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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宇佈下的,到底是不是一場騙局?深度解析知識付費那些事
- 由 Tina心理1 發表于 足球
- 2022-08-09
羅振宇的騙局是什麼意思
1、最近買了什麼課?
“Hi,最近買了什麼課?”
“最近聽了什麼書?”
這是某個週末,我在星巴克等人時,聽到隔壁的兩個女孩在互相問的問題。
買課、聽書,這彷彿成了年輕人生活中的標配。
二十分鐘給你講完書中精華,30節課教你認清商業大勢,21天讓你從寫作小白到文案高手……
為什麼大家趨之若鶩?因為高效快捷,至少看起來高效快捷。
在付款的那一刻,我們像擁有了這些知識一般,內心感受到某種安慰和篤定,用時下流行的話說“緩解了焦慮”。
一說到焦慮,說到知識付費,就躲不開一個人,那就是羅振宇,輿論批評他“販賣焦慮”。
他算得上知識付費教父,是網際網路時代的高階玩家,可是從知識網紅、超級IP,到現在屢被詬病,跌落神壇,也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羅振宇和知識付費的那些事兒。
2、從央視記者到知識付費教父
羅振宇1973年出生於安徽蕪湖,父親從工人一步步做到廠人,家庭狀況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羅振宇回憶起高考前的人生,用一片黑暗來形容。
在《人物》雜誌的採訪中,他更是稱
“上帝給你扔到一個狗洞裡,你就爬吧,遠方有一個出口,叫做高考,其他地方全是黑暗,爬出去就當人,爬不出去就做狗。”
羅振宇從小就生活在壓力和期許中,他渴望被肯定被認可,從小他就有著一股蠻勁,看中效率和輸贏。
而這也為他日後死磕自己,動不動就設定一個別人看來不可思議的自虐計劃,埋下了伏筆。
20世紀初,在那個以電視為主要傳播渠道和載體的年代,羅振宇有幸上了央視這艘大船,迅速為自己積累了在其他平臺不可能有的高度和視野。
2007年,傳統媒體日漸式微,羅振宇明顯感覺到價值不斷往個人身上轉移,而不再依託於組織,他迅速跳出了央視,投身於網際網路的洶湧浪潮中。
他開辦了羅輯思維,開通了同名公眾號,每天早上6。30傳送60秒的語音。最開始,羅振宇對自己定位是單純的內容輸出者,秉持著工匠精神,他承諾這事他要幹十年。
大概是這個十年的約定震驚到了讀者,大概是大家透過他的分享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更多樣化的解讀,
他迅速積累了第一批鐵桿粉絲。
羅輯思維上線8個月時,羅振宇發起了一次號稱“史上最無理”的會員招募計劃,事先不透露任何會員權益,並宣稱“愛,就供養;不愛,就觀望”,放出5000個定價為200元的普通會員名額,和500個定價為1200元的鐵桿會員名額。
5個小時,這5500個名額一搶而空,羅輯思維進賬160萬。
這場招募讓羅振宇見識到網際網路時代個人IP的巨大能量,只要有粉絲、有信徒,就有流量和鉅額收益。
幾個月後,羅振宇又策劃了另一個同樣性質的賣書事件。一個定價499元的圖書包,裡面裝的是讀者完全不知道的6本書和3件神秘禮物。
90分鐘,8000個圖書包,賣光了。
2015年,羅振宇拿到了B輪融資,估值高達13。2億。同年,羅振宇在水立方舉辦跨年演講,名為《時間的朋友》,並推出了99張定價4萬元的20年聯票和300張定價36000的19年聯票。
對,結果還是跟前兩次一樣,門票一搶而空,這一次預收了20年的收入高達上千萬。
從此,羅振宇在知識付費的道路上,大踏步前進,帶動了一大波知識付費的浪潮。
3、從頂級IP到跌落神壇
但是,並不是沒有質疑,《十三邀》上許知遠和羅振宇的對決,堪稱精彩。
羅振宇:
我是挺可憐那些唱輓歌的人,你們怎麼能這樣浪費生命呢?
許知遠:
好吧,我就是唱輓歌的人。
2016年,《十三邀》第一季第一期上線,羅振宇和許知遠,在節目上經歷了觀點交鋒的劍拔弩張,那種充滿戲劇感的張力,至今看來,都感覺十分精彩。
一個是順應商業時代,在知識付費浪潮中如魚得水的前央視記者;
一個是固守人文傳統,在浮躁的時代,始終帶著有色眼鏡,冷靜批判的知識分子。
從某種意義上講許知遠和羅振宇代表了“讀書人創業”的兩個相反方向,一個擁抱時代起舞狂歡,一個高唱刺耳的輓歌。
許知遠在後來他的新書《偏見》中寫道:
“在這次談話一年後,他(羅振宇)的事業似乎又完成了轉型。他成了一個知識批次的、集體式的供應商。”
顯然,許知遠對於這種零散販賣知識的做法,是持保留意見的。
知識分子對於羅振宇的質疑,基於文化應該崇高化,而不該批次和商業化的基礎認知。
再往後,羅振宇面對的質疑越來越多。
此時的質疑聲,從對知識商業化的批評,轉移到了付費知識的有效性上。
知識付費在經過了2017、2018年的瘋狂熱潮之後,割韭菜、販賣焦慮等批判聲此起彼伏,對於曾經的知識網紅羅振宇,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
2019年跨年後,周鴻禕在朋友圈評價道:
為什麼現在過新年氣氛(都有)那麼凝重的歷史滄桑感,為什麼很多人試圖充當上帝或者先知,言之鑿鑿預知未來,給我們這些迷途羔羊指出方向,似乎這樣才會降低面臨不可預知的未來時候產生的巨大焦慮和惶惑。
人們發現原本寄予期望的付費知識,在聽完之後,除了當時覺得有道理之外,他的人生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原本以為上了“得到”,真能“得到”,後來發現,原來付費得到的只是一種“得到”的幻覺。
4、羅振宇們的價值,不可被否認
對於羅振宇和他的知識付費帝國,到底該持怎樣的態度?
我是五五開,我不是他的信徒,但我也肯定他的價值。
01、焦慮可以被販賣嗎?
何為知識焦慮症?
我們對新的知識、資訊和認知迭代,始終有一種匱乏感,因為擔心自己知識匱乏而落後於時代,從而產生了一種心理恐懼。
很多人批評羅振宇販賣焦慮,作為心理學博主,我認為,
焦慮不用販賣,它始終存在在那裡,不能因為它看起來是一種負面情緒,就否定它的正面意義。
如果我們沒有了焦慮,也就喪失了前進的動力,而那些一往無前的人,無非是科學合理地利用焦慮。
就像羅胖,你相信他是自律的人嗎?你覺得那十年之約、二十年之約的海口誇下,他不焦慮嗎?
這種公開承諾所導致的焦慮,才是他堅持的最重要原因啊。
02、知識有高下之分嗎?
而許知遠們和羅振宇們的不同道路,我認為這只是基於個體的不同選擇而已,沒有高尚和卑劣之分。
如何去衡量知識的價值?
難道只有讀博爾赫斯的才是知識分子,而去追《奇葩說》就要淺薄?許知遠在節目中有著很多偏見預設和知識分子的優越感,而馬東那句“我沒那麼自戀”懟得精彩又漂亮。
換到羅振宇身上也是一樣的,任何知識產品,都附帶價值,最終價值幾何,市場會給出答案。
懷著知識分子的優越感去鄙視知識商業化,透露的也是一種淺薄。
03、啟迪民智的積極意義不應該被忽視
羅振宇在《十三邀》中曾說,他經常在商城的後臺看到這樣的訂單,地址是這麼寫的:貴州某民族自治縣哪個鎮什麼汽車修理鋪對面,這個人買了一本《經濟學通識》。
羅振宇總結說: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我們的傳播,他可能一輩子也都不會知道什麼叫經濟學,一定是我站在經濟學門口的讚歎,他覺得有魅力他要買一本。也許他沒看完,但是你不覺得他的人生就此被點亮一點點嗎?這種成就感才是支撐我們幹下去的根本動力。至於我是不是經濟學科班出身這重要嗎?
羅振宇有時候那種略帶不可一世的篤定,確實讓人不太喜歡,但是對他說的這點,我深以為然。
對於大眾的求知水平和求知意願,我很多時候持悲觀態度。
對於很多人而言,閱讀是一件很遙遠的事,而如果因為知識付費,因為知識商業化的傳播,一個原本不讀書的人,能對閱讀、對知識產生那麼一點好奇和興趣,我認為這種積極意義不應該被忽視。
04、到底是期待過高?還是知識付費坑人?
對於羅振宇們和知識付費質疑聲最大的地方在於:聽完一本書,除了當時感覺有道理,他的人生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我的認知並沒有由此而提高,我的思維並沒有由此而升級,我的知識和技能依然在原地踏步。
因此,一些反對的聲音認為,
知識付費太坑人,認為羅振宇佈下的是一場騙局。
心理學上有個著名的學習金字塔理論,透過下面的表格我們就能瞭解,只是聽課,學習效率是極低的。聽完一本書、一門課,生活沒有發生改變,這再正常不過。
喬布斯說:
“你得到的知識根本稱不上知識,充其量只是資訊。”
有這樣一個故事。
愛因斯坦提出相對論後,震驚世界,很多大學邀請他去做報告,弄得他疲憊不堪。
有一天,司機對他說
:“你太累了,今天我幫你作報告吧?”
愛因斯坦問:
“你能行嗎?”
司機說:
“我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
那天司機上臺,果然講得滴水不漏,贏得滿堂彩。但剛想下臺時,一位博士站了起來,提了一個非常深奧刁鑽的問題。
司機不知怎麼作答,幸好腦瓜轉得快:
“你這問題太簡單了,我司機都能回答。”
愛因斯坦站起來,幾句話就解決了問題。
博士驚呆了:
“沒想到他的司機也遠勝於我。”
但在回去的路上,司機對愛因斯坦說:
“我知道的只是概念,你懂得的才是知識。”
我不反對碎片化學習,當然,我也不反對學習碎片化知識,
知識付費的正確開啟方式是,在你建立的完整的知識體系的基礎上,給你查漏補缺。
一切速成都是耍流氓。
“那些知識付費所販賣的知識速成,其實質賣的不是某一領域的知識,而是一種‘讓你感覺很努力’的幻覺。”
那些聽完一本書生活沒有發生改變的人,你以為他看完一本書,生活就會因此而發生改變了嗎?
那些真正會讓自己的生活發生改變的人,都已經早早看明白知識付費的本質,藉由它提綱挈領式的引導,更高效地找到自己更需要的內容,而不是僅僅靠聽完兩節課,就期望自己的人生髮生驚天大逆轉。
這本質上是個人期待發生錯位導致的,而不是知識付費本身導致的。
相比於遊戲、娛樂,知識付費本身有著更高的社會意義,這一點應該有著普通共識。
羅胖曾在朋友圈側面迴應過:
“剛剛去把賣我健身卡的罵了一頓。我減不了肥,不賴你們賴誰?明天還準備去罵書店。誰也別攔著。”
5、質疑和討論本身是一種進步
為什麼開始時,知識付費廣受歡迎,而現在質疑聲不斷?
其實這跟以前的春晚好看,而現在沒多少人愛看春晚,是一回事。
經過幾年知識付費的鍛鍊和洗禮,人們的知識鑑賞水平不斷提高,對於知識付的內容製作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
知識經濟研究者、“收稻”首席智客官趙雨潤說:
目前知識經濟領域中最大的矛盾就是,使用者日益提高的知識鑑賞水平和知識創作者的能力邊界之間的矛盾。
知識創作者如何將經驗感受提升到認知的高緯度,並且保持原創性和新鮮感,是一大挑戰。
但是這種批評的聲音,對於知識付費的發展來說,是一種監督和鞭策。
劉潤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傻子羅振宇》,其中講到羅振宇“傻”到逼走老師也在所不辭。他會給老師極好的待遇,但是在籤合同時,對於內容的把控卻極為苛刻。
總結起來就是:錢我們不在乎,但如果從課程裡挑出一粒沙子,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羅振宇的姿態是:
我對得起你,那麼現在,請你對得起我的使用者。
這些老師因為是各行各業的大咖,很多人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但是羅振宇卻依然堅持著對課程內容的挑剔。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得到”上確實做出很多高質量的好課,大咖名師不但在上面講課,同樣在上面學習。
劉潤在“得到”上學習了2300多小時,薛兆豐在上面學習了2000多小時,而萬維鋼在上面學習了2700多小時。
你看,這就是質疑、批評帶來的好處,
因為有著輿論的負面聲音,知識付費管理者們只能用更嚴苛的標準,來製作用以售賣的知識,努力使得這些產品不僅是零散的資訊,更是成邏輯、成體系的內容。
難道只有看一本書,才能思想昇華、認知提升,聽一門課就不能?
但是我們的時代歡迎這種質疑聲,因為有質疑,才會有提升。
因此,對於知識付費的未來,我持樂觀的態度。
END。
【原創文章,盜版必究。作者Tina,浙大新聞學碩士,多年媒體記者經驗,心理諮詢師。如果喜歡,歡迎點贊並關注,持續輸出心理學原創好文,從心理學視角幫你解讀生活、看透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