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和楚家談談條件，他匆匆趕來，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11

祖父來得很快。

如我印象中的一樣，混跡朝堂多年的他在任何的情勢下，都是波瀾不驚的。

他坐在我的對面，微微低頭啜了口茶。

他不說話，我便也不開口。

畢竟我也算有自知之明，在這樣的一個老狐狸面前，我還很是稚嫩。

終於，祖父

先道：

“

你祖母向我說了一些話。

“

祖父

看著我，眸色頗深

：

“

若是從前，我是不信的。

“

“

換做現下，您可信了？

“

祖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會兒，緩緩道：

“

人總是會變的。

“

“

是啊。

“

外面天色有些陰沉，透過旁邊小爐上沸水嫋嫋升起的煙氣，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

人都是會變的

，

但我相信，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

“

我也不著痕跡地放下茶盞，看了過去：

“

譬如說祖父您，幼年的寒窗苦讀，青年時的志得意滿，到如今位極人臣

，

想要抱負盡展，想必也要因時而異，懂得取捨選擇。

“

將籌碼壓在軟弱的

楚

清詞身上，倒不如壓在我身上。

我的話，他在朝堂多年，豈會聽不懂。

祖父看著我的眼睛，我也靜靜等著他的回答。

許久才聽他道：

“

娘娘也是，落子無悔

。

“

“

好。

“

我終是鬆了一口氣

。

楚家能答應就好，不然後面多出個絆腳石來，我也是難。

“

朕倒是不知，宮裡竟是來了客人了！

“

突然，門外傳來一到凜冽的聲線，

“

意兒也是任性，竟也不叫人通知朕一聲，如此

待慢楚相

，

該罰！

“

我看過去，一抹明黃之色自殿門走進來，步履匆匆，很快就來到了我身側，將我攔進他的懷裡。

不是要罰麼，他摟得這樣緊幹什麼？

皇帝身前的衣襟上還染著秋日裡的寒霜，冷冰冰的，儼然是他走得太急，殿裡的熏籠都沒能將它暖和幾分。

我心裡甚是不解，明明都按著他的計劃來，

這人

怎麼還生氣了？

聖心難測，古人誠不欺我！

……

可，晉封我的旨意卻遲遲沒有傳下來。

聽說士大夫們都不太同意，介懷我庶出的低賤身份，當不起皇貴妃的尊貴。

我倒是無所謂位份，畢竟，我也不是為了當什麼狗屁的皇貴妃才進宮來的。

從得知我有孕後，鳳儀宮那邊的態度便多少有些變化。

皇后雖然是一如既往地待我親近，但偶爾看向我的視線，卻帶了些複雜。

這倒是很好理解。

她與我年紀只差了幾個月，很早就大婚了。

但彼時皇帝還只是太子，少年夫妻，說不上多麼伉儷情深。相反的，太子太子妃倒是有些個相敬如賓。

至親至疏夫妻。

親姐姐奪走了丈夫所有的寵愛，換了誰能淡然處之呢？

扶著素月的手在麟趾宮中散步，我心下嘆息，不管皇后內心如何，只要她不傷害我，我便不會傷害她。

這是我的底線了。

皇帝來到了麟趾宮，如往常一般，他撫摸著我尚未大起來的肚子，對裡面的胎兒說笑：

“

今兒乖不乖？

“

“

陛下每日都跟他說話，也不嫌自己囉嗦呢。

“

我親自捧上一盞熱茶，

“

近來天氣寒涼了，一早一晚的可不能涼著了。

“

皇帝接過來正要喝下去，外面就有哭喊聲響起

，

只是這哭聲就在麟趾宮外，可見人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