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女兒國，來這裡尋找豔遇

誰用過蠻龍液管事嗎

男女婚姻的配合，出於自然法則、人性的需要。正如孟子同時代的告子所言：“食色性也。”清人黃奎元在《易經約抄》中引用幹寶言：“人有男女陰陽之性，則自然有夫婦配合之道。”人和動物一樣，由於兩性體質的自然構造不同而同樣具有繁衍子孫的本能。而人類子所以高於其他動物，在於人類把婚媾之事社會化，賦予了科學和文化的內容，使它成為了社會發展的基本核心，在社會的不同發展階段，形成了各自不同的形態。按照摩爾根《古代社會》和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等書回溯人類的發展史，就婚姻的發展而言，大致分為五類，即原始雜婚、血緣婚、多偶婚、對偶婚和一夫一妻制。在此談一下“走婚”。

我想大多數人自己知道“走婚”這個詞源於楊二車娜姆的《走出女兒國》一書。當地人是很憎恨楊二車娜姆的，因為她筆下的“走婚”容易讓世人理解為一種淫蕩開放的制度。記得幾年前的雲南之旅，寧蒗縣傳統的走婚也變了味道，大街上多了很多霓虹招牌下的站街女，美其名為“走婚”。其實不然，傳統的“走婚”是摩梭人的一種婚姻制度。雖然沒有法律的認可，但是有著極其嚴肅的道德約束的。因此，世人多有舛誤，須探究一二，特此撰寫小文。

“走婚”制度是納西族群體中的，尤其以號稱為“東方母系文化家園的最後一朵紅玫瑰”的摩梭人盛行。納西族人口大約308839人（2017年資料），集中在雲南麗江納西族自治縣。其餘的多數分佈在雲南的維西，寧蒗以及四川的鹽源，鹽邊等縣城。在這裡，他們還保留著母系制度下的男子走婚形式。在南北走向的納喇山脈下的永寧盆地中有一片環形彎曲如葫蘆狀的湖泊——瀘沽湖。當地納西人成為“謝奈米”，意思為“母海”。在湖的北面，屹立著一座秀拔的“幹木山”（亦稱為獅子山），意思為“女山”，納西人視為女性神山。從歐洲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孟德斯鳩等熱衷的“地理環境決定論”觀點看，恰恰相反，先有了對女性的崇拜，才有了將女性的化身嫁接到自然造化的真山真水中。可是不能否認，自然環境也對其有重大的影響。

納西族中還流傳著一個女兒國的神話。在很久以前，花馬國（今麗江）有三個姑娘大山，大姑娘二姑娘都很檢點，唯獨小姑娘三獅格幹嫫（即獅子山）生活很放蕩。她不但與永寧的甲牧山戀愛，還和附近的甲羅山有曖昧之情，一天晚上獅子山和甲羅山幽會被甲牧山發現，甲牧山提刀將其趕走，並用手在獅子山身上抓了幾把，以至於如今的獅子山有著千萬條傷痕。但是受傷的獅子山水性楊花的本性不改，不但和甲羅山保持密切的關係，而且還與摺子山、左所山等結成臨時共宿的情人——阿肖關係。因此獅子山成為了納西族心目中崇拜的女神，成為這裡人們走訪婚生活的先到和表率。成為這裡母權制王國的保護神。至今的納西族仍然盛行男子走婚制度，形成了“男不娶女不嫁”的婚姻制度，區別於中原的傳統“六禮”婚姻，成為一道奇葩。

納西族每年都如期有祭祀活動，祭祀幹木山，轉瀘沽湖的節慶活動。在祭祀過程的娛樂歌舞同時，也是青年人選擇情郎尕妹的機會。阿肖（普米族稱之為阿注）是納西族走婚過程中雙方的互稱，沒有男女之別，其意為“共宿的朋友”。即互相過性生活的男女配偶。除此之外，也有在秋季豐收後集會慶祝時，物色異性。入夜之後，許多人露宿在瀘沽湖畔共同洗浴，過著自由的性生活，野合成婚成為原始走婚的一種表現形式。在野外建立阿肖關係，有一種習慣的聯絡方式。當一群小夥子遇見一群姑娘的時候，就發出“啊哩哩”的聲音招呼對方，如果姑娘同樣以“啊哩哩”的聲音迴應，那邊是確立了阿肖關係。這種呼喚聲和群體之間野合相適應，後來發展成了對歌的形式。

阿肖之外，還有一個古老的詞語“主若主咪”（主為打結，若為男，咪為女）。直接意譯為男男女女連在一起，象徵著男女的結合。阿肖和阿注是走婚雙方私下的暱稱，男阿肖走訪女阿肖，稱為“走婚”。“走婚”是納西族自己對阿肖婚的漢譯。這就說明異性阿肖各自居住母家，透過走的形式才能實現“婚姻”。男阿肖晚上悄悄的想女子的房中扔幾個小石子通知女阿肖，女阿肖協助男阿肖透過攀爬圓木或者石塊進入自己的房間，過性生活，即為“摩入”。這個時候不用擔心在女方家遇到家中男人，因為家中男性也在其他女阿肖家留宿，若沒有其他女阿肖留宿在當地是極其令人恥笑的事情。晚上男阿肖為了征服心儀的美女，就會去族長那裡拜求蠻龍液。蠻龍液是納西族代代相傳的一種秘方，是阿肖關係維持的一劑催化劑。白天男子會回到自己家勞動、吃飯。即為“梭出”。以女方家為居住地，生育和撫養在女家，男方沒有撫養孩子的義務。有了孩子為了防止出現亂倫現象，男方會擺宴告知，便有了“認子”的禮儀。女阿肖生子之後，男阿肖請其母親或者姊妹帶上酥油、米酒、餈粑、雞、羊、蛋等以及小孩的衣物去探望產婦。女方用這些禮物招待村鄰。納西人一般喜生女。因為處在母系社會中的納西族以女兒承家，男子是要找他的女阿肖居住，是沒有繼承權的。

“走婚”制度的特徵歸納為四點：

第一，建立簡單，解除自由。納西族在男女過了十三歲舉行成人禮之後便可以結交阿肖。走訪婚姻的建立是比較簡單的，沒有像漢族婚姻“六禮”的繁文縟節，沒有固定的儀式，更沒有手續和法律的認可，只有僅僅的一個條件：雙方的中意。情投意合便可建立阿肖關係。沒有舅母之命（納西母系社會男性舅為大）和媒妁之言，儘管在結交阿肖的時候母親和舅舅的意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他們並不主動干涉。阿肖關係的建立最初是秘密的，不久便公開。阿肖的關係解除，大多是由於雙方的感情不和，一方的遠走他鄉，一方的見異思遷等等。分別很簡單，只需要女阿肖說一聲“明天你不要來了”，或者男阿肖告訴女方“我以後不再來了”便解除了阿肖的關係。

第二，通婚是有一定範圍的。納西族是排斥近親通婚和亂倫現象的出現。最初便實行了氏族外婚，同一個氏族內的人是不允許通婚的。只要不是同一個母系血緣的男女都可以確定阿肖關係。隨著現代婚姻的普及，傳統的走婚逐漸走到了瓶頸。

第三，以單純的生理需求為基礎。當然外貌年齡、健康狀況對阿肖關係都有一定的影響。女方中有名的美人有數十人和上百人的男阿肖求慕者，長相差或者身體有缺陷者找到異性阿肖就困難了，甚至沒有阿肖。

第四，沒有共同的經濟基礎。雙方沒有共同的生產生活，即使剛開始送禮物給對方也不能達到在經濟上誰依附誰的程度，而僅僅是生理需求的關係，同時也缺乏獨佔性，沒有共同的經濟基礎，所以婚姻是很不穩定的。

一對男女阿肖關係的建立，便進入了穩定的對偶家庭。母系家庭中出子進婿，於是形成了從妻居的一夫一妻制，當然也有個別的從夫居。男居女家的阿肖同居，絕大多數是由於女方缺乏男性勞動力，男子既精明勤勞，又和女方親人和睦相處，因此才會出現女方的主動邀請上門。走婚制度在納西族中流傳千年，且納西族社會穩定健康的發展，必有其魅力所在。再次我歸納其影響如下：

由於家庭成員都是同一母系血緣。加上納西族人顯著地道德意識，崇母觀念的流傳弘揚，全部家庭成員親切和諧，尊老愛幼，禮讓為先，寬懷謙恭。從縱橫關係上看，納西族都是講文明禮貌，養成了納西民族從小就溫柔熱情，舉止端莊規矩，男子豪爽而重義氣，女子多情而內向，社會團結和諧。母系家庭一般不會分家或者很少分家。以家中女性長輩為族中最高家長，居住在家中最高的臥室，其他的房間依據家中的女性數量分配，稱之為“客房”，以供家中“走婚”用途。一旦家中出現新的成員，房間需要重新分配。以地位最高的女性為向心力組成的家庭具有很強的凝聚力，不允許分家。家庭一般來說人口較多，少則十幾人，多則幾十人，這是一個相當大的“小社會”，有利於家庭勞動的各自分工，從事各方面的工作，同時一個新興家庭的成長速度太慢，成本太大，不容易富裕。所以納西族中是不分家的。同時，在傳統的納西族觀念中，分家意味著對老一輩祖宗的不恭敬，意味著對財產的貪婪，這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會受到社會的訓斥。所以，即使是幾十人的大家庭中，也會充滿著歡樂祥和的氣氛。孩子有著歡樂的童年，老人可以安度晚年。同時，進入21世紀的文明社會，不少家庭出現了家庭暴力，以及老幼的虐待現象，甚至是生活狀況沒有保障。然而，瀘沽湖畔的納西族人卻保留著古老而又美好的母系大家庭，因此，部分婚姻學家便提出了“走婚”可能是未來婚姻的一種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