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問我：“你今天開心嗎？”

前天，臨下課前，那個四年級的小男孩問我：“你給我上課，覺得開心嗎？”

我莫然，望望他， “你覺得呢？”繼續整理桌上的資料。

“你覺得開心嗎？”他追問道。

我抬起頭，“開心啊！”

“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

“真開心啊！”我始終保持著平常的笑意，“那你覺得開心嗎？”

他沒有回答。

“或者，你覺得學到了什麼？我們來總結一下今天的上課內容。”

••••••

他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家裡人都慣著他，脾氣自然是有的，時不時冒出一句“火星語”。 不過，他拉二胡，他有他的音樂，因此，我對他不禁多了一份信任——我相信這個孩子的心靈是美好的。在與我漸漸熟悉後，他根本就不會好好聽課，他知道我不會懲罰他。我也不想去管他們，我也嚴厲不起來，不聽就不聽吧，學習不僅僅在於書本上的知識。在他理書包的一分鐘裡，我想著似乎應該再說點什麼。

“不管怎麼樣，你要快樂，要樂觀，要堅強，要勇敢，要善良，要獨立，要寬容，要學會分享，要懂得感恩，要對你奶奶好。”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又到底聽進去了幾句話，我只自顧自地把這些有些重量的名詞告訴他。（這些名詞，連我自己未必都能明白，能夠做到。）我好像生怕他們在我的課堂裡學不到什麼，時間就這麼過去，而我會為此而心生愧疚——這一點，他們並不知道。我知道自己教不了他們任何具體的知識，縱然他們有好奇心，可是他們不喜歡這樣的課堂（我也不喜歡）。我和他們不在同一個空間裡，卻也相處了這麼些時間，我帶給了他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