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燕子 | 篩籮籮，打糖糖，磨麥麥，看姥娘

文|燕子 編輯|燕子 圖片|網路

忽然念起這首兒歌————燕子語

念起這首兒歌，是看到小為的一篇文題目《走親戚，看姥娘》，也就想起自己的姥娘了。兒歌原文為：“篩籮籮，打糖糖，磨麥麥（方言：mei mei ），看姥娘。姥娘沒在家，氣來妗子呱嗒，呱嗒屎茅來，吃來飽飽來；呱嗒屎坑來，吃來撐撐來。”這兒歌是編排妗子的，只能私底下唱，可不能讓姥孃家妗子聽到，會不高興的。

我的姥娘大概是我三歲離世的，不過我記憶中還有姥孃的印象：黑黑的面板，穿大襟藍布衫，小腳，頭挽個轉（方言：髮髻）。姥娘整體看起來很瘦小，是個標準的鄉下小老太太。姥爺去世得早，記憶中姥娘和舅分開住，姥孃的土坯房趴趴屋在舅家屋頭後頭，很是簡陋。娘說，舅不孝順，我們姊妹六個，娘又不得空經常去看姥娘，就把姥娘接過來在我們家住，而且還可以給娘幫忙照看我們。

有一個小姨，好像不怎麼聽話，任性到極致，經常氣姥娘。大概主題是一心找工作，不找著工作就不找物件。那時候的鄉下，能夠有個正式工作那是很拽的事情，小姨也就經常鬧娘，讓在城裡工作的爹給他找工作，還說俺姐都有工作咋不給她找？俺爹好像也給她找了不少，挑三撿四地個個都幹不長，爹生氣也就不管了她了。這小姨就開始鬧姥娘，姥娘生氣也就氣出了肺氣腫。

那時候的鄉鎮醫院醫療條件很是差，某天晚上姥娘氣悶得厲害，值班醫生用錯針了，姥娘也就沒有緩過來。後來我問娘這就是醫療事故，娘說那時候哪懂這些哎？我還依稀記得姥娘病重時住在我們家堂屋西間，夜晚因疼痛喊叫的聲音很大，娘整晚守著姥娘也沒有辦法。

以上就是我對姥孃的記憶。想想，真的很心疼姥娘，如果姥娘現在還活著，我肯定會把姥娘接到我們家盡心盡力地疼著、伺候著、讓姥娘住院治療著安享晚年，姥娘肯定會活百歲的。印象中的姥娘很是慈祥善良，凡事不爭，至於舅為什麼不孝順娘說過應該是那時候因我們家六個孩子，姥娘光照顧我們家，不管他們家，因小心眼嫉妒吧。但是妗子很樸實，用孃的話說傻實在。

姥孃的墳在高莊南地，是回我們圈頭老家的必經之地。跟哥開車回家每次清明十月初一回家燒紙，姥娘那是必須燒的。燒紙錢先劃個圈兒，但不能劃嚴，得留個口兒。劃圈兒是紙錢燒給姥孃的，不能讓人家拿走，留口是讓姥娘花完來取。

娘還說句老話，意思是外甥女和姥娘心遠著來，最多路過姥娘墳用手一指，說：那是俺姥娘墳。其實不然，我記憶中的姥娘一直都活在我心中，姥孃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可現。

“篩籮籮，打糖糖，磨麥麥（方言：mei mei ），看姥娘————念起兒歌，想童年記憶中的姥娘了！淚目————娘還說，姥娘疼外甥外甥女是為了閨女。我是最小，姥娘疼我也是肯定的。

燕子2022年2月12日

作者：燕子，一個低到塵埃裡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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