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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 由 誰知盤中餐嗎 發表于 武術
  • 2022-02-11
簡介他的散文創作形式多樣,內容廣泛,除了山水遊記文之外,還寫有大量犀利地諷刺社會腐敗現象的寓言小品和反映人民疾苦的人物傳記,如《捕蛇者說》、《種樹郭駝傳》、《河間傳》等,繼承發揚了文學的現實主義傳統,體現了強烈的奮爭精神

柳宗元的小石潭記選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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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河東(今山西省永濟縣》人。貞元九年(793)進士。貞元十四年中博學宏詞科,授集賢殿正字,調蘭田尉。貞元十九年任監察御史裡行,與韓同官。順宗時,官禮部員外郎,積極參與了以王叔文為首的革新派的政治活動。憲宗即位後,革新派遭到失敗,貶永州司馬。十年後被召回長安,改貶柳州刺史。世稱柳河東或柳柳州。

本篇是作者被貶為永州司馬期間的作品,是著名的山水遊記系列散文《永州八記》中的一篇。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根據寫作時間的先後,“八記”的次第為:《始得西山宴遊記》、《鑽贊潭記》、

《鑽潭西小丘記》、《至小丘西小石潭記》、《袁家渴記》、《石渠記》、《石潤記》、《小石城山記》。後四篇寫於元和七年,前四篇則是元和四年的作品。

本篇在八記中,是格外精美的一篇。全文不足二百字,卻寫得有詩情,有畫意,有寄託,清幽峭麗,回味無窮。作品對小石潭景物的刻繪,突出了一個清幽的特點。開頭即點明小石潭地處幽僻,指出它距小丘的距離。小丘已是“貨而不售”的“唐氏之棄地”,小石潭更在小丘之西,其默默無聞、不為人知,可以想見。小石潭的環境甚為清幽。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隔蘊竹,聞水聲,如鳴現環”,點明小石潭在修氫翠竹的重重掩映之中;因在竹林深處,遠離塵囂,故爾潭水叮咚之聲,清晰可聞。石潭周圍,“青樹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這裡的樹木藤蔓,自生自滅,無人修蘚。小石潭的潭水尤為“清冽”:“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口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動;做爾遠逝,往來翕忽,似與遊者相樂。”潭中魚的頭數,魚在水中的倒影,魚兒一停-一遊的細微活動,都看得清清楚楚,從而說明潭水的無比清淨。潭水的清冽和魚兒的悠然自得,又進一步說明小石潭的人跡罕至。最後,寫到小石潭的環境氣氛:“坐潭上,四面竹樹環合,寂寥無人,悽神寒骨,悄槍幽邃。”這種“過清”的主觀感受,更將小石潭的清靜幽峭渲染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魯迅說:“並非人為美而存在,乃是美為人而存在。”

(《二心集·〈藝術論》譯本序》)人是審美的主體。客觀物件的美必然與人的本質和本質力量的性質相聯絡。這篇遊記寫潭水、寫游魚、寫樹木、寫篡竹、寫岩石,移步換景,美不勝收。但都不是孤立地寫景,而是景中有人,景中有情。在小石潭清幽美的背後,不難察覺出有一顆抑鬱、孤寂和憤藏的心在砰然翕躍。貞元二十一年二月,柳宗元所參與的政治改革派執政後,採取了禁止宮市、減輕賦稅、懲辦惡吏等革新措施,這對整個社會和勞動人民是有進步意義的。但由於觸犯了豪族貴威、專橫跋扈的宦官和藩鎮割據勢力的利益,改革只摘了不到半年,就在各種腐朽勢力的聯合反攻下被扼殺了。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接踵而來的,又是對革新派殘酷的政治迫害。柳宗元對這種不平遭遇,由衷地感到憤慨,但又苦於無從訴說,因而經常寄情於旖施優美的山水之間,以釋懷解憂。他對永州名勝“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壺而醉,醉則更相枕以臥。”(《始得西山宴遊記》)似乎很是閒適、放達。在遊小石潭時,他先是聞水聲而“心樂之”,繼則觀游魚而“相樂”,連用兩個“樂”字,似已“心凝神釋,與萬化冥合”(同上),心靈的創傷完全癒合了。但其實不然,這種“樂”是暫時的,轉瞬即逝的。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恰恰是無窮的煩悶和苦惱。當他“坐潭上”時,一種“悽神寒骨,悄槍幽邃”的感受,顯然觸動了他那尚在殷殷流血的創口。只是考慮到自己“惴慄”待罪的“傻人”身分,內心風暴才再次被壓了下去。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乃記之而去。”這幾句話尤其不可輕輕放過。極端清幽的環境氛圍,與作者慘淡悽清的心境發生了共鳴,使他悲痛難忍,又不便發作,只好藉口“其境過清”,遮飾過去。這是一層含義。其次,“不可久居”,也是作者在遭受挫折之後,不滿現實、試圖逃避現實而又不甘寂寞的矛盾心理的反映。總之,對這幾句話不管作哪種解釋,都說明作者並未忘懷險惡的仕路和慘淡的人生。

彷彿繪畫中的空白,這種地方是不寫之寫,含蓄甚厚。後人稱柳宗元的散文“如泉”,這用以概括柳氏山水遊記的風格特色是很恰當的。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它的確象山泉那樣清沏、甘冽、晶瑩,又像涓洞泉流淳痛為深潭陂塘,清幽冷峭。

這一特色在本文中表現十分顯明。作者對事物觀察精確細緻,表現生動、具體、傳神。如寫小石潭:“全石以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為坻、為嶼、為堪、為巖。”把潭身的石質結構、潭內露出水面的各種奇石,都刻寫得形象鮮明,富有質感和立體感。同時,又給人以中國園林、繪畫和盆景藝術所特有的尺幅千里的審美感受。再如對潭中游魚的描繪,更是出神入化,“文中有畫”。本文的藝術語言都經過千錘百煉,凝練、生動,爐火純青,極富表現力。比喻的運用準確、精闢。如“聞水聲如鳴現環”,以玉現相撞發出的響聲形容水聲,既寫出了水聲的悅耳,又寫出了作者愉快的心聲,頗為貼切和傳神。

柳宗元《小石潭記》:文質精美、情景交融的山水遊記,甘冽如泉

復如對石潭水源和山勢的描繪:“斗折蛇行”、“其岸勢犬牙差互”,連用“鬥折”、“蛇行”、“犬牙”三個形象的譬喻,也收到化靜為動、以動寫靜的藝術效果。句式上長則八、九字一句,短則三、二字一句,參差互見,皆以表現物件和形式要求為依歸,完全打破了駢文的傳統和積弊。

柳宗元的文學成就與韓愈比肩,並稱“韓柳”,是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和最有影響的實踐者之一。他的散文創作形式多樣,內容廣泛,除了山水遊記文之外,還寫有大量犀利地諷刺社會腐敗現象的寓言小品和反映人民疾苦的人物傳記,如《捕蛇者說》、《種樹郭駝傳》、《河間傳》等,繼承發揚了文學的現實主義傳統,體現了強烈的奮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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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實踐了他的反對“貴辭而矜書,粉澤以為工,道密以為能”的頹靡文風和“文以明道”的藝術主張。他的詩數量不算太多,但大抵都寫得言婉而情深,句淡而味永,“雄深簡淡,通拔流俗”(《竹莊詩話》),風格與散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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