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人類簡史》2、智人覺醒——席捲全球的洪水

解讀《人類簡史》2、智人覺醒——席捲全球的洪水

在作者尤瓦爾赫拉利教授的筆下，人類從動物到上帝的整個過程被總結成為了三次偉大的革命，分別是七萬年前的認知革命、一萬兩千年前農業革命和500年前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的科學革命。這三次革命是本書中重要的敘述框架，如果你要在別人面前裝13說看過人類簡史的話，一定要記得這三次革命。認知革命、農業革命和科學革命。我們就一點一點的順著往下說。

大概在250萬年前的時候，我們人類最早的祖先出現在了地球上，叫做南方古猿。他們從東非開始演化，後來他們說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結果就逐漸的遷徙到了世界各地。有的去了北非、有的去了亞洲、有的呢去了印度尼西亞等等。大約又過了50萬年因為地緣氣候和自然條件的影響南方古猿演化出了幾種差別很大的人種。歐洲和西亞地區的叫做尼安德特人、東亞的叫做直立人、印度尼西亞的梭羅人、西伯利亞的丹尼索瓦人、還有東非的魯道夫人和匠人，這些都是人類演化史上的配角，聽聽就可以了。還有最後一種就是我們現在全球人類的祖先，智人。他們生活在東非。從前有一隻母猿生下了兩個女兒，一個呢是所有黑猩猩的祖先，另一個呢是我們所有人類的祖先。所以我們和黑猩猩算是親兄妹，而其他的人類都是堂兄妹或者表兄妹。那麼黑猩猩和我們的區別就是猩猩把建立角色後的天賦點數全部點到了力量上，而我們則把所有的天賦點數全加到了智力上。我們人類深深的迷戀著我們自己的高智商，於是一心認為智力越高越好。但是，其他的動物也是經過幾百萬年的演化而來，如果加智力真的那麼好的話，那為什麼沒有出現會微積分的貓或者會程式設計的狗呢？為什麼在整個自然界只有人類演化出了比例這麼龐大的思考器官？

其實在那個時候，人類和地球上的其他動物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而且我們的生活狀況也並沒有因為長了個大腦袋而變得好，我們是長時間的處於大自然食物鏈的中間位置。其實在當時看來巨大的大腦更是巨大的負擔，大腦很脆弱，就需要一個更大的頭來裝著他，為了保持整個身體的平衡，我們放棄了幾百萬年進化而來的四肢行走，必須改用直立行走，這要把我們的骨架調整成直立的而且還要撐得住一個超大的頭蓋骨。於是，雖然我們這樣可以看到更遠的地方、能擁有靈活的雙手，但是我們現在的腰痠背疼和脖子僵硬都是拜我們的大腦袋所賜。另外這個只佔身體總重量2%的大腦卻要消耗25%的能量，也就是說這個東西超級費電！所以我們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來供養大腦，一個是要找更多的食物，另外就是透過肌肉的退化萎縮來把有限能量撥給他。另外對於婦女來說就強行加智力天賦是更加的糟糕，因為嬰兒的頭部越來越大，分娩死亡就成了女性的一大風險。那如果早點生產的話，在嬰兒的頭長得還比較小、也比較柔軟的時候就把孩子生出來，那這位母親就更有機會活下來。於是自然選擇就讓人類的生產不斷的提前，不早產的就要難產，難產的母親都被自然選擇的剪刀給帶走了。所以現在的所有人類嬰兒都是早產兒，出生下來許多重要器官都發育不完全。在三歲之前不能像其他小馬、小狗、小貓一樣的一生下來沒多久就可以開心的玩耍了。在東非的大草原上這樣偏執的進化大腦真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策略，如果我們和大猩猩單挑的話，那完全就是被吊打，各位同學吃過手撕涼雞嗎？恩，就是這樣地。所以為什麼我們的祖先會把天賦點到初期成長非常差的智力上面，我也不知道。

頂著大腦袋的人類在整整200萬年期間，一直就是一種弱小、邊緣的動物。後來我們雖然有了鋒利的石器，但是我們維持生存還是隻能採集植物、挖昆蟲、追殺小動物還有就是跟在強大的食肉動物後面，等他們吃飽擦擦嘴走了我們去砸開骨頭吃點骨髓。

而到了80萬年前左右，人類透過不斷的點智力天賦點出了兩個新技能，叫做縱火和烹飪！手拿火把頭戴廚師帽的人類一躍登上了自然界食物鏈的頂端。走到哪裡先放把火，燒完之後進去看看滿地都是燒烤啊！並且經過烹飪不僅可以殺滅食物中的細菌和寄生蟲還可以大大縮短咀嚼和消化的時間。從吃生肉到吃燒烤，使得我們的牙齒縮小，長得更帥，最重要的是腸道縮短，節省下來的能量又供給大腦繼續發育。

從火的使用開始，使得人類與其他動物之間首次出現了明顯的不同，其他所有動物的力量來源是完全依靠於自己的身體，要麼是強壯的肌肉、要麼是鋒利的牙齒、要麼就是靈活的翅膀。而人類突破了身體的限制開始使用自然的力量。但是即便如此，人類仍然不過是大自然的邊緣物種。雖然這時的人類可以縱火和烹飪，但在15萬年之前的人類全部人種加在一起也不足百萬，這對整個生態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但是從7萬年前開始，所有人類中的最弱小的一支，我們的祖先智人似乎被上帝摸了一下頭，突然就活得了一項覺醒技，這就是認知革命。在這場認知革命中，智人開始走出東非，到達了亞洲、澳大利亞、歐洲和美洲。還記得之前提到的智人的其他幾位表兄弟嗎？我們智人見到分別了幾百萬年兄弟的時候，根本沒有把酒言歡，而是完全不顧手足情誼的趕盡殺絕。智人進行了一場全球範圍內的種族淨化運動。而慘遭殺戮的絕對不僅僅是其他的人類，還有與我們智人接觸的一切生物。智人從7萬年前就變成了一場毀天滅地的洪水開始席捲全球。比如說在四萬年前智人來到了澳大利亞這塊與世隔絕的大陸上，當時24種體重在50公斤以上的動物在瞬間就滅絕了23種。不計其數的小型動物也從此消失。整個澳大利亞的生態系統重新洗牌，這是澳大利亞大陸數百萬年來最重大的一次生態變化。再比如說來到美洲的智人，同樣的也造成了血流成河的景象。大多數的獨特物種慘遭毒手，根據目前的估計，北美原本有47種各類大型哺乳動物，其中34種已經消失。南美的60種物種之中，更是消失了其中的50種。像是劍齒虎這樣在美洲活躍了超過3000萬年的生物，都在瞬間滅絕。在這場血腥的人類浩劫當中，智人讓全球大約一半的大型動物魂歸西天就此滅絕。在自然界中，能登上食物鏈頂端的像獅子、鯊魚這些生物都是通過了幾百萬年甚至上千萬年的進化的，而智人從普通的一個小物種變成掌控其他所有動物生死的上帝僅僅只用了10萬年！10萬年時間對於我們每個個體來說可能很漫長，但是對於整個大自然的生物演化來說，是非常非常短的時間。以至於整個生態都來不及應對人類洪水的洶湧而至。所以請不用相信那些環保人士聲稱的，我們的祖先是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真相是早在工業革命之前，我們智人就已經是地球上的超級屠夫，智人穩坐地球上最致命物種的寶座，毫無疑問。

回到今天21世紀，再告訴大家一個事實，很多同學可能都還覺得我們這個世界應該還是很豐富多彩的，走出人口密集的城市去野外看看，應該就如同迪斯尼的動畫片裡一樣，有很多的大象啊、獅子啊、長頸鹿啊、羚羊啊。但是真是這樣嗎？我們來做一個對比，如果我們把全世界的所有人類放到一個稱上面稱一下的話，總重量是三億噸，而把世界上所有的大型野生動物包括大型海洋生物全放到稱上稱一下的話，連一億噸都不到。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作為人類食物儲備的動物，就是家養的豬啊、雞啊、和牛這些又有多少呢？稱一下有7億噸！世界上只有5000萬企鵝，卻有500億隻雞！所以不要幻想你能隨處見到野生動物了，你能看到都只是會跑的炸雞和牛排罷了。

如果我們知道自己已經殺死了地球上的多少生命，應該就會更積極保護那些現在還倖存的物種。這一點對於海洋中的大型生物來說更是如此。我們的祖先對於海洋生物的殺戮較少不是因為我們的仁慈，而是受困於當時的技術。但是今天，因為工業汙染和過度濫用海洋資源，許多海洋生物都已經瀕臨絕種。如果繼續照此發展下去，很快鯨魚和鯊魚也會走上與劍齒虎和長毛象一樣的滅絕之路。對全世界上所有的大型動物來說，這場人類洪水的唯一倖存者可能只剩下人類自己，還有其他登上諾亞方舟但只作為人類盤中佳餚的家禽和家畜。

嘆息過後，那我們就要問了，上帝幫我們解鎖的這項叫做認知革命的覺醒技能到底是什麼？絕大多數的同學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尋找個體層面的秘密，覺得因為我們是高階物種，我們個人身上就肯定有非常逆天的優勢。那好，如果把一個人和一隻黑猩猩同時丟到一個荒島上，你覺得誰會生存的更好呢？如果要押寶的話我一定押大猩猩，因為大猩猩肯定能在自然界單獨生活的更好。我們繼續想想看，就是如果讓一個人和一隻大猩猩單挑？我們前面說了就是手撕涼雞嘛！那我們讓10個人和10只大猩猩群毆呢？那應該是手撕涼雞盛宴吧！但是當我們讓100個人或者1000個人再與相同數量的大猩猩對壘呢？那大猩猩必敗無疑！

所以，人類崛起的秘密並不在於個體層面上，而是在於集體層面上！因為我們可以協作！但是問題又來了，自然界裡能協作的物種何止我們人類啊！比如說螞蟻和蜜蜂可以大規模協議，還有狼群和大猩猩也可以進行協作啊，這怎麼解釋？

我們分別來看，首先是螞蟻和蜜蜂這樣地昆蟲，他們確實可以形成大型社會並且非常之穩定，但這是在他們的基因組裡面就已經儲存了協作所需要的幾乎全部資訊。比如說蜜蜂，未受精卵會發育成雄蜂，受精卵則發育成雌蜂，但雌蜂幼蟲根據被餵食的食物的不同，長大後可能成為蜂后，也可能成為一般的工蜂。在它們的DNA裡，已經為兩種不同角色都設定好必要的行為模式，前者讓它能母儀天下，後者則讓它盡心盡力、認真工作。他們確實可以進行大規模的協作，但他們DNA同時也決定了他們的合作模式是非常僵化的，是缺乏靈活性的。如果突然面臨一個威脅的時候，蜜蜂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發明一種機制來應對威脅的。就像蜜蜂不可能處決他們的蜂王，進而成立一個蜜蜂共和國，這些都是做不到的，他們的基因密碼大大的限制了他們的合作形式。

而狼群和大猩猩之類的哺乳類動物則正好相反，他們雖然協作方式相比昆蟲要靈活得多，但是不能夠進行大規模的協作。哺乳動物之間的協作完全建立在相互的瞭解之上。比如說你是一隻大猩猩，準備要和另一隻大猩猩進行合作。你首先要明確的知道對方是善良的猩猩還是邪惡的猩猩，他是否對你是友好的，會不會傷害到你。而在你不瞭解它的時候，你們就完全沒有合作的基礎。還有就是你熟悉的大猩猩不可能超過150這個神奇的鄧巴數字，這也是所有哺乳動物的基因密碼所決定的。不能突破鄧巴數字就決定了大猩猩和狼群不可能進行大規模合作。

那麼我們人類就是集昆蟲和哺乳動物二者的優勢於一身，可以進行大規模的並且是非常靈活的協作。這就是上帝之手幫我們解鎖的認知革命的秘密。聽到這裡你一定一腦子的都是問題。昆蟲的協作看起來傻傻的呆呆的他們是基因裡深深刻下的協作模式，我們人類當然不一樣。我覺得我自己的協作網路也是和你說的大猩猩一樣的啊，只和周圍熟悉親近的家人、朋友或者同事發生協作啊。為什麼說我們就是大規模協作呢？還有那個所謂的150的鄧巴數字是個什麼鬼東西？

那麼好吧，我來一一破解這些疑問，首先我先解釋什麼是鄧巴數字。這是英國一個人類學家叫做鄧巴，他提出來的。因為他發現人類社會不管是遠古狩獵採集的部落還是現代化的大都市，都受到150這個數字的約束。就是說一個人他能夠熟悉交往的範圍就是150人以內，很難突破這個上限。比如說原來我們喜歡互相寄節日賀卡，即便你瘋狂的寄賀卡、收賀卡，基本上你就是跟150以內的人打交道。再比如西方軍隊最基礎的組織叫做連，一個連是什麼意思？就是互相之間都認識，一個連就是150人哇。其實這個規律不僅在傳統社會，即便在今天的網際網路上也是一樣。網際網路就是擴大了連線數，但是擴大到150人以上你的互動方式就完全不一樣了，其他的人你就不再熟悉了。所以，鄧巴數字是對我們的一個剛性約束。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出一些什麼？就是你感覺到的你只和熟悉的人之間發生協作這個感覺，其實並不是真實的人類社會的現狀。我們和大猩猩的不同就在於我們運用某種辦法突破了鄧巴數字的限制。開始進行大規模的靈活的與陌生人的緊密合作！

您現在用手機在聽曉書童的音訊，這麼一件看似非常簡單事情的實現，你想想看其中已經卷入了多少陌生人之間的協作？比如說，您並不需要知道手上的手機是誰生產的，誰銷售的，不需要知道《人類見識》的作者到底孝不孝順父母，更不需要知道曉書童長成什麼鬼樣子，可能我就是個妹子也無所謂。而您現在依然可以聽我說話。您正在聽我說話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您與我的協作，而是你可能根本就意識不到的大量陌生人的協作結果。現在全世界都已經扁平化，整個地球上的所有人被前所未有的連結在了一起，地球也被稱之為地球村。而這全全部部都源於七萬年前的一場認知革命！認知革命就是人類能夠進行大規模的陌生人之間的靈活協作，而這樣的協作又是基於什麼被實現的呢？根本原因是我們會講故事，是的您沒有聽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會吹牛的結果。下期節目，我繼續說給您聽，我們是怎麼吹牛吹得稱霸全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