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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鎮西柵,人道天連水我意水接天,風啊水啊一頂橋,江南行4
- 由 之月映象 發表于 足球
- 2021-12-27
竊格拉斯的旅遊景區在哪裡
(承前:烏鎮東柵,枕橋黛瓦華年似水,林家鋪子子夜春蠶,江南行3)
其實,烏鎮的東柵與西柵是不能截然分開的,兩者各有其妙。儘管我與東柵有著曾經的文學情緣,然而西柵卻也給我意外之喜。到烏鎮旅遊,體驗其原汁原味水鄉風貌、感受船遊於街的浪漫、拍攝旅遊美照、享受小資情調……這一切都可以在西柵實現。但是請朋友們注意,前面我說的是“旅遊”而非“旅行”。竊以為,“旅遊”更多的是感觀形式,觀光享樂的成分更多;“旅行”則是更具個人意識的觀察、思考,內心的訴求更多更高,它是打破常規生活的別有洞天。
旅行,不僅是享樂。旅行,更多的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是磨鍊、是覺醒,這是一個從天真的出世再認真的入世的過程。當日西柵,雨。體驗來了,我們只能迎著風雨前行。
雲層越來越厚,烏雲越來越濃。細雨綿綿,衣袂飄飄。
迎著風、頂著傘,我們有些快意的走過木橋。
一座宏偉的、造型別致的建築,有些冷峻的映入眼簾。這,就是木心美術館。這應該是開啟西柵的鑰匙。其實我現在重新整理這一組片片時,內心就一直在激盪,深深被這座建築的主人木心的文字與畫作、精神與品質所感動。
據載:木心美術館由貝聿銘弟子、紐約OLI事務所岡本博、林兵設計督造。館長為木心的學生:陳丹青。
這裡,異常冷清。來去匆匆的人們呵,都在抓緊時間去逛那廣域的西柵盛景,而匆匆忽略了這裡。人們呵,實在不知:“這不僅是一座收藏過去時的美術館,而且是向未來開放的精神指向和學術空間”。這裡,收藏著一顆可貴的、有趣的靈魂。
據載:該館致力於紀念和展示畫家、作家木心先生(1927-2011) 的畢生心血與美學遺產。
這就是木心。“
風啊、水啊、一頂橋
”所在、所言的主人。一位將畢生精力融匯於東西方文化與美學藝術實踐的畫家、作家;一位出生於烏鎮,逝世於烏鎮的傳奇性、戲劇性人物。
木心本名孫璞,字仰中,號牧心,筆名木心。中國當代作家、畫家。1927年出生於浙江省嘉興市桐鄉烏鎮東柵。
一個從這裡被迫逃離、然後悄然歸來卻又充滿失望再次離開、晚年又被盛邀而歸的人,其人生坎坷、內心滄桑有多少人能夠明瞭?這個當年“歸來的局外人”,仍是曾經那個少年嗎?
傳說中:木心先生去世前一年,臨終臥床時,老人看到了美術館設計方案,喃喃地說:“風啊、水啊、一頂橋。”
正如經歷過牢獄之災的木心所說:“藝術的偉大,是一種無言的偉大,抵擋住百般褻瀆詛咒,保護著隨之而偉大的藝術家。”一個藝術家因藝術遭受諸多不堪迫害,那是要多麼堅韌的內心才能挺過來啊!無論母親做錯過什麼,但木心身體裡仍然流淌著母親的血液,那是不變的至情。所以晚年木心毅然又回到了母親的懷裡。
據《佛說大乘金剛經論》記載:四句偈是“空心,空身,空性,空法”。木心據此為文,以對人生坎坷的慨嘆。。。
“避秦重振筆 ,抖擻三百篇 ;問君胡能爾 ,向笑終無言;樓高畫質入骨 ,山遠淡失巔 ;
人道天連水 ,我意水接天
”……這是人生何等至高的精神境界,與活得如此通透的生命體驗?也許只有當一個人非凡卓絕之時,才會有如此胸襟與慨悟吧。
木心於2011年12月21日3時逝世於故鄉烏鎮,享年84歲。
是的,無論你在生命歷程中遇到了什麼不測,知難而行的原動力,或許就是自信。我們默默走過一個個展廳,走過木心留下的藝術瑰寶,並聆聽藝術家的生命回聲。
有人說,木心一生面臨兩座塔:一個是生活中囚禁他的“雷峰塔”,一個是他內心營造的“象牙塔”。是的,當個體對現實的反抗無力無奈之時,能做的只有透過異常的方式讓精神昇華。這樣的昇華或許正是產生非凡人格與成就的必經之路。藝術家的作品在困惑中產生,也令天下閱讀者諸多困惑。
木心的繪畫和他的文學一樣另類,屬於“現代中國畫”。木心常說自己是左手畫畫,右手寫文章。
人們無法完全讀懂木心,但分明感覺到了藝術家的勃勃心跳。苦難孕育了卓越!
走訪過全國眾多展館,似乎都無法克服致命光照對拍攝的影響。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呢?。
在展廳中,我赫然見到了巴爾扎克!這一位世界重量級文學巨匠高懸於烏鎮這座館藏展廳之上,渺小的我無比激動的仰視著他。這個偉人的作品《人間喜劇》被盛譽為“資本主義社會的百科全書”,其中深深影響過我青年時代的《高老頭》、《歐也妮·葛朗臺》等膾炙人口的作品,大家應該也不會太陌生的吧。
據說,這是中國大陸第一個關於巴爾扎克的展覽,其原始手稿,還有各國重要藝術家關於巴爾扎克的創作。
原來,我們幸運的遇上了一次特展:在當下中國最好的美術館中《文學的舅舅:巴爾扎克》的特展。曾經是木心,一直視巴爾扎克為“文學舅舅”。我似乎明白了烏鎮人的匠心:木心,屬於烏鎮;巴爾扎克,此時也屬於了烏鎮。一聲舅舅,木心把巴爾扎克拉近了,烏鎮人把十九世紀的法蘭西也拉近了。中國文學與歐洲文學有了親緣關係,真是一件無比美妙的事情。
奧諾雷·德·巴爾扎克,(1799年5月20日-1850年8月18日),法國小說家,被稱為“現代法國小說之父”。
木心在其《文學回憶錄》中這樣寫到:我早年就感到自己有兩個文學舅舅:大舅舅胖胖的,熱氣騰騰,神經病,就是巴爾扎克。二舅舅斯斯文文,要言不煩,言必中的,就是福樓拜。福樓拜家,我常去;巴爾扎克家,只能跳進院子,從後窗偷看看。
我竟然有些喜悅起來,原以為來西柵,也就是一個隨訪,現在我似乎觸到了西柵的靈魂,不,應該是整個烏鎮的靈魂。茅盾先生、木心先生……為烏鎮,為中國,為世界留下了如此豐厚的藝術思想養份。人類啊,僅有物質是不夠的。烏鎮人,透過木心抓住了人類的精神核心。我深以為: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時代,人類太需要文學藝術的滋養了。
走出美術館,順道前行。烏鎮正面臨“利奇馬”颱風襲擊……然而,遊客仍然很多。
據悉:颱風“利奇馬”於8月10日在浙江溫嶺登陸,為超強颱風級,最大風力16級,即52米/秒,最低氣壓930百帕
漫步的漫步,行船的行船。各自不同的悠然,讓烏鎮充滿了暑期特有的喧囂與歡樂。
遙想茅盾時代,木心時代……他們是如何於水鄉徜徉,或寫、或思、或畫……烏鎮給予了他們怎麼樣的靈感?
大量的經典明清建築群,得到了烏鎮人儘可能的保護與修復,令人無比賞心悅目。我的耳邊又響起木心佳句:“風啊、水啊、一頂橋”……這既是對木心美術館的概括,也是對烏鎮的概括。真是精妙。
橋,就是江南水鄉的靈魂。
船,就是江南水鄉的生活常態。
巷,就是江南水鄉的幽幽鄉情。
面前出現一片紫,令人驚豔。西柵尚有這麼一片美麗的後花園,實在令人喜悅。
傳說中的西柵,不僅有浪漫,也這麼的充滿人間煙火氣。
理髮店,滿滿的懷舊的感覺。
著名的娛樂場所,此時裡裡外外也已經溼漉漉的了。
人道天連水,我意水連天……木心其高遠境界一直浮現於我的眼前。此時 ,或許更是正解。
雨,越來越大。我們被困“烏鎮郵局”處。這是一個有著古老歷史的郵局,早在唐朝烏鎮商業就已經很發達了。因為京杭大運河的支流穿鎮而過,所以那時烏鎮的交通就很發達。清光緒年間開辦“大清郵政”,於是烏鎮郵局因其得天獨厚的水運交通條件,應運而生。這讓那時的烏鎮就有了走向全國並世界的視窗。
烏鎮西市河是京杭大運河的一條支流,烏鎮老郵局就位於西市河畔。
被雨簾罩著的郵局,其青磚清爽而有質感,它挺拔的屹立在風雨中。那漫天雨絲,如信箋上撲簌而下的淚珠,從光線柔靜的雲層裡傾瀉下來。郵局,承載著烏鎮的歷史與烏鎮人的情感。
真想吃一碗吳媽餛飩呀……
來到烏鎮,遇到一場暴風雨,其實是一場幸運。古鎮被雨沖刷得很徹底,石板路很乾淨,牆壁潤溼中似乎散發著木質的芳香。也有人們在雨中不緊不慢的行走。夫妻舉著傘,手挽著手,更顯一份情意。
女人在雨中漫步,似乎在享受一種愜意。堅實的青石板路,年久的磨合顯得光亮平滑,古舊的門楣殘雕和斑駁的漆痕昭示出時光的魅力。
風聲雨聲,聲聲入耳呢……眼前的綠植在風雨中飄搖著、歡暢著,好像更有了活力。
人們遊性不減……舉著傘,左顧右盼……
知秋:雨太大了,躲一下哦。 悠:好嘛好嘛。
知秋:雨越來越大,不能再走了。 悠:偏走偏走。
知秋:強女子,淋溼了哦。 悠:包包頭的本本不溼就可以了。
(悠新畫的三頁手稿還是被入侵的雨水弄糊了一點)
冒雨而行的人很多,行在雨中,又是另一種情致。
暴雨如注,找得一個茶家,繼續躲雨。這雨,下得如此認真。喝了一下午茶與咖啡, 還得繼續喝。透過窗戶,看到急雨中的烏篷船從容慢行。
人道天連水,我意水連天……
品茗可以空心麼?喝咖啡可以空性麼?旅行,讓我們真正放下了什麼呢?
雨有些小了,人們急不可待的衝上街頭、橋頭……
我也歡快的衝了出去……享受一場雨中倫巴。
烏篷船又陸續出動……到烏鎮來,怎能不行船呢?
水與橋是江南水鄉最主要的基調,也是最為濃墨重彩的風景。
夜色闌珊,華燈初上……
青水碧連天,畫船聽雨眠……無論有多少遊客,也不減烏鎮的詩意與閒情。
夜船搖櫓雨瀟瀟,人語驛邊橋……無論白天與黑夜,也不減烏鎮的厚重和滄桑。
流水輕漾,漣漪微蕩,橋街相連,舟聲悠悠……歌舞昇平、輕笑淺語。
如盛世唐朝之重現……
燈籠啊,氣球啊,行樂的人們啊……烏鎮竭盡熱情擁抱著遠方而來的客人。
只有染房,沒有了睛天裡飄逸的藍花花,空寂在無人的街頭。
暴風雨又猛烈起來,人們在雨中凌亂,扶老攜幼……向景區門口狂奔。
颱風“利奇馬”張揚著它的威力……
我們也隨著人流擠出景區……人們,有的慌亂,有的很享受這一份盛夏難得的涼爽。
一切,流動而飄搖……好一幅颱風中的至情至景。
狂風暴雨中,一切變形,計劃也變形。
我們只能,聽天命,於烏鎮滯留。
“利奇馬”與烏鎮擦肩,人類只能為超強颱風的駕到讓路,任其肆虐。雨水如注,透過旅店的窗望去,一派茫茫水世界。景區關門,交通癱瘓。我們只能閉門酒店上網。
滯留的這一天,在街頭尋得小吃,雖然是個燒餅店,但卻是同鄉大眾點評小吃第一。做得精緻,味道很美。這幾天眼前滿是蘇幫菜徽菜,東坡肉、萬山蹄、三白、蠏粉豆腐,還有醃肉、酸菜……確實不夠適應。傳統的美食,缺少用心的提升,或許是旅遊期間更顯粗糙吧。這一家小店,幾種小吃都很有顏值、很有味道、很有些曖心。當初茅盾先生、木心先生一定也喜歡過這些傳統小吃吧。或許最接地氣之處,方更能孕育出傳世佳作?
(此文記錄的是本人2019年8月上旬江南之行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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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江南行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