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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新手仵作亂說話,險些喪命

  • 由 一杯茶說故事 發表于 武術
  • 2022-07-18
簡介張二爺聽任知府講了巧遇吳奇的過程,連連指責道:“給你說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你就是不聽,你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是小,你要是盲打莽撞,驚動了兇手,案子就難破了

庖這個字念什麼

(本故事自創,文中插畫源自網路,若有侵權,請聯絡速刪)

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禁忌,但是時間長了,很多禁忌都被遺忘了,今天我們來說一個關於仵作行業的禁忌。

仵作在古代就是驗屍官,可以是官方的,也可以是私人臨時受聘於官方的。雖說是驗屍官,但是所做之事可不是單純的驗屍。

官方仵作以驗屍為主,連帶查案,比較有名的就是宋慈;私人仵作的工作包括整理屍體遺容,守屍,喪葬,為官方提供技術支援等工作。

在宋朝末年,臨安城有一個很出名的老仵作張二爺,張二爺的一生非常傳奇,最初只是一個守義莊的小夥計,但是破了一個轟動朝野的大案,便被官方封為專業仵作,經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案件。

傳說這張二爺能與鬼神溝通,所以才能屢破冤案。後來在辦案過程中不知道得罪了當朝哪位官宦,差點性命不保,從此張二爺便遠離官府,回義莊隱居。

義莊有點類似於我們現在的太平間,只不過沒有冷櫃,沒有隔間。在古代主要用來收存各種不明身份不明死因的屍首。古代義莊有三個用處,一是怕屍體隨意丟棄產生傳染病,便集中存放在義莊。二個是等死者家屬來認屍,三個是查案需要。

這年五月,義莊接連收到三具不明身份的屍體,死因也不明顯。古時候人的意外死亡率很高,當街上出現了不明屍體,只要沒有明顯的人為傷害跡象,官府也不太重視,更不會像現在一樣去判斷死因。對於沒人認領的屍首,一般都是直接拉到義莊。

這幾具屍體送到以後,張二爺沐浴燃香,開始逐一進行檢查登記。其實這些事根本不用做,但張二爺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才不厭其煩地逐個對死者進行記錄。義莊存放屍首也不是無限期存放,到了一定時間就會拉走集中填埋,有了這些記錄,以便以後親屬尋屍的時候能有收穫。

張二爺逐一對屍體進行了詳細檢查和描述,檢查前兩具屍體時都沒發現異常,但在檢查第三具屍體時,發現左腳掌中有個不起眼的小出血點。職業習慣使張二爺再次對前兩具屍體檢查了腳底板,這才發現前兩具屍體左腳掌中也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出血點。

張二爺馬上意識到這三人不是意外暴斃,而是被害。張二爺立馬趕往臨安府衙,將自己的發現報告給任知府。這任知府久居官場,對這張二爺的名頭早有耳聞,對其甚是欽佩。所以對張二爺的訊息相當重視,立刻組織人力查辦該案,最終破獲了一起有預謀的考場舞弊案。

民間故事:新手仵作亂說話,險些喪命

張二爺拜見知府

任知府受到朝廷褒獎,自然對張二爺感恩戴德,特意宴請張二爺。席間任知府問張二爺想要什麼好處,張二爺說:“給我找個徒弟吧”。

張二爺會有這樣的要求,一是因為自己年齡大了,感覺快乾不動了,自己這一身手藝不能就這樣沒了傳承;二是因為張二爺的經歷,使他不太願意與官府有太多接觸,但是很多命案要偵破,必須和官府接觸,所以張二爺想找個徒弟替代自己。但是當時那個年代仵作是最下九流的行當,沒有年輕人想幹。所以張二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徒弟。

任知府聽到張二爺提的要求的時候,除了驚訝更多的是高興。因為有很多命案都需要仵作,但是好的仵作真的沒有幾個,所以命案積壓嚴重,因此也常受到朝廷考核。聽到張二爺的要求任知府當然求之不得。立刻答應。

但張二爺也提了幾個招徒弟的條件:年齡二十歲以下男性,八字至陰或至陽,最好能是遺腹子。

這條件一提出來,任知府直咋舌頭,這第一條道還簡單,第二條就不太好辦,第二條和第三條合在一起簡直是可遇不可求。不過這任知府還是答應試試。

可謂無巧不成書,在這知府衙門就有一個衙役滿足張二爺的所有要求,關鍵這衙役也仰慕張二爺很久,想拜張二爺為師。

任知府親自為張二爺主持了收徒儀式,並當著所有來賓的面介紹了張二爺的新徒弟吳奇。

吳奇是遺腹子,在古代遺腹子地位是相當低下的,甚至是別人指責和議論的物件。議論內容無非就是克父之說或非親生之說。這吳奇從小便在非議中長大,但這吳奇生性樂觀,並且樂於助人。

拜師宴上任知府囑咐了一些跟著張二爺好好學,以後定能前途無量之類的話以後,吳奇就正式成了張二爺的徒弟。

這拜師宴還未結束,衙役便匆匆來報城南火神廟一年輕女子被害,知府立馬帶人趕往現場,

張二爺雖然不太情願身入官場,但現在帶了一個有官方背景的徒弟,也不得不隨行來到現場。這也就是任知府的高明之處。

火神廟位於城南靠近城門的位置,來往人流巨大,據目擊者交待被害女子是從天而降,掉到火神廟門口的,身份已經確定,是城南劉員外的千金。

張二爺帶著吳奇直奔屍體而去,現場記錄屍體狀態是判斷死因的關鍵,張二爺掃了一眼屍體便四周環視著觀察地形。

倒是這吳奇,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這女子長得也算清秀,吳奇憐憫的搖搖頭,嘆息道:“年紀輕輕,可惜了。”說完雙手合十,對著女子點頭拜道:“小姐你安心去吧,我們一定努力找到真兇,讓你沉冤得雪。”

這本是吳奇的一番好意,但還沒說完便遭到了張二爺的喝止。

吳奇無辜的看著張二爺,沒想到他的這個師傅這麼兇,張二爺無奈的搖頭嘆氣道:“小子,你闖大禍了,唉,怪我,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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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爺呵斥吳奇

吳奇想問為什麼,但是看著張二爺的表情,也不敢再問。張二爺一句話不說,板著臉,直到離開火神廟回到義莊。

張二爺找到一張符交給吳奇,囑咐一定要隨身攜帶,等這個案子破了,兇手被誅以後,符文才可以取下。

吳奇不解地問為什麼,張二爺解釋了原因。

在人世間,

答應了或者承諾了的事一定要做到,這是人的一個基本道德基礎,叫做言而有信。

在陰間,這個道理一樣通用。

但凡冤死之人,自身怨念很重。魂魄會帶著這股怨念徘徊在屍體附近。新死之人的魂魄對人間的道理就更執著,這些魂魄當聽到諸如憐憫可憐自己的話,或者要為自己報仇的話時,就會真的以為你可憐它,真會為它昭雪一樣,增重它的執念。於是這些魂魄就會一直跟隨與你,如果你不能兌現諾言,它們還會記恨與你,會天天纏著你甚至報復你。

所以仵作必須遵循的第一條禁忌就是:絕對不能在新近暴斃之人屍體前說憐憫、可憐或承諾之類的話。

吳奇聽完不禁大驚失色,忙問有什麼化解的辦法。

張二爺說:“唯一的化解之道就是兌現你的承諾,迅速把案子破了讓兇手伏誅,亡魂的心願得到滿足,便不會糾纏與你。”

吳奇一聽立馬急了:“我就是隨便說說的啊,這個案子這麼離奇,要是破不了,

那我豈不是一輩子擺脫不了她。”

“什麼叫隨便說說,說過的話承諾過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張二爺怒喝道。

說完,馬上換了一幅溫柔的口氣說道:“這事怪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這個禁忌,不過事既然已經出了,我就會和你一起面對,我給你的那個神符可以阻止冤魂傷害與你,它只能徘徊在你四周跟著你,其他的事它都做不了,這你大可放心。”

“跟著我,啥時候來啊。。。。。”說完,吳奇驚恐地環顧四周。

張二爺說:“沒那麼快,要等頭七,魂魄找到家門以後,才會跟著你。”

吳奇這才算舒了一口氣,七天,還有七天,吳奇默唸道,隨即迫不及待地請教張二爺下一步幹什麼。

這時這劉小姐的屍體也已經運到了義莊,張二爺便教吳奇進行屍體勘驗,特別囑咐勘驗之前要沐浴,勘驗之時要燃香,這都是對逝者的尊重。按現在的科學解釋是為了消毒減少仵作感染的風險。

吳奇學得很認真,很快配合張二爺完成了屍體勘驗。除了發現有輕微類似麻藥類中毒跡象以外,其餘都是墜落撞擊傷。那點麻藥的中毒劑量頂多使人昏迷,墜落撞擊才是致命傷。

現在問題重點就歸結到了“這劉小姐是怎麼從天上掉到火神廟的。”

張二爺帶吳奇再次來到火神廟周邊進行實地勘察,火神廟就是一個小廟,橫豎

不足二十米,周邊一百米內空空蕩蕩,背後就是城牆。

在那沒有飛機的年代,這劉小姐是怎麼從天而降的呢?張二爺師徒倆想了好久也沒頭緒。

第二天,吳奇早早地便出了門,在火神廟附近挨家挨戶詢問事發當天是否去過火神廟,是否親眼目睹劉小姐屍體從天而降,或者是否發現火神廟附近出現過可疑人物。可是白忙活一天,什麼也沒問到。

第三天,吳奇又是一大早出門走訪,中午實在是太熱了,吳奇在一個茶鋪下面歇歇腳,這時兩個小孩正拿著彈弓打知了玩。看到彈弓,吳奇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這劉小姐會不會是被人用彈弓射到火神廟門口的。但是又立馬否定了,要是把人射這麼遠,那得多大個彈弓呀。

這時,出來尋訪的張二爺也走進了茶鋪乘涼,張二爺看著若有所思的吳奇,問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吳奇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二爺,但是同時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張二爺聽完,腦海裡細細品味著,突然起身拉著吳奇就往城外走去,當來到城南牆外面的時候,師徒二人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城外停了一排投石車,這投石車本是攻城所用,宋朝時期,金人南犯,大宋與金人在長江沿線各城市反覆爭奪。投石車是軍隊攻城的必用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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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攻城戰

謎題揭開了,張二爺便帶著吳奇拜見了任知府,將劉小姐的死因上報。然後便帶著吳奇回了義莊,接下來幾天,一直在教吳奇其它關於仵作的知識,隻字不提劉小姐的案子。

眼看已經過了五天,吳奇有點著急了,便問張二爺:“師傅,咱們已經查到劉小姐的死因了,為啥突然就不查了呢。”

張二爺說:“現在就告訴你仵作的第二禁忌:

擺正自己的身份,不能越俎代庖。

仵作的身份就是勘驗屍首,查明死因。至於抓人,那是官府捕快的事,專業的事還要請專業的人去辦。”

吳奇突然覺得張二爺沒有責任心,便決定自己去查,晚上偷偷潛出城外,向那排投石車走去。

結果還沒靠近,便被巡邏的官兵發現了,被扭送到了軍營,進了軍營,吳奇才發現任知府也在,正和駐守將軍議事。

任知府看到吳奇很是驚訝,待巡邏計程車兵講了抓捕吳奇的經過,任知府也就明白了吳奇的目的。便搶先說道:“這是我府衙上的衙役,是來找我的,估計是不認得路走錯了。”邊說邊給吳奇打眼色不要出聲。

吳奇也算聰明,瞬間明白了任知府的意思,連忙點頭說是啊,是啊。

駐守將軍一聽是知府衙役,也不再多問,任知府示意吳奇先到帳外等候。吳奇知趣地退出帳外。

待到任知府從駐軍營帳出來,已是後半夜,二話不說帶上吳奇直接回了義莊。

張二爺聽任知府講了巧遇吳奇的過程,連連指責道:“給你說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你就是不聽,你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是小,你要是盲打莽撞,驚動了兇手,案子就難破了。”

任知府在旁邊插話道:“是呀,仵作是沒有官職的,像你這樣私闖軍營,是死罪。以後可一定要注意。”

這下吳奇才認清自己的錯誤,接連保證自己不敢了。

隨後任知府帶來一個好訊息,經過與駐守將軍的溝通,已經基本鎖定了嫌疑人是火器營管帶,這人案發後便請了探親假。現在已經發下海捕文書,待抓到兇手便可結案。

聽到這個訊息,張二爺和吳奇總算鬆了一口氣。

第七天的時候,那潛逃的火器營管帶被抓獲,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那劉員外做的就是火藥硝石生意,與這火器營管帶早就相識,這管帶經常出入劉家,自然也認得劉小姐,並被這劉小姐的美貌吸引。但自己只是一小小管帶,

沒錢沒權,自知配不上這劉小姐。

案發那天,這管帶上街採辦工具回軍營的路上,偶遇孤身一人的劉小姐。原來那劉小姐和閨蜜出來踏青,不想中途發生了點矛盾,便賭氣一人回家。

看到孤身一人的劉小姐,這管帶便心生歹念,故意與劉小姐套近乎,這劉小姐一看是熟人,便放鬆了戒備。交談中這管帶用帶迷藥的手帕迷暈了劉小姐,塞進自己的運貨車,想帶回軍營一親芳澤。

正好那幾日駐守將軍帶軍隊外出訓練陣法,軍營所剩值守人員也不多,這管帶為了檢修方便獨自住在投石車附近,與其它士兵是分開的。

誰知當這管帶趕著馬車回到軍營才發現,駐守將軍已經回來了。這管帶一時沒了辦法,唯一想法就是趕緊把劉小姐弄出軍營。

當他看到投石車時便有了主意,以給投石車檢修彈簧皮筋的名義,把所有投石車都不裝彈試射了好幾次,也沒引起任何人懷疑 ,這劉小姐便是趁著這機會,被髮射到了城裡。

案子破了,管帶被投入死牢,秋後問斬。

吳奇鬆了一口氣道:“總算在劉小姐頭七前把案子破了,否則今晚她就要來找我了。”

張二爺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吳奇做了個夢,他夢到劉小姐來找她,跟他道別,並感謝吳奇為她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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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奇夢到劉小姐

第二天吳奇喜滋滋的把夢告訴了張二爺,張二爺還是笑了笑沒說話。

從此吳奇跟隨張二爺學習仵作勘驗本領,一生辦案無數。成為被人尊敬的新一代仵作。

評價:其實本篇故事中的仵作第一個禁忌並不是告誡仵作不能亂說話,而是張二爺藉助鬼神之力嚇唬吳奇認真勘驗屍首,不能放過一絲證據,是為了培養吳奇的仵作責任心;第二個禁忌則是告訴吳奇需認清自己本職工作的職責和範圍。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多的是為了將罪犯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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