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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關裡逛了一圈1.鎩(痧)羽而歸
- 由 老龍伏瀝 發表于 籃球
- 2021-11-16
鎩什麼成語
鬼門關裡逛一圈—雙搶片段
江南農村曾經有過的“雙搶”隨著歲月的變遷,已經遠去。整整一個月,早晨四點天矇矇亮出工,晚上八點天漆漆黑收工。強度之大,時間之久,為農村勞作辛苦之冠。有鬼門關之稱。在此選取幾個片段,留作記憶。
1。鎩(痧)羽而歸
1969年7月10下午1點,熾熱的陽光肆無忌憚的揮灑著,熱浪之下,狗躲在太陽嗮不到的蔭涼處伸出長長的舌頭,樹上知了的叫聲都變得嘶啞了許多。
擔心被“七五洪水”襲擊後樂平親友的安危,昨天出發,今天中午剛返回村子。二十幾個小時往返一百多里地,頭頂是太陽暴曬,腳下是被洪水衝得破爛不堪的路,半途想坐下歇息、喝口水都是奢望。本打算回村好好睡上一覺,可惜是那麼簡單的想法被“雙搶”已經開始的訊息捻得粉碎。
手握像小鋸子一般的“割子刀”下到田裡。新刀新開張,刀鋒到處,稻杆被摧枯拉朽一般切斷。
腳跨三蓬,左右腳外各二蓬。要二行十四蓬握在手中,僅僅靠大拇指和食指是不夠的,必須加上其他所有的手指間參與才行。這樣兩次疊在一起,打稻的人正好一握。
彎著腰一行行的前行,太陽暴曬在草帽和背上,火燙火燙的,腳下的田泥軟軟的,放幹水不久,水草、枯黃掉落的稻葉腐爛的氣味直衝鼻間。一口氣割出十幾米後,頭感覺暈暈乎乎的。挺身起來,突然覺眼前一黑,閉上眼過會兒睜開,感覺周邊的太陽光失去了光輝,天色暗了下來。
人一陣陣感覺噁心,肚子裡翻騰起來,往喉嚨口衝。
再也無法堅持下去。和隊長打個招呼後忍受著肚中的不適,暈暈乎乎的回村。離村幾百米的路彷彿變得遙遠。
搖搖晃晃進了村子,再也忍不住腹中翻江倒海的衝擊,一股熱流洶湧而出。喉口的防線一旦突破,就再也守不住了。一口接著一口,直到把肚子裡的隔夜舊貨統統傾瀉完畢,吐無可吐為止。
吐完後,肚子翻騰的感覺沒有了。人卻是昏昏沉沉的支撐不住了。扶著牆往前挪了幾步,離開吐出物稍稍遠些。顧不上地上有多少狗屎垃圾,在遮蔭處一屁股靠牆坐下,此時的眼皮直往下落……
稀裡糊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裡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睜開眼看見是房東阿婆站在我的面前。她一隻手提著菜籃子,另一隻手摸摸我的額頭。見我這種模樣說:“你是不是發痧了,不能在這裡睡的,快起來跟我回去。”
跟在阿婆身後,進了她的家。她讓我坐在竹椅上後說:“你怕疼嗎?如果不怕,最好是扭一下痧。好得快一點。”
此時的我頭腦發脹,渾身難受。只要有辦法能早點解脫,做什麼都可以。況且她的話讓我想起小時候生病,奶奶就是這樣做的。
見我認可,她拿來一碗水。食指和中指曲起在水裡浸了一下。然後兩個手指像鉗子一般,“呱噠、呱噠”的在我的後頸上擰了二把,這二下擰,心彷彿隨著被拎了起來。一個感覺就是“痛”。
頸椎兩邊的肉被兩個手指夾著反反覆覆的提起、放開,擰到處疼痛難忍。阿婆下手是夠狠的。
數不清被擰了多少下,不知道阿婆是累了還是擰夠了。她的手終於停了下來。取過一個鏡子說:“你看看,痧出來了。”
側頭看過去,看見後頸上紅得發黑隆起的兩條,上面還一些小泡。
以為可以結束時,阿婆又讓我把後背裸露出來,拿來一隻陶瓷瓢更。蘸水後在後背脊柱的兩側颳了起來,一次次蘸水,一次次刮,一次次的傷上加傷。
無數次的在心中祈求快些結束後。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
頭髮溼漉漉的,額頭上滿滿的汗水。背上,後頸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原來暈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了起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第一天“雙搶”就這樣度過,本想好好體驗一把,結果被鎩(痧)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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