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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林精神

  • 由 赤農士偉東 發表于 足球
  • 2022-03-23
簡介把畢生從事昆蟲研究的成果和經歷用大部頭散文的形式記錄下來,以人文精神統領自然科學的龐雜實據,蟲性、人性交融,使昆蟲世界成為人類獲得知識、趣味、美感和思想的文學形態,將區區小蟲的話題書寫成多層次意味、全方位價值的鉅製鴻篇,這樣的作品在世界上誠

法布林是一個怎樣的人

當問到昆蟲學家有誰時,大家能想到的第一人應該是法布林吧?中小學語文課本上有他的經典著作——《昆蟲記》的節選。為何一本昆蟲學專著會出現在語文課本上呢?因為《昆蟲記》不僅具有科學價值,還具有人文價值,而且後者對人們的影響更加深遠。

法布林,1823年-1915年,法國著名昆蟲學家、文學家、動物行為學家。

法布林精神

法布林工作照

法布林精神

我讀的《昆蟲記》版本:作家出版社,王光譯。

法布林精神

《昆蟲記》節選

法布林精神

下面我節選了譯者王光的一段話來詮釋“法布林精神”是什麼:

我們今天能讀到《昆蟲記》,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把畢生從事昆蟲研究的成果和經歷用大部頭散文的形式記錄下來,以人文精神統領自然科學的龐雜實據,蟲性、人性交融,使昆蟲世界成為人類獲得知識、趣味、美感和思想的文學形態,將區區小蟲的話題書寫成多層次意味、全方位價值的鉅製鴻篇,這樣的作品在世界上誠屬空前絕後。

沒有哪位昆蟲學家具備如此高明的文學表達才能,沒有哪位作傢俱備如此博大精深的昆蟲學造詣;況且,那又是一個令群情共振的雨果、巴爾扎克、左拉文學時代,一個勢不可擋的拉馬克、達爾文、魏斯曼生物學時代。若不是有位如此頑強的法布林,我們的世界也就永遠讀不到一部《昆蟲記》了。

說我們幸運,還有更深的道理。法布林之所以頑強,是因為他有著某種精神。如果他放棄了、喪失了自己那種精神,這世界同樣不會出現這麼一部《昆蟲記》。

折磨法布林一生的有兩大困擾。一是偏見,二是貧窮。

法布林勤奮刻苦、銳意進取,從農民後代變成一位中學教師;此後業餘自學花12年時間,先後取得業士、雙學士和博士學位;小學、中學教書20餘年,他兢兢業業,同時業餘觀察研究昆蟲及植物,發表過非常出色的論文。達爾文肯定他的成就,帝國教育部獎勵他,好心的教育部長還設法推薦他為大學開課。儘管如此,他想登上大學講臺的夢始終沒有實現,開闢獨立的昆蟲學實驗室的願望始終得不到支援。教育、科學界權威們骨子裡看不起他的自學學歷,看不慣他的研究方向,這種漠視與某些人的虛偽、庸俗、嫉妒心理合拍,長期構成對法布林的一種偏見。

法布林生在窮苦人家,自己靠打工謀生才上了小學、中學;以後長年只靠中學教員工資,維持七口之家的生計;前半生一貧如洗,後半生勉強溫飽。很少有法布林這麼貧困的自然科學家:想喝口酒,只能以家中發酵自制的酸澀蘋果汁頂替;要施捨乞丐兩法郎,可囊中只掏得出自己都面露羞澀的兩個蘇;一向靦腆、好強之人,竟不得不為生存而張口,請求英國大哲學家密爾(即穆勒)慷慨解囊。

然而,法布林沒有向偏見和貧窮屈服。

他依然勤於自修,擴充知識儲備,精心繫結研究方向,堅持不懈的觀察實驗,不斷獲得新成果。一次又一次回擊偏見。

他擠出一枚枚小錢購置壇、罐、箱、籠。一寸空間一寸空間地擴增裝置,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地積累研究資料,化教書匠之貧困為昆蟲學之富有。

他幾乎是在犧牲一切。他沒有利用很有優勢的物理、數學天賦、大有作為的植物學知識、易出成果的動物生理學基礎,走一條駕輕就熟的捷徑,卻一定要艱難地進行旨在探索“本能”問題的昆蟲心理學研究。他沒有抓住一生中出現的許多機遇,去沽名釣譽,巧取功利,過上幻想之中的“好日子”,卻安於清苦,坐了一輩子冷板凳,甚至不惜把一家老小也捆在自己這“板凳”上……

他幾乎是在冒犯一切。兒時不顧父母怒斥,成天往家裡帶蘑菇、蟲子,好奇心怎麼也壓不滅。他自感得意的成果,無一不與前人和權威的短處形成鮮明對照。他向學生傳授自然科學新知識,保守勢力戒備他對舊道德造成威脅。他力主研究昆蟲本能的“自動智慧”問題,得罪不少以生理功能解釋本能的生物學同行,招致“有上帝決定論者嫌疑”一類非議。他甚至不怕人們指責自己沒有與“19世紀自然科學三大發現”中的細胞學說和進化論保持一致……

他幾乎是在忘卻一切。不吃飯,不睡覺,不消遣,不出門;不知時間,不知疲倦,不知艱苦,不知享樂;甚至分不出自己的“荒石園”是人才還是蟲居,彷彿昆蟲就是“蟲人”,自己就是“人蟲”;後半生50年,心裡似乎只記著一件事:觀察實驗——寫《昆蟲記》……

有種說法認為法布林能這樣苦度一生,完全是為了興趣,也就是對昆蟲的濃厚興趣。

我不認為如此,無論愛蟲之心屬先天還是後天,它都是極易變化的東西,更不用說法布林自幼興趣何其廣泛了,沒有堅定意志做支柱,任何興趣終將遊離漂移,化為恍惚。

如果說興趣,我真切看到,法布林一生最大的興趣,盡在於探索生命世界的真面目,發現自然界蘊含著的科學真理。他不斷表達對昆蟲的愛,但也表達過另一種愛。他說自己懷著對科學真理的摯愛。因此要始終堅持真實所特有的一絲不苟態度。這種愛才給了他把昆蟲興趣變成昆蟲學事業的勇氣和力量。

正因為他愛科學真理,所以他的第一篇成名之作《節腹泥峰習俗觀察記》,糾正補充了權威專家的一篇“傑出論文”。

正因為他愛科學真理,所以他畢生恪守“事實第一”的首要原則。

正因為他愛科學真理,所以他撰寫《昆蟲記》時,一貫準確記述觀察得到的事實,既不新增什麼,也不忽略什麼。

正因為他這是一種酷愛,他才把科學工作乃至一切工作的實證精神發展到極其嚴謹的地步:即使感到別人指出的錯誤有道理,他也要先透過觀察實驗驗證一番,而後再欣然糾正自己的錯誤。

如果說解決“昆蟲本能的性質”這一命題是在探索一條真理,那麼可以說,法布林為認識這真理而一生都在揭示真相。為認識真理而揭示真相,這成了法布林一生的至高理想和崇高勞動,他為此感到幸福與安慰。他將一切品質和才華彙集在這精神之下,為人類做出自己獨特的奉獻。

法布林曾經提出一個問題:“只為活命,吃苦是否值得?”為何吃苦的問題,他已經用自己的92個春秋做出了回答:迎著偏見,伴著貧窮,不怕犧牲、冒犯和被忘卻,這一切,就是為了那個“真”字,追求真理、探求真相,可謂“求真”。“求真”,這就是“法布林精神”。

從《昆蟲記》中,我們有責任讀出個“法布林精神”,好讓後人也能感到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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