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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 由 鵲橋生 發表于 垂釣
  • 2022-03-01
簡介”賣炭老翁,常年與炭相伴,蒼老的容顏,燒錄著燒炭時的灰塵煙火色,霜染白髮、十指黑黑,僅依此而謀口飯食

輾冰轍是什麼意思

又到了冬季,晚上下班回來,在冷颼颼的風中瑟瑟發抖,街燈下的法桐、以及其他一些不知名字的樹木紛紛把僅剩的一些黃葉不斷灑落街面,昨兒冬至,微雨陰沉,今兒便似乎多了不少冷意,前些日子的溫煦蕩然無存,這北國的冬啊,儘管全球日漸變暖,但畢竟還是要冷一陣子的。

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之前我也曾於清晨偶爾的早起中,看到那些環衛工人們忙碌的身影,我想他們在每一個寒冷的冬晨一定會格外感嘆這個冬季的無情吧,滿地的落葉,有時陰潮,就與溼漉漉街面黏連著,很難清掃,每每想象到這種畫面,也常憶起剛工作時在單位的大院內,與同事們並肩作戰掃雪、掃落葉的樣子,只是時光如梭,回憶令人傷感,心裡便覺得莫名的悲酸,人生,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無奈?

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常常自嘲,營營於世,不得有超世之才,生活尚不能自足,卻總多幾分悵惘。於是翻朝歷代,很多很多年以前,中唐時候,那個白居易筆下伐薪賣炭的老翁躍然於我的面前。在這樣同樣寒冷的夜晚,默然口誦著那首樂府詩: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牛困人飢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半匹紅紗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

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賣炭老翁,常年與炭相伴,蒼老的容顏,燒錄著燒炭時的灰塵煙火色,霜染白髮、十指黑黑,僅依此而謀口飯食。衣單身冷,全然不顧,心裡苦苦盼著天再冷些吧,因為這樣就會有個好的行市,果然天從人願,一夜北風,冰雪如期而至。

在那個曉晨,老翁應該是欣喜地,儘管冰雪塞道、行路艱難,但是心中卻充滿了渴盼,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發,走了有多久,直到雪後的晴陽在雪的映襯下,格外扎眼,也顧不得踏爛的雪泥凌亂,應該歇歇了,老牛勞累的呼吸著,大口的蒸汽在噴發。

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那是一個怎樣的年代啊,一紙文書,猶如御駕親臨,滿嘴荒唐之言,竟是理所當然,耀武揚威的役吏用半匹紅紗一丈綾就把滿滿的一車炭給帶走了,這又是一種怎樣令人悲憤交加的絕望?

命運由不得自己,窮人的日子永遠比你想象的要艱難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年少時常聽長輩說熬日子,其實蘊含著兩層意思,一層是潛龍勿用的蓄力,只為厚積而薄發,大抵寫過《寒窯賦》的呂蒙正、抑或演義中的薛仁貴,他們未發跡時是如此;另一層就是度日如年的煎熬,惡病中的人,抑或發配流離的人,生命全然沒了指望,苦捱日月,這時候往往也是如此。

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我想賣炭老翁這一大把年紀,不會有多少力可蓄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著同樣的事情,臨了連那最後一點奢望都被剝奪掉,這種日子該怎麼煎熬啊?

冷冷的天,冷冷的風,冷冷的心,千百年來,御冬的方式不斷轉變、提升,小時候一個火盆就是奢侈,暖炕只在幼小無知的想象中,而今,暖氣片、地暖、空調逐步普及,卻再也回不到那個屋簷下一排排冰稜滴答滴答傾訴著童夢的過去了。

這個冬天你冷嗎,可否還記得那個伐薪燒炭南山中的老翁?

不知這個冬天,你會想起什麼,是否也有冷的感覺,並回憶到一些陳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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