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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 由 澎湃新聞 發表于 籃球
  • 2022-04-03
簡介兩部小說其實都是看“圖”說故事,只是《哨鹿》看的是郎世寧的《木蘭圖》,《我的喬治亞》看的是西西自己搭建的娃娃屋

西西的那個西怎麼組詞

香港小說家西西出生於上海,於1950年隨父母移居香港。直至今日,年逾八十的西西仍舊筆耕不輟。她總以一種積極的遊戲的目光,去認識我們的家園。

西西喜歡看畫、看房子、旅行、築娃娃屋、縫毛熊,被稱為“華文世界最有童心的作家”。她到歐亞各地旅行,專注於“看房子”,為那些房子及房子裡的人寫下旅行筆記;她訪遍亞洲各動物園、保育中心、熱帶雨林,探察猿猴原貌,寫下《猿猴志》;她認為縫製玩偶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寫作,寫下了《縫熊志》。有人說,她其實是一個專心於“遊戲”的說夢人。

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香港小說家西西是繼王安憶、陳映真之後的“世界華文文學獎”得主,曾斬獲美國“紐曼文學獎”、瑞典“蟬文學獎”、香港書展年度作家等多項文學大獎。 本文由出版方供圖長篇小說《哨鹿》和《我的喬治亞》也是這般“遊戲之作”。呦呦鹿鳴,哨以仿之。“木蘭”是滿語,意為哨鹿,即獵人以木製的長哨仿效雄鹿求偶的聲音,引誘雌鹿出現,然後獵殺之。《哨鹿》以此為名,敷衍了一場清朝乾隆時期皇家獵苑中暗伏的刺殺案件;而《我的喬治亞》以西西親手搭建的一座英國喬治亞時期的“娃娃屋”為線索,探索彼時英國的建築、傢俱、擺設,展現那時的人物會話、家居日常,並擴及當年的風土人情、歷史故事,同時將自己的日常生活交織其間。

兩部小說其實都是看“圖”說故事,只是《哨鹿》看的是郎世寧的《木蘭圖》,《我的喬治亞》看的是西西自己搭建的娃娃屋。它們都是西西關於十八世紀曆史的重新想象,如同西西攥在手上的兩隻風箏,一隻《哨鹿》飛向十八世紀的康乾盛世,一隻《我的喬治亞》優雅地飄在十八世紀英國喬治亞時期的天空。而線頭呢,交匯在香港。

不久前,《哨鹿》和《我的喬治亞》由譯林出版社與活字文化聯合出版,這也是兩本書首次在中國內地推出簡體中文版。

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哨鹿》和《我的喬治亞》由譯林出版社與活字文化聯合出版“這兩本書寫法不同,是我不同時期的思考。”西西告訴澎湃新聞記者,《哨鹿》的背景是乾隆時期,比較寫實,是平行兩套語言,庶民與帝皇,各自敘述,然後會合,“這不是二元對立,而是並置,要互補、合作才好,怎麼說呢,兩者是辯證的,在那個時代,是互相依存的。”

文藝評論家、翻譯家宋淇曾評價《哨鹿》的結構猶如一首交響曲:整首樂曲有兩個主要旋律,一是乾隆的,明朗而響亮,所有樂器齊聲奏出,聽起來莊嚴華麗、氣象萬千,雖然偶有變調,其發展程式頗合正統古典音樂;另一是阿木泰的,柔和而單純,由音質較輕的樂器奏出,可是變調太多,不協和音屢次出現,兼且次序顛倒,聽上去較像現代音樂。聽眾耐心細聽,會發現兩個旋律此起彼落,此應彼和,隱約中相反相成,到了最後互相交纏,融為一體。

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乾隆皇帝射獵圖至於《我的喬治亞》,則要從西西自己經營一座仿英國喬治亞時期的微型屋說起,她由此想到了英國喬治亞時期產生的種種。“這其實牽涉中國,牽涉我的生活,我由此想到建造一個理想的家園的問題,這可能有不同的答案。我到過歐洲各地看博物館收藏的微型屋。從實際情況出發,再加以想像。”

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我的喬治亞》書中插圖出版方特意為內地版《我的喬治亞》設計了“西西的小屋”手工微型書,西西直言她非常喜歡。“我買了這麼一個屋子的框架。這屋子,有點像我幼年時在上海的屋子,那原本是養馬的地方。但屋內的物品要自己努力經營,我想到我目前生活的地方,香港。”

她說,屋裡的傢俱、物品,是她從各處蒐集回來,有的從英國訂購,也到過英國去購買,參觀微型屋的展銷會。“因為蒐集喬治亞時期的物品,我重新認識英國的歷史,這一段歷史和我們密切相關。這是英國工業革命的時期,科技突飛猛進,物質豐盛多了,可是也因此驕傲起來,要天合於人,結果製造了許多的後遺症,其中之一是‘鴉片戰爭’,香港由此而來。當年,英國奉行保護主義,清朝則開始海禁,實行鎖國。”

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西西親手搭建的娃娃屋作家、詩人何福仁說:“人總是努力營建自己牢靠的家,理想不盡同,且受歷史地理各種各樣條件的制約,但不是說無需努力,也無能為力。制約可以轉化成優勢、力量。在眾聲復調裡,一家人那樣,彼此尊重,然後互相競秀。書名《我的喬治亞》,一如《我城》,‘我’固然涵括‘我們’,無需廢詞,更重要的,其實是對每個個體的肯定、對獨立人格的尊重,這是互為主體,並且是在‘我們’之前的謙遜。”

而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餘斌認為,與《我城》《飛氈》等作品相比,《我的喬治亞》更具私人化的意味,注重的是個人私密內心世界的物件化——對“喬治亞房子”的不厭其詳的描述實為對一種安穩生活的嚮往。這部小說因此具有了更多的療愈色彩。

有心的讀者會說,《哨鹿》和《我的喬治亞》寫的都是十八世紀,剛好一中一西。對於十八世紀,西西曾借用狄更斯的“這是一個最好,同時是最壞的時代。”

“乾隆時代是清朝最興盛的時期,但也種下許多問題,盛極轉衰。英國的喬治亞也是這樣。”西西向澎湃新聞記者表示,“至於當下這個時代,屬於年輕人的,讓他們去比,去思考,去尋找,去創造吧。”

西西《哨鹿》《我的喬治亞》:想象十八世紀的“一中一西”

年輕時的西西(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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