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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推!《瓦爾登湖》值得熬夜品讀!

  • 由 每日好書精選 發表于 足球
  • 2022-11-27
簡介”還有一隻森鴞也向我唱起小夜曲來,在近處聽,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大自然中最最憂鬱的聲音,好像它要用這種聲音來讓人類臨終的呻吟模式化,並且要在它歌曲中將聲音永遠保留下去一樣——這呻吟是人類的可憐的脆弱的殘喘,他們把希望留在後面,在進入冥府的幽谷時

6串多少比較合適

強推!《瓦爾登湖》值得熬夜品讀!

第五章 聲音

瓦爾登湖聲音

但是,當我們侷限在書本中,雖然那是最精選、最經典的作品,而且只閱讀特殊的書面語時——它們本身只是口語和方言,那時我們就有可能忘掉語言的危險,不用譬喻直說出萬事萬物,這種語言才是最豐富和最標準的。出版物很多,卻很少有印出來的。從百葉窗縫隙中照射進來的光線,在百葉窗完全開啟以後,便不再被記得了。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和訓練可以取代永遠保持警戒的必要性。無論我們如何精選出來的歷史、哲學或詩歌;或最好的社會,或最可羨慕的生活規律,怎能比得上總是看值得看的東西這種訓練呢?你是希望僅僅做一個讀者,一個學生呢,還是做一個觀察者?讀讀你的命運,看看在你面前的是什麼,走向未來吧。

第一個夏天我沒有讀書;我用鋤頭種豆。不,我經常做得比這個要更好。有時候,我不能把眼前的寶貴的時光犧牲在任何工作中,無論是動腦的還是動手的工作。我喜愛給我的生活留有更多餘地。有時候,在一個夏天的早晨,照常沐浴之後,從日出到中午我都坐在陽光下的門口,沉浸在幻想之中,身處於松樹、山核桃樹和黃櫨樹中間,一派沒有打擾的孤獨與寧靜,那時鳥雀在四周歌唱或無聲地飛過我的屋子,直到太陽照進我的西窗,或者遠處的公路上傳來一些旅行者的車輛的噪音,這才提醒我時間的流逝。我在這樣的時光中生長,就好像夜間生長的玉米,這比我任何手上的勞動要好很多。這樣做不是從我的生命中抽去了時間,而是付給我比通常的時間裡更多的津貼。我終於認識到東方人的所謂沉思以及拋開工作的意思了。大體上,我不在乎時間如何流逝。白晝向前移動,彷彿只是為了照亮我的一些工作;剛才是早晨,喲,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並沒有完成任何值得紀念的事。我沒有像鳥兒一樣地歌唱,我只默默對著我無盡的幸福微笑。正像那麻雀蹲在我門前的山核桃樹上啁啾地叫著,我也偷偷地笑著或抑制著我的歌聲,怕它也許從我的巢中聽到了。我的一天並不是一週中的一天,它沒有用任何異教的神祇的標誌,也沒有被切碎成為一個個小時,也沒有被時鐘的滴答聲所困擾;因為我喜歡生活得像布里印度人一譯“普里”。在印度奧里薩邦默哈訥迪三角洲東南,瀕臨孟加拉灣。,據說對於他們“只有一個詞來表示昨天、今天和明天,而在表示不同的意義時,指向背後表示昨天,指向前面的表示明天,指向頭頂的便是今天”。在我的市民同胞們看來,這純粹屬於懶惰;可是,如果讓鳥兒和花木按照它們的標準來考驗我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被發現有缺點的。人必須從其自身中間尋找時機,這話一點兒也不錯。自然的日子很寧靜,也會不責備這就是懶惰。

我有這樣一種好處,至少我的生活方式比起那些不得不跑到外面去找娛樂、進社交界或上戲院的人要勝出一籌,因為我的生活本身變成了我的娛樂,而且永遠不會失去新奇。這是一出多幕劇而且沒有結尾。如果我們總是能夠參照我們學習到的最新最好的方式來謀生和管理我們的生活,我們就絕對不會為無聊所困擾。只要緊緊跟上你的天賦,它就能時時刻刻為你指示出一個新鮮的前景。做家務是一項愉快的消遣。當我的地板髒了,我便一早起身,將我的所有傢俱搬到門外的草地上,床和床架堆成一堆,在地板上潑上水,再將湖裡的白沙灑在上面,接著用一柄掃帚將地板刮擦得乾淨雪白。等到老鄉們用完他們的早餐,太陽已經把我的屋子曬得足夠乾燥,我又可以搬回去了;而我的沉思在這期間幾乎沒有被打斷過。看到我家裡全部的傢俱都放在草地上,堆成一個像一個吉卜賽人的行李堆,我的三腳桌子也擺在松樹和山核桃樹下,上面的還保留著我的書本筆墨,這是很愉快的。它們似乎很願意待在外邊,似乎很不願意再被搬回屋裡去。有時我就躍躍欲試地要在它們上面安放一個帳篷並在那裡就座。花點時間看太陽曬著它們、聽著風吹它們是值得的,大多數熟稔的東西在戶外看上去比在室內要有趣得多。一隻小鳥坐在鄰近的一枝枝杈上,長生草在桌子下面生長,黑莓的藤纏繞著桌腳;松實、栗子和草莓葉子落得滿地都是。看起來它們的形態似乎就是這樣轉變成為我們的傢俱,成為桌子、椅子、床架的——因為這些傢俱一度站在它們中間。

我的房子坐落於一個小山的山腰,緊挨著一個較大的森林的邊緣,在一片年幼的蒼松和山核桃的小林子的中央,距離湖邊大約6杆之遠,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從山腰通往湖邊。在我前院裡生長著草莓、黑莓,還有長生草、狗尾草、黃花紫菀、矮橡樹和野櫻桃樹,藍莓和落花生。到5月底時,野櫻桃在屋子四周生長得異常茂盛,把我建築的一道矮牆都掀破了,第一季看它就長了五六英尺。它的闊大羽狀的熱帶葉子,看起來雖然很奇怪,卻令人很愉快。暮春時候,彷彿已經死去的枯枝上突然跳出了巨大的蓓蕾,魔術似的變成了溫柔的青色而柔軟的枝條,直徑也有1英寸;有時,當我坐在窗前,它們如此漫不經心地生長,沉重的壓著它們自己脆弱的關節,我聽到一枝新鮮的柔枝忽然像把扇子似的掉在地上,雖然沒有風的攪動,它卻被自己的重量壓斷。在8月中,有大量的漿果,曾經在開花的時候吸引了許多野蜜蜂,漸漸地漿果呈現出了鮮亮的天鵝絨的彩色,同樣又被自己的重量壓彎,最終折斷了它們的柔嫩的枝條。

在這個夏天的下午,當我坐在視窗,幾隻鷹隼在我的林中空地上空盤旋,野鴿子在疾飛,三三兩兩地掠過我的眼簾,或者不安地棲息在我屋後的白松枝頭,向著天空發出一聲鳴叫;一隻魚鷹在平靜光滑的水面上啄出一個漩渦,便叼走了一尾魚;一隻水貂偷偷從我家門前的沼澤地上爬出來,在岸邊捉到了一隻青蛙;蘆葦鳥在這邊或那邊飛飛停停,莎草在它們的重壓下彎了下去;持續半小時的時間裡,我聽到鐵路上車輛咔嚓咔嚓的聲音,時近時遠,彷彿鷓鴣撲打翅膀,把旅客從波士頓載運到這鄉下來。我並沒有與世隔絕地生活,不像那個孩子,我聽說,他被送到了城鎮東部的一個農民那裡,但過了不久,他就逃走並且跑回了家,鞋跟都磨破了,他實在想家。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沉悶和偏僻的地方,那裡的人全走光了;你甚至不能聽見他們吹口哨的聲音!我很懷疑,現在在馬薩諸塞州是否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真的,我們的村莊變成了一個箭靶。

被某一支飛箭似的鐵路射中。

在和平的原野上那慰藉人心的聲音是——康科德。”出自錢寧《瓦爾登湖的春天》。

菲茨堡鐵路通往我的住處以南約100杆的地方的湖區。我時常沿著它的堤路走到村裡去,好像這個鏈索把我和這個社會相聯絡起來。坐在貨車上在全線來回跑的人,像個老朋友似的跟我打招呼,他們經常在我的面前來來往往,顯然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僱工;我的確是個僱工。我十分願意做地球軌道上的某處路軌的修理工。

夏天和冬天,火車頭的汽笛響徹我的林子,好像農家庭院上面盤旋的一隻老鷹的尖叫聲,通知我:有許多焦躁不安的城市商人已經進入了這個市鎮裡,或者有一批鄉村的投機商人是從另一個方向來到了這裡。它們是在同一個範圍之內,它們彼此發出警告,要對方讓開軌道以免發生危險,有時候兩個村鎮都能聽到他們的喊叫聲。鄉村啊,你們的雜貨到了;老鄉們,你們的食糧!沒有任何人能夠獨立生活到敢於拒絕他們。於是鄉下人的汽笛長嘯了,這是你們為它們所付出的代價!木料如同長長的攻城槌般以每小時20英里的速度撞向我們的城牆,城裡面的所有那些疲憊不堪、負擔沉重的人現在有椅子可以坐了。鄉村用這樣興師動眾的禮節為城市送上了一把坐椅。所有印第安山間的黑果全部給採下來,所有的雪球漿果也都採光後裝進城來了。棉花上來了,紡織品下去了;蠶絲上來了,羊毛下去了;書本上來了,可是著書的智力降低了。

當我碰見火車頭帶著它的一節車廂像行星似的執行——或者說,像一顆彗星,目睹它的人不知道在這樣的速度下,向那個方向行駛的火車,是否能再回到這軌道上來,因為那軌道看起來不像一個會轉回來的曲線——水蒸氣像一面旗幟,形成金色和銀色的花環飄浮在後面,好像我看到過的漂浮在高空中的一團團輕柔般的雲朵,擴充套件開來並放出陽光——好像這位旅行著的怪神,吞吐出了雲霞,很快就要把夕陽映照著的天空製作成為它的列車的衣裳;當我聽到鐵馬吼聲如雷,整個山谷都響徹著它的迴響,在它的腳步下大地都為之顫動,它的鼻孔噴著火和黑煙,看來好像大地終於有了一個配得上在地球上居住的種族了。如果這一切確實像外表看上去那樣,人類控制了元素並使之為崇高的目標服務,那該多好呀!如果火車頭上的雲真是在建立英雄業績時所冒的汗,或者就像飄浮在農田上空的雲一樣有益,那麼,元素和大自然本身都會樂意為人類服務,成為人類的捍衛者了。

我眺望那早車透過時的感覺,跟我眺望太陽昇起時一樣,日出也不見得比早車更準時。火車開往波士頓,在它後面拉成一長串的雲,越升越高,最後升上了天,一時間把太陽遮住,將我遠處的田野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了。這一串雲是天上的列車,而相形之下,旁邊緊貼著大地的那個小車輛,只不過是一支標槍的倒鉤。在這個冬天的早晨,鐵馬的駕馭者早早就起身,在群山間的星光照耀下喂草駕挽。火也要一早就被喚醒,好讓它體內充滿熱量,以便它起程賓士。要是這事既能這樣早開始,又能真正無害,那該多好啊!當積雪很深時,人們給它穿上了雪鞋,用了一個巨大的鐵犁從群山中開出一條直到海邊的犂溝來,而車輛像一個掛在後面的播種器,把所有焦灼不安的旅客和浮華的商品當作種子飛撒在田野中。一整天,這火駒在田野中飛奔,只在它的主人要休息時才停下歇一歇。在深更半夜裡,我也常常被它沉重的步伐和兇悍的噴氣聲吵醒;這時在遠處森林中的某個偏僻的山谷裡,它被冰雪封鎖住了;要在啟明星出現的時候它才能進馬廄。接著,既不休息也不打盹,它再一次重新上路了。也許在黃昏的時候,我聽到它在馬廄裡將這一天的剩餘力氣全部釋放掉,讓神經安靜下來,臟腑和腦袋也冷靜了,可以有幾個小時的鋼鐵睡眠。如果這事業英勇不屈而威風凜凜的氣勢,能夠像鐵馬這樣曠日持久和不知疲乏,那該多好啊!

在城鎮的偏僻處,人跡罕至的森林裡,過去只有獵人在白天裡進入過,而現在即使在黑夜中也有燈火通明的客車飛馳而去,當地的居民在沉睡中毫不知曉;此刻列車還靠在某個城鎮或大城市燈火輝煌的車站月臺上,一些社交界人士正聚集在那裡,而下一刻已經來到了沼澤地帶,將貓頭鷹和狐狸都嚇跑了。列車的出站與到站,現在成了村子裡面每一天的大事了。它們來來往往規律而且準時,汽笛聲傳得很遠,農夫們可以根據它來校正鐘錶,於是一個管理嚴謹的機構調整了全國的時間。自從火車被髮明以後,人類在守時方面不是更能得到改進了嗎?在火車站上說話和思考,比起從前在驛車站來,不是更快、更敏捷了嗎?火車站上有一種激動人心的氣氛。我對於它創造的奇蹟感到十分驚訝;我有一些鄰居,我本來會非常肯定地說他們不會乘這麼快的交通工具到波士頓去的,現在只要鐘聲一響,他們已經在月臺上了。“鐵路式”辦事,現在已經成為一句流行的口頭禪;一定要聽取權力部門經常提出來的真心誠意的警告,要遠離火車軌道。這玩意兒既不能停下車來宣讀取締鬧事法,也不會對群眾朝天鳴槍示警。我們已經創造了一種命運,一個阿特洛波斯希臘神話“命運三女神”之一,負責切斷生命之線。,那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人們讀廣告懂得到了一定的時刻,有幾支箭要朝著特定的羅盤方向射出來;它從不妨礙別人做事,孩子們還乘坐著另一條軌道去上學呢。因為它我們生活更加穩定了。我們都被教育成了退爾威廉退爾,瑞士傳奇英雄。在奧地利統治瑞士百年紀念日,總督高懸他的帽子,要行人向帽子敬禮。威廉退爾和兒子路過卻不從,總督要他射落放在百步之遙兒子頭上的蘋果。退爾便一箭中的。之子。空中瀰漫著看不見的箭矢。除了你自己的道路之外,條條路都是命運之路。那麼,繼續走你自己的路吧。

商業之所以讓我感到欽佩,是因為它的進取心和勇氣。它並不拱手向朱庇特祈求。我看到商人們每天從事他們的生意,都帶有多多少少的勇氣和滿足的神態,他們做得比他們自己所想的局面更大,或許比他們自己有意識計劃的更好。我並不覺得在布埃納維斯塔1847年,墨西哥戰爭期間的戰場。的火線上能站立半小時的英雄有多了不起,反而我比較佩服那些在剷雪機裡過冬,堅定而又愉快的人們;他們不但具有連拿破崙也認為最難得的早上3點鐘的作戰勇氣,他們的勇氣也不會過早地跑去休息,只有等到暴風雪睡著了之後或者他們的鐵馬的筋骨都凍僵了之後他們才去睡覺。在這個下大雪的早晨,或許風雪還在肆虐,還在凍結著人們的血液,我聽到他們的火車頭的低沉壓抑的鈴聲,從那道列車撥出的凍結了的霧中傳來,宣告列車來了,並未誤點,完全無視新英格蘭的東北暴風雪的否決權。我看到那剷雪者全身都覆蓋著雪花和冰霜,頭部隱隱約約露在推土板上頭,而被推土板翻起來的並不僅僅是雛菊和田鼠洞,還有像內華達山上的岩石,那些佔據了宇宙外界的東西。

商業出乎意料地自信、莊重、機靈、積極進取,不知疲倦。它採取的方式都是很自然的,比起許多充滿幻想的事業和帶有感情色彩的試驗更是如此,因此它取得了非凡的成功。一列貨車從我旁邊經過,我感到精神煥發,氣概非凡了,我聞到了一些商品的味道,從“長碼頭”到尚普蘭湖的一路上,商品都散發出味道來,使我聯想到了國外各地、珊瑚礁、印度洋、熱帶地區和廣闊的地球。我看到一些棕櫚葉,到明年夏天,就會戴在許多新英格蘭的亞麻色的頭髮上,我又看到馬尼拉大麻、椰子殼、舊纜繩、黃麻袋、廢鐵和生鏽的釘子,這時候我更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世界公民。這一車子的破帆一定比起他們造成了紙,印成了書,讀起來更易懂也更有趣。誰能夠把它們經歷驚風駭浪的歷史,像破帆那樣生動地描繪下來呢?它們都是一些不需要修改的校樣。

經過這裡的是來自緬因森林中的木料,這些木料在上次水漲時沒有被運出海,每一千根漲了4美元,原因是有的木材被運了出去或者被鋸開了;洋松、針樅、杉木——分成頭等、二等、三等、四等,不久前這些林木還屬於同一個等級,在熊、麋鹿和馴鹿之上搖曳。下一列隆隆地經過的列車運送的是湯麥斯東石灰,頭等貨色,在卸貨之前要在群山中走得很遠很遠。至於這一捆捆的破舊衣服,各種款式,各種等級齊全,真是棉織品和亞麻布的最悲慘的下場,衣服的最後歸宿——再沒有人去稱讚它們的式樣了,除非是在密爾沃基市;這些光鮮亮麗的衣服,英國、法國或美國的印花布、方格布、薄紗等等,這些富有的、貧賤的、從各方面去搜集起來的破布頭,將要變成一色的或僅有幾種不同色彩的紙張,在這些紙張上會寫出一些真實生活的故事,上流社會下等社會的都有,這記載的都是事實!這一輛密封的車上散發出一股鹹魚味,強烈的新英格蘭的商業味道,使我聯想到“大岸灘”一個國際漁場。位於加拿大紐芬蘭東南部。和漁業了。誰沒有見過一條鹹魚呢?完全都是為我們這個世界而醃了的,這樣再沒有什麼東西能使它變壞了,它讓一些堅忍不拔的聖人都自慚不如哩。有了鹹魚,你可以掃街或者鋪街道,劈開引火柴,駕車的人和他的貨物也可以躲在鹹魚後面避太陽,避風雨了——至於商人,可以像一個康科德的商人所做的,在新店開張時把鹹魚掛在門上當招牌,一直掛到老主顧都沒法說清楚它究竟是動物呢,還是植物或礦物,然而,它還應該像雪花一樣白,如果你把它放在鍋裡煮,依然可以烹調出一條美味的鹹魚,供星期六晚上的宴會享用。

其次是西班牙的皮革,尾巴還那樣彎曲和翹起來,正是當年它們在西班牙本土的草原上疾馳時的姿態——這是很頑固的典型,證明性格上的一切缺陷是如何地沒有希望和不可救藥。我承認,實事求是地說,在我知道了一個人的本性之後,便覺得在目前的生存情況之下,對它變好或者變壞都不抱有什麼希望。正如東方人所說,“一條狗尾巴可以燒、壓、用帶子扎,在它上面花費12年的精力,它還是不改老樣子。”對於像這些尾巴一樣根深蒂固的本性,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它們熬製成膠,我相信這就是通常對付它們的方法,它們就一動不動的膠著在那了。這裡是一大桶糖蜜或者白蘭地酒,運往佛蒙特的卡廷斯維爾,給約翰史密斯先生,他是格林山地區的商人,是給他住處附近的農民採辦進口貨的,現在或許他就站在他的堤岸上,想著最近裝到運到岸上來的一批貨色將會對價格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同時告訴他的顧客,這話在這個早晨之前已經說過20遍了,他希望下一次火車能帶到一些高質量的貨色。這件事在《卡廷斯維爾時報》上登過廣告。

這批貨物上來,另一批貨物下去。我聽到那疾馳飛奔的聲音,我的視線從書上移開,看到了一些從極北部的山上砍伐下來的高大的洋松,它插上翅膀飛過了格林山和康涅狄格州,像箭一樣地在10分鐘之內就穿過了城市,眼睛還沒來得及看到它,已經——

(溫馨提示:全文小說可點選文末卡片閱讀)

“成為一面旗艦上面的一支桅杆。”出自英國詩人彌爾頓的《失樂園》。

聽啊!運牲口的列車來了,運來了千山萬壑的牛羊,運來了空中的羊欄、馬廄和牛棚,還有那些用棍子驅趕牲口的人,羊群之中的牧童,除了山中的草場,全都來了,它們像山上樹葉被九月的風吹落了下來。空中充滿了牛羊的咩叫之聲,還有公牛們擠來擠去,彷彿一個放牧的山谷在旁邊經過。當掛在帶頭的老山羊脖子上的鈴鐺響起的時候,大山真的如公羊一樣跳躍,而小山像羊羔那樣跳起來。在中間有一整車趕牲口的牧者,現在他們和牲畜群一樣處於同樣的境遇,他們的職業已經沒有了,卻還死死地抱住毫無用途的牧杖,就像是抱著他們的徽章一樣。可是他們的牧犬又到哪裡去了呢?對它們來說這是一場潰散;它們完全被摒棄了;它們失去了嗅覺。我想我彷彿聽到它們在彼得博羅山中吠叫,或者在格林山的西邊山坡上氣喘吁吁地走著。它們不出來見到牛羊被宰的場景。它們也失業了。它們的忠心和卓識現在都沒什麼用途了。它們灰溜溜的溜進他們的狗棚,也許會變成野狗,和狼或狐狸結伴為伍。你的牧人生活就這樣被席捲而去,消失了。可是鈴聲響了,我必須離開軌道,讓火車過去——

鐵路於我有何意義?

我從未去觀看探底。

它到底到達哪裡。

它把些坑洞填滿。

給燕子鑄造了堤岸。

黃沙被吹地到處飛揚。

場地上黑莓到處生長。

可是我跨過鐵路,就像穿過林中小徑。我不願意讓火車的濃煙、蒸汽和噝噝聲把我的眼睛弄瞎、耳朵變聾。

現在車輛已經開走了,整個不安的世界也跟它離開了,湖中的魚不再感覺到車子的隆隆聲,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孤寂。在悠長的下午的其餘時間內,我的沉思或許頂多被遠遠公路上一輛馬車的微弱之音,或驢馬之聲打斷一下。

有時在星期天,我聽到鐘聲,來自林肯、阿克頓、貝德福德或康科德的鐘聲,在風向適合的時候,一種溫柔、甜美,彷彿是自然的旋律,真值得進入到曠野中。在森林上空足夠遠的地方,這種聲音發出了某種震盪的輕微聲浪,彷彿地平線上的松針是一架大豎琴的琴絃,聲音就從上面掠過。在最遠的距離之外聽到一切聲響,都會產生同樣的效果,成為宇宙七絃琴絃的顫動聲,這就好像極目遠望時,最遠的山脊,由於橫亙在其中的大氣的緣故,會染上同樣的天藍色。這一次傳到我這裡來的鐘聲帶來了一條經過空氣過濾後的旋律,它和森林中的每一片葉子、每一枝松針經過一番寒暄,它們吸收了這旋律,經過調節變調,從一個山谷,傳到了另一個山谷。回聲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原創的聲音,它的魔力與魅力就在此。它不僅把鐘聲裡值得重複的部分進行重複,而且還部分地包含了林木中的聲音;正是林中仙女所唱出的一些呢語和樂音。

在黃昏時分,森林外的地平線上,遠遠地傳來了一些牛叫聲,聲音很甜美而富有韻律,剛開始我誤以為是某些遊唱詩人有時候對我唱的小夜曲的聲音,他們也許正漂泊行經山谷;可是聽下去,聲音經過延長變成了牛叫聲這種不花錢的音樂,我失望了,但沒有任何不愉快之感。我並非想要諷刺,不過在我聽來,青年人的吟唱聲近似牛哞哞叫的音樂聲,在這我想表達的是對於他們的歌喉欣賞之情,說到最後,這兩種聲音都是天籟之音。

很準時,在夏天的某些天裡,一到7點半夜班列車經過以後,夜鷹就站在我門前的樹樁上,或站在屋脊樑木上唱半個小時晚禱曲。每天晚上它都準確得跟時鐘一樣,日落以後,一個特定時間的5分鐘之內,它們一定開始歌唱。真是一個難得去熟識它們的習慣的機會。有時,我一次聽到四五隻夜鷹在林中的不同地方唱歌,偶然地一隻和另一隻相差一小節,而且跟我距離如此之近,使我能夠聽得到每個音後面的咂舌之聲,時常還聽到像一隻蒼蠅投入了蜘蛛網那種獨特的嗡嗡聲,只不過聲音更響。有時,一隻夜鷹會在林中距離我的周遭只有幾英尺的地方盤旋,好像有根繩子拴住了它們一樣,也許因為我剛好站在它們的鳥卵附近。整夜它們不時地唱,而在黎明前後唱得尤其富於樂感。

當別的鳥雀全部寂靜下來,貓頭鷹的梟鳴接了上去,像居喪的婦人發出自古以來的“嗚——嚕——嚕”這種悲哀的叫聲,這種叫聲是真正的本瓊森本瓊森,英格蘭文藝復興劇作家、詩人和演員。式的。智慧的午夜女巫!這並不像一些詩人所吟唱的“啾——微”那麼真實、呆板;不是開玩笑,這是一曲莊嚴的墓地哀歌,是一對自殺的情人在陰間的山林中,想起了生時愛情的苦痛與喜悅的互相安慰之聲。然而,我喜歡聽它們的悲悼哀訴、陰慘的相互應答,這聲音沿著樹林旁邊發出顫聲,有時候讓我想起了音樂和鳴禽;彷彿這是音樂中陰鬱、催人淚下的一面,是不得不唱的悔恨和嘆息。它們是墮落靈魂的化身、陰鬱的精神和憂愁的不祥之兆,曾經一度具有人類的形態,夜夜在大地上夢遊,幹著黑暗的勾當,而現在就在罪惡的場景中用悲歌和悼亡之曲祈求為自己贖罪。它們讓我對我們共同居住的大自然的變化莫測和包容力有了一種新的體會。“哦—呵—呵—呵—呵——我從未出生——生——生——生!”湖的這一邊,一隻夜鷹發出這樣的嘆息,帶著不安和絕望在空中盤旋,最後停落在另一棵灰黑色的橡樹上。接著——“我從未出——生——生——生——嗯!”另一隻夜鷹從較遠的那一邊發出顫抖而忠誠地回答,接著,遠遠地從林肯森林中又微弱的傳來了“出生—生—生!”

還有一隻森鴞也向我唱起小夜曲來,在近處聽,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大自然中最最憂鬱的聲音,好像它要用這種聲音來讓人類臨終的呻吟模式化,並且要在它歌曲中將聲音永遠保留下去一樣——這呻吟是人類的可憐的脆弱的殘喘,他們把希望留在後面,在進入冥府的幽谷時像動物一樣嗥叫,卻還帶著人的啜泣聲,其中發出的某種“格爾格爾”的聲音,使它聽來更加可怕——我發現當我試圖要模仿這聲音時,我自己一開口就唸出了“格爾”這兩個音——它充分表現出內心已經進展到了一個凝固、腐蝕的狀態,一切健康和勇敢的思想全都壞死了。這使我想起了食屍鬼、白痴和瘋子的號叫。但是現在有一個應答之聲從遠處的樹木中傳來,因為遠,聲音聽起來倒十分優美——“霍——霍——霍,霍拉霍”;這中間大部分暗示的只引起愉快的聯想,不管你聽到時是在白天或黑夜,在夏天還是冬天。

我很高興這裡有貓頭鷹。就讓它們為人類作白痴而又癲狂的號叫吧。這種聲音最適宜於陽光都照射不到的沼澤地區與陰暗的森林,使人想起那個還沒有被人類認識的廣大而未開化的自然。它代表著人人皆有的愚妄的晦暗以及不滿足的思想。太陽整天照在一些荒野的沼澤地上,孤零零的針樅上披著松蘿地衣矗立在那兒,小鷹隼在上空盤旋,而黑頭山雀在常春藤中嘰嘰喳喳,松雞、兔子則在下面躲躲藏藏;可是現在一個更陰鬱、更合適的白晝來臨了,於是就有另外一批不一樣的生物醒過來了,表現那裡的大自然的意義。

夜深後,我聽到了遠處馬車過橋時的轆轆聲——這聲音在夜裡聽起來比其他任何聲音都遠——還有犬吠聲,有時又聽到遠處的牛棚中傳出來的不安分的牛叫聲。同時,整個湖濱都回蕩著青蛙的叫聲,古代的醉鬼和狂歡縱飲者那種頑固的興致,依然不知悔改,還要試圖在他們那如冥河般的湖上唱一輪歌——如果瓦爾登湖的仙女原諒我作這樣的譬喻的話,因為湖上幾乎沒有蘆葦,卻有很多青蛙在那兒——它們還樂於將古老宴席上那種喧鬧的習慣遵循下去,雖然它們的喉嚨已經變得沙啞而低沉起來,它們嘲笑歡樂,酒也失去了香味,變成了一種灌飽它們肚子的液體,美酒產生的醉意再也不來淹沒它們昔日的回憶,它們只覺得喝飽了,肚子裡水很沉重,只覺得發脹。那個最高階的青蛙委員,下巴放在一張心形的葉子上,葉子成了放在它在垂涎的嘴巴下面的餐巾,就在北岸下,它痛快地喝了一口以前不屑一顧的水酒,接著把酒杯傳遞過去,同時發出一串“托爾——爾——爾——龍克,托爾——爾——爾——龍克,托爾——爾——爾——龍克”的聲音,立刻,從遠處的湖灣水面上,這口令被另一隻青蛙重複了,這隻青蛙官階稍低,凸起肚子,一大口將輪到它的酒喝了下去,而當酒令沿湖繞了一圈,司酒令的青蛙滿意地喊了一聲:“托爾——爾——爾——龍克!”隨後,每隻青蛙都依次傳遞給膨脹最小、漏水最多的和肚子最癟的青蛙,一切都不出差錯;於是酒杯又一遍遍地傳遞下去,直到太陽驅散了晨霧,這時就只有可敬的老青蛙還沒有跳到湖底下去,它還時不時地徒然大聲叫喊出“托爾龍克”,又停下來等著迴音。

我不確定在林中空地上我是否聽到過公雞報曉,我覺得養一隻小公雞很值得的,只是當成聽音樂,把它當成一隻鳴禽。這一度曾是印第安野雞的啼叫聲,而且毫無疑問是所有鳥類之中最了不起的,如果能不把它們變為家禽而加以馴化的話,公雞的啼聲一定很快就可以成為我們的森林中最著名的聲音,勝過鵝的叫聲,貓頭鷹的號叫;然後,你再想想老母雞,在她們的夫君的號角聲停下之後,她們的咯咯叫的聲音填充了停頓的時刻!難怪人類要把這一種鳥編入家禽中間去——更不用說雞蛋和雞腿了。在冬天的早晨,在這種禽鳥很多的林中散步,在它們的出生的老林裡,聽野公雞在樹上啼叫,聲音嘹亮而尖銳,數里之外都能聽到,大地發出迴響,其他鳥雀微弱的聲音全部都給淹沒了——你想想看!這啼聲可以讓全國都提高警戒,誰不會起得更早,一天比一天起地更早,直到他變得無比健康、富足和聰明的程度呢?同讚美一些本國鳴禽的歌聲一樣,全世界的詩人都讚美過這種外國鳥的樂音。任何氣候都適宜於威武的雄雞的生長,它比本土上的禽鳥更加本土化。它永遠健康,肺臟永遠強壯,它的精神從未衰退。甚至大西洋、太平洋上的水手都是一聽到它的叫聲就起身,可是它的啼叫從沒有把我從沉睡中喚醒過。我不餵養狗、貓、牛、豬、母雞這些動物,所以你或許說我缺少家畜的聲音;這裡也沒有攪拌奶油的聲音、紡車的聲音、水壺的響聲、咖啡壺的噝噝聲,也沒有孩子的哭聲等來安慰人,一個老式人會因此發瘋或無聊至死的。牆裡甚至連只耗子也沒有,它們都餓跑了,也許根本沒有被引來過——只有松鼠在屋頂上、地板下,以及夜鷹在樑上,一隻藍色的慳鳥在窗下尖叫著,屋子底下有一隻兔子或者土撥鼠,屋後一隻叫梟或者貓頭鷹,湖上一群野鵝或一隻譁笑的潛水鳥,還有一隻狐狸在半夜吠叫。甚至連雲雀或黃鸝都這類溫柔的候鳥從未訪問過我的林居。庭院裡既沒有小公雞在啼叫,也沒有母雞聒噪。根本沒有庭院!有的只是沒有被籬笆圍住的大自然,一直延伸到你的門口。就在你的窗下,一片小樹林茁壯成長,野漆樹和黑莓的藤蔓爬進了你的地窖;挺拔的蒼松因為空間不夠,擠著木屋的牆面,它們的根則在屋子底下盤繞。不是疾風颳去天窗或百葉窗,而是你折下屋後的松枝,或拔出樹根當作燃料來燒。並非大雪中沒有通往前庭的門——而是沒有門——沒有前庭——更沒有一條路通往文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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