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綜合

故事:訂婚第二天女兒突然身亡,她留下的一頁日記,讓我察覺蹊蹺

  • 由 深夜奇譚 發表于 綜合
  • 2022-12-07
簡介從幾個路口的監控錄影可以看到每天除了黃啟良本人跟負責修補大龍的阿海等人白天慕名往這邊過來參觀的人也不少,要在短時間內確定是嫌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網上解酒糖是真的嗎

故事:訂婚第二天女兒突然身亡,她留下的一頁日記,讓我察覺蹊蹺

女兒訂婚宴結束的第二天,她忽然在家中自殺。

我心情悲痛萬分時,意外看到了女兒的日記的一句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會原諒你,死也不會!

1

農曆正月初十,A市政務會議室。

長方形會議桌兩邊坐滿了人,或是低埋著頭擺弄著手上的筆或是面露難色偶爾張望一下其他人,只有空調出風口的嗡嗡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在坐每個人都在等別人先開口表態。

坐在主位上的書記陳大治端起他那隻老式茶杯,不緊不慢地用杯蓋剔著茶葉。杯蓋與杯口碰出的清脆聲響在這片靜謐地空氣中被無限放大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輕緩卻又是不容拒絕的催促。

距離元宵劃大龍活動還剩5天時間。

在A市人的觀念裡劃大龍關係到他們來年的運勢,惡意破壞大龍這事也前所未聞。可偏偏如今不僅大龍被惡意破壞還傳出了形形色色的說法,警察也調查了兩天了沒找到什麼證據,搞得鎮上人心惶惶,甚至開始有流言傳說今年不宜舉行劃大龍活動。

“我建議還是去觀裡請人來瞧瞧。”說話的是綜合辦主任王援朝。

王主任下半年就要退休了,照理說工作上很多事都已經轉交給了年輕人去做,但他是本屆領導班子裡資歷最老的,經過見過的事也最多,所以這次會議還是專門把他也請了過來。

“這怎麼行。”

鎮長吳全興立馬提出了異議。

“你有更好的主意?”

陳大治抬眉看著吳全興。他其實也知道要想繼續今年的劃大龍活動,王主任說的辦法是最立竿見影的,但這事畢竟影響名聲,不能由他自己提出來。既然現在王援朝主動提了,他自然不希望有人反對。

眼看著兩人又要掐起來,王主任趕緊接話:“這樣吧,我跟東嶽觀那邊還有些私交,我以個人名義請他們過來,對上面就說是祈福。這樣老百姓心裡也就安心了,咱們這邊也不用出什麼正式宣告,費用給報銷就行。”

畢竟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王援朝不是不知道這事誰提誰擔責,但自己已經是要退休的人了,其他人還有前程要掙,由他來做才能把這事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最重要的是他猜這也許才是自己在半退休的情況下還能被邀請與會的主要原因。

作為企業代表列席的萬昌軍聽到這裡才緩緩鬆開了眉頭。他全程只是聽著在場的領導們你來我往一直沒又要開口的意思,他出席這次會議的目的很明確——作為出資企業的代表,他不能讓已經籌備了幾個月的元宵劃大龍活動被叫停。

一年一度的元宵劃大龍活動是A市人最重視的傳統民俗活動。A市作為南部沿海小鎮,透過劃大龍來祈求五穀豐登、魚蝦滿倉、風調雨順的習俗有著幾百年的歷史,早些年已經被收錄進了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一直以來A市大龍最講求的就是個“大”字。今年準備的大龍長129米,高6米,重近5噸,由本地有名的老師父黃啟良帶領12位徒弟歷時近3個月才完成。

今年的大龍不僅是歷年來來最大的也是科技含量最高製作週期最長的,在傳統工藝的基礎上結合了本地企業最新研發的機械技術,是傳統工藝與機械技術的一次完美結合。

這最具科技感的大龍在前期概念宣傳中已經將A市人民的期待值拉滿,甚至在全國都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這麼好的一次宣傳機會,本地企業自然也是紛紛出錢出力,除了原有的資金和技術支援還花了大力氣宣傳。如果活在這時候被叫停,之前花出去的錢就都打水漂了不說,之後還會不會有這樣好的機會可就不好說了。

本來萬事俱備只待正月十五的到來,卻偏偏就在這時候出了意外。

作為今年大龍製作的總負責人,黃啟良新年第一件事就是對年前已經完工的大龍做例行檢查。在正月十五劃大龍活動開始前他計劃著每天都對大龍做一遍檢查工作,以確保活動能順利進行。

正月初一一大早,他才走進停放大龍的長廊就看見龍頭靠下的位置破了一個大豁口,像是被意外闖入的爆竹給蹦的。

由於龍身大部分是由防水紙跟竹子製作,區域性有些損壞也正常,往年也偶爾會有這種小意外發生,一般只要及時修補就沒什麼問題。

他從一旁的工具箱裡拿出工具就要上前修補,卻看到破損處露出的竹製龍骨被染上了紅色染料,乍一看像是被血浸過一般。

黃啟良對著被染紅的龍骨出了好一會兒神,最終還是沒能親自動手補上,只是用手機拍下照片給徒弟阿海發了過去,順便交代了修補時要注意的細節就離開了。

可從那以後連續一週大龍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壞,不同的是後幾天的破壞能明顯看出是人為的。有時候是大龍內部某一段電線被剪斷,有時候是提前裝好的節能燈被打碎,有時候是固定龍珠的支架被擰鬆了,甚至還有關鍵部位的龍骨被多處折斷的。阿海每天被修補大龍的事搞得焦頭爛額,他建議報警讓警察來查,但被黃啟良拒絕了。

他說:“對大龍內部結構這麼熟,很有可能是我們自己人,先不要聲張,今晚我就守在這,先看看到底是誰再說。”

“那我陪您一起。”阿海收拾完工具箱站起身給黃啟良讓出一條道,方便他檢查自己剛修補好的位置。

“不用,那人也不一定什麼時候來,我一個人盯著就行。”黃啟良低頭看了眼阿海又新添了幾道新傷口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說,“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

阿海習慣了服從師父的安排,便也沒再堅持。他擔心黃啟良這邊的情況,晚上回去也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給黃啟良打電話詢問情況,電話沒人接。他趕緊又去了長廊那邊,就看到黃啟良正暈倒在大龍邊上,大龍的機械龍爪也少了一個。

黃啟良的昏迷讓這段時間一直沒被公開的大龍被人惡意破壞的事不得不擺上了檯面。阿海也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黃啟良在醫院醒來後被要求做了全面檢查,什麼問題也沒查出來。他整個人卻像是丟了魂似的,誰問他話也不搭理,只是看著你反覆唸叨著一句話:“薇薇,是薇薇回來了,不能劃大龍啊,不能……”

薇薇是黃啟良快50歲才生的女兒,老來得女,黃啟良對這女兒很是寶貝。可偏偏天不遂人願,越是寶貝的東西就越容易失去。去年10月13日也就是在黃啟良接下做大龍的任務一週後,黃薇薇自殺了。

那天黃薇薇回到家後一言不發地把自己鎖進了房間。黃啟良剛接下做大龍的活有好多工作要安排,見她這樣也沒多問,總以為姑娘大了有些小情緒很正常。

誰知第二天一早從不早起的黃薇薇卻比他起得還早,他一開啟門就見女兒呆呆地坐在院子裡準備用來做龍骨的竹條堆上。

秋日的清晨已經有了明顯的涼意,晨光熹微,儘管黃啟良已年逾古稀見慣了風浪,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那疑似想要罷工的心臟難得地瘋狂跳動起來。不甚明亮的光線讓年邁的黃啟良看得不太真切,但他還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依女兒的習慣沒事是不可能早起的,他估計女兒一夜沒睡便衝她喊:“微微,不睡覺坐那裡做什麼?”

黃薇薇沒有回答,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斜斜倚靠竹條坐著一動不動。

黃啟良見她不理人更覺奇怪,著急走近才看到她左手手腕處被劃了很深一刀,血像潑灑出的顏料將她身下那一堆竹條都染成了刺目的紅色。失血過多讓她渾身面板都顯出了無力的蒼白,她雙眼固執地緊閉著,暗紫色的嘴唇緊抿,黃啟良從未在她臉上見過這樣決絕的表情。

警察在屍體右手邊的竹條堆裡找到了那把她用來自殺的小刀。那是很小的一把刀,精緻地像是個工藝品卻鋒利地駭人,上面有黃薇薇的血跡跟指紋。這刀黃啟良沒見過,不是他家的東西。

女兒的自殺對黃啟良打擊不小,當場一病不起,連女兒的後事都是由未婚夫阿海幫著辦的。他生病的這段時間,大龍的製作統籌也全由阿海擔了起來。

阿海是黃啟良諸多弟子中入門最晚的,但天分極高,幾年下來甚至有了青出於藍的架勢。黃啟良打心底裡覺得能遇上這樣的徒弟是祖師爺保佑,心裡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阿海手藝好又待人和善,師兄弟們也都服氣在他手底下做事。

黃啟良臥床的這段時間,大龍製作在他的統籌安排下不僅沒出亂子,還把之前因為黃薇薇的死耽擱的進度都給補上了。黃啟良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索性以身體不適為由將這次的大龍製作全權託付給了阿海。

所以這個時候最擔心劃大龍活動不能正常舉行的是阿海。

黃薇薇一死他跟黃家就沒有關係了,如果這時候他做的大龍還接連出意外甚至直接導致劃大龍被取消,那麼別說專案傳承人了他以後在這個圈子裡都很難再混下去了。

為了防止黃啟良在醫院的胡言亂語被有心人聽了去,阿海專門託人他安排了一間單獨的病房,並向照顧他的護士暗示自己師父是對女兒思念過度病糊塗了,胡說的話不要當真也不要外傳。護士們可憐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自然是滿口答應。

可黃薇薇還魂阻止劃大龍活動的流言還是從醫院不脛而走,結合黃薇薇死在本欲用作龍骨的竹條堆裡的事,甚至還有流言說黃薇薇的死沒那麼簡單,或許就是今年元宵劃大龍厄運的開始。

各種版本的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一時間,群眾對於取消這年元宵劃大龍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大龍體型龐大,向來都是直接選一個合適的避雨通風的廊道就放下了,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偏偏這個便宜之舉在這時候反倒成了調查的難點。

沒有目擊者,廊道里也沒有監控,幾天調查下來警方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從幾個路口的監控錄影可以看到每天除了黃啟良本人跟負責修補大龍的阿海等人白天慕名往這邊過來參觀的人也不少,要在短時間內確定是嫌疑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警方那邊的調查還在繼續,但隨著謠言越傳越離譜,一場安撫人心的舉動也勢在必行。

正月十二,黃啟良出院,東嶽觀的人也正好在這天來臨。

近年來道家一直髮展得不錯,黃啟良原先也是其中信徒之一。可如今他看著那大龍前擺著的香案,看著那些道長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人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就像從前的他一樣。

如果不是看到女兒的日記,他也許至今還以為自己是個好父親。畢竟沒人不說他是過分寵愛薇薇的,說久了連他自己都信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會原諒你,死也不會!」

這是女兒在死前唯一留下的話,是他在整理女兒遺物時在她日記本上看到的。

訂婚第二天女兒突然身亡,她留下的一頁日記,讓我察覺蹊蹺

那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愛薇薇,他想起以前很多次薇薇想要跟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他都是隨口敷衍然後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所以後來薇薇有什麼心事再也不來跟自己說了,自己還理所當然地認為以為姑娘大了都是這樣的。

事到如今他甚至連薇薇日記本上那句話是留給誰的都不知道。

之後的兩個多月,黃啟良一直稱病在家。

他用他所有的時間去重新瞭解自己的女兒,甚至一個個給女兒的朋友打電話。他想知道為什麼前一天才高高興興訂了婚的女兒轉頭就選擇了自殺,他想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除夕。窗外絢麗的煙花下萬家燈火喜氣洋洋,黃啟良站在視窗,看著滿眼的金光燦爛,心裡卻生生空了一塊。薇薇最喜歡除夕的煙花了。

這是黃啟良漫長人生中經歷過最難熬的一個晚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兩個多月的努力沒有一點效果,他還是沒能找到女兒突然自殺的原因。

可過了這個今晚,作為大龍製作的總負責人,他不能再逃避了,阿海畢竟沒經驗他必須把重心放回到元宵劃大龍活動的準備工作中。

不知不覺中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自從黃薇薇出事後,黃啟良一見晨光熹微的景象就不自覺地緊張。

黃啟良一個人在家待不住便想著去瞧瞧大龍。老伴走得早,他這輩子除了閨女就只剩這一身手藝了。

他本想用工作來讓自己暫時不去想女兒的死,可當他看到那豁口處裸露出來的染著紅色顏料的竹條,又不自覺地想起了薇薇死前的模樣。那又深又直的刀口像一張張開的想要訴說嘴,那蒼白的面容卻滿是一種什麼都不願意說的疏離。

想到這裡,黃啟良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一下一下像被人拿著竹條在抽。薇薇,爸爸不會讓你枉死。他在心裡說。

黃啟良回過神來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圍觀群眾面無表情,心想如今我的戲份已經演完,接下來就輪到各位粉墨登場了。

2

把黃啟良從醫院接回來後,阿海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大師兄劉勤家。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海一進門就不客氣地質問。發現黃啟良暈倒後阿海覺得這事太過蹊蹺,便悄悄在廊簷下裝了監控,沒想到還真讓他拍到了。

他把手機遞到劉勤面前,手機影片裡的拍攝時間顯示,在黃啟良被送進醫院當天晚上,劉勤獨自去了放置大龍的長廊。他探頭探腦地在大龍周圍找了一圈,最後發洩似的朝大龍踹了一腳,生生地又在大龍身上踹出了一個窟窿。

劉勤看完影片訕訕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我只是聽說龍爪不見了過去看看情況,一下子沒控制好情緒是我不對,你放心,踢壞的部分我自己補,保證不耽誤你的事。”

見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阿海沒來由地就來氣:“你敢說前幾次不是你乾的?”

阿海懷疑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黃薇薇的關係,最近幾年這兩人一直不對付,在阿海看來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劉勤都有可能去做,於是便威脅說,“你最好給我說實話,有了這個影片,我完全可以向警方舉報你。”

劉勤像是毫不在意他話裡的威脅,說:“師父都說了是薇薇不讓劃大龍。你要非說是我,你有證據嗎?”說著還拿起一邊未完成的竹燈繼續編了起來,這是他之前答應薇薇空了要幫她編的。

做竹編傷手,黃啟良捨不得,所以黃薇薇雖然從小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但對於竹編技藝卻一竅不通。

可畢竟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薰陶出來的,對於竹編工藝品的審美還是線上的。每每看到有好看的竹編產品黃薇薇都會讓師兄們給她1:1整一個,劉勤在編的這個竹燈就是參考的黃薇薇半年前看中的一位名家的作品。

阿海幾步上前一把扯下劉勤手上的竹燈諷刺道:“人都死了,你再怎麼獻殷情她也不會知道了,你這幅樣子裝給誰看?”

劉勤慢悠悠撿起被扯壞了的竹燈小心整理著,話語中帶了點怒氣說:“你不信師父的話是覺得師父會拿薇薇的事開玩笑?”

阿海當然不信那些說法,他認為師父會這麼說要麼是他年紀大了老糊塗了,要麼就是劉勤在那裝神弄鬼,他現在只想找回那隻機械龍爪。見劉勤死不承認,阿海也懶得跟他多說,放下狠話就直奔派出所。

見阿海摔門離去,劉勤沒有搭理他繼續埋頭編著竹燈,嘴角慢慢浮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