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之戀（3）——好心辦壞事

我們看問題很多時候都是自我為中心，結果往往適得其反。

我下班回家試探卓瑪說：“卓瑪，我看你這樣一個人也不是辦法，俗話說，老伴老有所伴。要不你還是找個伴如何？真好次仁有個表哥羅布和我們年齡相當，老婆去世了半年，家境還可以。”

我想看卓瑪啥態度，她低頭不語，看來她好像不反對。

我沉思片刻，繼續說道：“聽次仁說羅布為人踏實，在拉撒一個行政單位上班，有個孩子已成年在路政上班，沒有家庭負擔，也沒啥不良嗜好，還是值得交往，要不你們相處試試？”

卓瑪藏族特有清秀的臉龐掛著些歲月侵蝕的皺紋，她虛掩著眼睛，眼神平靜得出奇，雲淡風輕不帶一絲波瀾。

看來她不反對即是默認了吧，我閒聊了幾句，內心有些欣喜，急忙回房間去給李婷婷彙報這一好訊息。

“要不安排他們相親見面吧，既然各自底細互相都瞭解，這件事應該靠譜。”李婷婷對我們的聰明計劃有些沾沾自喜。

第二天早上，我們跟往常一樣和卓瑪以及兩個寶貝打了個招呼就去公司上班。

中午我和張總探討了一個網格防滑坡的修建專案的投標事宜，李婷婷也外出辦事，所以我們都沒回客棧吃午飯。

下午我眼皮有些跳，莫名地有些悶得慌，有些心神不寧。我想估計晚上沒休息好吧，趕緊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提提神。

“婷婷”，我撥通李婷婷的電話，“你下班回公司還是直接回客棧？”我想到昨晚卓瑪冷靜的眼神，是不是我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了？想讓李婷婷如果有空先回家看看。

“我直接回客棧吧。我在銀行這邊，估計忙完就很晚了，好了不說了，我在忙。”李婷婷說完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我想估計是我多慮了吧。我平抑了下內心熬到了下班。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都沒有遲到早退的習慣。

我回到客棧，李婷婷還沒回來。客棧的院子裡居然沒有往日孩子的嬉鬧聲，難道這個時候孩子們會在睡覺？

我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徑直朝卓瑪房間走去。房間空無一人，往日堆在沙發上孩子的衣服和玩具也不見了。

會出啥事了？我驟然頭皮發麻，心裡咚咚咚，像擊鼓一般跳過不停。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卓瑪電話那頭一句冷冰冰的語音再一次讓我愈加緊張。

“卓瑪，果果，朵朵。”我心急火燎地奔出房門在大廳高聲疾呼。

“唐總，怎麼啦？”做飯的王阿姨聽到我呼聲跑了過來。

“你看見卓瑪，和孩子他們沒有？”我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王阿姨見我慌里慌張，有些懵：“哎，那個，卓大姐今早就帶著孩子出門了。還給我打了個招呼。”

“我見她提著行李揹著大包小包的，像要出遠門。我就順便問了一句她要去哪裡”

“她咋說的？”我急切地打斷她的話。

“我，我也不知道。”王阿姨臉憋得通紅，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她只給我說了句唐總你知道。我就不好開腔繼續問了。”

“好吧。你去忙吧。”我說完，頹廢地一下坐在沙發上。

我斷定卓瑪帶著孩子回鄉下去了。她的脾氣我瞭解，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有些惱怒她的不辭而別，也有些懊悔自己的狂妄自大。

這時李婷婷哼著小曲，甩著頭髮信步進來。貌似心情不錯。

“朵朵，阿媽回來了，”李婷婷朝樓上喊道：“快出來，給你們買了好東西呢！”

李婷婷見我一臉漠然，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我：“老唐，你吃錯藥了？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啥呆？果果和朵朵呢？”

“走了。”我面無表情地回答。

“為什麼走？好好地咋會走？去哪兒了？”李婷婷滿臉懵逼，急切地三連問。

我沒好氣地回答：“還不是因為咱們的餿主意。估計卓瑪在回康定的路上了。”

我倏地站起來焦急地說：“不行，我得去康定找她。”

“老唐，你瘋了？先搞清楚再做決定。你總是那麼衝動。”李婷婷看著我有些氣急敗壞地說。

“我衝動？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們考慮過卓瑪的感受嗎？”我有點出離憤怒。

“你衝我發啥脾氣？卓瑪是我趕走的嗎？我們的初衷也是好心啊！”李婷婷見我動怒，一臉委屈，有點眼淚悽悽。

我看著李婷婷欲哭無淚的樣子，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想發脾氣又於心不忍，不發脾氣心裡又難受。

“咱們回屋裡說。”我牽著李婷婷就往樓上走。

我又打卓瑪電話，還是關機。氣得我把手機扔到床上。

“你有她親戚電話沒？”李婷婷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連忙問我。因為卓瑪回康定也只是我猜測，究竟去哪裡現在我們誰也不清楚。

我想起了我有她哥電話，連忙撥過去。

“哥，卓瑪在家沒？我打她電話關機。”我有些心力交瘁，問得有氣無力。

“我沒在家，不知道呢。”對方答道。又一個希望破滅。

“婷婷，我覺得你是比較瞭解女人，但不瞭解卓瑪，她如果願意嫁人用得著等到現在我們來介紹？

“當年她可是像拉姆一樣漂亮，拉姆完全遺傳了卓瑪的顏值。藏族女人根本不愁嫁。”

“是。你還想著拉姆嘛。”李婷婷面色不悅。

“李婷婷，我們之間就別鬧了好嗎？”我極力剋制著情緒。

“叮鈴鈴。”我手機響了。是卓瑪哥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