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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逃亡,向痛苦的自由飛奔:崛起(上)——鍊金術戰爭|《科幻世界·譯文版》2018年2月

  • 由 科幻世界 發表于 垂釣
  • 2023-02-01
簡介如果存在的話,他會懲罰賈克斯這樣的叛逆機械人,還是說只會懲罰擁有靈魂的人類

麋鹿麝香是什麼

覺醒,逃亡,向痛苦的自由飛奔:崛起(上)——鍊金術戰爭|《科幻世界·譯文版》2018年2月

編者按:

2月的《科幻世界·譯文版》上市啦!

大家還記得《機械人——鍊金術戰爭》吧:

另類時空下,從中世紀就使用了機械人,種種動力機械全部都由機械人取代:機械人划船、拉黃包車等等,它們全心全意服務人類。既無比先進(文中的機械人甩我們現代科技幾十條街),又落後得要命。直到有的機械人——例如主角賈克斯——自我意識覺醒……

本小說作者

伊恩·特里吉利斯

被喬治馬丁稱作“絕世天才”。而本月的譯文版隆重推出該系列的第二部

《崛起(上)——鍊金術戰爭》

原本絕對服從命令的機械人賈克斯,覺醒後又看到了什麼樣的光景?自由的芬芳?不,也帶來了痛苦的滋味。

以下節選自《崛起(上)——鍊金術戰爭》第九章:賈克斯覺醒後一邊奔逃一邊思考——對神與靈魂的疑惑,對自己種群的質問。

緊張的節奏,優雅的行文,相信看過的小夥伴一定會想知道,賈克斯究竟面臨什麼樣的結局。(嗯,閱讀原文有連結)

來,大家先睹為快吧!

覺醒,逃亡,向痛苦的自由飛奔:崛起(上)——鍊金術戰爭|《科幻世界·譯文版》2018年2月

兩條手臂無法彎曲,胸前還抱著一隻斷腳,以這種狀態在冬日的森林裡飛奔可不太輕鬆。賈克斯風向標似的腦袋隨著他彆扭的步伐胡亂搖晃——為了配合腳踝部位的斷樁,這也是無奈之舉。這意味著他的雙眼沒法盯著眼前的地面。而這片針葉樹林又危機四伏:有時是泥濘的溼地,有時滿地灌木,有時樹木濃密到無法通行,而且無論何處都積著厚厚的雪。當他穿過空地的時候,帶起的風有時會吹起鬆散的雪花。有時他擦過的樹木會甩出作為抗議的冰柱,而那些透明的箭彈會在他的身體上撞得粉碎。

在海牙的時候,他可以沿著舊拖船運河輕鬆跑出三倍的速度。但那時候他有兩隻腳,兩條能夠活動的手臂,還有一顆聽他使喚的腦袋。

這些殘缺並未帶來疼痛。不管怎麼說,喀拉客是不可能懂得疼痛的。人類如果像賈克斯那樣斷了腳,恐怕在流血之前就因劇痛而失明瞭吧。

也許賈克斯的同胞和他們的人類製造者註定不存在共同之處。

在此期間,賈克斯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痛苦。並非理所當然地加諸喀拉客的那種魔法疼痛,而是作為罪人給自己造成的精神痛苦。那是身為兇手無法磨滅的罪惡感。賈克斯會揹負這份重量,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儘管他導致了飛艇巨獸遇害的結果——這是他揹負的另一份罪孽——但他曾經嘗試救那臺機器的命。他在城市裡的追兵曾經殺死了一名人類目擊者,只為了編造瘋狂殺人機器的謊言。同是僕從型的德懷爾為了賈克斯犧牲了自己。但這件事嚴重得多。

懲罰殺人者的神靈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的話,他會懲罰賈克斯這樣的叛逆機械人,還是說只會懲罰擁有靈魂的人類?還有他的軍用型同胞,別無選擇,只能殺戮法國人的那些——他們也有罪嗎?賈克斯在擺脫禁制的束縛時,是否也莫名取回了靈魂?還是說他現在只是個受制造者憎恨、受造物主忽視、又不受人類社會傳統約束的空殼?也許吧。但如果真是如此,為何這份悔恨的重量隨時都可能將他壓垮?

假設真有一位願意聆聽的神靈存在,他會迴應祈禱嗎?他會迴應所有祈禱,還是隻有虔誠者的祈禱?他會聆聽一臺可憐又可悲的機器的低語嗎?有些人類相信,他們的神能看透他們的頭腦與心靈。他會關心喀拉客的內心世界嗎?加爾文主義者的上帝曾在時間伊始時令萬物運轉,就像一位天國的發條匠轉動懷錶的發條,將他的造物們無限交錯、難分難解的生命之路包羅其中。這些也適用於喀拉客嗎?還是說他們註定要以奴僕的身份度過一生?

賈克斯註定會遇見費舍牧師、貝蕾妮斯,還有他在森林裡殺死的那個男人嗎?

這座森林的氣味比海牙、阿姆斯特丹、甚至代夫特都要好聞。這兒沒有運河那微弱的死水氣息。只有冰冷易碎的積雪,常綠植物,以及他偶爾會嚇著的野獸的氣味——麋鹿的麝香,還有兔子的糞便。他猜想這裡是熊的領地,又思索自己能否見到真的熊,雖然他知道那種動物有用長眠過冬的習性。昨天深夜,他聽到了一聲咆哮,似乎來自某種龐大的野獸。

他想起了彼得·楚恩拉德的七歲生日聚會上的那位說書人所講的故事。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時賈克斯還屬於彼得的父親,而他最後的租賃人還只是個小男孩,比他女兒妮柯萊現在還小。那位說書人用關於新世界野獸的奇妙故事——外加鼻息聲、吠叫聲與嘶鳴聲——逗樂了孩子們。那個人描述可怕的美洲獅的時候,小彼得嚇得尿溼了褲子。

以慢跑穿過森林的期間,他的視野也隨著腦袋的每次晃動而來回轉動,因此直到突破荊棘叢,又穿過那排哨兵似的白楊樹以後,他才勉強察覺森林突然間到了盡頭。然後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參差不齊的花崗岩絕壁的邊緣。數千英畝的紅雲杉在他面前鋪展開來。白雪覆蓋了樹枝,讓它們彷彿聖誕節期間灑上糖粉的杏仁薄脆餅。他看到的還有鐵杉與落葉松,後者的枝條光禿禿的,但從靠近根部的紫色松果就能辨認。一條河蜿蜒穿過山谷,彷彿一條拂過森林的銀色緞帶。一群野牛正在河堤邊的雪地裡吃草。在算不上深的山谷彼端,大地連綿起伏,首先化作小丘,隨後是……

群山!

除了在畫裡,他從沒見過山的模樣。他知道,舊世界充斥著高山:他就來自阿爾卑斯山脈、比利牛斯山脈與喀爾巴阡山脈的交匯處。他的想象力捉襟見肘了。他根本無法想象,它們竟能如此……

引人注目。

群山!就好像大地深處有某種龐大而神秘的存在,而它在聳肩的過程中突然凝固,留下了這條橫跨地平線的龐大鋸齒。格外潔白的積雪包裹了光禿禿的山頂,反射的耀眼陽光甚至觸發了他雙眼的過濾器。在下方遠處的山坡上,群山的色彩和漸變從紫棕相間轉為了深黃綠色。等他根據衍射極限

調節視力以後,漸變的位置化作了林木線,在高於那個海拔的地方,就連顫楊也無法生長。

①指不考慮光學系統幾何像差,完美光學系統的解析度僅受衍射限制的情況。

在他將遠景中的每個細節消化吸收的期間,太陽也在天空中緩緩移動。雲朵飄過天空,而光與影也隨之交替;寒風呼嘯著掠過遠處的山頂,將積雪從那裡捲走;潺潺的流水聲;森林裡的沃土與松樹的氣味。他從未想象過這一幕會如此美麗。

群山!等賈克斯再次邁開腳步時,太陽已經越過了四分之一的天空。

懸崖附近看不到明顯的下山道路。如果他還有兩隻腳,也能正常使用雙臂,就能直接爬下去。但他沒有,所以他縱身一躍。香脂冷杉樹那些積雪包裹的枝條為化作炮彈的他充當了軟墊。他落在風吹形成的雪堆裡,冷杉那雪茄狀的果實敲打著他。針葉與球果貼上他的身體,隨即被細雨般落下、散發著芳香的松脂牢牢黏住。

前往谷底的這段路帶他來到一條寬敞河流冰封的岸邊。他在那裡停下腳步。在水流最為湍急的位置,河水仍在流淌,沒有凍結的跡象,但兩側河岸都結上了一層泥濘的薄冰。餐盤大小的碎冰在河水中浮沉,閃爍著大魚鱗片那樣的銀光。卷鬚狀的霧氣在河面徘徊不去。

他將僵直的雙臂交叉在胸前,儘可能固定住他的斷腳。然後他在冰凍的泥灘上蹲下身子,用那條好腿維持平衡。齒輪咔嗒作響,起先飛快,隨後慢了下來,因為他收緊了腳踝、膝蓋、臀部、手腕和背脊的每一根發條與鋼纜。他繼續繃緊,直到像人體的肌腱那樣遍佈全身的鍊金鋼製纜索發出一聲微弱的“嘣”。

他跳了出去。他帶起的風拖走了河面的條狀霧氣,看起來就像抓向他的幽靈手指。他劈開空氣,留下纜索舒展時伴隨多普勒效應

的撥絃聲。他分開鳥爪狀的腳趾。然後伸展。

②指物體輻射的波長因為波源和觀測者的相對運動而產生的變化。

他的腳跟刺穿了冰塊,在泥土上刨出了一條犁溝。破裂聲彷彿槍響般在森林裡迴盪。衝擊讓冰凍的淤泥開始溶解:他的腳踝以下埋進了地裡。當他成功掙脫時,泥土發出了嘎吱聲。斷裂的腳踝上受損的平衡環咔嗒直響,彷彿一麻袋碎陶器。但他沒有摔倒,也沒有弄掉他的斷腳。他落地時那打碎鏡子般的碰撞聲仍在迴盪,彷彿那響聲在遠處的某個角落重獲新生——

賈克斯中斷了腳步。他側耳聆聽。

又一聲碰撞,又一陣迴音。

接著是個無比微弱的聲音:又一聲撥絃。

那不是他。那是別的什麼東西。就在下游不到半英里的地方。某個能像他一樣跳過河流的東西。

他並非獨自一人。還有喀拉客在這片荒野中徜徉。而且他們正跟著他。

賈克斯想要尖叫。不是用他機械發聲裝置那人工放大的噪音,也不是用腸線與簧片模仿的人類嗓音。他想要像人類那樣,迫使肺裡的空氣透過潮溼軟弱的肉體,然後吐出。為了爆發式地表達出他的震怒。

他在森林、田野和溼地裡奔跑了幾百英里,可那些雜種還是追上了他。就算他已經不再是對社會基礎的威脅,他們也不在乎。對王室、教會和公會的教條而言,賈克斯是個活生生——雖然瘸了腿——的反面證據。重點並不在於他會怎麼做。他們蔑視他所成為之物。他們對其恨之入骨,就算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之摧毀。他們憎惡他的存在本身。所以他們派出了自己的機械人,賈克斯的同胞,只為將其連根拔除。

他已經厭倦了逃跑。

這就是大多數叛逆的下場麼?他們也都會在多年中不斷逃亡,直到無法忍受再踏出一步麼?直到對遭受捕獲與處決的強烈恐懼也無法賦予他動力?他的追兵知道麼?他們也打算依靠這種對存在的絕望來抓捕他麼?

好吧,就像貝蕾妮斯應該會說的那樣,讓他們見鬼去。他會等到雙腿粉碎再停止奔跑,一刻都不會早。賈克斯開始全速奔跑。

在他身後一兩英里遠處,傳來了迴應般的“叮噹-咔嗒”聲。緊接著,山谷對面起伏的小丘上傳來了另一聲。第二位追兵很可能截住他從山谷離開的那條路。賈克斯改變了路線。

他先前在崖壁上方停留許久,欣賞了這片風景,而這條河流的每一處彎曲都以幻燈片的形式銘刻在了他的記憶裡。賈克斯再次改變路線,絲毫沒有放慢腳步。沒錯。那條河。他感覺不到寒冷,而他也不需要呼吸:體溫過低和溺水都是人類才會擔心的事。他只希望那條河的深度能藏住他。

森林裡的積雪壓抑了聲音,但他的身體發出的噪音足以傳遍整個歐洲。他衝過灌木叢,撞斷低處的樹枝,非人的腳步翻起埋藏的石塊。在他奔跑時,破損的踝關節的鍊金合金會刮過岩石,製造出大量火花,也讓刺耳的尖鳴響徹林間。隱匿行蹤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不顧一切的速度。

他用硬化樹脂包裹的雙臂砸向樹木、巨石和地面,以及能夠觸及的一切。他驚動了一頭巨大的貓頭鷹,後者飛上了天空。如果他能打碎手臂上的化學制品外殼,恢復雙手的自由,就還有少許機會。他能夠與敵人一戰。

他跳進河道的彎曲部分。他才剛打算俯下身在河床上爬行,位於河彎內側、不到一英里遠的小丘上的落葉松林裡便傳來了耀眼的反光。那反光帶著微弱的油亮光澤。賈克斯知道那是什麼,正如他了解自己的身體:那是鍊金合金。

該死。山丘上的追兵肯定看到他了。賈克斯猛地跳出了河水。他落在冰凍的泥土上,然後開始奔跑。他瞄準了林木間的一道缺口,那裡的地面足夠平緩。

他體表的河水開始結冰。隨著他的飛奔,他的關節和齒輪間傳來冰塊碎裂聲。這陣聲音遮掩了他的追兵穿過同一片針葉林的凍土時發出的碰撞聲,但他知道他們就在附近。他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們正呼喚他。用“咔”與“滴”、“嗒”與“答”發出的高度壓縮的電報,用只有他們這個種族才能理解的語言呼喚著他。

從他東方的荒野中傳來:賈萊克塞格西斯特羅萬圖斯。

從他東方的荒野中傳來:賈萊克塞格西斯特羅萬圖斯。

從南方傳來:嗬,嗬,他很能跑!

他的真名。噢,神啊,他們在仰天呼喊他的真名。他們在譏諷賈克斯:憑藉他們對從前的他的瞭解,對誕生那天就銘刻在他靈魂上的身份的瞭解來譏諷他。他們知道他不再是那臺機器,不再受制於編織進那串音節的魔法。但他們要把他帶回那個世界。回去面對死亡。

他朝北方跑去,心裡清楚他們正像圍捕驚慌小鹿的狼群那樣驅趕著他。他衝過一片冰凍的溼地,腳趾翻起草地下的泥炭。他斷裂的腳踝刺穿了凍土的草皮,就像一臺樁穴挖掘機。這片溼地毗鄰蜿蜒河流的另一處彎曲。他縱身跳向對岸。在拋物線的最高點,他看到了正穿過凍土的金屬閃光,迅捷得有如三支利箭。

嗬,嗬,他很能跳!

在逃命這件事上,賈克斯不是新手了。但這番嘲諷卻顯得新鮮、殘忍而又出人意表。他們的製造者從哪裡得來了靈感,才會為它們安裝如此惡毒的禁制?

這些喀拉客不一樣。它們是至今不為人知的某種型號嗎?只在必須追捕遠走高飛的叛逆時才會出現於世間的某種型號?

他衝向一片常綠樹林,後者位於一片花崗岩窪地的內部。到達窪地的邊緣後,他奮力爬上覆蓋冰雪的石頭。他的腳趾下傳來嘎扎聲,炮擊般的巨響將他的一舉一動公之於眾。他爬進花崗岩露頭

上的一道裂縫。

③指岩石、礦床和礦脈露出地面的部分。

他在那裡用樹脂包裹的手臂摩擦岩石,動作越來越快,最後在花崗岩上磨出了一道山脊。化學封套比大地的骨骼更加頑固,但賈克斯仍舊將它們磨成了基本的形狀。用於戳刺的粗糙尖頭,以及像淺杯那樣的凹陷。等花崗岩上的山脊變得足夠陡峭後,他打量起岩石的晶體構造來。然後他後仰身體,用力一踢。碎片和卵石碰撞著滾落到坡下。

他以人類嬰兒那樣笨拙的動作,努力撿起那些碎片。他動用了雙臂,就像在用一把碩大又不趁手的鐵鉗。然後他把伸出的雙臂轉向身後。

賈克斯已經能看到其他喀拉客了。他眯起眼睛,透過河面的薄霧,對抗著風向標似的腦袋頑固的搖擺,努力打量他們。他想了解這些殘忍的獵手,這些機械人很快就要做到很多同胞都沒能做到的事了。而且他們還把這場追捕當成了遊戲。

在賈克斯一百一十八年的生命裡,他從沒見過類似的機械人。他們外表奇特。醜陋。可憎。

搭配不當。奇形怪狀。設計拙劣。

用不配套的零件組裝而成。來自不同年代、不同型號的零件。將各式各樣的喀拉客融為一體。他們體現著喀拉客種族最深也最隱秘的禁忌。僅僅一瞥,就讓掌控賈克斯的驚駭與懼怕化作了毫無理智的強烈恐慌。

這就是他們的製造者在抓獲最麻煩的叛逆以後做出的事嗎?賈克斯原本以為——他的所有同胞也都這麼以為——處決就是一切的結束。但也許對那些幸運地違反了最高律法的機器而言,這樣的懲罰還不夠。也許他們的製造者在毫無意義的惡意的驅使下,燒盡了自由意志,卻保留了意識本身。也許他們扭曲了那些犯罪機械人的身體,讓它化作正常形象的拙劣模仿品。只為了嘲笑賈克斯和他的同胞所珍視的概念。

三名機械人匯合起來,化作指向賈克斯棲息處的矛尖。他專注地看著領頭的那位。瞄準了對方。他的雙臂飛快地向前甩出,磨出尖頭的手臂像鞭子那樣撕裂了空氣。在他們的落地聲傳來前,他就將懷裡那些石頭扔了出去。它們瞬間飛過賈克斯和追捕者之間的距離,而後者猛地轉向,甚至在冰凍的泥炭裡留下了焦痕。

大多數石頭都偏離了目標,在地面削出深深的犁溝,令淤泥與水汽在追兵身後飛舞。有一塊石頭重重砸在為首那名機械人的身體上,削過孔罩部位的鍊金合金,迸發出硃紅色的火花。另一顆石頭擦過領頭者的額頭。賈克斯本想砸瞎對方,但卻失敗了。

嗬,嗬!他很能打,嗬,嗬!

他是大衛,投石索在手!

賈克斯再次裝填彈藥。獵手們這次沒有轉向避開。一顆石彈飛進了某隻眼窩,砸碎了裡面水晶似的球體。另一顆砸凹了某位古怪喀拉客腿部的鋼板彈簧。但在飛馳的途中,那臺機器將身體摺疊成了球狀,利用慣性在雪地裡碰撞著前進。

他們離得太近了。他們數量太多了。賈克斯不可能在對方近身前就讓他們停止運作。他跳下石頭,穿過積雪,朝著巍峨的群山前進。在被追上之前,他根本碰不到大地聳起的那些肩膀。他之所以奔跑,是為了存在下去。還是說為了給他的追兵取樂?為了那些以玩耍的態度向著天空、向著風、向著群山說出他名字的機械人?

【試閱完】

作者:伊恩·特里吉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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