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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車子都寫妻子名下,卻和妻子多年分居,丈夫原來藏著這樣的隱情

  • 由 廣州日報 發表于 籃球
  • 2022-06-25
簡介專案組民警一邊加大對鄭某家屬的勸說工作,一邊對鄭某的人際關係展開調查,後在他一高中同學處得知,當年8月初,他曾到杭州找這個同學借了1000元錢,說是要去西安或者廣西

我不出去寧波話怎麼說

“15年了,我終於不用再跑了。”

9月14日晚,廣西北海市一高層住宅樓裡,鄭某某面對找上門來的餘姚民警,心裡立刻全明白了。

15年前,他在餘姚城區一賓館殺害向他討債的老鄉錢某,從此隱姓埋名潛逃,期間還漂白身份娶妻生子,在建築工地做起小包工頭,但他從不使用任何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工具,就連被欠了幾十萬工程款都不敢去討要。不過,餘姚警方也從未放棄對他的追捕,終於運用高科技手段將其緝捕歸案。

房子車子都寫妻子名下,卻和妻子多年分居,丈夫原來藏著這樣的隱情

圖:視覺中國(圖文無關)

那個血腥的凌晨……

這起兇殺案發生在2003年7月30日凌晨,就在被害人錢某入住的賓館房間內。

餘姚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陳光初當時是技術中隊的副中隊長,他至今仍清晰地記得現場每一個細節:

被害人仰躺在床上,身中10多刀,床上和地板上均有大量血跡……

死者是39歲的餘姚市丈亭鎮人錢某。在他遇害前,他的女友張某也在現場。當時,張某躺在床上看電視,錢某躺在另外一張床上,跟坐在沙發上的一個青年男子說話。她也不認識對方,但從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中聽出來,對方是欠債來還錢的。

後來,不知怎麼的,那男子突然站起身來,衝到床上摁住錢某就打,張某嚇壞了,急忙跑出房門喊服務員和保安。可是,回來的時候,她看到錢某已經躺在血泊中,而那個男的已經不見了。

賓館值班的保安和服務員也反映,他們在趕往錢某房間的路上,遠遠地看到一名男子從那個房間走出來並將房門關上,還站在門口用一條白色毛巾擦拭手上的血跡。看到他們後,對方迅速將毛巾丟棄在走廊上,衝向樓梯通道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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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案發時警方拍攝的照片

殺人兇手銷聲匿跡

案情重大,餘姚市公安局立即啟動命案偵破機制。專案組初步判斷這是一起因債務糾紛引發的持刀殺人案,並刻畫出嫌疑人形象:20—30歲之間,身高175釐米左右,中等身材,偏瘦,寸頭,與被害人錢某存在明顯債務關係。

“那時候,沒有現在發達的天眼監控,拼的是人海戰術。” 陳光初說,他們從被害人生前擺的麻將場子入手,經過長時間大量走訪調查發現,也是丈亭鎮人的鄭某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此時,鄭某已不知所蹤了。

專案組民警一邊加大對鄭某家屬的勸說工作,一邊對鄭某的人際關係展開調查,後在他一高中同學處得知,當年8月初,他曾到杭州找這個同學借了1000元錢,說是要去西安或者廣西。到了8月中旬,這個同學還接到他用西安的公用電話打來的電話,說自己在西安打算找個刻模具的工作。

房子車子都寫妻子名下,卻和妻子多年分居,丈夫原來藏著這樣的隱情

圖:視覺中國(圖文無關)

民警立即趕往西安,但在當地經過連續一個多月的查詢,仍是一無所獲。而從

那以後,鄭某再無音信,猶如人間蒸發,連父母親人都沒有聯絡過

抓捕歸案,他說“終於不用再跑了”

一年一年過去,沒有鄭某的蛛絲馬跡。但餘姚警方始終沒有放棄,每年都會研究新方法、分析新資訊、找尋新線索。面對空白的資訊,專案組分析認為,鄭某很可能在逃亡過程中已經漂白了身份。

近年來,隨著公安高科技的推廣和運用,專案組經過多方聯絡尋找,終於找到可供使用的樣本檔案,並與寧波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一道對此進行分析比對。

8月下旬,捷報傳來,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發現廣西都安籍人員蒙某某極有可能就是鄭某漂白後的身份。餘姚警方立即組織精幹警力趕赴廣西查證,並經過半個多月的小心走訪和深入研判、分析,終於確定蒙某某就是他們追捕了15年的命案逃犯鄭某。

9月14日晚,在廣西北海市一高層住宅樓19樓,在當地警方的大力協助下,這場抓捕有條不紊地開始了。物業人員先敲了敲房門,告訴屋裡人,“樓下漏水了。”

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男子。刑警吳學慧心中咯噔了一下:“怎麼和照片上不太像?”他嘗試著低聲用餘姚方言告訴對方,“我們是餘姚來的。”

男子一聽臉色突變,點點頭。吳學慧瞭然於胸,他輕輕拉開對方的領口,靠近胸口的脖頸處,有一顆醒目的黑痣。

鄭某就這樣落網。被民警帶走時,他妻子抱著兩歲大的小兒子,一臉茫然和疑惑,11歲大的大兒子還衝著他喊道,“

爸爸,你辦完事要早點回來

。”

鄭某急忙背過身去,硬是控制住沒讓淚水流下來。因為在這個家,他一直是個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卻沒人知道他是一個殺人逃犯。

“當著我妻兒的面,警察沒有戳穿我,還特意用了老家餘姚的方言。”鄭某說,“15年了,我終於不用再跑了。”

房子車子都寫妻子名下,卻和妻子多年分居,丈夫原來藏著這樣的隱情

鄭某被警方抓獲

15年來,他究竟去了哪裡?

經審訊,鄭某交代了15年前將錢某殺害的犯罪事實。

據鄭某說,那一年,他才26歲,有一手刻模具的手藝,做點小生意,還交了一個女朋友。但他喜歡打麻將,經常在錢某的場子裡玩,結果賺來的錢很快就沒了,還欠了錢某2萬元。

事發頭天晚上,他和女友的租房剛好停電,就在一家賓館開了房間住下。讓他意外的是,錢某當晚剛好也住在那家賓館,半夜還打電話問他要債。而在這之前,對方已經催討多次,還出言威脅過他。

鄭某眼見躲不過去,跟女友藉口去買香菸出了門。因為擔心錢某會揍他,他在路邊小店買了3把水果刀用來防身,然後就找到錢某住的房間。

當時,房間裡還有一名女子,他估計是錢某的女友。剛開始,他也不怎麼說話,就想著拖過去。後來,他找藉口想走人,錢某不肯,雙方拉扯打了起來,錢某女友跑了出去。鄭某一時腦子發熱,掏出水果刀對著錢某一陣亂捅,慌亂之中逃離現場。

他沒敢再回自己的房間,只是給女友打了個電話。讓女友回租房,他只說跟人打架出了事,從此踏上了逃亡之路。

鄭某說,這麼多年來,是一段煎熬的逃亡人生。他隱姓埋名在窯場做過苦工,在工廠做過黑工,一個月才掙100元。河南、江西、湖南、廣西……他一路往下跑,不敢停步。特別是在河南的那段日子,一套衣服熬過了整個冬天,沒錢買被子,夜裡常常被凍醒,只好下床運動,讓身子熱起來取暖。

“最對不起的是我的妻子。”鄭某說,在廣東做黑工那年,他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她對他很好。他對她說自己是廣西人,從小和父母在上海做生意。因為上海話和寧波話很相近,他那時說話還帶著餘姚口音,她就相信了。

後來,他們在廣西北海安了家。

鄭某從來沒有使用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唯一用過的一次還是漂白後的身份,還是在結婚登記時用的

。他也跟過往的生活完全割裂,從來不跟老家的親友聯絡,連父母親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經過努力,鄭某在當地做起了建築工地的包工頭,買了房子和車子,生活慢慢變好了。但

不管是房子、車子還是手機、銀行卡,凡是要用到身份證的,他都不敢用自己的,全部掛在妻子的名下

就連一工地拖欠20多萬元的工程款,他都不敢去打官司討要

為了隱藏自己,他做起了“居家好男人”,賺來的錢全部交給妻子,自己從來不出去玩耍,每天早出晚歸上班,剩下的時間都呆在家裡看看電視,輔導兒子作業,連小區物業人員都不認識他。

他跟妻子分居多年,也不敢摟著兒子睡覺

。他說他常常做夢,夢見錢某躺在血泊中、又夢見有人來追殺他。他怕說夢話說出真話,從此這個家就散了。“

有了家,我的人沒有逃,可我的心還一直在跑

。”

編輯:廣州日報全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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