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詞舊語各種“擼”

「本文來源：新民晚報」

文/葉世蓀

擼，這個被2018年版《現代漢語詞典》劃歸方言的字，隨著網路遊戲《英雄聯盟》——“擼啊擼”的興起，已經在年輕人中間成為熱詞。擼貨、擼友、擼貓、擼串、擼鐵、擼作業等新詞迭出。

在上海話中，一直有“擼”這個字，意思是撫摸或手、手臂把東西聚攏。表示撫摸時，手和觸碰物件之間會有位置的移動。《簡明吳方言詞典》的註釋是：“用手按住面板或頭髮等向一端滑動”。上海話中也有許多和“擼”有關的詞語，譬如：“擼平”，即用手來回撫摩使東西平整；“擼順毛”，即投其所好、取悅其人；“擼把汗”，比喻危難時的窘迫；“擼舌八哥”，形容嘮叨囉嗦；“擼擼刮刮”，指把東西聚集起來；“一手擼兩面光”，形容一舉兩得、兩面討好。

上海話中的這個“擼”有時也寫作“捋”或“攎”。在古漢語中，它們都有撫和斂的意味，同時也還具有其他音義。“擼”字最早出現在宋代金朝韓孝彥的漢語工具書《四聲篇海》裡，是否為當時金人習用漢語的自創不得而知。但其音義單純：“郎古切，音魯，動也”；且其音符、義符分明，被拿來表達上海方言少有歧義。1980年《上海方言詞彙略說》、1986年《簡明吳方言詞典》、1997年《上海方言詞典》，以及2007年《上海話大詞典》等工具書都收錄了該字。近期網路熱詞不用捋、攎而選擇了“擼”，想必也是基於其意賅易懂的特點。這也不失為一隅方言迴歸大眾用詞的一條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