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不朝天文張勇

在報刊雜誌中，我們經常看到這樣的報道，某明星大腕素面朝天參加什麼活動、儀式。似乎“素面朝天”是對人的一種讚美。

查閱任何一部成語詞典，都會知道，“素面朝天”的“朝天”二字不是“朝向天空”的意思。朝，“朝覲”“朝拜”之意；天，天子。此成語出自宋代的樂史所著的《楊太真外傳》，說的是楊貴妃的妹妹虢國夫人的故事：在楊家姐妹中，虢國夫人最為貌美、自信，唐玄宗對她則是青睞有加。她自恃長得出眾，常常不施脂粉，便直接去朝見天子，真是既嬌貴又大膽。是為“素面朝天”。這裡的“天”不是指天空，而是專指皇上。為此，詩人張祐有詩曰：“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上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

對“素面朝天”一詞，有人解釋說，“你是要將一碗白皮面，對著天空嗎？”儘管是調侃，但也不排除有人正是這樣理解“素面朝天”的。

《中國人最易誤解的文史常識》一書（中國書籍出版社）說：“如今，素面朝天這個詞用得很廣泛，大多用來指女子不化妝，實際上，這是因為不瞭解該詞詞義所導致的誤用。”作者認為，使用這個成語要有兩個條件，一是隻有容貌漂亮才有資格“素面朝天”；其次，要進一步瞭解“素面朝天”的“天”字的確切意思，這裡指的是天子、是皇上，而不是天空。成語“素面朝天”四個字說了兩層意思，“素面”是“怎麼樣”，“朝天”是“幹什麼”，現在人們用素面朝天形容不施脂粉，“幹什麼”卻沒有了，其本義打了折扣。再說，就“素面朝天”的本義來講，也不是什麼好詞。虢國夫人在文官下轎、武將下馬的禁區，騎馬招搖，已經令人側目。況且，她的“朝天”也非禮拜或上呈奏章，而是去和唐明皇鬼混，所以，不值得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