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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來了,監控裡的肉夾饃小販,是在逃殺人犯

  • 由 全民故事計劃 發表于 垂釣
  • 2022-11-07
簡介前情回顧:以前是師徒,看你現在這副德行,我遲早親自抓你李文琦買炸藥的事,被呂成知道了,他讓線人猴子盯著李文琦,防止他做傻事

哪裡的那是幾聲

查出來了,監控裡的肉夾饃小販,是在逃殺人犯

查出來了,監控裡的肉夾饃小販,是在逃殺人犯

前情回顧:

以前是師徒,看你現在這副德行,我遲早親自抓你

李文琦買炸藥的事,被呂成知道了,他讓線人猴子盯著李文琦,防止他做傻事。

因為在呂成眼裡,李文琦還有救。

前幾天,李文琦找呂成報案,說有流浪漢失蹤,呂成查案毫無頭緒,這時他突然注意到當天出現在監控裡還有一個人,是賣肉夾饃的小攤販,而他也消失了。

這是全民故事計劃·長篇懸疑計劃系列002《小鎮追兇》,今天更新第08章。

啟 發

“小何開鎖”關門好幾天了,陪呂成查案是更要緊的事。

呂成回局裡重新研究監控錄影這天,猴子營業了半日,只搓了幾把鑰匙。下午時分,猴子忽然想起了什麼,翻箱倒櫃找出前些天呂成給的銀行卡。到銀行一查,卡里只有五百塊錢,猴子忍不住笑了,又給擺了一道。再一次遭到呂成欺騙,可猴子並不責怪,呂成要顧及的事情太多了。

走出銀行,猴子打算看看李文琦。

李文琦要年長一歲,不過猴子總覺著李文琦尚未開竅,不是說他腦子笨拙,而是說他身處一種滑向深淵而不自知的迷惘。也許他要跟我似的,栽過跟頭才能開竅,猴子心想。可是猴子一點也不希望李文琦栽跟頭,想想自己當年給騙進傳銷,餓得瘦成了猴子,後來試著將肉長回去,倘若有朝一日需要動手,體重大一些總是好的,可惜一直沒能成功。猴子算幸運的,進傳銷還能出來,出來腦子還能正常。至於李文琦有否這般幸運,就不得而知了。

猴子來到李文琦住處附近,看見李文琦與張傑在附近餐館吃飯。挑了兩斤橘子之後,猴子悄悄摸到樓上,開了門進去等著。陽臺有聲響,是個兔子,猴子便給它掰了半隻橘子。兔子似乎與猴子很投緣,試探幾下,咬了起來,咬幾下,卻吐出來。猴子罵了一句:“媽的,老闆騙我,還講是甜的。”有人在上樓,他回到客廳坐下,李文琦和張傑進來時嚇了一跳。張傑驚魂未定,罵了一句:“你他媽又來了。”李文琦則先去檢查櫃子,開啟看見東西還在,安了心,重又鎖上。猴子微微一笑,很和善,他說:“我他媽又來了,還給你們買了橘子,但是剛剛給兔子吃,兔子都嫌酸,老闆騙了我。”張傑暴躁,要趕人,李文琦見猴子的態度,與之前不同,上次是示威,這次是示好。於是示意張傑冷靜。

李文琦揶揄猴子,好像很容易被人欺騙,被騙去做傳銷,又被騙著買了酸的橘子。猴子順著往下說:“我是很容易被人騙,前幾天還被老呂騙了幾千塊。”張傑瞪了一下眼睛,警察騙錢算是奇聞了。李文琦和張傑都不出聲,等猴子繼續講。猴子不急,從口袋裡掏出呂成的銀行卡:“這是老呂的銀行卡,前幾天他剛發工資,但現在裡面只有五百塊。”

李文琦問:“為什麼錢那麼少?”猴子將卡收回來,說:“因為他每個月都給他相好的老媽打錢,幾千幾千地打。”張傑笑了,說:“他還差老太婆的錢?”猴子聽呂成講過,這個張傑腦子不好使,也就不責怪他胡言亂語了,猴子繼續說:“老呂的相好得了尿毒症,這種病花錢很多,很難治好的。”李文琦問:“他相好家裡很窮啊?”猴子掰開一個橘子,分一半給李文琦,又分一半給張傑:“以前算有錢的,人家在我們這裡開飯店,後來生病嘛,不想拖累老呂,回老家了。”李文琦問:“那為什麼是要打給人家老媽?”李文琦抓住了重點,猴子心中讚賞他確實聰明,面上則只是笑了一笑,說:“因為打到他相好卡里,會被退回來。”

呂成與猴子的行為令人費解,呂成前幾天在巷子裡講猴子的故事,猴子現在講呂成的故事。李文琦問猴子:“你講這些是想做什麼?”猴子說:“我想做什麼不重要,聽了這些之後,你想做什麼,那才重要。”李文琦說:“我想不清楚,我從來沒有過這麼迷糊。”

猴子於是作了解釋:“老呂是個善良的人,他不希望你犯法,因為你也是個善良的人。”一驚一乍的張傑,突然站起來,指著猴子:“你他媽也是善良的人。”猴子愣住了,這無疑是某種褒獎,倘若像白痴的人都認為他善良,那應該不會錯。猴子起身朝外走,出門前,他說:“重新做人其實不難,只要相信老呂能幫你。”

這天晚上,呂成的愛情故事,一直在李文琦的腦海裡浮浮沉沉。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受。李文琦講不上來,好像有點心疼,還想做點什麼。心疼呂成嗎?一個女人不願拖累一個男人,決定離他遠遠的。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付出,即便她根本不知道。他完全不理解這種行為,相愛卻要遠離,付出卻沉默不語。那他想做點什麼,這個問題更想不明白。天逐漸放亮,李文琦還睜著眼。此時,他終於弄清楚“想做點什麼”的答案,他要去見王凡。有的人愛而不得,痛苦地往前活,他不必如此。

李文琦一分鐘也沒睡,卻精神奕奕。他騎著張傑的摩托車,去買了幾個火花塞,去崇左。去崇左得先進山,他想起之前偷了那個醉漢的火花塞,打算經過的時候道個歉,還上一個新的火花塞。要是對方想教訓他,應該也追不上。到了訊號站,李文琦發現摩托車還在,上了灰,火花塞沒有裝上新的,他喊了幾聲,無人應答。走進房中,也沒人,傢什也上了灰。李文琦不再耽誤,距離崇左尚有很遠。

這輛摩托車跑了兩百多公里,竟然沒有拋錨。好幾次爬坡,李文琦感受到它在顫抖,彷彿隨時會力竭熄火,可它沒有,而是強硬地帶著李文琦跑了四個小時,到了崇左。中午,李文琦站在市中心,給王凡打電話。電話通了,他說:“我來崇左了。”王凡在另一頭,激動得哭出了聲,話不成句的。李文琦問她:“你在哪裡,我去找你。”王凡抑住哭聲,斷斷續續地說:“我在,在人民公,園旁邊,小凡手,機店。”王凡講話像是含著什麼,斷句讓人難受得很,不過李文琦勉強拼湊完成。

李文琦見著王凡,說:“你沒瘦。”王凡的眼睛被淚水矇住,擦了又擦,仍然看不清李文琦,她只好說:“我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你瘦沒瘦。”李文琦停好車子,走過給王凡抹眼淚:“我想抱一抱你。”王凡說:“那你抱一抱我。”李文琦就抱了她,店裡的顧客識趣地走掉,只剩他們二人。不知道抱了多久,可能是三五分鐘,可能也沒那麼久,兩人總感覺不滿足,於是他們落下捲簾門,走進手機店背後的房間,在王凡的床上躺到了天黑。

李文琦把一切告訴王凡了,他的真名,家庭,父親失蹤的真相,自作聰明的鬧鬼事件,到處尋找炸藥的賣家,以及王大力、呂成和猴子的故事,毫無保留地講了出來。最難開口的,是李文琦利用她時,卻上了心,著了魔,甚至夢見和她睡覺,就像眼下一樣。李文琦還誠懇地道歉,是他自作聰明,才導致王凡受了牽連。

王凡聽著,從中午聽到天黑,不覺得累,李文琦也不覺得累。李文琦講到對她上了心,著了魔,還夢見她,她就抱緊他。李文琦誠懇地道歉,王凡卻一點怨氣沒有,她打一開始就用了心的,以前喜歡那份直戳人心的理解力,現在喜歡他的堅韌品質。他遭遇瞭如此之多的挫折,卻不屈從,努力為父親正名,為挖掘真相而想盡方法,這更顯可貴,更具魅力。

夜裡,王凡用心做了一頓飯菜,三菜一湯,算得上豐盛。李文琦上次吃家常菜,得追溯到幾年前了,他一邊吃飯,一邊想著,倘若現在天上有云,他肯定能像那個賣肉夾饃的老闆以及王凡一樣,看出形狀。不管是兔子,還是豬頭,他一定看出來。

飯後,李文琦在廚房洗碗,王凡搶著洗。李文琦手不停,說:“以前我爸也愛洗碗,尤其是冬天,那時候洗碗沒熱水,他心疼我媽。”王凡猶豫了一會兒,說:“把那些證據給呂警官吧,他是個好人,一定會公正做事的。”李文琦仍未下定決心。

正講著呂成,他就來了電話。呂成與猴子查到中秋夜那輛小攤車,是賣肉夾饃的,還沒查到人。按照時間線推算,李文琦應當與小攤車正面遭遇過,於是呂成來問他能否描述對方的容貌。李文琦這就想起,肉夾饃老闆那晚心不在焉的樣子,幾乎是喊著告訴呂成:“他肯定看到了,那天晚上他丟了魂一樣,平時不是那樣的,他肯定是看到有人把流浪漢抓了。”

呂成也激動了,催促李文琦描述容貌。呂成讓同事根據描述畫了像,拍照給李文琦看,有些細節不對。翻改了幾遍後,李文琦終於確定,畫像與記憶中的別無二致。呂成立即拿著畫像去做人像比對,發現賣肉夾饃的老闆竟是陝西的逃犯。摸到蘿蔔葉子了。

逃 犯

八年前,雷龍二十幾歲,與幾個朋友在家鄉陝西榆林混日子。後來領頭的兩個,一個死了,一個進去了,所幸這些事情扯不上雷龍。

他回頭做了正事,賣肉夾饃,可惜脾氣沒改,就像一罐汽油,哪怕有一絲火星,也能給點著了,甚至釀成火災。在一次土地糾紛中,母親給鄰居打傷,腦殼裂了。雷龍以眼還眼,照著鄰居的腦門,拍了一鏟子。

鄰居倒在血泊裡,抽搐,抽搐,最後不動了。雷龍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奪路而逃。他出逃八年未歸案,榆林警方的懸賞,已經翻倍了。這些是呂成從榆林警方獲知的資訊。

要全城搜捕雷龍,哪怕加上那些線人也不夠力量,呂成只好去找同事幫忙。同事們很快找到那輛小攤車,仍掛著“正宗陝西肉夾饃”,已經閒置許久,落上了灰塵。繼而找到雷龍的房東。房東領著呂成去看雷龍住過的房子,原先住的是一家三口,女的叫李麗,女兒叫阿順,男的名字不知道,房東只聽李麗叫他老張。呂成心裡震驚,雷龍不僅化名隱藏在本市,還過起了小日子。呂成問房東,這一家人是何時退的租。房東講是八月十五,日子特殊,事發突然,她不會記錯。呂成又問房東,是否知道這一家三口去了哪裡。房東並不知道。

雷龍原本可以繼續在本市隱姓埋名,過小日子,可他八月十五再次潛逃。雷龍肯定目擊了流浪漢的遭遇,他抬頭看攝像頭時,已經想到警察或許會查到他頭上。一個流浪漢消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警方追查這種小事的機率極小,但雷龍不願意冒險再待在本市。得虧李文琦心細,而呂成又有一股子鑽勁。

一個人容易逃,拖家帶口可逃不遠的,順著往下查吧。呂成請榆林警方務必做做雷龍家屬的工作,若是雷龍與家裡聯絡,便勸他自首,做證人或許能爭取輕判。呂成撥打過李麗的手機,一直關機。隨即前往李麗的孃家,找找線索。不料,這家人不配合調查,李麗十七歲就懷上了同學的孩子,被掃地出門。後來,李麗的戶口也遷到男方家,徹底斷了關係,根本不知她是死是活。二十二歲那年,李麗與前夫離婚,女兒阿順歸了她,前夫再婚生子,與母女倆也沒有聯絡。

這一趟下來,呂成不得不又感嘆一句,“關係”果真脆弱,甚至比手裡的打火機還要脆弱。打火機若是壞了,呂成就使勁往地上摔,想聽個響。可打火機總也不肯炸。倘若“關係”是有形的,有重量的,不消費力就能摔得四分五裂。

呂成又下了苦功夫,將中秋夜市區各個出口的監控研究了一遍,還查過李麗是否在各個車站買過票,都是毫無線索。李麗名下有一輛摩托車,也查不到蹤跡。呂成推測,這一家三口是騎摩托車逃走的。騎摩托車,可以鑽山路,或者鄉村公路,不好找。總不能通緝李麗吧,萬一李麗不知雷龍是逃犯,這樣做可不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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