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其華：22.當年一個善舉，送我一段美好姻緣

“十一年前的冬天，桐雀街。”他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你是他？！”莊小曼的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盯著文傑。

一瞬間，記憶如開了閘的洪水。

1.

莊小曼高三那年，學校組織英語拔尖的同學參加全國中學生英語能力競賽，要一早到校乘大巴去另一個校區。

冬天的早晨天剛矇矇亮，外面下起了小雨，父親去外地出差了，母親滿面愁容地看著門口的雨簾。

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不顧母親阻攔，莊小曼穿好雨衣騎腳踏車衝進雨中。

天色有些暗加上下雨，視線十分不好，桐雀街附近，遠遠地她看到前面也有人在拼命地蹬著腳踏車。

忽然，前方的十字路口衝出一輛汽車。

汽車的急剎伴隨著一聲慘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汽車在路邊停了幾秒之後，轟鳴著消失在濛濛細雨中。

莊小曼暗叫不好，她快蹬幾步，飛速來到傷者面前，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孩子，他身上也穿著跟自己同樣的校服。

鮮血順著男生的腦門流出，他半睜著眼，目光定在莊小曼的臉上，眼神中有哀求有無助。

雨越下越大，儘管穿著雨衣，還是打溼了他的褲腿，莊小曼把自己的雨衣脫下幫他蓋好，四下張望著想找人幫忙。

可眼看四下茫茫一片，哪有一個人影？莊小曼急地直跺腳，望望遠處，她對男生說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人叫救護車。”

前方巷口，她使勁拍著一戶人家的大門，終於叫醒了熟睡的人。

“快！幫忙打120，那邊有學生出車禍了！”莊小曼指著遠處一口氣說道。

2.

地上的雨水越積越深，男生的眼睛也在慢慢閉上，莊小曼蹲在他的身邊，一手緊緊抓著他的手，另一隻手舉起書包遮在男生頭頂，替他擋雨。

“喂，你不能睡！救護車就快到了，醒醒……”文傑的記憶中，女孩拼命喊著這句話，可他的大腦卻像不受控制般，身上好疼啊，他的眼皮越來越重。

十幾年了，到現在他還能記起那個下著雨的冬季，渾身瑟瑟發抖，女孩溫暖的手緊攥著他，不斷給他加油鼓勁。

車禍造成他顱內出血，肋骨斷了三根，醫生說腦出血很危險，幸虧救治及時，否則可能早沒命了。

父母感恩戴德，親自上門對莊小曼一家表示了感謝，文傑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年才重新回到學校，後來他見到了已在讀高三的莊小曼。

兩人擦肩而過，她沒有認出自己。

幾次想親口向她道謝，但男孩子礙於那點面子，到底沒能叫住她，說出那句謝謝。

只是沒想到這一耽誤便是十一年，後來他再也沒見到過她。

那年六月她參加了高考，不久便去外地讀大學了。

那句沒說出去的謝謝，便被埋在了心底。

3.

但他永遠都不會想到，十一年後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遇。

“你的變化太大了……”記起往事，莊小曼不禁驚訝地張大嘴巴，記憶中那個她救下的男生柔弱白皙，青澀幼稚，誰能想到十一年後他竟變成硬朗剛健的男人。

“你一點都沒變。”文傑深深地盯著她漆黑的眸子，“跟十一年前一模一樣。”

“哪有，誰都會變老。”她被他盯得臉紅，埋下頭去。

“這件事……是我不好，”文傑自責道：“我都不知道李海玲竟從我媽那裡下手……不過你放心，給我點時間我很快就處理好……跟我回寶南路公寓吧，你帶著糰子住這麼遠，讓我怎麼放心？”

他滿目深情，緊緊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恍若當年她抓著自己。

“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莊小曼咬著下嘴唇低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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