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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 由 青年日記 發表于 足球
  • 2022-01-13
簡介在之前大家之所以將艾絲美拉達看做是《巴黎聖母院》的主角主要是因為我們認為她就是書中的中心人物,也是故事矛盾的焦點,所有男人都愛著這個吉普賽女郎,以她為圓心《巴黎聖母院》的劇情成輻射式的展開,但倘若我們將《巴黎聖母院》看做一個冒險故事,將艾絲

弗比斯結婚了嗎

如果說起雨果,說起《巴黎聖母院》,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他們就像一個標籤一樣,代表著法國式的浪漫,許多人即便沒有看過雨果的原著,應該也聽過或是看過相關的影視化作品。裡面能歌善舞、心地善良的艾絲美拉達,畸形醜陋但卻有善良純潔的卡西莫多,是人們心中的經典藝術形象,也是理所應當的《巴黎聖母院》中的主人公,但如果我們拋開那些什麼青少年名著通選、名著導讀中的評論,親自閱讀一下雨果的原著就會發現,故事中的真正主人公應該是被“教科書”定義為

“道貌岸然,衣冠楚楚,但靈魂骯髒,毒如蛇蠍的偽君子”

副主教克洛德。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之於創作手法——克洛德是人性中美與醜的最完美對照

首先我們要知道的是,許多能被冠以“偉大”名號的作品,它所展現的往往並不是簡單的善惡故事,它裡面所包含有更多更復雜的關於人性的掙扎,而為了讓公眾理解和影視化的需要,往往就需要將故事中的人物進行扁平化處理,而由於

美醜對照原是則

雨果浪漫主義創作中的核心,因此在後面的影視化過程中都把《巴黎聖母院》中的角色刻畫成了極美或極醜的非黑即白的形象。

因此我們所理解的“完美女孩兒”艾絲美拉達也並不是那樣完美,在她能歌善舞、心地善良背後她還有外貌協會、為愛喪失理智這樣的缺陷。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親愛的弗比斯,我的靈魂、我的生命、我的身子,整個兒都屬於你,我的隊長。好吧,不結婚就不結婚,省得惹你心煩,我只做你的情婦,供你消遣,供你玩樂,是屬於你的一個姑娘,只要你高興就行。

倘若讀者知道她為了男人的美貌甘做情婦還會將她當做書中美的化身嘛?何況在心靈上她也從未做到能對卡西莫多的醜“視而不見”的地步。

而說到卡西莫多,教科書中將他定義為外表醜陋,內心善良的人物形象,但如果我們真的細讀《巴黎聖母院》就會發現,雨果最開始想要塑造出來的就是一個畸變的怪物。肉體的畸變必然導致靈魂的萎縮,他沒有正確的道德觀,而對艾絲美拉達的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愛,還只是基於美貌之上的“渴望”。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在故事的開頭卡西莫多被狂歡節的人們所愚弄,收養他的副主教克洛德憤怒的將他帶了回去,卡西莫多對此只感到了畏懼與害怕,但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克洛德的憤怒原因正是因為他被眾人嘲弄,他沒有感知到“被愛”的能力,又何嘗能夠去愛人呢?而原著中最後克洛德在鐘樓上並沒有狂笑又或是得意洋洋,他同樣處在巨大的痛處當中,而憤怒的卡西莫多還是將養育了他十幾年的養父給推了下去,

“及至長大,他發現周圍對他只有仇恨,於是接過這種仇恨的情緒,同時也學會了人所共有的狠毒。他拾起了別人傷害他的武器。”

當然,這並不是說艾絲美拉達和卡西莫多身上沒有美醜對照的塑造,只是相比於克洛德,這種對照還太過於淺薄。

某種程度上講克洛德才是《巴黎聖母院》中美的化身。他從小就獻身給了神,過著隱修般的生活,在經書與希臘文的詞典中長大,而除了神學與法典外,他還精修醫學和其他各種自由學科,彷彿在這個青年的人生中唯一的目標就是求知,後來他又在瘟疫之後獨自撫養還在襁褓中的弟弟,並出於憐憫收養了醜陋的畸形兒卡西莫多,而他也因此被周圍的人恐懼著,但他並不在意,他決心這一輩子不要孩子,不要女人,只對上帝負責,只養育弟弟與卡西莫多,因為那是他作為神甫之外的唯一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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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除了索邦神學院的思辨,除了荷馬詩句之外,這世界上還有別的東西,人需要感情,而缺乏溫情和愛的生活,不過是沒上油的齒輪,只能發出吱吱咯咯的噪音。

本來這位“美”的化身的神職人員的生活該是一路平坦,但直到他遇到了艾絲美拉達,那壓抑的慾望最終使他墮落成了魔鬼,也化為全書中最大的醜與惡。

就像魯迅先生說的“悲劇是把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一樣”,壞人一步步的邁向深淵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多麼的惋惜,真正讓人感覺惋惜的是聖徒墮落成魔鬼,苦修士陷於情慾,而這才是世間最殘酷的悲劇,也是雨果美醜對照原則最完美的詮釋。

之於故事內容——克洛德是情節發展的推動力

人物的行動和矛盾衝突是否推動了情節的發展是判斷其是否為主要人物的重要依據

。在之前大家之所以將艾絲美拉達看做是《巴黎聖母院》的主角主要是因為我們認為她就是書中的中心人物,也是故事矛盾的焦點,所有男人都愛著這個吉普賽女郎,以她為圓心《巴黎聖母院》的劇情成輻射式的展開,但倘若我們將《巴黎聖母院》看做一個冒險故事,將艾絲美拉達看做是一個人人爭奪的寶藏明珠,我們就會發現珍寶和美貌本身並不足以支撐起故事的發展,而人性之上的慾望與貪婪才是故事劇情的推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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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視角放到克洛德身上:

克洛德見到艾絲美拉達——心動(開端)——指使卡西莫多搶走艾絲美拉達——克洛德因為嫉妒刺殺弗比斯——艾絲美拉達入獄(發展)——卡西莫多將艾絲美拉達搶入巴黎聖母院——克洛德求愛(再發展)——求愛不成將其交出絞死(高潮)——養子將克洛德推下樓摔死(完結)

故事的每一段都是由克洛德人性的慾望所推動著的,與之相比,艾絲美拉達更像是冒險故事中的寶藏,雖然看似是眾人追逐的目標是矛盾的化身,但其本身對故事情節的發展並沒有實質的推動力。並且我們可以看到的是,隨著故事的發展,雨果給克洛德刻畫了許多精緻的細節心理描寫,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我眼前的這個女子,美貌非凡,只能來自天堂或地獄,絕不是用一點凡間的泥土捏成的普普通通的女子,內心也絕非像一個普通父女那樣渾渾噩噩,靈魂裡只有顫悠悠的一點亮光照著而已。……於是我隱約看到魔鬼設下的陷阱,我肯定你從地獄來的,是來引誘我的,是來引誘我墮落的。我對此深信不疑。”

與之相比,雨果對卡西莫多與艾絲美拉達的塑造簡直是乾枯到可怕,而通篇被用大量筆墨描寫塑造的克洛德稱為主角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之於作品主題——克洛德是宗教禁慾主義的犧牲品

關於《巴黎聖母院》的創作意圖,雨果曾在他1866年出版的《海上勞工》的序言中明確指出,這本書就是對宗教、對禁慾主義給人民造成苦難的控訴:

宗教、社會,自然是人類三大斗爭的物件……三重枷鎖套在我們的脖子上,那便是教條、法律、自然的桎梏,在《巴黎聖母院》裡,就是對第一種桎梏的控訴……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雨果就是想用一個悲劇故事來揭露宗教對人性的迫害,而艾絲美拉達與卡西莫多的遭遇雖然不幸,但非要說他們的遭遇與宗教神權有著多大聯絡卻未免有些牽強,而克洛德不一樣,他的整個靈魂都被宗教的禁慾主義給牢牢壓迫著,可以說他的不幸都是由於神權對他人性的壓抑而造成的。

這裡我們再強調一下,

克洛德絕不是教科書給他定義的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是一個莊重嚴肅、沉鬱孤僻的被愛慾拖進地獄的可憐人物。

早年的克洛德是那樣的高貴偉大,讓人忍不住崇敬,作者也親自評價說他

“為人嚴肅又熱情”

,並且在面對艾絲美拉達的時候他也不是大家想的那般惡毒,反而是有些可憐。

“你聽見了嗎?我愛你!”他又叫到。

“什麼樣的愛?”不幸的少女直打冷戰。

他緊繼續說道:“一個被打入地獄的人的愛。”

他一遍遍的祈求艾絲美拉達的憐憫,

“這麼說,我讓您受驚了?我讓您害怕了?我愛您。”

,但艾絲美拉達只覺得他又老又醜,從不肯給予他一點憐憫,而克洛德也因為在絕望中墮入了罪惡的深淵。

“作為博士,我踐踏了學問;作為紳士,我毀了我的姓氏,作為教士,我把彌撒書當作淫慾的枕頭,我向天主的臉上吐痰!”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在《巴黎聖母院》原版的序中雨果曾明確的告訴讀者,促使著他寫下《巴黎聖母院》最直接的緣由就是他被巴黎聖母院牆上手刻希臘文“命運”所深深打動。他猜測著那個痛苦的靈魂到底是誰,而他又為何一定要在這古老教堂的額角刻上這樣一個單詞?這激勵著雨果寫下這部偉大的作品,而我們再回過頭來看,書中在巴黎聖母院小屋的牆壁上用羅盤針刻下這兩個字的正是處在極端痛苦的克洛德,而他的悲劇也是對“命運”這兩個字的最好詮釋。

他本該是超脫世俗的神甫,站在教堂之上看著世人在時代的浪潮中掙扎翻湧,但就是因為多看了艾絲美拉達一眼,他便也就成了命運蛛網上的一個獵物,也正如那句詩中所言,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與原著相去甚遠,只讀青少版的不會知道《巴黎聖母院》的真正主角

最後

,對於《巴黎聖母院》中的主角是克洛德的論述,並不是什麼標新立異或是博人眼球的言論,只是在基於對作品閱讀之後的一個客觀評判與分析,而這篇文章的目的也是想向更多讀者介紹這部作品,讓大家對其有一定的瞭解,讓大家在唸著

“卡西莫多失去了心愛的姑娘,終究也失去了他的鐘樓”

時還知道,在那隱秘鐘樓之上因為痛苦而刻下“命運”的神甫,才是雨果心中真正法國式的悲憫與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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