在令人吃驚。

我們從情感上、理智上、法理上，當然拒絕克隆人的想法。但克隆寵物這一“商機”滿足了人的情感，不涉及違揹人類理智、法理而出現啊，就因為貓狗是畜生？於是，這些生靈的“下輩子”可以由人來決定？

等等，克隆寵物真的等於得到了先前寵物所謂的“下輩子”？其實沒那麼玄乎。小大蒜和已故大蒜長相可不是百分百一樣，老大蒜下巴有個黑圓點，小大蒜卻光溜沒有，它們後腿位置的黑色毛位置也都掉了個個兒。事實證明，再牛的克隆技術，也沒勝過那句“世上沒有完全一樣的兩片樹葉”的老話。

再說了，肯花大價錢去克隆寵物，一定是熱愛此前那隻寵物，希望藉助科技來實現移情寄託。但克隆寵物不保證拿原先寵物基因“製作”的新寵物，其性情與原先那隻完全一樣啊！

再來看看克隆的定義——克隆指生物體透過體細胞進行無性繁殖以及由於無性繁殖形成的基因型完全相同的後代個體組成的種群，通常是利用生物技術，由無性生殖產生與原個體有完全相同的基因組織後代的過程。簡單說克隆寵物並不是上帝安排好的父精母血投胎法，像多莉，沒有父親，但有三個母親，一個提供DNA，另一個提供卵子，還有一個負責代孕。

幸好多莉是隻羊，而且多莉在人類眼中，當然只是一隻羊，否則如此複雜的身世關係，假設羊界與人間一樣高階且複雜，它將如何在“羊界”混啊！即使是美國電影《黑衣人》裡那群外來星球生物，他們也是披了人皮才在人間活動，而且雖然有仇敵，但他們得到了人類且是人類社會中的高層群體，有職權力的政府認可及警司界保護。

從某種角度深究，其實克隆寵物也不見得……事已至此，畢竟已經大蒜都被安上“克隆商機”代表了，那就看看商機吧！但省略號其實想說的是，克隆寵物真正意義如果只是為了滿足人的情感需求，其實窄化了。世上小動物很多，那些缺乏照顧而又機靈、懂事的啞巴伴侶，其實我們不難再尋到。

任何離我們而去的寵物，如果當它是唯一，其實那個唯一留在記憶裡，也未嘗不是好的紀念。而且，如果那是唯一，你無論克隆到多少隻，始終不是唯一的那一個。因此，花了大價錢，你究竟買到的是什麼？也許是人的一種個體私慾罷了。

何況克隆寵物的生物狀態是否穩定，目前不是十分確定。譬如一隻綿羊通常活12年，而多莉活了大概6、7歲，人們擔心克隆動物是否會早衰。其次，克隆動物的年齡，應當從0歲算還是從被克隆動物的年齡累積計算，沒有說法。多莉最後死於肺部疾病，其次，它還患有關節炎，這兩種病都屬老年綿羊常見疾病，而多莉至少還年輕。

克隆終極目標是什麼？

克隆其實違反生物自然規律，違反在這裡並非貶義詞，或者換個詞叫打破。所以漢字非常有意思，換個詞，可能意境不同，而意境的差異會讓人對事物本身產生完全不同的理解。並非批判克隆技術，技術當然是好，但是克隆終極目標是什麼？

資料顯示，透過多莉克隆羊的成功出生，人們總結出，應用克隆技術，可繁殖優良物種，因常規育種週期長還無法保證100%的純度。用克隆這種無性繁殖，就能從同一個體中複製出大量完全相同的純正品種，且花時少、選育品種形狀穩定。其次，建造動物藥廠，製造藥物蛋白。利用轉基因技術將藥物蛋白基因轉移到動物中並使之在乳腺中表達，產生含有藥物蛋白的乳汁，並利用克隆技術繁殖這種轉基因動物，大量製造藥物蛋白。再者，建立實驗動物模型，探索人類發病規律。此外，克隆異種純系動物，提供移植器官，並有望人為調節自然動物群體興衰，使之達到平衡發展。

透過上述百度這段可查詢到的資料，其實仔細看看挺叫人倒吸涼氣。因為前述分析過多莉羊壽命還沒有正常綿羊長，克隆技術可保證“繁殖優良物種”？其次，我們中國普通老百姓對轉基因糧食還沒鬧明白，就來了轉基因動物，真是複雜頭上壘了更多複雜。再次，“調節自然動物群體興衰，使之達到平衡發展”，這正是吸涼氣所在之衝風口，請恕我等科技知識貧乏，但求一問：亞馬遜雨林一直燒啊燒，如果拯救了其中一些被燒沒的猴子基因，那真的是好事情，但如果人類過度為了人類自身的口食去幹擾自然動物，這對於人類長遠而言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回到“商業克隆”這一話題，基於上述種種疑問，技術已被突破，但商業化前需要細細考量、監管才可以實施。除了前述中國希諾谷在從事商業克隆寵物，美國寵物克隆公司ViaGen Pets、韓國秀巖生命工學研究院（Sooam Biotech）亦從事寵物的商業克隆服務。

早在2002年，全球首隻克隆貓CC出生於美國得克薩斯州，比大蒜大17歲。其中，ViaGen Pets截至去年2月，已克隆200多隻寵物貓狗，秀巖生命則在全球範圍內為人們“製造”了1400多隻克隆犬，同時提供細胞儲存等多種服務。

在培育出大蒜前，希諾谷已經從2018年開始，完成了50只克隆狗，最早一隻克隆狗培育成功是2017年5月。全球第一隻克隆狗出生於2005年，是一隻由韓國科研團隊“製造”的一隻阿富汗獵犬。

科學和商業觸碰不是壞事，甚至也可以互為因果，只要唯一的目標是使人類生活更美好。克隆寵物商業化這一新話題之所以火起來，其實與近些年持續高燒的寵物經濟分不開。資料顯示，2019年中國城鎮寵物犬貓數量達到9915萬隻，比2018年增長了18。5%。人均單隻寵物犬年消費達6082元，寵物貓年消費達4755元。

套用那句著名的“如果你愛她，帶她去紐約，那裡是天堂；如果你恨她，帶她去紐約，那裡是地獄”，如果你愛它，你會去克隆一隻——其實並不是它的它嗎？如果有一天，凡物皆可克隆，我們是否依舊敬畏死亡，敬畏自然，敬畏生命，乃至於，敬畏我們的記憶。

本文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市井財經立場，且不構成投資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