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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榆錢:收苞谷

  • 由 渭南文藝 發表于 棋牌
  • 2022-06-06
簡介哥又提著沉沉一籠出來了,哥看著我呲牙咧嘴的樣子笑了,哥說:“不讓你掰,你還能的不行你快回去,拉回去了一車你坐院裡剝苞穀皮去”

傷口潰膿什麼樣子

芊芊榆錢:收苞谷

芊芊榆錢:收苞谷

連日來的秋雨下的惱人!

國慶假期間,眼看著地裡的苞谷棒子挺著大肚子快要撐破了皮,這秋高氣爽的日子卻像包公整天黑著個臉,不是半夜滴滴答答便是白天淅淅瀝瀝。連我這個一直喜歡雨天的人也頓覺木亂!

那天我還在熟睡,便被姐的電話吵醒。姐說預報五號是陰天多雲,讓我趕快起床收拾回家收苞谷。像我這個起床困難戶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著急的人,接完電話翻個身不知不覺又睡著了。不到幾分鐘手機又響了,電話裡母親催促讓快點回去。我懶洋洋地穿衣服洗漱完畢便和姐姐趕回家。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便看見母親蹣跚地提著兩個籠。我跳下車母親就問吃了飯沒有,鍋裡有熱饃和米湯。姐說吃啥飯趁天氣好趕緊把包穀收回來,姐說著便搶過母親手裡的籠給我說趕緊去地裡。我換了雙舊鞋子就直奔苞谷地。

雖說今天沒雨,可是連日來的降雨焦黃的苞谷葉子像被霜打了一樣,有的還滴流著水。苞谷鬍鬚被雨水浸泡成了醬紫色。地裡的泥巴軟的像豆腐。我站在地頭看見這陣勢真有點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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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掰了一籠提出來,衣服袖子明晃晃的發光,頭髮上也掛著水珠,兩腿泥巴抹的看不見鞋面子。“你回去別到地裡來,地裡然的很,苞谷葉子上都是水會把你臉豁的疼。”哥一邊往三輪車裡倒包穀一邊說。“咋就不等天晴好了讓苞谷機來收”。我不耐煩地嘟囔。“你看最近那有好天氣,等苞谷機來了苞谷都哈完了。”哥說著指著三輪車裡的苞谷棒子,我看到好多苞穀皮子上星星點點的黴點子。我趕緊提起籠下地了。地裡異常悶熱,踩在鬆軟的泥巴上高一腳低一腳的,葉子不敢碰碰上去不是豁的臉疼便是弄一身髒水。這時候天空又飛起毛毛雨,我掰了差不多有二十幾個胳膊痠疼的已經招架不住了,恨不能有三頭六臂趕緊掰完。哥又提著沉沉一籠出來了,哥看著我呲牙咧嘴的樣子笑了,哥說:“不讓你掰,你還能的不行你快回去,拉回去了一車你坐院裡剝苞穀皮去”。我暗自慶幸地說:“你可不要當叛徒,姐要問起來你就說是你讓我回去的。”“你小時候就不愛幹活我也沒揭穿過你。”哥笑著說。我二話沒說撇下籠一溜煙跑了。

於是,我就坐院子開始剝苞谷。剝苞谷看似很輕鬆。一顆苞谷棒子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剝一個小時還行,坐久了屁股墊的疼。那天我剝了兩個多小時後右手掌的大魚際被苞谷葉子豁的如針扎般,食指和大拇指也發麻。實在不想剝了,我給姐說我去地裡看看快完了麼,跑到地裡磨蹭了半個小時回來吃罷晌午飯又說肚子不舒服。母親知道我從小就是懶蟲,還護著我說肚子疼歇歇去。姐說咱媽都在這剝了很久了,我看你就是咱爺說的南山上的核桃,只能砸著吃。姐姐提起爺爺,我的腦海裡全是爺爺和我們剝苞谷的情景。

那時候每逢秋收,我的日子真是阿公吃黃連——苦也。本來就懶惰的我有爺爺的日子想偷懶那也要把眼睛擦亮,要不然笤帚棒伺候。那時候農業沒有機械化,秋麥兩季都是靠人收。爺爺每天都是天麻麻亮就起床了,他永遠有幹不完的農活。

大冬天一家人圍著竹簺子剝包穀粒。那時候的冬天好漫長,天天晚上剝苞谷。爺爺又是急性子,每天剝多少他說了算。一家人十來畝地就是這樣一顆一顆剝完,常常都是剝到深夜。我也時常在苞谷刷刷啦啦的聲響裡入睡。如果碰到週末我的苦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天天剝包穀,剝不完休想睡覺。有一次用錐子錐苞谷不小心錐到食指,那個鑽心的疼使我看見爺爺就兩眼冒火。冬天特冷傷口難癒合,傷口潰膿後腫的像根胡蘿蔔,可是爺爺似乎看不到,爺爺總說秋季連陰雨多,要抓緊時間剝包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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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大片大片的苞穀粒像金子一樣鋪滿院子,秋陽映照在爺爺黝黑的臉頰上,爺爺笑的皺紋都看不到了。每次苞谷曬乾裝口袋的時候,一顆苞穀粒都要撿拾起來,顆粒歸倉。他總會望著他的苞谷吧嗒吧嗒抽幾口旱菸給我說你看咱屋苞谷美不美,他的眼神裡溢滿喜悅。爺爺就會摸摸我的頭說,明兒一早上街給我娃買幾個頭花再買幾根麻花。

如今爺爺離開我們好多年了,每每想起爺爺我的眼裡常貯滿淚水。每當收苞谷的季節,爺爺熟悉的背影便一直浮現在我的心裡。

*配圖、配樂來源於網路,如有侵權請聯絡編輯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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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芊芊榆錢,原名郭亞榮,渭南市華州區人。喜歡文學,以一顆簡單的心在文字中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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