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記憶——別牛

別牛

為什麼我要用“別牛”二字來命題，“別牛”是什麼意思，一定有人在迷茫中向我提問，我的回答是：“別牛”，它就是一個人的名字。

今天不說別的，就說說這個“別牛”。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有一個孩子從安徽討飯來到陝州西張村的水淆村。他，十四、五歲，高個頭，瘦瘦的身材，眉清目秀，說話幹事都挺利索，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別牛”。

村上有一農戶老劉在與他搭話中瞭解到，這小夥子老家沒爹沒孃，也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苦孩子，今年家鄉又遭災，處於可憐他，將他收留為子。

別看他小小年紀，幹起農活樣樣精通。耕種、除草、灌溉、收割都是挑頭的好把式，老劉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老劉家有一小女倩倩，芳年十三，是老劉家的獨苗寶貝，家裡添了個哥哥，她自然喜出望外，整天纏住哥哥說這說那，放學一回到家，首先是看哥哥去。

年復一年，轉眼五年過去，老劉想給女兒找個婆家，女兒說什麼都不幹。老劉有個本家弟弟的媳婦，看出了蹊蹺，她勸老劉把“別牛”招為女婿。

“別牛”這時候已經長成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他是家中的頂樑柱，裡裡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離不開他。老劉對他的孝道從心底裡滿意，他徵求了女兒的意見，為他倆辦了婚禮，從此以後“別牛”完全徹底融入這個家。

“別牛”除下地幹活，他又在琢磨如何把家庭日子過得更好，自己做了一支雙管獵槍，彈藥也是自己製作。他很聰明，他做的槍發射後從射出槍管開始，逐漸放大寬度，在有殺傷力的最寬處可達三米之多，這樣一來，既或是不熟練的獵手，也能撲捉到野兔、野雞，鴿子等獵物。

農閒時候，“別牛”就到田裡去打野兔子，到山上打野雞，這些野味起初是自己家人食用，後來捕獲的數量多了，也有鄰居們來家拿走一些，隨手扔點錢。

別牛想，家裡有糧食吃，地裡也種有一些蔬菜，再打點野味買，還會有錢花，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她對自己的日後生活飽以憧憬。

又過了兩年，他的兒子降生，甜蜜的愛情，累累的碩果，他越是對生活充滿燦爛的陽光。隨著收穫的獵物的增多，他就把那些野兔、野雞，鴿子帶到集市上去賣。慢慢收入多了，他開始將家裡的舊窯洞用磚灰固做起來，十分漂亮。原來鄙視他討飯經歷的村民也開始羨慕不已。

那時我們還小，只聽說 他在山上打住過一隻野山羊，一隻小野豬，也打住過野狼，不過當時就拋棄了，他認為狼肉是酸的，不能吃。

我們老家的人有個習俗，既或在絕收的年成期間，硬是餓死在家裡，也不會外出討飯，所以有不少人對別牛還是嫌棄的，卻不知道人在艱難絕生中，是會奮發圖強的，別牛的出現和現實，讓不少人大跌眼鏡。別牛已成為我們周圍大小几十個村莊農民的榜樣。

一九七一年我在洛陽成了家，回過家鄉，聽說別牛還經常打獵，日子過得不錯，他還在村裡辦了養雞場。

彆扭的故事也只能講到這兒，因為種種原因，我不能經常回老家，也聽不到關於他的事情，只能停留在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