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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 由 美滋娛樂 發表于 棋牌
  • 2022-06-28
簡介電影的細節也處理得很精緻,片頭的螞蟻、斬哥的飾物、王桃的手機、山田的照片、任凱的講座單張等,以此傳達角色的心境,比直接用臺詞交代劇情更精巧,需要的,是觀眾用心細味

命運翻譯成英文怎麼寫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當你以彩色去拍攝人物時,你拍的是他們的外衣;當你以黑白去拍攝時,拍的是他們的靈魂——加拿大攝記之父TedGrant”

電影中角色與城市的靈魂

香港電影《智齒》,由鄭保瑞執導,改編自雷米的同名小說。電影曾以彩色版本釋出預告,但終映版本卻為黑白;鄭保瑞在映後分享表示黑白色調似乎更能表達人性混沌。看完電影后,我深深感受到鄭保瑞的鏡頭,

除拍出了角色的靈魂外,也拍出了城市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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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角色的外衣,是他們的職業與生存模式,那他們的靈魂,就得加上內心與掙扎才完整;如果城市的外衣,是繁華而平和的表象,那她的靈魂,就要加上後巷與撕裂的聲音才完全。

《智齒》呈現的,是鄭保瑞擅長的暴力美學與社會小人物的故事,

跟《狗咬狗》的風格有點相似,透過暴力卻唯美的畫面,把劇本強勁的張力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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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出電影中異曲同工的城市舊區與垃圾、警察私慾與腐敗,還有底層人物掙扎與生存,彷彿都是社會靈魂的一部分,反映出從這角度看社會,看到的社會才真的完整。

電影中的黑白色調模糊了血與肉的輪廓,稀釋了血、汗、雨、淚,但畫面的壓迫力與想像力卻更加強烈;電影的細節也處理得很精緻,片頭的螞蟻、斬哥的飾物、王桃的手機、山田的照片、任凱的講座單張等,以此傳達角色的心境,

比直接用臺詞交代劇情更精巧,需要的,是觀眾用心細味。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我看了原著小說後,發現電影的版本加強了角色間的故事,也新增了部分角色,令主題更明顯,也讓角色更有生命力與說服力。

智齒的意思——成長

原著是中國小說,而「智齒」在中國有「立事牙」之稱,在小說中還有一段是科長知道任凱在長智齒,於是笑說「小孩啊,還沒立事呢」;因此,不管是小說還是電影,

任凱掉出來的智齒,也許象徵了他的成長

,不再是初出茅廬非黑即白的正義小子,而是明白有時遊走於灰色地帶才是王道的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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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一點,任凱在電影剛開始時並不認同斬哥的做法,剛畢業的他對「正義」有所堅持,跟長官爭辯,認為警察有槍不能濫用私刑,可見其對規矩的執著;他對王桃也一直抱持惻隱之心,但自失槍事件開始,他雖沒像斬哥那樣對王桃拳打腳踢,但面對驚魂未定的王桃,為了尋回失槍,任凱還是猛烈搖晃身軀瘦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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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並沒有這一段,電影新增這情節,令角色更鮮明,人性也更立體。

另外,電影裡任凱聽從了斬哥的建議,並沒按規定上報失槍一事,也沒上報王桃因己方被疑犯擄走;最後雖然向長官自首失槍,但當他發現斬哥為自己篡改紀錄頂替了罪名,他也許就接受了斬哥的好意了。

電影沒明確交代這點,只是在電影開場時可以看到他重遊最後決戰之地

,而小說則相對暗示了接受,交代了任凱要求馬上覆職。只是,在任凱心裡,是否因斬哥的死,無法再報換槍之恩而又有了新包袱?假如不是擔心失槍的事被發現而上報了王桃被擄走,王桃是否不用經歷現在這一切,任凱又會否認為王桃的意外是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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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沒有批判角色的行為,只呈現了變化。

成長與進化,沒有說明好壞,就只是角色的一種改變。

智齒的意思——包袱

除了成長外,智齒會否還比喻了角色內心不可分割的包袱?

掉出的智齒,也許比喻了角色終於卸下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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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折磨身心卻難以輕易擺脫,直到任凱的智齒被山田收(池內博之飾)意外打掉後,任凱終於脫離折磨他良久的牙痛。與此同時,隨智齒脫落,電影也接近尾聲,任凱不僅智齒脫落,還尋回失槍,卸下兩大包袱;斬哥制伏兇手破案,同時尋回因自己而遇險的王桃,

終於釋懷而展露電影中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

山田一直懷念媽媽的觸碰,其戀母情結甚至驅使他犯罪以把對媽媽的情感,投射到跟媽媽同樣沒左手手掌的可樂身上,再擴充套件至把其他受害人的手掌切斷。對他來說,無法重拾母愛的痛苦,猶如地獄,被制伏/被殺後的他,也許反而是種解脫?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小說的主題似乎止於任凱的成長,但電影則多了救贖的主題。

Limbo的主題——贖罪

智齒的英文片名是《Limbo》,「Limbo」一字除了有「無法控制又沒進展的膠著狀態」的意思,同時亦為中世紀的神學概念「靈薄獄」,指地獄邊緣,是在其降生以前,或像夭折的嬰兒一樣,還未受洗就死亡而無法進入天堂,於是只能棲身該地等待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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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哥的飾物中,有一條十字架鏈子,也許他或太太是教徒?

可是,斬哥不僅無法寬恕王桃,還利用她的內疚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想要置她於死地。

至於王桃,她一直用生命來向斬哥寫道歉信,在她的手機中,斬哥名字被儲存為「SorrySir」,深刻反映了她的懊悔。與原著不同,電影中的王桃已經坐牢贖罪,但律法是一回事,人心是另一回事,沒有得到斬哥的一句原諒,王桃每天活在生不如死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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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哥與王桃,二人受害者與加害者的身份多次逆轉,最後斬哥對王桃說的,跳過了「原諒你」而變成「對不起」,斬哥找回王桃,道了歉,釋懷地笑了。對王桃來說,噩夢才要開始;雖然最後斬哥終於原諒了她,但她卻身心受重創而患上PTSD,從一層地獄掉到另一層地獄,呼應了電影文案「

活著比死亡更無能為力

」。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垃圾美學

與《狗咬狗》風格相近,《智齒》還是充滿鄭保瑞式垃圾美學。

如鄭保瑞所言,電影拍出已經消失的、即將消失的香港。即使是後巷、垃圾場,其實都是香港的一部分,除了他在訪問提及過的裕民坊、觀塘及土瓜灣外,筆者猜電影開場沒多久滿是神像的地方,可能是瀑布灣公園。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瀑布灣公園的神像,就如

《智齒》戲名似乎是主的概念,但戲裡似乎又有佛的因果概念

;此外,瀑布灣公園的神像,其實主要是居民搬走時,沒有一併帶走才會棄置該地。

垃圾本來不是垃圾,被拋棄後才變成垃圾。我想起新加坡電影《小孩不笨2》中的臺詞:

「資源放錯地方就是垃圾,垃圾放對地方就是資源」。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電影中檔案顯示王桃是孤兒,其實她一直很努力地生活,也是有良知的人,錯在誤入歧途。與小說相比,感覺上電影版的王桃更可憐。畢竟小說中的王桃,還覺得疑兇是關心、珍惜與愛護她的。小說中的王桃,在電影中分成王桃與可樂兩個角色

,編劇把疑兇對小說王桃的愛,分給了可樂,於是電影中的王桃,就一直孤伶伶。

《智齒》的倆層含義下,解析電影救贖之義,審視其獨特的垃圾美學

小說中的王桃(電影中的可樂)會把情感猶如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地投射在疑犯身上,其實大概只是她們渴望愛的表現;電影的片頭用上了不少螞蟻圍成「LIMBO」,會否暗示「螻蟻尚且貪生」,被社會視為「垃圾」的人,其實也很努力在生活?王桃多次表明「不想死」,儘管多努力也沒人愛,為了生存,她還是認真去生活,死命要逃離死神的召喚。

任凱曾以「不正經的人」去形容一眾受害人,斬哥更說可樂與山田是「垃圾」,令可樂大為反感。

沒人生而為「垃圾」,也沒人想被標籤為「垃圾」,一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喜歡用自己的視角去踐踏別人的努力。

假如身為「有槍有執法權」的警察失槍,他又是否會變成別人眼中的「垃圾」呢?如斬哥與任凱上報王桃失蹤的事,王桃是否不需經歷這些苦難?如王桃早在年幼時可以遇到對她循循善誘的人,她的命運又是否會大為改寫呢?

可惜,生命並沒有可以問如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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