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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炎》:十七歲的完美犯罪,閃耀青色的火焰
- 由 毛利豹一 發表于 籃球
- 2022-05-04
魔的十七畫是什麼
在許多推理犯罪作品裡,核心幾乎繞不開“完美犯罪”。犯人精心佈置困局,狂妄地嘲笑每位參與者的無能,試圖借用別具一格的手法逃脫法律的嚴懲。
而在貴志祐介所著小說《青之炎》裡,同樣也描述關於“完美犯罪”難以攻克的課題。只不過,這次主人公年僅十七歲,便為家人的幸福謀劃著一場駭人聽聞的驚天大案。
恥感文化下奇特的犯罪理念
經常閱讀日本書籍和觀賞影視,總能發現這個臨近島國,存在著與我們截然不同的文化理念。其中“恥感文化”更甚。
能在許多作品裡見到,日本人不斷強調著“集體”,而壓抑犧牲“自我”。為融入社會群體,每人都做著與他人重複的事,循規蹈矩走一樣的路,否則便會被視為“異類”;這種方式,一定程度打擊著人的積極性與創造性,但卻從表面上維持著祥和穩定的發展秩序。
稀有資源的匱乏和狹窄緊密的空間,似乎將日本人的自卑心無限放大,致使恥感文化被推上一種更為極端的境界,只要不為他人察覺,社會規則和道德觀念便失去了應有的約束力。
本作主人公秀一對此表示深度認可。他的犯罪理念受到恥感文化影響,
認為沒有敗露的犯罪等同於不是犯罪。
因此在母親的前夫無賴般盤踞在家,正規渠道訴求無果的情況下,少年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強制結束這個“闖入者”的生命。
秀一希望以“意外死亡”作為突破口,偽造一樁完美的事故。透過臨時學習的法醫學知識,少年創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作案手法,最終完成一樁大膽奇異的犯罪。
本來秀一能夠藉助自己未成年人的身份,採取更為激進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又受到恥文化的影響,深怕事情敗露後家人受到自己的牽連。因此選擇了更為“穩妥”的手法,將闖入者的痕跡悄無聲息地從家人的生活中抹去。
宛如為獸性所吞噬的下山虎
本作中筆者最為喜歡的,便是對於主人公秀一在作案前後心理變化的描述。透過《山月記》人形虎的比擬修辭手法,真實地將少年一步步走入深淵的狀態細緻描繪。
《山月記》講述的是古代一位秀才,痴心沉醉於詩人文名導致走火入魔,夜晚沒入山林化為猛虎。在偶然間差點襲擊好友時,秀才的遭遇才公之於眾。原來他一日內只有幾個時辰能保持人性,吟詩賦詞,思考自己的經歷,其他時間則與猛禽牲畜無異;若不是恰巧今日人性清醒,可能便將好友吞噬於虎口中。
但是隨著日子的推移,秀才也能意識到自己僅存的人性會被獸性所淹沒。文中是這麼說道:
“如此,我將徹底忘卻過去的一切,作為一隻老虎狂奔呼嘯,即使像今天這樣遇見你也會認不出故人舊友,將你吞噬也不後悔了吧……”
而這段話也應驗了後來秀一的第二次犯罪,這樣的比喻可謂恰如其分。他何嘗不是與秀才一般,是隻為獸性吞噬的下山虎?
文中在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狀態之下,描繪出秀一犯案前後的五種心理
“猶豫”、“憤怒”、“冷靜”、“恐懼”與“麻木”。
從一開始對於殺人的猶豫,到後面被憤怒充斥大腦,再到冷靜從容地作出判斷,以及對於事情被知情者揭露而恐懼,最後迎來痛下殺手的麻木。
他的行事便如《山月記》的下山虎一般,人性在縝密的計劃和時間的流逝中湮沒,墮入無盡的黑暗,在錯誤的道路上一步步沉墜,但恰巧是這樣真實的心境描寫,更能令讀者體會到親臨其境近乎戰慄的快感。
無法避免紕漏的完美計劃
其實在閱讀作品的過程中,筆者並不覺得秀一的計劃是縝密、完美無缺的。單單是作為誘惑闖入者曾根走入陷阱的道具,要解釋一番就得費一番周折,顯得極為不自然。
畢竟經過詢問便能得知,母親和妹妹並未曾購買如此昂貴的酒和下酒菜。身為學生的秀一,即便以求助律師作為見面禮的藉口,多少顯得牽強,有些過於超出自身的收入支出能力範圍。
另一方面,以逃課作為藉口溜出校園,不在場證明同樣不夠充分,而且容易在案發的路上遇到目擊者,那麼所有計劃便功虧一簣。而事實也正是如此,秀一沒有料到欽慕自己的女同學會來找他,同樣也沒想到昔日的好友會跟蹤在身後,發現他犯案的秘密。
再完美的計劃只要出現一絲破綻,便能很容易地從內之外擊潰。
只能說秀一採用的犯罪手法異想天開,較為高明之外,其他方面仍是破綻百出。因為他忽略了人和情感這種不確定的因素,再後來實現第二次犯罪之後,更是將他推至大眾的目光下,處於岌岌可危的懸崖邊緣。
但從結局秀一的選擇來講,他的“完美犯罪”似乎從另一個維度而講已經形成。少年為了家人的幸福,用
“嫌犯死亡”
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從全文秀一的心境表現來看,他似乎已經預料到如果無法成功地實施,最終將會用抹殺一切的形式來為荒唐的鬧劇畫上終點符號。
就像跨海而來的風一樣,自己也將要抵達終點了。他的腿終於開始有些發軟。支撐他的意志去實現目標的,是腦海中爆裂的青之炎。
所謂的“青之炎”,不過是少年經過深邃思考後迸射的怒火,將自身燃燒殆盡換取家人的幸福罷了。但是家人與朋友是否能因此得到幸福,答案恐怕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