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武俠片導演徐克，23部經典電影，開啟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

徐克本名徐文光，出生于越南西貢的廣西華僑家庭，很早就學會以家用八毫米攝影機拍片。十五歲時因為越戰，隨著家人逃難至香港，不久後到美國德州達拉斯南部衛理公會大學與德州大學研習電影。

畢業後到紐約發展，並且不掛名為紀錄片導演崔明慧（Christine Choy）拍攝短片《千錘萬縫創新路》（From Spikes to Spindles，1976）紀錄紐約華工生活，受到香港影視圈青睞，於是回到香港，先後在TVB無線電視與佳藝電視（僅存在不到三年的電視臺）參與電視劇製作。

▲電影《蝶變》劇照-1

在捧紅成龍的吳思遠出品下，一九七九年推出了電影導演處女作《蝶變》。這部武俠片的主角方紅葉（劉兆銘 飾）本身不會武功，有心為武林留下文字紀錄，卻被捲入武林紛爭。

▲電影《蝶變》劇照-2

片中除了刀光劍影，也包含許多燒腦推理，類似的編排與譬喻，在徐克後來的國語古裝片中不斷出現。

片尾主角看著屍橫遍野，才從口袋裡找出一隻黑蝴蝶，在「詞聖」盧國沾詞、顧嘉輝曲、林子祥主唱的同名主題曲旋律中，為港臺武俠電影製造新的敘事方式。

▲電影《地獄無門》劇照

一九八○年，香港電影與電視才開始陸續將橫排文字順序由右起改自左起的英文式標記，徐克先後推出以「食人」為題材的民初恐怖片《地獄無門》與時裝社會片《第一型別危險》。

雖然少了招牌機關，在殘酷描寫與角色的喪心病狂方面，則有深入著墨，故事安排也帶有許多寓意。本片因為描寫無差別炸彈攻擊情節被禁，臨時趕拍新的情節應付檔期。

▲電影《第一型別危險》海報

向美國三○年代黑幫電影致敬的《鬼馬智多星》（Panavision在香港開展器材租賃業務後的作品之一，1981），讓他獲得電影生涯第一座最佳導演金馬獎。一九八一年，徐克參與楊德昌編劇、餘為政導演電影《1905年的冬天》的演出，見證臺灣新電影破曉前的混沌。

▲電影《鬼馬智多星》劇照

一九八三年嘉禾出品，由鄭少秋、劉松仁、林青霞等一線巨星主演的《新蜀山劍俠》，以好萊塢的頂尖視覺效果，創立胡金銓以來的新武俠美學，也讓同時期粗製濫造的《楚留香大結局》相形失色。

▲電影《新蜀山劍俠》劇照-1

林青霞在扮演東方不敗與白髮魔女之前，就以敦煌石窟飛天女神的形象，驚豔了當時的觀眾；片中的奇幻文學式世界觀，也造成日後許多古裝奇幻武俠片的效尤。其中最顯著的例子，就是蔡揚名於來年拍出，冒牌古龍小說改編的跟風作《情人看刀》。

▲電影《情人看刀》劇照

本片的原著——北派武俠作家還珠樓主的畢生力作《蜀山劍俠傳》原本就含有志怪、謫仙色彩，以當時香港的技術水準不易執行，所以徐重金禮聘ILM公司的羅伯特·布拉萊克（Robert Blalack，《星球大戰》系列、電視電影《浩劫後》The Day After，1983）到香港開班授徒，建立香港近代電影視效的基礎。

▲電影《新蜀山劍俠》劇照-2

海外留學電影人回港拍攝的香港新電影，已被公認為香港電影史最重要的分水嶺，就徐克作品而言，大膽的表現手法、劇本的多重指涉，以及當時香港電影缺乏的元素，得以拍出吸引觀眾的電影。

▲電影《新蜀山劍俠》劇照-3

徐克由TVB電視臺、新藝城「奮鬥房」，到《新蜀山劍俠》累積經驗後，與當時的女友施南生成立了自己的製作公司「電影工作室」，創業作為喜劇片《上海之夜》（1984），說的是上海解放前那段紙醉金迷的時光。

▲電影《上海之夜》劇照

一九八四年徐克執導《最佳拍檔》系列喜劇《女皇密令》，是同系列電影最成功的一部作品，遠赴巴黎拍攝以外，還找來羅傑·摩爾主演的007系列的著名反派「大鋼牙」理查德·基爾重現《海底城》、《太空城》的橋段，當然還有澳大利亞模仿秀藝人組成的國家元首大兵團。

▲電影《女皇密令》劇照

身為本系列創作者之一，徐克本人也曾經在系列片中客串小角色，例如張艾嘉飾演的女主角「男人婆」一說出「邊緣人」時，徐克扮演的網民就會跳起來大叫「不是我」並且越跑越遠。

▲電影《英雄本色3：夕陽之歌》劇照

在監製兩部吳宇森導演的《英雄本色》（1986/87）之後，徐克執導了《英雄本色3：夕陽之歌》（1989），將時空移至越戰末期的南越，並特別深入刻畫梅豔芳扮演的女主角英傑。

▲電影《英雄本色3：夕陽之歌》劇照，梅豔芳扮演的女主角英傑

以女性為主軸的徐克電影，還有延續李翰祥軍閥笑劇路線的《刀馬旦》（1986），以及白蛇傳外傳性質的奇幻文藝片《青蛇》（1993）。

▲電影《刀馬旦》劇照

▲電影《青蛇》劇照

至於《黃飛鴻》系列中，關之琳飾演的十三姨，角色本身也充滿了時代動盪下的各種不得已。

▲電影《黃飛鴻》劇照

「新視覺特技工作室」的成立，更為港臺電影帶來許多奇觀，其中《倩女幽魂2：人間道》（1989，程小東導演）出現了香港電影史上最早的計算機動畫視效場面之一「龍嘯九天，萬箭齊飛」。

▲電影《開心鬼救開心鬼》海報

《開心鬼救開心鬼》（1990，高志森導演）也出現了《威探闖通關》（1988）式的真人同描（rotoscope）動畫光學合成。

▲電影《威探闖通關》劇照

經過了《刀》（1995）、《蜀山傳》（2001）與《七劍》（2005）的不斷嘗試，徐克自己在《神探狄仁傑》系列推理武俠片中，充分發揮IMAX規格的聲光效果，也在《龍門飛甲》大玩立體電影的各種炫技。到了電影數字化的時代，許多電影特效已經交給韓國的數字工作室運算完成。

▲電影《蜀山傳》劇照

動畫版《小倩》（1997，陳偉文導演）是徐克繼好萊塢製作，由比利時打仔尚克勞德範達美主演的《雙重火力》（Double Team，1997）與《K。O。雷霆一擊》（Knock Off，1998）的以來的敗筆之一。

▲電影《七劍》海報

他監製這部作品，原來有意炫耀當時最頂尖的3D計算機動畫器材與2D數字後期技術，大部分時候還是依賴傳統的賽璐珞動畫。

徐克本人除了勞心勞力，也親自為寧採臣身邊的跟班狗獻聲，卻救不了整體的廉價感。本片在海報上自然少不了「超越宮崎駿，媲美迪斯尼」的文案，結果傳統動畫部分，還是由日本的動畫公司完成。

▲動畫版《小倩》電影海報

進軍好萊塢失敗，徐克將事業移往內地，不過在推出《蜀山傳》以前，他也在刺探華語片市場的哥倫比亞公司推出伍佰主演的《順流逆流》（2000）。由樣板戲改編的《智取威虎山》（2014）與抗美援朝主旋律電影《長津湖》（2021，與陳凱歌、林超賢聯合導演），都可以看成他向影視工業提交的作業。

▲電影《順流逆流》劇照

香港美術指導文念中執導的紀錄片《好好拍電影》（2020），拍攝威尼斯終身成就獎得主許鞍華導演的心路歷程，徐克也以香港新電影歷史的製造者、見證者身份受訪提出對許的觀察，也是徐克近年除了製片與導演以外，少數現身大銀幕的作品之一。

▲電影《智取威虎山》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