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雞頭”還是“鳳尾”，多半是命運說了算

有句老話叫“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那誰問過鳳玲的意思，她想都沒想，淺笑著脫口道：“我做那個鳳尾去。”

自1996年在魯迅文學院遇見鳳玲小妹，同住417宿舍，只記得她拿只大瓷杯泡麵，熱氣繚繞映襯著她白晰的面容，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神情有些怯怯不敢多言，何時立下大志向？這一晃眼，二十多年的歲月成為了過去，後來，也就是2005年吧，因為小女參加美術專業考前培訓，我們在北京又約見過，鳳玲還是那般，一身黑衣裙，披條薄薄的緋紅色羊毛長巾，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隱約可見一些很是別樣的氣息，是靈敏，是友善，是矜持，還有一些微微的心緒難寧——這麼多年來，雖然，她早已結婚生子，有自己的熱愛、理想和追求，但用她的話講：她的人生一直在飄，從老家飄到北京，又從北京飄到國外。

她說：生活就像河床，人是河裡的水，有的人，譬如比鳳玲年長十幾歲的老姐我，一直在一條河裡流淌是一種感受；比如鳳玲那瓢水從母親河舀出來後歷經千山萬水到大洋彼岸，在陌生的河床中存在是另一番感受……每隔一段時間，或比“隔”更長……因為時差，想起來聯絡時，我的白天正好是鳳玲小妹的深夜，而我們又都是那類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兼雜務堆身，手裡還沒放下耙耙心裡又惦著要拿掃帚，真正心無掛礙能敞開心扉忘情聊的時點其實難得。

……內心有“天地任我行”的強大力量，又缺泛“衝”勁兒。有時半夜醒來，看見牆上或是屋頂上，好似有個人影兒，怕怕的。鄰居養了兩隻狗、兩隻貓，給貓做手術花幾千元，給狗買了保險，送孩子上學，狗也跟著。二手店的東西千萬不能買，有的是人去世了捐的……我總是從鳳玲說的隻言片語中，竭力想象她在彼岸的生活，然是比海闊比天空難得要領。她呢，從我曾經寫過的小說中尋找我的影子，鳳玲真誠，講話從來不藏不掩，她說：“你的生活就差那麼一點點，提升一下；你寫的故事，像散文‘譁’地流過去了。寫完，隔半年一年的回頭再看，說不定就乾坤大挪移了……小說是打磨出來的，要寫出虛張聲勢……”隔著這麼多年的歲月煙塵，每次閒聊，都無比欣慰又無比慚愧地暗歎鳳玲小妹的學識見地節節提升。而她老姐守著一條河床原地踏步，加之性格中缺泛耐力和心勁兒——以前寫過的文稿，基本上不願再回頭看。以後呢，興趣漸次轉移，從早些年的舞筆弄墨轉到了舞槍弄棍。

鳳玲小妹的作品登上《世界日報》，”貓”還是什麼來著？她老姐在公園廣場舉一枚輕飄飄的太極劍，體味古龍筆下的《流星蝴蝶與劍》，在國人曾經共有的武俠夢中，辯陰陽理，修天蒼蒼野茫茫一望無際的太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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