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足球

不學詩,無以言--清代曲阜孔氏家族詩人群體交往研究

  • 由 一起喵喵叫 發表于 足球
  • 2021-06-22
簡介一、康熙年間詩人群體康熙年間,曲阜形成了一個詩人團體,活躍人物有孔尚任,六十七代衍聖公孔毓圻與夫人葉粲英及四個兒子孔傳鐸、孔傳鋕、孔傳鉦、孔傳鏞,弟弟孔毓埏、孔麗貞父女,孔貞瑄,顏光猷、顏光敏、顏光斆兄弟,流寓曲阜的顧彩等人,其中最為活躍的

淪落的落可以組什麼詞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子孫恪守祖訓,崇禮重教,從政耕讀著述之餘,研習詩書,創作詩詞歌賦,傳世作品文集數以千計,有影響力的詩文大家為數眾多。

清代曲阜孔氏家族迎來全盛時期,

清軍入關,山東巡撫方大猷“疏請頒詔崇祀孔子,定闕里儀章典制,得旨先師為萬世道統之宗,禮當崇祀,昭朝廷重道尊師至意”。清廷接受方大猷的建議,全盤承認孔氏家族在明代的一切特權,封孔子第六十五代孫孔胤植為衍聖公。從經濟優待到政治優撫,孔氏家族在清代的地位都到達無以復加:幾代皇帝多次親臨曲阜祭拜孔子,孔氏子孫也受恩准選十五名陪祀生員送國子監讀書等。

在從上到下尊崇優渥的氛圍下,

孔氏家族人丁興旺,子孫致力讀書,潛心著述,文化水平空前提高,不論是衍聖公還是孔氏族人中都有詩文傳世。在康熙、乾隆年間,以孔氏族人為核心,形成輻射效應,形成了若干詩人團體。這一團體中有衍聖公、有孔氏族人,有顏氏族人,有阮元、翁方綱、顧彩等在當時政壇文壇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們時常聚在一起,詩歌唱詠,相互酬和。

曲阜孔氏家族,歷經兩千多年而不衰,作為個案或者文化現象,是近年來的研究熱點之一。本文從文學創作的視角切入,一方面考察康乾時期,孔氏家族詩群中交遊物件的社會地位和社會影響,一方面考察他們的詩詞唱和之作,從一個側面映證曲阜孔氏家族代代相承的詩禮傳家傳統家風。

一、康熙年間詩人群體

康熙年間,曲阜形成了一個詩人團體,活躍人物有孔尚任,六十七代衍聖公孔毓圻與夫人葉粲英及四個兒子孔傳鐸、孔傳鋕、孔傳鉦、孔傳鏞,弟弟孔毓埏、孔麗貞父女,孔貞瑄,顏光猷、顏光敏、顏光斆兄弟,流寓曲阜的顧彩等人,其中最為活躍的是

孔尚任和孔傳鐸。

康熙二十四年(1685),孔尚任奉命隨同工部侍郎孫在豐赴淮揚協助疏浚黃河。在淮揚四年期間,孔尚任足跡遍佈揚州、南京各地,結交當地明代遺民,與當地文人名士冒襄、黃雲、鄧漢儀、丁澎、許承欽、李艾山、朱國琦、黃交三等人多次集會,觥籌交錯,唱酬應和。

冒襄(1611-1693),字闢疆,號巢民,明末復社中的著名人物,明亡後隱居如皋拒絕出仕。孔尚任結交冒襄,始於康熙二十五年(1686)的一次聚會:

仲冬與如皋冒闢疆集廣陵邸齋,聽雨分韻

雅會名流盡折巾,江南江北聚芳鄰。

催詩淅瀝來山雨,剪燭蕭條獻水蓴。

痛飲須教肝膽露,堅留只有性情真。

滿囊珠玉輕帆去,從此邗關話一新。

次年,孔尚任曾在冒襄家中停留一月,離別後,孔尚任特意以書信向冒襄表達謝意,“飽我以行廚之珍,投我以奚囊之玩,促促言別,情何以遣?”康熙丁卯(1687),在冒闢疆將返鄉之時,兩人再次相聚。

米家遺石歸冒闢疆,寫卷索題

孔尚任

拜石高風始老米,袖中巖壑雲濤起。

世上繭足五嶽遊,寧知一拳具山體。

此石淪沒不記年,逢君冷眼搜塵市。

辨款真出寶晉齋,藏之會與硯山比。

老米孤行世所難,以石授受得知己。

劇愛非關累塊形,朝摩夕玩有妙理。

君愛古石人愛君,瞻仰法物豈徒而。

這首詩被冒襄收入自己的《同人集》中,冒襄與其子冒丹書各作長詩一首回贈:

贈孔東塘博士(節選)

冒襄

星像分奎婁,迢迢指東魯。

尼山特巍峨,聖人功萬古。

筆紀先後賢,學道懷厥祖。

博士命世才,升堂仁義組。

石門山歌贈孔東塘(節選)

冒丹書

石門之山無不有,五嶽目觀信非偶。

半百相連東魯城,嚴巒崔

乾坤久。

徂徠泗水西復東,誰人指點白雲宮?

石門仰詣門生面,創然倒削盤蒼龍。

孔尚任與顏光敏為曲阜同鄉,相識已久,加之顏光敏之女顏恤諱嫁於孔尚任族孫,兩人還有姻親關係,交往自然更多。

顏光敏(1640-1686),字遜甫,別號樂圃,山東曲阜人。康熙六年(1667)進士,官任至吏部郎中。詩文、書法名揚一時,為金臺十子之一。

康熙六年中秋,孔尚任得知顏光敏返鄉,賦詩以記:

中秋獨坐,喜顏修來考功同諸鄉親枉顧,讀予新作

緩步長吁節又過,掃除閒院奈秋何。

尋誰看月愁霜重,自去嘆衾惹夢多。

寒邸叨承深慰籍,拙詩慚愧朗引哦。

同來話舊親朋滿,頓時心情忘薜蘿。

康熙二十年(1681)年,孔尚任典田捐納為國子監生,即刻向顏光敏寫信,“弟近況支離可笑,盡典負郭田,納一國子生,倒行逆施,不足為外人道也”,可見關係的親密。

淮揚治河之際,孔尚任聽聞顏光敏的訃告更是悲痛欲絕:

維揚聞顏修來考功訃,北郭為位而哭之(節選)

七月出都掩別淚,久立遲迴語再四。

南來不得故人書,漫天雪下寒江氣。

為君日閱京邸抄,有人補卻考功次。

或論資俸移選曹,及看選曹又非是。

孔尚任與顧彩是終生知己。顧彩(1650-1718),字天石,號湘

槎,江蘇無錫人,工音律。兩人相識於孔尚任在京為國子監博士期間,交往甚深。《小忽雷》傳奇,就是孔尚任構思情節,顧彩執筆填詞。後顧彩又作《楚詞譜》一部,完成寄與孔尚任,孔尚任評價說:“顧郎新譜楚詞成,南雅清商絕妙聲。何事招魂刪一折?筵前無淚與君傾”。康熙三十四年(

1695

),顧彩離京去潮陽,孔尚任以詩贈之:

正踏青日送顧天石之潮陽

正是津亭看柳條,送君何處不魂消!

巫雲十二詞留楚,春水八千路向潮。

放眼鱷溪連鳳嶺,垂涎丹荔與黃蕉。

相思只待歸帆說,此地從來雁寂寥。

顧彩返京後,曾參加孔尚任組織的多次詩社,孔尚任在《長留集》中留下許多集會詩作:《長至日集觀音庵,同顧天石、林桐叔、王漢卓、陳健夫、李蒼存論詩聯社》《飲刺梅園松下,同龐雪崖、顧天石、沈騶士、樊花坡分韻》等。孔尚任曾以詩記錄下相聚的一次場景:

中春日大雪,與顧天石小飲

花朝雪逐曉風來,鶯斂新簧蝶護胎。

瓊樹壓殘春錦繡,鳳城修起玉樓臺。

還留爐火今宵對,又緩園花下月開。

歌舞詩瓢休冷落,西山如畫好傳杯。

六十八代衍聖公孔傳鐸與顧採交情也很深,顧彩曾經在衍聖公府客居多年,孔傳鐸在《雙調望江南·送顧天石南歸》有“廿載深交千里隔”之語,評價他“命世宏才(扌會)絕倫,一談一笑暖如春”。與顧彩唱酬不少:

品泉同天石分韻

每偕徐儒醉花前,忽漫河干上別筵。

陶令停雲詞再賦,子荊零雨意相牽。

謝家不斷鱗鴻史,米氏常通書畫船。

報答瓊瑤知有日,遲君來訪杏壇邊。

得知顧彩去世,孔傳鐸悲痛萬分,寫下

《哭顧天石》:

君與東塘友,生前若弟昆。

後先相謝世,花下孰開樽。

湖海稀宗匠,風騷失討論。

天涯知己遍,憐我獨招魂。

孔傳鐸一生遊歷較廣,結交眾多。他曾多次與好友組織詩社,留下有《七夕前五日社集》《社集限韻》等。他與孔尚任交情很深,二人好友互有交叉,組織的聚會活動也多有參加。

孔傳鐸交友很廣,與清初詩文大家宋犖、孫致彌等多有交往。

宋犖(1634-1713),字牧仲,號漫堂,歷任江西巡撫、江寧巡撫、吏部尚書。作詩“意在規仿東坡時,宗之者非蘇不學矣”,著有《綿津山人集》六十九卷,《西陂類稿》五十卷,等。孔傳鐸《繪心集》中有寫與宋犖的詩多首,從詩稿中可見孔傳鐸曾多次前往宋犖住所梁園拜訪:

梁園懷古

(節選)

孝王池臺秋草沒,淪落鄰枚舊人物。

漢朝陵谷幾推遷,惟剩梁園古時月。

望宋牧仲冢宰西坡未至,二首

(選其一)

聞說西坡好,清泠最擅名。

緣堤楊柳密,浮渚芰荷平。

泛艇鷗前導,開屏鶴出迎。

謝公遊賞地,堪系古今情。

孫致彌,字愷似,號松坪,江南嘉定人,康熙二十七年進士,官侍讀學士,有《秋左堂集》。孫致彌詩“以跌宕流逸為長,而率易亦不免”見聞。孔傳鐸詩集中有《挽學士孫松坪二十韻》(節選)一首:

學士銀魚此日焚,玉樓飄渺賦招魂。

錦衣無復過東舍,丹

空聞返故園。

伊昔盛名起韋布,早膺天遣使雄藩。

遐陬喜觀文星燦,屬國鹹知漢道尊。

二、乾隆時期詩人團體

乾隆年間及其前後,曲阜孔氏家族和顏氏家族人才輩出,孔氏家族中著名的有孔繼汾、孔廣林、孔廣森、孔昭虔祖孫,孔傳鋕、孔繼浩、孔繼汧父子,孔傳鉦、孔繼涵、孔廣栻、孔廣根祖孫,孔廣彬、孔昭傑、孔憲階、孔憲彝祖孫,他們都是六十七代衍聖公孔毓圻的後裔。顏氏家族有顏肇維、顏肇恤、顏懋倫、顏崇渠等人。這幾個文化世家相互交往唱和,以孔繼涵和孔廣森叔侄為核心,形成詩人群體。

孔繼涵和孔廣森同為乾隆時期經學家,兩人仕途軌跡相似,同為乾隆辛卯科(

1771

)進士,孔繼涵官戶部河南司主事,孔廣森散館授檢討,同在京師為官,朋友圈多有交叉。

孔繼涵曾自敘交友“過從者,錢唐盧裒經文弨,嘉興錢曉徵大昕,休寧戴東原震,程瑤田易田,長洲胡東表士震,大興朱笥河筠,歙程魚門晉芳,杭郡邵二雲晉涵,鶴慶李仙嵓根玉,興化任幼植大椿,桐城姚昔抱鼐,歷下周林汲永季,揚州羅

牛聘”,這批學者均為乾隆政壇文壇的風流人物,大多參與過《四庫全書》的纂修。盧文弨是著名校勘學家、經學家,翰林院侍讀學士;錢大昕是著名經學家、史學家,翰林院侍讀學士;戴震是皖派經學大師,天文歷算、音韻小學、無不精通;程晉芳為經學家,官吏部主事,吏部員外郎;任大椿為經訓學家,官禮部主事;姚鼐為著名文學家、經學家,官禮部主事;周永年是著名藏書家、校勘學家;羅聘為揚州八怪之一。

在學派傳承上,孔繼涵、孔廣森同為戴震弟子。戴震

1724-1777

),字東原,安徽休寧人,與孔繼涵、孔廣森交情極深,將其女嫁與孔繼涵之子孔廣根,師友關係疊加姻親關係。盧文弨稱評價二人“其臭味之無差池也”。戴震曾為孔繼涵所校勘的《九經字樣》《五經文字》作序有,“孔君好古而知所從事,能去華取實於世之所不講。餘讀是刻,核定精審,不徒有功小學而已。治經之儒,欲先識字,其必自此書始”。戴震在去世前把全部書稿付予孔繼涵託其校勘付梓,孔繼涵不負故人所託,校勘整理後寄與戴震的門生故吏乞請做序,如致書段玉裁“兄與東原論韻最深,特相寄者,欲丐一序”。《戴震遺書》問世後,盧文弨感嘆說“東原於是乎為不亡矣”。《清史稿·戴震列傳》認為孔廣森為戴震衣缽傳人,“

震卒後,測算之學,曲阜孔廣森傳之”。

孔繼涵、孔廣森均與翁方綱有交往。翁方綱(

1733~1818

),字正三,號覃溪,直隸大興人,官至內閣學士,精通金石、譜牒和書畫。三人相識於在京任職期間,交往頗多,詩集中留下頗多二人唱和之作。如乾隆丙申(

1776

年),孔繼涵邀請翁方綱等人同遊慈壽寺:

丙申四月十五日,同翁覃溪學士、張痩銅舍人、吳蓉塘編修、周椒明孝廉、兒子廣栻遊慈壽寺,看娑羅樹花,寺有明慈聖太后畫像,歸飲青柳書屋,同觀光堯閣石經,瘦銅約用其看芍藥韻

(節選)

(孔繼涵作)

浪傳異種種香臺,廢寺門涳破便開。

四樹高花齊合裹,中天卵塔欲幹魁。

聞馨得侶逡巡去,好事關心

再來。

疑是文官栽舉院,誰箋爾雅擅通才。

葓谷招同諸公遊慈壽寺二首

(選一)

(翁方綱作)

百尺娑羅木,戎戎浮毳初。

會聞譬堅固,聊假散晴虛。

叩應芭蕉義,翻尋貝葉書。

白松時落子,雷雨

階除。

乾隆癸卯,孔繼涵突然重病而逝,翁方綱得知後悲痛萬分,親撰《皇清誥授朝議大夫戶部河南司主事孔君墓誌銘》,並親筆題寫墓碑。

孔廣森與翁方綱也有詩文來往,翁方綱曾為孔廣森文集作序,其中有“凡作序者必於其書有所資證而後序之,予從來不欲以泛贊作題辭也,況吾撝約相與對榻論析非一日矣”。翁方綱《復初齋詩集》中還有一首贈與孔廣森的詩:

岐鼓凡將歌,為撝約賦(節選)

孔生嗜古不可量,手摹欸識窮夏商。

上丁陪祀戟門下,目無施薛潘與楊。

作詩作篆冊示我,四字七字何琅琅。

倉頡爰歷與博學,皆本史籀為津樑。

孔繼涵與盧文弨友情很深。盧文弨(

1717-1796

),字召弓,號抱經,乾隆十七年(

1752

)進士。兩人同為校勘大家,書信來往多交流心得。乾隆庚子信中,盧文弨說“古書之流傳者稀矣,全賴好古有力之士摹印流通嘉惠後學。若復過於吹毛令人意怠,非樂與為善者所可出此,唯是古人大儒傳注亦不能一無可訾。而校書之難則又如掃落葉,瑜多瑕少,轉不妨略獻所疑,如書中定之”。孔繼涵常把已校勘完畢的書籍付予盧文弨予以指正,盧文弨也往往提出中肯建議,如針對孔繼涵校勘的《九經字樣》,盧文弨就指出“《石經》之字不盡依《說文》、張氏唐氏之書,唯《石經》是從。故校者不當以《說文》繩之,且張參於小學殊不精,故於夲本陝陜泛汜等字其說多混”。孔繼涵死後,盧文弨以一篇情真意切的祭文悼念,讚揚他淡於名祿而專志學問,“嗚呼,君蓋天下學士之所以為宗主者也!自成進士後嗜學轉篤,服官農部,恐不能卒所業,亟告歸。左圖右書日有所採,獲得古來遺文墜簡為一一整齊補綴出······”

孔廣森與姚鼐有著亦師亦友的關係。姚鼐(

1731-1815

),字姬傳,室名惜抱軒,世人稱之惜抱先生,安徽桐城人。乾隆三十三年(

1768

),姚鼐主持山東戊子科鄉試,年僅十七歲的孔廣森被姚鼐選拔中舉,從此交往終生。孔廣森去信與姚鼐探討古代禘袷之事,姚鼐在指出孔廣森持論偏頗後提出:“夫讀經者趣於經義明而已,而不必為已之名期異於人。以為己之名者皆陋儒也,撝約以為然乎?鼐於義苟有所不疑,不敢不盡,非有爭心也。苟不當,願更教之,得是而後已”。乾隆四十二年(

1777

),孔廣森因母親去世,辭官回鄉,姚鼐作序為之送歸:“撝約年僅二十,而有高才廣學,而遠志蘄為古人而不溺於富貴,然則其不必以人之所以樂之者自樂也。《傳》曰‘莫知苗之碩’,何也?誠愛之深也。餘誠無狀,然愛撝約之深,殆未有若餘者”。孔廣森回到曲阜之後,在城外築“儀鄭堂”專心讀書,致信與姚鼐請求為之作記。姚鼐欣然承接,作《儀鄭堂記》:“曲阜孔君撝約博學,工為詞章,天下方誦以為善。撝約願不自足,作堂於其居,名之曰‘儀鄭堂’,自庶幾於康成,遺書告餘為之記,撝約之志,可謂善矣。”收到姚鼐來信,孔廣森欣喜若狂,立即回信述說其激動的心情“如來鄴騎,方窮寶玦之繩,恐效津龍,遽化豐城之鍔;雕陵顧字渙水騰文,歡喜奉持,回還誦讀,去天三尺未喻聲高,繞極一旬定知塵起”。

在得知孔廣森英年早逝後,姚鼐作《哭孔撝約三十二韻》(節選)以哀之:“孔夢興疇昔,斯文失在茲。世從乖大義,家尚誦聞詩。舊德誠遙矣,同家顧附之。壁中書若授,坐上客何辭。往歲南宮直,東征使節持。鹿鳴君始賦,駿骨竊先知······”,讚揚孔廣森好學博識。

結論

上述對康熙、乾隆年間以孔氏家族詩人群體交往情況進行了分析。作為一個文化世家,孔氏後裔博覽群書,詩詞創作卓有水平。

與家族繁榮情況同步。自漢以後,孔子地位不斷上升,隨之而來,歷代政府對孔氏家族的優撫也逐漸增加,到清朝達到極致。教育上、經濟上的優待,詩禮傳家的家族傳統,濃郁的學習氛圍,使得家族成員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治學中,隨之而來,帶來學術造詣的深厚,在詩詞水平也在不斷提升。

除了孔氏家族成員的個人魅力外,政府對孔子的推崇,對孔氏後裔的優渥,讓士人心目中對曲阜,對與孔氏族人結識交往產生嚮往。

這兩方面因素的契合,出現了在康熙、乾隆兩個時期以孔氏家族成員為核心的詩人團體。以文會友,以友輔仁,孔氏家族周旋政壇,優遊文壇,既充實自己,提高自己的素養,也提高了家族的素質,增強了家族的影響力,使孔氏家族成為名副其實的文化世家。

《禮記·經解》篇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遠,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絜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而不愚,則深於詩者也。”

孔子詩教理論有著“溫柔敦厚”,“興觀群怨”,“思無邪”等諸多作用。孔氏家族成員的詩作水平雖有參差,但作為孔氏後裔能覃心經史,吟詩賦詞,其社會意義遠遠大於對詩作藝術價值的評判,身為倍受優待的孔子後裔都可以專心讀書著述,何況士人百姓,如此一來社會上開卷有益蔚然成風,更多的人把精力投入到讀書中。

原載:《孔府文化研究》

作者:管蕾,孔子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編輯:孔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