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籃球

桃李不言(二)

  • 由 日勿小店 發表于 籃球
  • 2022-05-07
簡介雲開霧今天會在這裡,只是因為Alex,Perry他們各自帶人,去找那個李佳軒的資料和行蹤,他自己不知為什麼卻一個人獨自來到這裡,現在想想大概冥冥之中是為了來這裡看李慕白從狗洞裡鑽出來吧

咬牙的咬可以組什麼詞

在李慕白的父親還沒有因為家暴使他的妻子致死之前,李慕白在城鎮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

李慕白在小學至初二的班上,擔任的都是班長那種型別的班級組織者,而李佳軒的母親是個老師。

李慕白和老師關係不錯,自然也很關心幼年因父親早逝而有些孤僻的李佳軒

——那張唯二清晰的兩人照片,就是李慕白抓著鏡頭喊李佳軒抬頭時拍下的。

李慕白那個城鎮的大部分人都姓李,但李慕白在那裡卻沒有其他的親人。

所以在父親入獄被剝奪監護權後,李慕白被社群納入集體戶口,後來統一規劃到市區教養。

初二之後,李慕白就沒有再回過城鎮,所以就算大學裡李慕白遇到過幾個城鎮認識的人,卻也是連招呼也沒打過。

更別提李慕白和木瀾不怎麼熟悉。而且她的生活因為童年的家暴陰影,所以對男性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是以李慕白怎麼也不會去在意,那旁邊宿舍同學的一個交往了兩個月的男朋友

——即使那個人是她曾經的小學同學。

而李佳軒也是,李佳軒學的是生物研究,大概是為了想辦法救治長期操勞而重病的母親,從這點看來他倒是孝順,也不應該會是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的人。

自從他和他姐姐李宜軒先後隔了一年上了問經大學後,他就一直埋首在實驗室裡,而他的姐姐自己做些兼職,日子過得清淡。後來李佳軒的母親在他大三那年去世了,他們姐妹匆匆回家辦了喪事就又回了學校。

城鎮裡的人倒沒人覺得他們行事寡淡,畢竟有好幾次,有人看見李佳軒到地下血站去賣血

……要不是為了母親背上了債務,再怎麼也不至於過得如此慘淡,而去忽視內心的傷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痛處和窘迫,而這,有的時候不僅僅是靠努力和虔誠可以解決的。

雲開霧他們用了整整一天,排除了李慕白和那個神秘男人再次掛鉤的嫌疑。

但真是奇怪,明明李慕白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做那樣的事的人,但偏偏她在別人的形象中,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即使她在某些地方表現得真的很幼稚,也難以讓人信服。

而最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男人的李佳軒,在他們沒找到合理的證據,證明他在

3

7

號仍在宿舍時,他們取得的其他任何證據都沒有任何用處。

更有

Perry

覺得來到

F

市沒自己的用武之地,還打算自作主張去偷李佳軒的血液來進行比對的愚蠢行徑!

“你是不是傻?”,

Alex

無可奈何一句,“你去哪裡找他?他要是從荒山那邊走的話,你知道毗鄰多少個縣市鄉鎮嗎?你竟然還要去守株待兔,你說你在哪裡守,在哪裡待?”

在這種時候,時間總是不夠用,雲開霧他們去李慕白鄉鎮一趟瞭解了個大概後,回來已是深夜。

而第二天關於李慕白的案件的媒體會之前,還需要進行案件討論。

雲開霧和

Alex

Perry

作為代表受邀參加,至於其他的西國部下則聽候指示。

Loise

,今天回酒店休息吧!”,

Alex

對雲開霧說,“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繼續”

Perry

也一臉憨厚眼帶期盼地看著雲開霧,讓雲開霧感受到了淡淡關懷的溫情。

是啊,還有他們!雲開霧這樣想著,難道真相還真就能這樣被掩蓋隱藏了嗎?不,只要有心,任何障礙都再不成障礙。

3

21

日,距離

307

案件過去了

15

天。

很多不明所以的民眾因為一些言論的誤導,而選擇在政府、法政部門前舉行示威,為死去的七名女生申討公平,督促政府加緊破案,將李慕白繩之於法,並不要被外國警方牽著鼻子走而包庇罪犯。

而一些略知根底的媒體記者,因為這華國第一場實時跟進報道的,有可能涉及跨國毒品案件的大案,則躍躍欲試想要在媒體聽證會上挖出更有價值的媒體材料。

聽證會大廳開媒體會之前,雲開霧早已經去警局會議大廳。

只不過在要入場進行案件討論時,卻被告知由於所負責的案件不同,他們要討論的是李慕白的

307

案,而云開霧負責的是跨國毒品案,所以提出了希望雲開霧不要干涉他們的政務的請求。

雲開霧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看上去就是同一個案件的案件,卻硬生生地被用法律上的定則劃分開了,所以只好就那麼站著。

Alex

抬頭看他,“事情有變?”

雲開霧淡淡看他,

“看來他們並不想如約放了李慕白”

雲開霧輕笑一聲,

“本來我也沒打算做什麼,只是看她很可憐……現在,我倒真有興趣想做點什麼”

雲開霧眼裡一抹幽光閃過,

Perry

不禁縮了縮脖子,學著

Alex

一樣跟在旁邊一言不發。

聽證大廳裡的記者熙熙攘攘,都焦急地等著會議室裡的警察能討論完出來接受聽證。

聽證大廳的座位分成了三大排,中間一排是記者,臺上左首有些是受害者家屬和一些關心此案的民眾,右首則是各區派來的警察代表,以示聽證會的公正。

雲開霧他們本來要參加案件討論被拒,就徑直下樓進了聽證大廳裡,大廳裡的人看他們三人一身西國首都警服走進來時,目光各異,但過一會都轉開頭去。

西國國力本就強盛,最近幾年更是發展迅速。不僅成功將許多品牌店開進華國,還利用華國文化為他們所用,賺足了華國人民的錢,吸引了年輕一代對他們的崇拜追逐。許多社會學者對此現象提出批判,但不僅他們的妻子喜歡那些珠寶美妝,他們的孩子成天也崇尚西國文化,就連他們自己,有時也覺得西國的理念和一些東西的確是好。

他們想重振國威,雖然知道這不是一代人,就可以一蹴而就完成的,但卻沒想到會如此的難。

也許是由此感受到了一些差距的無法逾越,華國的父母大抵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從起點處就差人太遠,然後就被人遠遠落下一截,如此倒是助長了西國企業在華國的繁盛。

不過這次

307

的案子太大,為了避免再有類似李慕白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渣

——

隱藏在學校威脅自己孩子的安全,而且他們隱隱又聽到一些什麼勾結國外,毒品之類的訊息,所以看到雲開霧前來,覺得他大概是想來和稀泥

——

畢竟國際上對他是威尼斯賓格家族的獨子身份,也是略有風聞的,雖然雲開霧自力更生,當了素有撥雲開霧名號的精英警探,但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和自己的父親打配合呢?畢竟威尼斯賓格家族以前可只在黑道上混跡的。

聽證大廳裡沒人敢多再看他,但在餘光偷偷瞄到雲開霧解開了警服外套,坐在中間一排前排的記者席位上時都嚇了一跳,卻也感到不解。

聽證會負責人員上前,

“雲警官,您的座位在另一邊……”,雲開霧坐在那裡垂眸不語。

一旁的

Alex

就站了起來,不知道何時掏出手機橫在負責人員面前一笑。

“這是我和雲開霧的國際通用認證記者證書——在國際網路中心有記錄的。這次特殊的聽證會不是面向公眾的嗎?而且實時報道,我想,我們有權利坐在這裡……哦”

Alex

突然想起了什麼,推了旁邊大大咧咧坐著的

Perry

一下。

“你沒有記者證,邊兒坐著去。這樣可以了嗎?”,最後一句話

Alex

卻是對著負責人員說的。

Perry

悶悶不樂地做到了民眾那排,負責人員看了眼整頓以暇悠悠看著他的雲開霧,和笑眯眯的

Alex

不由地冒了冷汗,咬了咬牙道,“可是每家媒體只有幾個名額,西國的名額已經滿了……”

負責人員還沒說完,

Alex

就像騰了火的鼴鼠激動起來,“他們在哪?噢,在那啊……”

Alex

轉頭看了一眼左右,發現了坐在他們旁邊心驚膽戰、一臉驚恐眼看著他們的兩個金髮碧眼的西國人——正是

Alex

不知道何時摧殘過的媒體人,

Alex

赤敕敕走了過去,抬手一人一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將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打出門去。

“這樣可以了嗎?”,

Alex

坐回了雲開霧身邊,天真無邪地問那個聽證會負責人員,真真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

大多數人嘴角抽了抽,連那個負責的中年人也是無語,大概沒想到冷冰冰的雲開霧身邊有這樣無賴耍皮,只得欠身退了下去。

Alex

偷偷咬牙切齒地和雲開霧咬耳朵,“我又當了丑角,你高興了吧?哼!”

“怎麼會呢?是他們自己作怪,選了做記者這個職業,才撞上對記者又愛又恨的

Alex

大少手上的,幸或不幸,只有自己知道了”,雲開霧端的是一副純良的無邪。

“當初要不是你叫我要把媒體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大化嘛,結果害我反被坑慘了,這歸根結底還在你的身上,我怎麼就分不清好賴人還傻傻地被人賣呢!”,

Alex

雙手環胸氣呼呼地倒在椅背上道。

雲開霧也心知

Alex

那段被流言差點終結人生的黑暗時光,說到底,

Alex

雖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想法,但總歸也是為了他。

雲開霧正想開口勸慰幾句,不想一道冰冷的聲音卻插了進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個穿著暗黑西裝的中年男子在隨從的跟隨下落座在前,聽到了

Alex

的抱怨忍不住哼了一聲。

以往男子也是冷靜之人,似乎這次卻是忍不下心火了。

聽證會上除了底下三排座位正對著講臺,中間還有一個鐵欄杆圍著的審判椅。

那個男人坐在審判椅後面,目光幽深地看著李慕白將會被押進的那個側門。

雲開霧

Alex

認出了那個周身氣息表象乾淨的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問經大學經管繫系花李如蘭的父親——

F

市的副市長,書記員。

雲開霧心思電轉,面上卻是一派風輕雲淡。

“李副市長節哀”,雲開霧道,卻還是未來得及再說一句就被打斷,“我不用節哀,只要你別多管閒事就是了”

雲開霧心道他本來就沒什麼心思在裡面,就算有什麼旖旎的念頭,這種境地下他也根本不會做那些莫須有的事情,最多不過也就是因為以往的生活而勾起的一些想法罷了

……只是他們這般敵對作態反而激起他的好勝之心。

哼,說起沽名釣譽,其實他才是真正的人面獸心吧!

親生女兒死了,他固然有些悲痛,只是那悲痛明顯不及他利用這次案件爭取同情,再順勢將管理失職的市長落下馬的機遇好的多。

雲開霧看了看他化過妝,明顯修飾過的臉,不解道。

“我怎麼多管閒事呢?李副市長可是不清楚?說難聽點,要不是這次案件涉及國際上出現的最新型毒品,我一輩子都不會從萬里遠的地方來到這個窮鄉僻壤,難道我說的不是嗎?”

雲開霧緊盯著他的臉,一口一口地叫著李副市長,生生地戳著他的肺管。

“說到底,那些害人地東西還不是你們國家生產出來的,禍害到我們國家你還有臉說什麼?”,李副市長不屑道。

雲開霧淡淡抬眸,

“呵,也是說到底,那不過是過度文明所帶來的後遺症而已,撇開別的,你們不是也正積極向這條路邁進嗎?而且,正是因為我們都知道毒品的危害,所以才需要我們摒棄前嫌,一起去應對這個全世界都會遇到的難題,不是嗎?”

雲開霧站了起來,

“我並沒有想插手別人的事情,也沒有想掃誰的威風……因為如果一個人真的有威風的話,誰都掃不掉的”

“還說不是!”,李副市長怒道。

“如果不是的話,你憑什麼李慕白不是兇手?”

“但也沒證據說李慕白是,不是嗎?你用媒體煽動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難道不會心虛嗎?噢,對了,我忘了,真正在仕途上的人,心虛的話,就真的輸了”,雲開霧走到了李副市長的面前,輕輕道。

周圍的人都各自忙著,家屬忙著悲傷逝去的人、記者忙著手中精絕的材料、警察們也忙碌著思考最近的形勢、一些開小差的人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是以沒有人朝這邊多看,也沒人認真有聽到這細碎的對話。

不過縱使有人覺得奇怪,但依照他們的身份,也沒人會說些什麼就是了。

“那不是我的錯”,李副市長冷冷一句,他倒是真的沒覺得虧欠誰過,自然不會認同雲開霧指責他的話。

“所以這麼說來,李慕白抓了也就抓了,要是一個不慎判刑了關了也就關了是吧,當然這也沒你這個當官的什麼事是吧?”

雲開霧挑眉陰沉道,不過下一秒卻是話頭一轉,

“不過她不該遭受那些,因為沒有人,生來是為了讓人構陷的!”

“比起我女兒的性命,她那算是小事吧,難道我女兒就是活該了?”,李副市長那副不負責任的問話,生生地將他周正的面龐弄得令人生厭了些。

雲開霧緊了緊下顎,

“如果她是你女兒,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可惜她永遠不會是我的女兒,所以你這麼做永遠是錯的”

雲開霧並未再開口回話,深沉的眼眸裡藏著些不為人知的情愫,但卻很好的剋制。

只是靜靜地和他對視著,彷彿不可見的火光在空氣裡交火。

就在兩人這麼靜靜地對峙時,會場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

聽證會負責人通知大家做好準備,華國首場實時報道的重案聽證會即將開始。

雲開霧這才收回目光,輕蔑地看了一眼這個還不知道自己會敗在哪裡的人一眼,長腿一跨,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幾瞬過後,會場徹底安靜了下來,

F

市的高層警務人員和特派員張驚羽魚貫而入,緊接著是一身單薄的李慕白也被押了進來,按在審訊椅上。

李慕白低著頭,似乎並沒有發現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雲開霧,她本就不蠢,也知道此刻由不得她說了算,只能任人魚肉,是以整個人的氣息盡無,渾身黯沉無光。

雲開霧不知李慕白心中的絕望,但也大抵知道她不好受,看著明明不遠,卻遙遙地像坐在天邊的李慕白。她瘦弱的身子,細細的手臂可能都沒困住她的鐵欄杆粗大,尤其是紮起的頭髮下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蒼白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雲開霧只得緩了緩呼吸,告訴自己不用急。

張驚羽作為特派員,這件案子的一切理應由他主持,不消說籌備一個聽證會耗費了多大的心力,張驚羽自那次變相的發言不再答應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後,卻是更加的努力要把這件事做好。

“全體起立,讓我們為逝者默哀”,張驚羽先是開口緩緩道,聲音沉悶。

眾人站了起來,卻是不知心事究竟何處,短暫的默哀過去以後,所有人又坐了下來。

張驚羽開口,

“我想大家都知道

307

大案的重要性。我作為特派員奉命督察此案,在此謹誓,必將公平公正對待本案所有人員”,張驚羽的聲音低沉猶如大提琴般,莫名有種讓人安靜的特質。

“當然,恕警方辦案的保密性,那些圖片在此不能展示。不過在此,我很樂意將此案的特殊性告訴大家,以示我們辦案的決心。現在由我為大家簡要介紹一下基本情況”,張驚羽拿起手中的一疊報告,略看了看,便放在一旁,繼而抬頭正色道。

“華國

2007

3

7

號,

F

市問經大學經管系

307

宿舍共

311

八人在內在

307

宿舍,七人遇害,分別是李如蘭,馬文瑜,戴玉彥,周未微,陳可,莫陽雪,杜夢雅;只剩下李慕白一人——本來案件是不能公開的,但因為李慕白

3

7

日已經滿

16

週歲成年,所以在此公開”

“案發現場只發現她們八人的指紋,和一滴

3

7

日凌晨左右滴落新鮮男子血液;沒有找到兇器,我們將陽臺前門,甚至整棟大樓旁的空地進行地毯式搜尋,也沒有找到兇手遺棄兇器的痕跡,另外我們也講整棟宿舍的人遷出,檢查了她們的隨身物品,也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物品;同樣,我們也沒有任何那個神秘男子的線索……所以,案件就此暫無進展”

張驚羽抿了抿唇,停了一會,坐了下來。

聽證會負責人的聲音傳了開來,

“現在,如果有誰對案件有任何疑問,可以提問,我們將一一回答”

負責人話還沒講完,就有一大片的手舉了起來,雲開霧也由

Alex

雙手幫著他舉了,只是張驚羽先點了坐在前排的李如蘭的爸爸。

“沒有兇器,是不是有李慕白勾結男人,把人強

jian sui

屍,甚至將兇器帶走的嫌疑?”

現場的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人都被他如此震撼訊息驚呆了。

Alex

眨了眨眼,對雲開霧道了一句“他可真狠心說的出口”,雲開霧不置可否。

Alex

倒是大約明白了,李如蘭小時候本就不潔了,長大了也不可能嫁給任何高官世家給他提供助力,而且他本來娶李如蘭的媽媽也是因為她的官宦世家,後來才當上副市長的,現在有另一個機遇在前,怎麼會狠不下心?

“難道不是嗎?”,李如蘭父親嘲諷地刺了一句。

張驚羽看了一眼家屬民眾席位上眼通紅看著自己的人們,不由地嚥了咽口水,只好點頭,承認這未說出口的事實。

“我有問題”,雲開霧沒等張驚羽回答什麼,徑直站起來說,“李慕白定罪了嗎?”

張驚羽搖了搖頭。

“那她不是罪犯,為什麼戴著手銬?”

雲開霧淡淡一句,

“在華國刑法中,未被定罪的嫌疑人只有在刑訊或轉移時需要戴著手銬,如未被定罪,不得在公共場合對其本人未有的罪行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

張驚羽一噎,不知如何回話,眾人想想倒也真是,只不過這種小事倒還真沒人在意,所以以往有人覺得不妥,卻從沒人提過。

張驚羽自詡公正無私了,所以見此只得讓警衛拿上解了手銬。

張驚羽原本以為雲開霧的發難不會太猛烈,沒想到和李如蘭她爸那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麼一下,就讓自己不得不解開李慕白的手銬了,還真不是蓋的。

雲開霧而後微微側向就近的媒體。

“我還想請特派員解釋一下關於李慕白被非法監禁,以及聽證會過後的去向;畢竟張特派員說過每個人的生命權利都是神聖,不可疊加能夠取代的。而且不是也沒有證據指向李慕白就是犯人嗎?”

張驚羽為難地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

“額,由於此次案件的特殊性,我們的辦案人員需要更多的時間,所以……”,張驚羽有些艱難地想要把話繼續說完。

“所以是能力有限不得已而為之?”

雲開霧開口,

“也是,承認警隊的差勁,總比承認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的好,對吧?”

李慕白只聽到沉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迴盪在整間會場內,不由發抖的手指也慢慢恢復過來了。

“無論是大案小案,法律都有相對應的規定給足彈性限度;就連當初

X

11

人連環殺人案件的嫌疑人拘押,都不過是延長三個工作日……而這次嫌疑人李慕白的拘禁時間,就算從

3

7

號開始,到今天警方已經非法拘禁了李慕白

9

天之久”

雲開霧如是沉沉道,清越的聲音迴響在這偌大的聽證會場上。

張驚羽目光閃了下,

“但其中有幾天是要去首都確認一些事宜……並且,我們保證在聽證會完畢之後,會按照相關規定處理”

“雖是那樣說,但也不是協助調查,而是強行帶去的了”

雲開霧輕笑一聲。

“我實在不明白,怎麼就不能把人放了呢?如果嫌疑人不肯配合的話,還能告她妨礙公務,藐視司法權威再抓起來好好齪磨……這不放了,省了叫人通知的跑腿費,卻是連正法的心都扔了”

說到此,雲開霧搖了搖頭。

“而且聽證會後按照相關規定處理,是怎麼處理?不是應該當庭釋放嗎?又沒有證據不是”

雲開霧眼睛直視張驚羽,心裡卻冥冥生出了一種豪情萬丈的感覺,彷彿在這萬千人手下救走了李慕白,比當初救了自己那般更加慶幸。

李如蘭的父親從一開始就被打斷,甚是不滿。

但他收到了暗示,上頭的意思自然是不願多提及毒品的,不讓雲開霧發問,他能多混亂視線就多混亂一點。

“我的女兒,從小像朵鮮花那般嬌養著,連打針都怕痛,就那麼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冰冷地度過了最後的時光,比起這個,她那算的了什麼!”

李副市長一向溫雅示人,說這話餓這次卻是義憤填膺。

雲開霧也絲毫不讓,

“如果李慕白也是無辜的,你又憑什麼平白無故讓她浪費這麼多生命陪你耗?張特派員曾說過,每個人的生命權利,不是靠疊加就可以藐視的,沒有人有資格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你覺得那沒什麼的話,那為什麼不放了她?如果放了她,那好像也沒什麼吧!”

張驚羽雖然知道今天會有很多人不對盤,但卻沒想到情況如此。

家屬民眾席上的孩子母親哭紅了雙眼,也許在為那逝去的歲月,曾付出的愛。後排一點的記者因為不知道這麼勁爆地訊息,有些沒反應過來,只准備了一些平和的問題而不知所措。另一排的警區代表則正襟危坐在座椅上

——事實上他們除了正襟危坐也別無事情可做了。

“雲開霧你別太過分……”,李副市長試圖拿出上位者的權威。

“你才是吧!讓我想想,是因為你要對手下的家族有個交代,還是因為是政府的意思,因為那個神秘男人的血液,擔心牽涉太廣,還沒想好和黑社會翻臉,所以才不想負責?”

雲開霧毫不負責任的說出令人目瞪口呆的話,任現場一片唏噓,自己卻是一臉平常。

聽證會舉行到最後,如願的按照雲開霧所設想的那般,李慕白被無罪釋放了。

而李慕白只被告知需要隨時聽候傳訊,就被揮手趕著離開了。

Alex

看著傻呆呆站在庭中央的李慕白,繼而被媒體,和逝者親屬圍了上去,像是小羊羔被狼群圍上一般,剛想上前。

雲開霧伸手攔住了他,

“我們走”,然後他只再看了她一眼,就轉身離開,匆匆擠過來的

Perry

還沒站穩,只得又跟著長腿二人組離開了會場大廳。

按常理來說,為了保護證人,

F

市警方會暫時將李慕白帶到後方去再釋放。

但因為雲開霧激烈的言辭,和李慕白這個讓他們警隊丟了顏面的罪魁禍首在。

張驚羽在手下過來詢問的時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管她呢,就把她放在那,免得說我們偷偷把她藏起來了”

一干人走的很是乾脆,雲開霧也就很放心地走了。

“你這麼上心,幹嘛不等她一下?”,

Alex

追上走在回辦公室路上前頭的雲開霧道。

“她會找到回去的路的”,雲開霧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到書桌旁邊。

“那也是……可她又沒有住的地方,怎麼回去?”,

Alex

百折不饒。

雲開霧拿起資料的手一頓,似乎猶豫了一下,但卻馬上恢復。

“我們現在該做的是查清楚那個李佳軒的事情,而不是被別的事情打擾”——更何況如果她會找不到住處,那也不是李慕白了……

雲開霧嘆了口氣走到了分析板上,看著

Alex

Perry

“這不是西國,不是我們的地盤,而且我們同華國的外交也有些問題,也不能隨意猜測,以免他們有機會指責我們干涉他們國家的司法”。

雲開霧頓了頓,

“所以,我們只能確認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將李佳軒抓捕——但這次,我們必須用正規的方法,就算麻煩點也不能氣餒;我們並不是他們的真兄弟,做錯了是會被揪住不放的”

雲開霧眼光意味深長地看著有些一愣,明顯嚇到的華國人

Perry

,還好補充了一句,“雖然這是換做我們也會這樣做的事”

雲開霧挑了挑眉,抬頭看著窗外那棵高聳的銀杏樹叉剛好網羅住了一支電線杆。四通八達的直線向四方箭行,彷彿可以看見細細的藍色電流穿過跳躍,律舞,將激舞的資訊作為一種符號傳遞到每個人的手上。

3

22

日,陽光晴好。

李慕白從街角的一家理髮店裡出來,頭上還有那個女老闆給她強烈推薦的一款迷迭香的香精油味道。

是的,李慕白去剪了頭髮,把原本緊緊束在腦後的馬尾換成了中分長髮。

拜她從小所受到的影響,李慕白也不記得她是從哪裡聽來的,反正從監獄裡出來就要改頭換面才算新生。

李慕白不太相信氣運,神學之類的,但心中總是隱隱有那麼些感覺,好像有個人在告訴自己該怎麼做似的,大概都是隨波逐流吧!

只不過李慕白一出門就有些後悔了,她好不容易才養長了點的頭髮又短了,本來她還等著留再長點可以賣錢也說不定呢!還真是。

但她很快就把這年頭撇到一邊,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一頂寬邊的深綠色帽子,加上一身的牛仔,活像個到處採風的女攝影師。

只見她靜靜地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道,從繁華的城市中心擠上擁擠的公交車,眼看著跟著自己的便衣警探快要跟不上她跑的速度了,她還特意停了一下,回頭看他。

那個年輕的便衣被看得愣了一下加緊衝了上去,才算跟著上了去問經大學的車。

年輕便衣大抵是第一次上崗,又太過慌亂,不時扭頭去看坐在車後排的李慕白,李慕白也這樣看的不舒服,也是屢屢抬頭看他。

年輕便衣大約覺得自己並沒暴露,最多像是個愛慕她人的跟蹤者,說不定李慕白就是這樣覺得的,如此,年輕便衣倒沒一直回頭看她。

不過年輕便衣註定是要吃這一虧的,因為待到問經大學站到了的時候,年輕便衣突然回神,朝後排看去,卻驚訝地發現李慕白早就不見蹤影!

然後才反應遲鈍地想起好像不久之前是有個人推了自己一下,但他想著公交車上的推搡很正常,就沒多想,難不成她是那時候下車的?

年輕便衣越想越覺得自己蠢笨,後悔不迭。

李慕白倒不是真的甩掉他的,她本來還想說有個警察跟著也好安全一點,不過他沒跟上來,也沒什麼差別就是了。

託李慕白記憶力好和擅長剋制的福,李慕白對於只要不是奚落到她面前,甚至是奚落到她面前的人,也只不過是默默走開而已。

因為她見過太多,比這更不好的事情,也無法改變她這對於任何事情都死氣沉沉的態度,所以基於上,她本來就對大多事不是很熱衷,也不會多想。

李慕白是在問經大學站前三站下車的。

問經大學的右側是沿著公路的走向修建的,周邊是很多的山林環繞,從山路走的話,自然有無數的入口。

李慕白從一個小巷走進去,翻一個小山包,就可以從體育館的破洞圍欄裡進去,穿過雷澤湖,再去她的宿舍。

算盤打得很好,也做的很好,她堅持著跋涉,很快就從山包那頭翻進了學校,只不過沒想到再看到雷澤湖時,她卻沒那麼瀟灑地直接走開。

李慕白擦了擦流下脖頸的汗水,從草叢裡鑽了出來,把身上的衣服拍了拍,彷彿又回到了這三年多來無數個日夜中,待在這雷澤湖的某個其中一天。

微風輕撫,滿目蒼綠,雷澤湖邊的白樺林和雜樹林交相掩映,帶著涼意的風就從那樹林的縫隙裡吹了出來。雷澤湖邊豔陽正好,湖邊上的斜坡草地星羅密佈著各式各樣的園藝造型。

李慕白就堪堪地站在那裡,任憑波光粼粼恍惚了神思,周圍的椴木香氣,和陽光的味道糅合,渾然一體。

而李慕白的身影一動不動,隱於冬青團樹後,卻仿若遺世獨立。

雖然李慕白放空了自己,但她一貫不會是那種全身心放鬆的人,餘光瞥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不經意地朝自己靠近。

李慕白心中驀地想起警局裡他們提到的那個神秘男人

——李慕白雖然不曾意識過有男人的存在,但卻並不代表她自傲到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雷澤湖旁現在沒什麼人,李慕白想要從反方向離開,壓著帽子穿行在高大的盆栽中間。

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卻不見蹤影,李慕白一陣心慌,轉過一個大團樹叢又撞上一個人,李慕白走的太急,結果一下子剎不住,坐倒在地上。

李慕白真是有些氣火。從小她就深感到對自己命運無力掌控的無奈,所以自從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以來,就把自己的生活嚴格把握的僅僅有條,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恐慌,觸碰到這麼多塵土,榆木氣息,未蒸發的沾染了汙穢的露水

……卻無可避免,李慕白全身抖了一下。

那男子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李慕白,湖邊小徑上有三三兩兩的人走過,李慕白低頭,也沒抬頭看,直接身子轉了個方向爬起來要走。

那男人伸手扳住她起來的肩膀,

“李慕白?”

李慕白一愣,回頭看他,男人身後的太陽光線刺目,他又戴著和墨鏡,幾乎看不清背光下的面容。

但李慕白卻詭異地認出了,那個人她沒見過幾面的雲開霧!

現在的情況有些奇怪,李慕白反身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著想要站起來,雲開霧卻按著她的肩膀遲遲沒有鬆開,活像只調皮的小狗,被人制住了命脈般滑稽。

李慕白自甘墮落地直接坐在草地上,抬頭看他,眼睛睜得圓圓。

“我已經被釋放了”

——

所以你不能抓我!她眨了眨眼睛。

雲開霧奇蹟般地知曉了她的潛臺詞,眼裡流露出一股好笑的意味,也就順勢坐了下來。

“你怎麼會來這?”,雲開霧坐下後轉頭問道。

李慕白縮了縮身子,雲開霧也毫不介意,裝作不知道地看著她,李慕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呃,我想回來……”

雲開霧抿了抿唇,

“怎麼不從大門進?”

李慕白因為他沒有追問而剛鬆下來的表情,又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囁嚅著,卻又覺得自己沒有遮掩的必要,低低道,

“他們也不讓我進來”

“我被開除學籍了”,抬眸看到雲開霧皺眉審視的眼光,從來不和別人說自己的事的李慕白不由地就說出了口。

雲開霧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就算是這樣,那也需要一個月的審查工作日吧?”

雲開霧只是疑惑,倒沒想過不相信她之類的問題,只不過卻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她的意思。

李慕白卻是一瞬間有些怒火,喪氣,各種情緒交織的情緒,簡直不想開口,但她還是忍著,淡淡地。

“李如蘭的舅舅是我們這主管教育的……”,聲音消沉,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

雲開霧一陣沉默,喉頭滾了下,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了,這他能怎麼說呢?只要是有人的地方,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雖然沒有人想碰上,很多人也盡力想避免,但事實總是不盡人意。

雲開霧今天會在這裡,只是因為

Alex

Perry

他們各自帶人,去找那個李佳軒的資料和行蹤,他自己不知為什麼卻一個人獨自來到這裡,現在想想大概冥冥之中是為了來這裡看李慕白從狗洞裡鑽出來吧!

雲開霧有些失神,直到李慕白身形一動。

雲開霧立即反應過來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做什麼?”

李慕白不解,

“我為什麼必須告訴你?”

雲開霧凌厲一眼瞥了過來,

“哼,你這麼鬼鬼祟祟地偷溜進來,任何作為一名有責任維護社會治安的警員,都一定會盤問你的”

——

你有什麼權利能拒絕?

這是雲開霧沒有說出口的,但李慕白也已經很明顯地意識到了。

李慕白繼續保持沉默,雲開霧側頭看了她寬大帽簷下的方形下顎緊緊地合著,心中微嘆一口氣。

“你不生氣嗎?就這樣被取消了學籍”,雲開霧問。

李慕白只要是轉移了最不想回答的問題後,就算其他的問題也很不想回答得話也還是會盡力回答的,她頓了一會。

“不,相反的,其實我很感激;我所擁有的東西並不多,所以有些東西在我眼中顯得彌足珍貴,比如說我的安全,我的自由,我所能做的事情……”

“說老實話,我雖然小時候、即使直到現在生活的也不怎麼好,但也沒有走上犯罪、乞討,或者販毒之類的路子,這是多虧了其他人的幫助,社群有,學校也有,這次也是因為媒體,所以我可以被釋放,而不是被剝奪自由,生活的權利,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李慕白的聲音有些哽咽,點了點頭。

“其實我真的一點也不怕,就算你們說曾經有個男人藏在宿舍裡面,我也只是後怕一下而已,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而這種事情又不是我吸取經驗就可以避免的事情,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但我不才會找任何人報復”

李慕白更用力點了點頭,低低地說著。

雲開霧這才意識到她的重點是在最後一句,她解釋了這麼多,心驚膽戰著,即使有些發抖也還是強忍著說完了,就是怕他誤會,然後又把她抓起來嗎?

雲開霧心想,不禁覺得她有些可憐又心酸。

雲開霧從蕭衍那裡知道李慕白的這種恐懼與人接觸的恐慌症屬於一種心理疾病。雖然可以調控,但心理這種東西,實在飄忽得很,需要給病人提供舒適的環境,保持穩定的心理狀態。

而這些卻是連物質安全都無法保障之人最不可能做到的。

而李慕白童年時期所養成的一切生活習慣,慣性思維等等都註定了她不可能放任自己,她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活著,計較著一切的事情。

雲開霧心念一動,

“那你是打算自己查嗎?”

“你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去讀經管系那種……都是有錢人的院系”,雲開霧不著邊際地補充了一句。

李慕白不語,然後轉頭看他,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讀?”

雲開霧看向幽遠地湖對面的林蔭小道,

“大概在這片土地上都有些彎彎道道吧,感性又膚淺,允許自嘲,卻不允許別人說出事實,但這其實並沒有必要……因為我不是,我是在別的土地上長大的,有別的不同想法,如果我真的想指責的話,我會說出口,所以你不必想得太複雜”

李慕白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我覺得我們並沒有討論這個事情的必要”

“我發現你不僅不太聽話,還不會分主次”,雲開霧看她。

“現在我很懷疑你帶著某種目的,雖然那懷疑很唐突,但你這種帶些溼氣,沒有陽光就會腐蝕外表無害的人,但其實卻最為霸道,就算積著怨氣也會忍耐的人,總有一天也還是爆發的吧?”

李慕白一陣無語,

“是,我是不喜歡她們,確切的說,大多數人我都不喜歡,她們的所作所為每天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但我沒有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因為我知道那是我的錯,是我和別人長得不一樣、想的不一樣、做的也不一樣,都我自己的問題,所以我沒有……”,李慕白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

“我會選經管系,是因為經管系的課最少,所以我能打工,養活自己”

李慕白髮現說了那麼多話,根本就不能堵住他的問題,既然如此,還不如干乾脆脆的回答好了,李慕白乾脆的回答了,臉卻是有些冰冷。

“其實你也挺……普通的,就是,有些自私,獨善其身,又口是心非的小缺點而已”,雲開霧一會兒才開口道,“不過你生在女生節倒真是一個非常大的失誤,因為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個女生,嗯,當然也不是男生,就是,很有想法而已”,然後他輕笑了一聲。

李慕白沒有接話,似乎思考他說的話,雲開霧就在等待地過程中,眼睛沒有離開過李慕白的絞在一起的手指。

李慕白一抬頭剛想說什麼話,卻立刻察覺到他的目光所在,不由地鬆開了手指,藏在了身後。

雲開霧的眉毛一挑,咳了一聲,狀似關心,

“你的手,不處理一下嗎?”

他隱隱看到了李慕白手心處的長條傷口,一些泛白的肉似乎都翻了出來,實在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李慕白蜷了蜷手指,不知該說什麼,而當她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她一向沉默以對。

雲開霧突然笑道,

“我有時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怎麼老是這麼狼狽”,雲開霧伸出手穩穩地把李慕白的一隻手抓了出來。

李慕白一驚,就要掙脫,雲開霧看了她一眼,李慕白才安定了一些。

也許是雲開霧給她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危險,李慕白任他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