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和蟾蜍

青蛙上樹

兒子戴著大塊頭耳機寫作業（形象跟上面那隻青蛙差不多少），我說，“問你個事，你覺得俳句裡的‘蛙’是不是專指青蛙？”

兒子說，“不一定特指吧。那套繪本，Frog and Toad，不就寫了癩蛤蟆？”

我說，“但是俳句是詩啊，癩蛤蟆那麼醜，怎麼會寫進詩裡？”

繪本《Frog and Toad》，作者是美國繪本作家Arnold Stark Lobel。 日文版《がまくんとかえるくん》1972年出版以來一直暢銷，甚至於收進小學國語課本。中文版《青蛙和蟾蜍》也於2009年介紹到國內。

《青蛙和蟾蜍》

日本人喜歡蛙，不止是因為蛙們預告降雨、捕捉害蟲，有益水稻栽種，還因為他們認為蛙聲悅耳。據說江戶時代養寵河鹿蛙（カジカガエル，日本固有種），只為聽那幾聲蛙鳴。

過去到現在有很多俳句寫“蛙”，蛙的聲音、蛙的身影，比如俳人川端茅舍的這句，

蛙の目超えて漣又さざなみ

（青蛙出水 漣漪拂眼 一道又一道）

在日語中蛙一般讀作Kaeru（かえる），俳句中則念Kawazu（かわず），可以用作“季語”。5月初立夏後，“蛙始鳴（かわずはじめてなく）”，不是說蛙們這時才開始鳴叫，而是說蛙鳴開始頻繁，雄蛙頻頻呼喚雌蛙，培養異性間友誼的好季節。

——是不是？從文面無法判明說的究竟是青蛙還是蟾蜍。

青蛙出水

百度青蛙和蟾蜍（癩蛤蟆）的外觀異同，

青蛙從眼的後方直至後肢的基部有2條縱行的皺褶，呈金黃色或淺棕色。中央有一條淺色縱紋。後肢上有很多橫列的黑色斑紋。青蛙背部是褐色或黃綠色，腹面呈白色。青蛙沒有毒腺。

蟾蜍面板粗糙，全身密佈大小不等的疣狀突起。背面暗褐色，腹面乳黃色。蟾蜍有豐富的毒腺，分面板腺和耳後腺。面板腺分佈在軀體的背面，所處的表皮區域性增厚成“疣粒”。耳後腺在頭側鼓膜的上方。小心用針刺破耳後腺，就流出乳白色具有毒性的漿液。從蟾蜍身上提取的蟾酥以及蟾衣是我國緊缺的藥材（所以是金庸筆下解毒聖品）。

因為它們疙疙瘩瘩的外形，我不喜歡蟾蜍（癩蛤蟆）。老家江西是丘陵地帶，癩蛤蟆隨處可見。小時候哥哥那一幫男孩子調皮，捉了癩蛤蟆吊在小樹枝上，點著枯樹葉，用火烤可憐的癩蛤蟆……夜裡便做噩夢，大堆的癩蛤蟆爬上我的床來……人類幸虧不斷進化，有了文化，且文明不斷進步，動物的世界不行，還會因為外貌丟失生命。

因為這些我想知道，俳人們是否也曾嫌棄蟾蜍醜陋，只把青蛙寫進俳句？

裝備齊全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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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 / 插圖：江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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