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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字你還有記憶嗎,你家會寫什麼

  • 由 澎湃新聞客戶端 發表于 籃球
  • 2022-05-29
簡介有一次,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位書法老師在牆壁上書寫永久性宣傳標語,恰好那條標語上有父親名字上字,我站在他的背後,全神貫注地看他書寫的一筆一劃,完了一口氣跑回家,憑深刻記憶還原老師的筆法寫了又寫

訊字怎麼寫

我從鄉鎮退休巳經5年了。閒假無事,到村裡堂樓前轉轉,驀地,放在上首頭間牆腳跟頭的一部風車映入我的眼簾,蓬頭垢面,看不清她的芳容,便拿起掃帚撣去塵埃。我號的墨跡赫然在目,頓覺如遇故知,又端詳又撫摸,睹物思情,透過毛筆字彷彿看到父親當年對孩兒傾注的良苦用心和寄予的殷切期望。

這些字你還有記憶嗎,你家會寫什麼

農耕時代,農民生產生活使用的農傢俱,不論大小都要用毛筆書寫上主人的姓名及干支月份,俗稱號字。在農村毛筆字應用廣泛,寫得一手好字備受青睞。在父親心目中,高中生的兒子必須具備這門本領,於是趕鴨子上架逼我就範,從此我與筆墨結下了不解之緣。半個世紀過去了,如今想起來回味無窮。

這些字你還有記憶嗎,你家會寫什麼

1971年我讀高一,在夏收夏種“雙搶”季節來臨前,父親買來了一雙麻籃和其它一些農傢俱。父親識字不多卻見過世面,當過低階社、大隊幹部,毛筆字不會寫而書寫款式懂。他用粉筆將新麻籃選擇了相對的兩個面各劃了四個長方格,命我號字。我大惑不解,父親怎麼想起讓我號字。“不行!不行!”我頭搖得像撥浪鼓。“寫鋼筆字還差不多,毛筆字像雞爪子號上去坍臺,請小伯伯號吧!”“人家小學未畢業,現在人老眼花,你一個高中生好意思嗎?”父親言辭咄咄逼人,神色嚴厲,我深知他認定的事無法改變。“字嘸百日功,知道坍臺就得練呢!”“這不是有意出難題逼我上梁山嗎?”我心裡嘀咕著不敢明說,深感委屈的我也只得勉強接受。於是到縣城新華書店買來了字帖和描紅本,利用放學後和星期天課餘時間,老老實實從描紅開始,然後細細讀帖,領會起筆、行筆、收筆等用筆方法,在此基礎上,依照字帖上的字一絲不苟地臨摹,尤其是父親姓名上的字更是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臨,一遍又一遍練。有一次,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位書法老師在牆壁上書寫永久性宣傳標語,恰好那條標語上有父親名字上字,我站在他的背後,全神貫注地看他書寫的一筆一劃,完了一口氣跑回家,憑深刻記憶還原老師的筆法寫了又寫。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月過去了,我終於鼓足勇氣號好了麻籃字,父親投來了讚許的目光。他夏天買來的麻籃秋天才號上,時間只能號“辛亥秋月”了。

這些字你還有記憶嗎,你家會寫什麼

至於那部風車上字,更是讓我記憶猶新。剛高中畢業的那年暑假,家境殷實的堂叔從城裡買來了一部風車,囑我號字。我飽蘸濃墨,“激濁揚清”四個大字在風車斗正面一揮而就,正當我彎下腰往風車肚上號堂叔的姓名及年份時,堂叔若有所思地說:“小叔當年號風車時還寫上一副對。”“什麼內容?”我急著問。“記不得了,不過可以自作嘛!”我抬眼望堂叔的臉色和眼神,分明在試探我,掂量我的墨水。他說的小叔,論輩分我得叫爺爺,村裡有名的私塾先生,寫得一手漂亮的字,油塘北岸原水龍屋上留有他的墨跡,“潛龍公所”四字蒼勁有力,毎每路過此地,我都要駐足觀賞,甚至依樣描摹一會。文革後我是自然村裡第一個高中生,算是最高學歷了,我能說不會嗎?我握筆踱著步,思考著風車的作用,靈機一動,一副六字對寫了嗎出來:“明是非悟空眼;識真假包拯心。”“不錯”堂叔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小子,有兩下。”

從那以後,知恥而後勇的我,臨帖練字,筆耕不輟,書法讓我受用一生,在應考鄉鎮文化員時還派上用場呢!我深深地感謝我的父親,一個終生勤耕苦種的莊稼漢,竟以激將法倒逼兒子從文,我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在基層群眾文化的園地上辛勤耕耘,收穫滿滿。

作者|魏開壘

原標題:《這些字你還有記憶嗎,你家會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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