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敲鑼打鼓”說開去

本文轉自：華西都市報

□許江艦

鑼鼓，是中華民族最傳統的打擊樂器之一。每逢盛大節日，紅白喜事，皆以鑼鼓助威渲染氣氛。人們常用“敲鑼打鼓”“鼓樂喧天”等詞語加以形容和描繪。

記得小時候，在川東農村，凡哪家嫁女，必大隊人馬，敲鑼打鼓，送新娘跟著迎親隊伍，熱熱鬧鬧去男方家。坐席吃飯間，嗩吶、鑼鼓更是輪流吹打，毫不停歇，把喜慶氣氛烘托到極致。

隨著時間的流逝，“打鼓”的含義悄然發生了變化。清李寶嘉的《官場現形記》裡有這樣一句話，“這話須得你老哥自己去找他，我們旁人只能敲敲邊鼓”。這裡的“敲邊鼓”，顯然不是“一旁打鼓”的意思。而是指旁人在一邊替人幫腔，幫人說話、助勢。

“敲邊鼓”，在川東農村稱“打旁旁鑼”或“打旁邊鑼”，指明目張膽毫不避諱地替人說話，批評另一方，有點扇陰風點鬼火、挑撥離間落井下石的味道。鄰居劉師傅有兩個兒子。大兒讀高中，么兒讀初中。一日，大兒精神萎靡、拽瞌打睡的。劉師傅心有不悅，喝問：“你又熬夜，耍手機嗦？”大兒道：“作業多呀，寫到半夜兩三點。”一旁的么兒不動聲色地說：“難怪昨晚到處找手機，想查點資料都沒辦法。莫非手機會自個走路，失蹤了吔！”待老漢出門後，大兒瞪眼盯著老弟：“你娃少打旁邊鑼哈，一天陰陽怪氣的，我成績又沒落下，還怕你告黑狀！”

方言中還有一種說法“打破鑼”，本意指在一場演奏的樂隊中，出現了不和諧的破鑼音，把美妙的樂隊音樂突然攪亂。引申為有意搗亂和破壞之意。與“打破鑼”意義相反的，則稱“打太平鑼”，指專講好話，說平安話，安慰他人，讓人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