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越響亮，哭得越傷心——跨越古今的哀愁

東山吟

·李白

攜妓東土山，悵然悲謝安。

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墳荒草寒。

白雞夢後三百歲，灑酒澆君同所歡。

酣來自作青海舞，秋風吹落紫綺冠。

彼亦一時，此亦一時，浩浩洪流之詠何必奇。

這是一首千古同悲的詩！

寫這首詩的時候，李白才

26歲。此時的李白只是一個寓居金陵的普通青年。雖然李白已經是金陵社交場合上的浪蕩子，沉迷於紙醉金迷，輕衣裘馬，過著快意人生的生活。但是他並沒有真正的沉淪，在迷亂中寫出一首古往今來如一悲哀的詩。這是一首雜言詩，語調十分地悲痛，寫盡了人生無常，世事不在的痛苦。李白由今撫昔，更見歷史的滄桑。

東山吟

——

李白在功名和豔情兩方面極其豔羨謝安。時常以謝安自比。這是李白登上謝安攜妓遊賞的東山，有感而發，寫下此詩。此詩雖然名聲不顯，但是道盡了人生的哀愁，有深刻的價值，值得大力推廣。

攜妓東土山，悵然悲謝安

——

謝安曾經攜妓遊賞東山。如今李白帶著金陵妓效仿謝安攜妓遊東山的故事，看似春風得意，內心歡暢，但是心中非常地惆悵，原因在於物是人非的感慨。

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墳荒草寒

——

為什麼感慨呢？謝安的豔侶早已芳魂早散，墳頭早已佈滿青草，無人問津了。自己的金陵妓還如花月般美好。看起來這兩句寫自己比謝安的境況更好，但筆下之意卻有無盡的哀愁，畢竟有誰能夠不死而長存呢

？謝安會落花流水而去，李白何嘗不會呢？所以這一句已經展現出全詩的感情基調——世事無常，生命短暫，無法把握。

白雞夢後三百歲，灑酒澆君同所歡

——“

白雞夢

”

用了典故。《太平御覽》卷七七四引《幽明錄》

（南朝宋·劉義慶撰） 曰：“謝安石當桓溫之世，恆懼不全。夜忽夢乘桓輿，行十六里，見一白雞而止，莫有解此夢者。及溫死後，代居宰相，歷十六年，而得病。安方悟雲‘乘桓輿者，代君其位也，十六里者，得十六年也，見白雞生者，今太歲在酉，吾病殆不起乎？’少日而卒。”後來把“白雞夢”作為人死的預兆。後用以泛指不祥之兆。謝安去世多年以後，李白來到東山，灑酒祭奠謝安。用攜妓遊東山來表達對謝安的崇敬。

酣來自作青海舞，秋風吹落紫綺冠

——“

青海舞

”

是一種舞蹈，今已不知道青海舞的形式與內容。從上下文來看，青海舞應該是一種灑脫奔放的舞蹈。這兩句寫李白感慨謝安故事，飲酒喝醉了，跳起青海舞，向謝安表達敬意。跳到動情之處，連頭頂上的紫綺冠都掉了。這兩句的李白看似灑脫，其實內心不知有什麼情感在波濤洶湧呢？

彼亦一時，此亦一時，浩浩洪流之詠何必奇

——

這三句是全詩的核心句子。謝安是一時風流豪傑，李白也是一時俊彥，在浩蕩歷史長河之中，又有誰比誰更強大一些，又有誰比誰更英俊瀟灑呢？沒有誰能夠逃脫時光的摧殘，沒有誰能夠長存於世。歷史上的英雄人物最終會煙消去散，人人不能逃離命運。所以李白透過在這首詩中透過攜妓遊賞東山，懷念謝安故事，表達命運不可把握，前途不可預測的千古悲哀。

全詩看似寫遊賞東山的愜意，但是表達了對命運、時光不可捉摸的痛惜。

想了解更多精彩內容，快來關注關公戰秦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