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丨當代少兒科幻在哪裡——科幻作家超俠談創作

超 俠

科幻作家、編劇、詩人

近幾年來，中國科幻發展迅速，掀起了一股一股的熱潮，首先是劉慈欣的《三體》的原著小說盛行，成為當代名著，還獲得了有科幻界諾貝爾獎之稱的“雨果獎”，然後又是改編自劉慈欣原著的影視作品《流浪地球》，引發觀影轟動，成為中國影史票房大片，獲獎無數，開啟了中國硬核科幻重工業電影大片時代的來臨，於是，許多地方政府都紛紛將資源和目光投入中國科幻這個領域。這對科幻迷、科幻作家、編劇、科幻工作者來說，是好事，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也非常符合我國現在的發展。我們常說“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也是科幻裡邊經常出現的概念，就像《流浪地球》中表現的一樣，它講述的不再是我們單一的、民族的命運，而是我們整個人類、整個地球的命運；它具有廣闊的包容性，令人震驚的科幻創意和無比宏大的想象力；它有最紮實、最高新、最尖端的高科技方面的表現，同時又有最中國化、最純粹化、最與眾不同的世界表達。這部電影真正做到了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當然，今天我並無意頌讚這部電影，我想說科幻這一門類的藝術，它將隨著科學的進步和發展，以及人類永不枯竭的好奇之心，成為在想象和創意的大海上那艘永遠不會沉沒，永遠乘風破浪，永遠在尋找科學創新、幻想創意藝術之美的巨輪。

而科學幻想最能吸引的，就是孩子們。因為孩子們思維還沒有固化，他們非常喜歡問為什麼，他們還有童心和好奇心，他們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而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就必須去認識世界，學習知識，瞭解科學。但如果是單一地純粹地科普科學知識的話，可能會有些枯燥。所以呢，那些新奇好玩，有想象力，又承載著科學知識點的作品，就成了他們目光凝聚的地方，這是他們天生熱愛科幻作品的原因，尤其是那些站在他們的視角，他們能理解，貼近他們的心靈的科幻，這就是少兒科幻。

像許多科幻作品，比如劉慈欣的一些作品，雖然不是叫少兒科幻，也不是專為少年兒童創作的，但是非常適合少兒閱讀，所以當出版商給它冠以少兒或者少年科幻的名義出版後，也深受孩子們的歡迎，成為暢銷書。到現在為止，凡爾納的許多作品的各個版本，在市面上一代又一代地的流傳，暢銷不斷，長盛不衰，一方面，它裡邊有對科學真相的追尋探索和驚心動魄的冒險，另一方面，它又非常貼近孩子們對世界真相與知識無窮無盡的渴望，這是一種進入科學未來構建的異世界地強烈慾望。所以，這些作品非常適合少年兒童閱讀，在世界範圍內俘獲了一代代少年的心，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科幻對孩子們的吸引力是永恆的，在20世紀80年代的時候，張之路編劇的電影《霹靂貝貝》同樣引發轟動，特別是在那一代孩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點燃了無數人心中的外星夢、超能力夢、科幻夢。電影以一種簡單明瞭的方式來展現外星人跟人類的不同與互動，以孩子的視角講述了一個獲得外星超能力——能發電的孩子，他在生活中的煩惱和成長過程，非常貼近孩子們的心靈，也抓人眼球。我小時候看這部電影，看了一遍又一遍，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看最神奇的科幻片。張之路老師後來的一系列創作，都帶著強烈的科幻色彩。他本身就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家，所以他寫的科幻作品，其實就是在兒童文學和科幻作品之間的一種交集，當時的確被稱為科幻，在如今看來，其本身就是非常優質，有童心童趣，有思考，也有科幻核心的少兒科幻。

到了90年代，楊鵬橫空出世，他本身是看著科幻、動漫、卡通長大的新一代少年人，所以他的創作中就充滿了動漫的炫酷和幻想色彩，並且對各種型別的少兒作品，都有深入的研究，他和孩子們溝通之後，發現實際上孩子們對科幻當中那些過於複雜的科學原理什麼的，可能沒有那麼大的興趣，甚至會造成閱讀障礙，特別是年齡小的孩子。孩子們反而更喜歡這些科幻元素、道具、設定等背後產生的神奇效果，比如說超能力啊，比如說變異啊，比如說神奇的超級武器等。所以，他利用這些科幻元素，再加上童話般的想象力，精彩抓人的故事，形成了他獨有的兒童科幻作品，他稱之為“少年科幻”或者“少兒科幻”，並專門與少兒偵探、少兒驚險、少兒懸疑、少兒軍事等門類區別開來，成為單獨的型別。在創作中，他賦予了一種對人性的洞察和對世界的諷刺，加上作品背後深刻的教育意義，因而他的作品既好看精彩，又有文學水準和深度，成為暢銷、長銷書，並且是所有90年代以後的科幻作家中，在劉慈欣出現之前，真正拿到高額版稅的暢銷書作家。

但張之路和楊鵬的科幻作品，雖被稱為“科幻”，其實主要是為孩子們而寫的，在20世紀90年代的時候，新的核心科幻開始萌芽、成長、崛起，許多科幻作家就認為科幻是科幻，跟兒童毫不相干，要形成全新的、給成年人看的硬核科幻，但在作協的獎項和分類裡面，一直以來都是把科幻放在兒童文學裡面的，因為可能認為科幻天生就適合兒童，況且在70年代科幻的繁榮中，許多作家的作品都是針對青少年創作的少兒科幻、科普科幻，因而便將科幻放在了兒童文學的門類中。當許多作家在創作中，發現科幻不僅僅要為孩子寫，而是要有更加深層次、更高要求的科幻創意，有更復雜的表達，有更殘酷的敘述時，把科幻放在兒童文學裡，顯然是不合適，也不適合於兒童閱讀的，所以就提出了許多反對意見，也引發了一些爭論。這主要源於科幻的宏大性、包容性、多樣性、多變性、差異性。這些爭論對科幻的整個創作，產生了兩種影響，一種要求把科幻文學和兒童文學嚴格割裂開來，一種則要繼續擁抱兒童。這兩種方式都有自己的立場，其實他們所說的科幻並不是同一型別的科幻。你想想，《三體》和《小靈通漫遊未來》，《駭客帝國》和《奧特曼》能算一種型別的作品嗎？是的，它們都應該算是科幻，但嚴格分的話，又是不同的科幻型別，一種是哲學思考的科幻，一種是兒童特色的科幻。成人的趣味和兒童的趣味是不同的，不能互相鄙視，特別是成人，都是從孩子走過來的，不應該對自己的童年表示降維蔑視。

當然，偏向成人的也好，偏向兒童的也好，這兩種也都有自己的缺失。實際上，真正優秀的創作，特別是科幻文學的創作，本身就具有一個非常硬核、腦洞大開的科幻創意，再加上非常精彩的故事，而這樣的故事，如果也能適合少年兒童看的話，它最終得到的結果應是雙贏！它真的能達到像金庸的武俠一樣，大人、小孩都愛看，都愛不釋手，不忍釋卷，但它又是非常核心的科幻，非常文學的表達。就像《安德的遊戲》一樣，你可以說它是一部科幻，也可以說它是一部兒童文學作品，這並不影響它在科幻迷心目中的地位。它描寫的是一個天才少年在接近於變態和殘酷的訓練和特意的打壓之下，最終帶領一群少年打敗了整個蟲族的故事，但成功之後，其內心又感到非常後悔和痛苦，因為他滅絕了一個種族。他天生有一種悲憫之情，便帶著蟲蛋飛向宇宙。這部小說寫得非常精彩好看，而且延續了一個很長的系列，它用的是兒童視角，也相當殘酷，科幻設定巧妙，故事扣人心絃，你可以說它是少兒科幻，但獲得了所有人的喜歡。拍攝為電影后，也表達出了一些原著的精髓，但可能因為時間久遠，類似的創意已經被另外一些科幻大片提前運用過了，當然最早的出處也是出自這部作品的，所以就沒有那麼精彩和好看，票房也不太高，但實際上我覺得它還算一部很不錯的科幻電影，而且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少年科幻電影。所以我們可以說，最好的少兒科幻一定是最好的科幻，但是最好的科幻不一定是最好的少兒科幻。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有很多的科幻，非常優秀也非常好看，但是它可能並不適合少年兒童閱讀和觀看，必須在成年以後，比如說像《萬有引力之虹》《差分機》《光明王》這樣的科幻作品，小孩肯定是不適合讀的，但是它們毫無疑問是科幻文學史上的傑作。因而對於一部優秀的少兒科幻而言，它比成人科幻更多的限制是，要在避免那些少兒不宜的敘述的同時，以兒童的視角來進行表達，但是又必須表現出科幻的魅力，所以實際上它是另外一個更高維度的創作，不但是“戴著腳鐐跳舞”，更是“戴著手銬跳街舞”。因而少兒科幻並不是要降低你的創作維度，用一些老生常談、老套的科幻創意，甚至增加許多魔幻奇幻的元素去吸引兒童。當然，它也並不是一個童話作品，因為童話可能更虛無縹緲一些，是另外一種基於生活萬物隨心的想象力，它和所有的科幻是一樣的，必須建立在科學邏輯的基礎上，再怎麼天馬行空，最後總有一根現實的線把你拉到身邊，還要有兒童能理解的表達——這樣的創作，可能難度會更大，對科學知識的理解、對科幻創意的想象要求就更高。我們來看最優秀的少兒科幻作家，像楊鵬老師，他就做到了很多方面的綜合，包括想象力、創意，特別是故事情節的營造和構架，最重要的是他讓少年兒童有天然的親近感和貼近感。在這些方面，他都做到了一個非常高階的水準，深受孩子們的歡迎。這一類作品也被他定名為“少年科幻”，以便與成人化的作品區分開來。後面又出現了陸楊、超俠等少兒科幻作家，他們在楊鵬老師的基礎上又分化了自己，進行了各種不同型別的挖掘和延伸。

像陸楊，已經創作了138部兒童文學作品，且大部分都是少兒科幻類，他的作品的產量、質量以及銷量在所有少兒科幻作家中都是名列前茅的。他的作品有時候更貼近於一種童話和科普，一方面讓孩子們在一個好玩有趣的幻想故事裡面獲取科學知識，另一方面在又在貼近孩子們心靈的同時，自然灌輸很多深層的寓意，做到寓教於樂，深受兒童與家長的歡迎，因而非常暢銷。比如《小魚大夢想》是用科幻童話式的冒險故事，來闡釋人生道理，也普及了科學知識，這種創作與20世紀80年代家喻互曉的《黑貓警長》一脈相承，這是真正為小讀者進行創作，走進孩子的作家。遺憾的是，少有評論家關注到他的創作並多給予一些研究和評論。

我們並無意過度讚揚誰的作品，更切記避免自吹自擂，但在這裡不得不提超俠這個年輕作家的作品，他不但“絕頂聰明”，還擁有成為“超俠”的勇氣和決心，他的科幻融合了多層次精彩的元素，進行比例調和烹飪，形成了複雜有趣，意蘊悠長，惡搞中有深刻，爆笑裡含眼淚，冷酷中有溫情的創作風格。首先，在科幻創意和科幻背景的基礎上，他往往尋找別人不曾用過的前沿科技與自我創新的幻想，來定下整部作品是少年硬核科幻的基準，往往講述的是少年英雄的故事，讓孩子們擁有一種正義的代入感，充滿了不屈不撓、誓不低頭的豪情，在一種科幻的江湖裡，行俠仗義，快意恩仇。除此之外，作品裡邊的許多科幻創意都非常過硬，非常耐看，非常前衛，甚至是在其他成人科幻作品中沒有出現過的。在此基礎上，超俠加強了裡邊的娛樂性和幽默感，使很多人在閱讀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但是在難過的時候又潸然淚下，在笑與淚之間起伏，正如周星馳的電影一樣，同時也充滿懸疑反轉，扣人心絃，驚心動魄，令人腦洞大開。雖然充滿娛樂元素，但在寫法上也有獨特的表達。這樣的創作應該受到關注，前途肯定不可限量，但因為超俠就是本文作者我，髮型已限量，腦頂發光，我們就不能讓他再胡吹下去了，畢竟“凡爾賽”文風已經過時了，就此打住。

那接下來我們就要說到另外一個橫空出世，被稱為“重文學流派”的少兒科幻作家馬傳思的作品。他和馬克思、馬爾克思、馬斯克等毫無關係，但因為都有“馬”與“思”，所以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黑馬，且充滿了思考性。馬傳思的作品雖有少兒科幻的外殼，其中卻蘊含著高深的思想和重大的意義，這種思考跟文學的母題是一脈相承的。他用兒童的視角去表達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愛與痛的情感，去理解生命，去尊重生命，同時又是非常硬核的科幻故事。在科學幻想方面，也做到了獨特的創想。所以在文學與科幻的少年式的表達上，都做到了極高的水平，如《冰凍星球》，其實是透過冰凍星球裡發生的災難，來影射我們整個地球文明的未來，有絕望，也有希望，像一部正宗的科幻大片。而在《奇蹟之夏》裡面，透過時間裂隙、史前生物與現代人類的碰撞與理解，表現的又是人類對另外一種與自己不同、對立的生命的尊重，也讓自身在這種尊重中得到生命的延長和少年的成長。這些作品都顯示了其作為科幻作品獨特的魅力和視野。如果把裡邊的科學元素剔除之後，換成一種奇幻或者童話的話，就很難達到作品本身凸顯出來的那種震撼效果。所以說科幻的表達是這種少年小說的重要元素，是不可或缺的，這樣的作品，是純正的科幻作品，也是最純正，最適合少年兒童閱讀的少兒科幻。

少兒科幻紛繁複雜，偏向不同，型別上也有所不同，比如說彭緒洛寫的探險類的少年科幻，在市場上也非常暢銷，深受小讀者的喜愛。他本身就是一位探險家，曾經徒步穿越羅布泊等無人區，他對野外生存、極限挑戰、危機求生等各種知識都有親身體驗，對孩子們的感覺也非常敏銳，其作品在科幻與探險之中，融入了真實的體驗感和紮實的知識性，所以在他創作的少年科幻裡，我們經常看到各種各樣的孩子在世界各地，甚至宇宙中進行探險，許多細節都寫得栩栩如生，非常逼真，因為許多情節都是他親自去經歷過，體驗過的。這也是作家深入生活來進行創作的一種體現，殊為不易，值得敬佩。他把少年科幻探險類小說寫到了一個較高的境界，拓展了少年科幻的題材。

還有另外一位頗具開創性的人物，便是謝鑫。他主要寫的是少兒推理，但是又帶著強烈的科幻色彩，甚至許多時候，可以算是正宗的“科幻+推理”的作品。我們可以把它稱為是“少年科幻推理”。謝鑫的作品裡邊有很多的科學知識，科學道具，寫的也比較貼近現實。他更多的方向是在推理方面，是正宗的少兒本格推理，但因推理小說本身對各種謀殺案件的限制，就無法過於深入地去描繪案件，那隻能劍走偏鋒，所以對他來說，科幻的表達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他也寫了不少幽默型的科幻小故事，科普型科幻等，這種幽默的科普科幻短篇非常有意思，讓小讀者們能夠在一個有點創意的科幻故事裡，會心一笑，並學習到更多的科普知識，汲取更多的科學技術、科學思想、科學精神。

關於這一點，其實在科幻的創作當中，作家始終會情不自禁而且必須要運用到大量的科學知識，其描述原理的過程，已經起到了科普的效果。雖然科幻不是為了科普而寫，但是在科幻創作的時候，它天生就自帶科普性。相反，如果是科普型科幻的話，它本身的目的非常突出，就是要讓你去了解這些科學知識，它用故事的形式、幻想的形式來將科學知識串聯在一起，就像我們小時候看過的《黑貓警長》一樣，比如說其中的《螳螂謀殺案》中，公螳螂和母螳螂結婚之後，公螳螂突然死了，原來是被母螳螂吃掉了，小時候看會覺得不可思議，經過破解之後，才知道這是螳螂的天性，是真實存在的科普知識。其實對於小孩子來說，他們對世界充滿了無窮的好奇心，遇到不明白的，就要問為什麼。大自然的種種奇蹟奇觀，早就比我們人類大腦的想象力產生出來的想象還多變和複雜，因為這個世界可能本身就是存在於宇宙大腦的想象力，儘管人類大腦裡有1000億個神經元，然而宇宙裡的資訊節點，恆星數量，肯定要比我們人類大腦的神經元還要多，所以也會產生更高智慧的思考，當然在這裡算是一個科普。所以這一類的科普科幻作品也是非常受歡迎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優秀的少兒科幻作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鳴驚人。比如王林柏的《拯救天才》這樣幽默、幻想型的科幻故事，除了本身精彩好看之外，又蘊含了大量的科學知識、歷史知識、國學內容等，深受歡迎，獲獎不少。

趙華是一位常常被低估的優秀的少兒科幻作家，他的作品大多講述人和不同外星人的異類接觸，從中來展現人性，表現出了一種溫情，一種對生命的尊重，他的故事主人公有時並不是小孩而是成人，但他通常會用一種天真浪漫的語調去描述，並展現各種各樣的外星人，由此引發各種奇異的故事和生命的變化，賦予了文學的深度和感情，因此得到了主流文學界的認可，獲獎無數，他也是最接近於純文學認可的優秀作家。

小高鬼是近年來非常活躍的少兒科幻作家，他的作品往往是向後看，往歷史上追溯，去尋找科技元素和幻想，比如說探索過去的歷史上那些神奇的神話傳說，找到當時的人類與現在科技之間有什麼對比，又以現在人類的目光去回溯，用當前的眼光和科技去描述解釋那些不可思議的古代事件，所以他的小說常常被稱為“少兒科幻探秘小說”。

青春和少兒類的暢銷書作家彭柳蓉的作品門類很多，有的看上去是比較低幼的，銷量非常不錯，還有一些是屬於偏青春類的作品，這一類的作品更具有市場號召力，也具有更科幻的表達，她也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但是由於少兒出版社和各方面種種的限制，這一類作品受到了壓縮。

凌晨是一位成熟的科幻作家，有許多優秀科幻力作，獲獎無數，近年來也推出了《開心機器人》這樣幽默、帶著科普方式的少兒科幻，獲得了許多小讀者的喜愛。

小酷哥哥是一位非常會講幽默幻想故事的青年作家，他時常講述一些科幻童話，以及科幻低幼類的作品，更多的是幽默有趣，也有不少是奇幻和童話，深受小讀者歡迎。

而姜永育的作品，是一種非常純正的科普型的科幻，所以他經常是以成人的視角，來對青少年進行科普和奇觀展示。他的故事表達很簡單很奇妙，讓大家在科學探索的道路上前行，是各種各樣的科學奇蹟、科技奇觀、科普知識的展示與揭密。這一類的作品非常受小孩子們的歡迎，可能在科幻上並不是那麼“幻”，更偏重“科”，是未來最重要的一種科普型科幻的作品，而且是需要大量的科普知識的。

現在我們總結了一下，這些目前深受歡迎的各種少兒科幻門類的作品，總體來說，有一些可能偏“科”，有一些可能偏“幻”，有一些走的是科普路線，有一些可能走的是奇想路線，然而在其中有幾個點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一定要保持好奇心和充滿想象力，這一切的來源是什麼？就是要保持一顆童心，永遠跟孩子們在一起，就像楊鵬所說的，他的生命年齡，在寫作的時候，生命中某一處永遠是在14歲，只有在那個感覺之下寫出來的文章，才會獲得那麼多讀者的歡迎。我們更多的創作少兒科幻的作者也應永遠保持科學的熱愛和童心。

下面我想談談應該提到的意見和建議。

——關於少兒科幻多元化的問題。

少兒科幻其實就是少年兒童的科幻，這樣的科幻，一種分為適合少年兒童閱讀的科幻，一種又是專門針對少年兒童寫的，以他們為主角，以他們的視角來介入的科幻。因而，它是科幻和兒童文學的交界，既有科幻的一面，也有兒童文學的一面。一般來說，科幻作家寫的科幻兒童文學，和兒童文學作家寫的科幻文學，都會有兩個困難和麻煩。科幻作家如何將自己的科幻兒童化，貼近孩子？兒童文學作家如何真正寫出優秀的、帶有獨創性的科幻作品？因此，能夠寫好少兒科幻的作家相當稀少和稀缺，需要培養和運作。科幻文學的繁榮其實只是虛假的繁榮，如果沒有劉慈欣這樣的作家引起人們的關注，科幻文學可能還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呢。科幻作家們應該同心協力，擴大這一門類的影響力，破壁出圈。我們要寫的，不是為了科幻而科幻的作品，不是所有的科幻都好看，也不是作品有了科幻元素就會變得好看。我們真正要寫的是精彩好看的作品，而這樣的作品是所有人都喜歡的作品，所有人都愛不釋手的作品，而這樣的作品在這裡應該是科幻的，科幻的創意、核心會讓精彩好看的作品更精彩，更好看，更有思想性。所以，我們一定要寫的是好看的，優質的，讀者認可的作品。

作者簡介

超俠

，科幻、兒童文學作家、編劇。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科普作協會員，電影文學學會會員。魯迅文學院30屆高研班（兒童文學班）學員。供職於中國作家網。中學便開始發表了多篇科幻短篇小說。大學開始出版科幻童話。主要作品有《少年冒險俠系列》《深海驚魂》《使命召喚：狙擊手們的戰爭》《奇奇怪史前海洋大冒險》《小福爾摩斯》《快樂星球》《藍貓淘氣》等，編劇作品有《決戰暗魂》《高手》《皇城相府》《常夜燈》等，均被拍攝為影視。創作出版的作品字數超千萬、發行過百萬，多次榮獲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劇本榮獲八一製片廠優秀劇本提名獎。並獲江蘇衛視邀參加《非誠勿擾》《一站到底》等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