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棋牌
《三十而已》暗線:顧佳父母的愛情,許幻山放一百場煙花都比不上
- 由 南風向北走me 發表于 棋牌
- 2022-06-17
晝夜遞嬗怎麼讀
我要和你談談,不滅的鬼怪與神論,人間的煙火與車窗,五月的第四個黃昏,和一場戀愛
01
《三十而已》中幾位女主的婚姻與愛情,一個比一個更糟心,看得讓人差點要患上恐婚症。
鍾曉芹和陳嶼相互不干涉“合租式婚姻”,每次交流不是吵架,就是冷暴力。
顧佳與許幻山前期幸福甜蜜,誰曾想一向模範丈夫的許幻山竟然暗中出軌小姑娘。
王漫妮夢想著嫁給一個有趣有錢的男人,可她遇到的卻是一個花心浪蕩的海王。
其實,她們苦苦追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早就已經有人實現了,而且就在她們身邊。
那就是顧佳的父親和母親。
他們的故事,平凡又簡單;他們的愛卻跨越生死,厚重而綿長。
他和她在同一個單位,很自然而然就相知相識,一起攜手走進婚姻。後來,妻子早早就因病離世,他獨自撫養女兒長大,終身未再娶,一直單身。
顧佳後來也問過父親:“您怎麼這麼厲害,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再娶。”
父親是怎麼回答的呢?他笑了笑說:“不是我厲害,是你媽媽厲害,這麼多年了,還在我心裡。”
近二十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人世遞嬗,多少滄海桑田,多少動盪變化,只有他的愛,始終未變。
上海是一座繁花似錦的城市,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然而,他後半輩子的風花雪月都隨她而埋葬了。
人生能有多少個二十年?從孩童到成人,從中年到暮年,幾乎是小半輩子的時光,有些的人婚姻甚至都沒有二十年。
他獨自一人,到底是如何對抗如此漫長的歲月?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動人的情話,他只是淡淡地說:
“我等什麼呢,我等著有一天,我閉了眼睛,我跟她埋在一個坑裡。”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裡,藏著的柔情蜜意,是許幻山再放一百場藍色煙花,也比不上的。
他和她之間,早已生死兩茫茫,可他由此至終都沒有忘記過,心甘情願長相思,在人世間守候二十年,不過是等一個“生同衾,死同槨”的結局。
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
忽然之間,就想起了莫文蔚的一首歌《愛情》: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麼會夜深還沒睡意
每個念頭都關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愛是我唯一的秘密,讓人心碎又著迷
無論用什麼語言,只會,只會思念你
我愛你,思念到夜深。
我愛你,餘生都只有你。
是啊,人世間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執著,所有的參不透,悟不明,放不下,只是因為“我愛你”。
02
前陣子,看《忘不了餐廳》的時候,又哭了。
她叫孔漣漪,取自《詩經》中的河水清且漣漪,輕盈又充滿詩意。
他的愛人叫薛亦華,同樣可愛又文藝的名字。
他們光是名字放在一起,就已經登對無比。
她是秀外慧中的中學語文老師,他是高大帥氣的排球隊領隊,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波折,水到渠成就結婚了。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吵過一次架,紅過一次臉。
後來,她老了,頭髮白了,依然逢人就會說起自己的丈夫,語氣中還帶著一點點小炫耀:“他原來是排球隊的領隊和教練,個子高高,很帥氣。”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她時時刻刻掛在嘴邊的男人,其實已經去世將近二十年。
這二十年的時光被她盡數遺忘,在她的認知裡,丈夫仍然在世,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他只不過出去和隊友們打球去了。
他是她的一生摯愛,刻骨銘心,哪怕有一天她忘記了全世界,也不會忘記他。
只要看到同樣高個子的男生,她就會聯想起自己的丈夫,一遍又一遍地向旁人提及,從不膩煩。
她得了阿爾茨海默症,記憶正變得越來越差,時間和空間都是錯亂的,最近發生的事情,經常會忘記,可二十年前的事情,反而歷歷在目,記得清清楚楚。
今天新認識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她很快就忘記了,可二十年前那個寵她愛她的男人,她依然記得他叫做薛亦華。
當養老院院長告知她真相時,說:“他去天國了。”
她遲疑了一下,問:“我愛人?你怎麼知道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瞬間呆住了,拼命想在腦海中找出這個記憶,可是,沒找到。
停頓了許久,她才生氣地糾正對方:“開玩笑一定要適可而止。”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所以,她其實說得沒錯,他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過。
翻出從前的老照片,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從青春年少,到耄耋之年,唯一不變的是,兩人始終親密地挨在一起,她臉上笑靨如花,嬌憨無比,這是被人全心全意愛著,才會有的笑容。
他們之間的故事很平淡,歡喜傷悲,老病生死,說不上傳奇。
偏偏是這樣一個平常的故事,如鳴琴繞樑,不絕於耳,撩人心絃。
很多年以後,她走到了人生的暮年,篤定地說:
“我就定了他一個,這輩子就結束了。”
原來,真的會有人一生只愛一個人。
原來,木心所說的,並不是童話。
03
這種純粹又執著的故事,在我們看來,又是感動,又是疑惑。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一生一世一雙人,認定了就不回頭,至死不忘。
我們置身愛情時,難免會盤算,會計較,我愛他多一點,還是他愛我多一點。
我們的付出是否與收益成正比,如果不是,那就愛得少一點吧。
成年人的愛戀,誰不是在試探中猶豫著,生怕自己是那個先動心的人。
但愛,是心動的,是忐忑的,是濃郁的,唯獨不是比較與算計。
曾經看過一個故事,是作家葉傾城的一篇隨筆。
她的祖父是一個喜歡打麻將、練太極、澆花釣魚的普通老人,這一生過得波瀾不驚,彷彿沒有任何故事。
直到有一天,一位親戚來通知,祖父的一位表妹去世了,來人是請他參加葬禮的。在所有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祖父已經霍然站起:“死了?怎麼會?怎麼會!”
剛剛說完,又覺得自己失態了,旋身回房。
原來,祖父與表妹是青梅竹馬,情竇初開的兩個年少曾經私奔過,後來他們還是被家人找了回來,表妹遠嫁,祖父接受指腹的婚姻。
而這些,都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那一段轟轟烈烈的情事,早已掩埋在時光的深處,無人問津。
第二天,父親在祖父的桌上發現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墨色淡淡的五個字:“老來多健忘”。
既然祖父已經健忘,那又何必幫他想起?父親便回絕了來人,從此家中不提此事。
直到葉傾城上了大學後,偶然在圖書館裡看白居易全集,突然,彷彿驚雷般的一瞬,她看到了祖父當年寫下的那句詩,而那句詩的全貌竟是: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沒有忘記過,始終放在心上。
愛情到底是什麼?
能讓這個八十歲的老人,穿過六十歲的煙塵歲月,穿過晝夜與星辰,僅僅聽到她的訊息就情難自控,彷彿那些年的時光從未遠去。
那樣的刻骨相思,他從來沒有提起過,大家都以為他已經忘記了,直到很久以後,才有人從書中窺知他的心事,原來沒有說完的那半句話是,唯不忘相思。
一種相思,兩段苦戀,半生說沒完。
沒說完的,是我今生唯一的秘密。
我這一生,唯獨鍾情於你。
04
海並不深,思念一個人,比海更深。
在這個世界,總有一些愛,情深似海,一生一雙人。
就如同《平如美棠》中,饒平如說的:“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懼遠行,也不曾憂慮悠長歲月,現在卻從未如此真切過地思慮起將來。”
就如同《致張兆和情書》中,沈從文寫下的:“在青山綠水之間,我想牽著你的手,走過這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流水人家,橋的那頭是青絲,橋的這頭是白髮。”
就如同《錢鍾書生命中的楊絳》中,楊絳訴說的:“我做過各種工作,只有一件事終身不改,我一生是錢鍾書生命中的楊絳。”
當楊絳讀到英國傳記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我見到她之前,從未想到要結婚;我娶了她幾十年,從未後悔娶她;也未想過要娶別的女人。”
她把它念給錢鍾書聽,他當即回說:“我和他一樣。”
她說:“我也一樣。”
原來愛情是,朝暮與年歲並往,然後與你一同行至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