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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透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 由 大牛和小鼠 發表于 棋牌
  • 2022-05-16
簡介張愛玲的短篇小說《心經》是一部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的作品,或者說,它是一部讓讀者內心無法接受的作品,很多人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寫這樣一部小說

血色羈絆怎麼玩

“隔著玻璃,峰儀的手按在小寒的胳膊上——象牙黃的圓圓的手臂,袍子是幻麗的花洋紗,朱漆似的紅底子,上面印著青頭白臉的孩子,無數的孩子在他的指頭縫裡蠕動。小寒——那可愛的大孩子,有著豐澤的,象牙黃的肉體的大孩子……峰儀猛力掣回他的手,彷彿給火燙了一下,臉色都變了,掉過身去,不看她。天漸漸暗了下來,陽臺上還有點光,屋子裡可完全黑了。”

——《心經》(1943年)

01。細緻的描繪,能讓讀者產生閱讀的真實感

透過視覺來讓讀者感受人物,還有小說中對社會環境、自然風物的描寫,都是為塑造人物形象而運用的創作手法。設法將小說中人物眼睛觀察到和感受到的進行細緻的描繪,才會讓讀者產生閱讀的真實感。

冷漠地看待殘酷的戰爭,這是張愛玲文學創作的另一個源泉。她將自己對戰時香港人的觀察融入作品中,她透過環境的具體描寫來分析人物形象,讓讀者產生現場代入感。

張愛玲被父親毆打直接導致了她與家庭的決裂,她毅然地跨出了張家的門,邁向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裡有母親和她的姑姑,是兩代人、三個女性的世界,這三個女人離開家庭的方式雖不相同,但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受到封建家庭的壓迫而選擇了脫離家族羈絆。

母親黃素瓊是協議離婚,帶走了屬於她的財產;張茂淵走了,帶走的是其母親李菊耦留給她的一部分遺產;張愛玲是孤身逃出來的,沒有什麼能讓她帶走。在當時,許多這類家庭中的女性都有同感,在維護人格的自尊上,她們遠比男性勇敢。張愛玲的文學作品,也體現了這一點。

隨後,張愛玲越發憎恨那個家庭中的繼母,繼母將張愛玲所有的東西都送了人,好像她從未在張家存在過。當僕人偷偷帶出幾件張愛玲小時候玩過的玩具時,她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去那個曾經的家了。

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透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受到封建家庭的壓迫,選擇了脫離家族羈絆

這段讓她心寒的童年記憶,反覆地出現在她的小說中。並且她去香港求學的那段經歷,也深深地影響著她。

1941年底,戰爭爆發,香港失去了寧靜的日子,在戰爭中,張愛玲親眼看到炸彈從天上落下,看到了流血的人們和對死亡的漠視。

陷落的香港激發了張愛玲對戰時人性的發掘和批判。她看到街上的小吃攤就擺在窮人青紫的屍首邊;香港報上登滿了結婚廣告,宿舍裡的男女充滿傷感地調情;烤著麵包喝牛奶,不管病人痛苦的呻吟……她自己甚至罵出“我們恬不知恥的愚蠢”這類話來。

戰爭讓許多人失去了家,人人自危,朝不保夕。就算有的人能回家,也許家也不存在了,到處都是毀掉的房屋和廢紙般的金錢。可當香港恢復平靜後,張愛玲又覺得和平反而使人心更亂了,就像是醉酒似的。

張愛玲塑造的人物,其性格的展示是透過情節發展而實現的,人物的生存、活動也總會隨著一定的環境發生和發展著。

如短篇小說《心經》中的描述:“那是仲夏的晚上,瑩澈的天,沒有星,也沒有月亮,小寒穿著孔雀藍襯衫與白褲子,孔雀藍的襯衫消失在孔雀藍的夜裡,隱約中只看見她的沒有血色的玲瓏的臉,底下什麼也沒有,就接著兩條白色的長腿……她坐在欄杆上,彷彿只有她一個人在那兒。背後是空曠的藍綠色的天,藍得一點渣子也沒有——有是有的,沉澱在底下,黑漆漆,亮閃閃,煙烘烘,鬧嚷嚷的一片——那就是上海……這裡沒有別的,只有天與上海與小寒。不,天與小寒與上海,因為小寒所坐的地位是介於天與上海之間。”

如果用讀者的視覺來感受這段描寫,就會發現字裡行間都體現了寂寥,這就是《心經》整部小說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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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情節發展,塑造人物形象

《心經》敘述的是一種不知道如何來表述的愛,是一個年輕女孩和父親相愛的不倫之戀。在開篇,張愛玲就暗示了這將是一個特殊的故事。小寒似乎擁有完滿幸福的家庭,在家中過二十歲生日時,在好朋友的簇擁下,與大家開著玩笑聊著天,看起來是一片溫暖祥和的姐妹情誼,可這其中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情感糾葛。

這個小說的情節結構並不複雜,二十多歲的許小寒有著完美的家庭和不錯的追求者,這個年紀的孩子,也許所有的心事就是學校的功課、週末郊遊和櫥窗裡的漂亮裙子。可她所有的心事和秘密都與父親相關,那個四十歲不到的男人和小寒一起去看電影,就會被人誤會是她的男朋友。

在文中可以看出來,小寒的身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男孩子,他們喜歡她,她非常有魅力。典型的代表就是龔海立。龔海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前途甚好,也有女生喜歡他。但是,龔海立不是小寒喜歡的物件。

張愛玲曾經說過:“我一向對於年紀大一點的人感到親切,對於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人稍微有點看不起,對於小孩則是尊重與恐懼,完全敬而遠之。”

這句話,放在任何一個聰慧、有自我意識的年輕女性身上都不違和。因為女性在心理、生理各方面都比男性發育要早,也更敏感。

像小寒這樣聰慧的女性,不喜歡身邊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子,其實是可以理解的。許小寒那麼敏感、清靈,相比之下,龔海立就顯得既笨重又俗氣。

這就是運用對照的方法來反襯出人物性格,讓讀者具有閱讀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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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用對照的方法來反襯人物性格,讓讀者具有閱讀代入感

當時,中國知識分子已經接觸到了新型的家庭模式,女兒和父親可以以相對平等的姿態出現,在一起生活和玩樂。許小寒從小接觸到的父親是平易近人又疼愛她的,不是擁有嚴厲“父權”且高高在上的父親,跟人們認知中的中國“傳統父親”的形象相悖。

在張愛玲身上,對傳統“父權”的反叛意識相當明顯。她扮演了一個反叛者的形象,父親在她心裡沒有任何權威可言。既然父親不再是“不可觸及的權威”,那“愛”也就有了可能。

作為“父親”,許峰儀無疑是不合格的。他明明知道女兒對他的感情,但還一直配合、縱容,這是許小寒不能自拔的直接原因。許峰儀在這篇文章中的地位已經下降了,他不是一個“父親”,而只是一位“男性”,他身邊有妻子、女兒、情人三位女性。他的妻子許太太,則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張愛玲塑造這位人物,是為了讓讀者“心疼”的,許太太就像是大多數婚姻裡的女人那樣,為整個家庭付出青春和一切後,遭到了丈夫的嫌棄。

文中這樣寫道:“我三十歲以後,偶然穿件美麗點的衣裳,或是對他稍微露一點感情,你就笑我,他也跟著笑……我怎麼能恨你呢?你不過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所以,應該怪的是許峰儀。

毫無疑問,許峰儀是愛過自己的女兒許小寒的,文中這樣表達道:“小寒——那可愛的大孩子,有著豐澤的象牙黃的肉體的大孩子……”

如果一個女孩讓男人產生身體的慾望衝動,那就不僅僅是父親與女兒之間單純的親情了。許峰儀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現實:女兒總歸是要長大的,也會有自己的男朋友,會去尋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這時,讀者便從小說中讀出了張愛玲的心思。

正如張愛玲內心所想的,男人都很世俗,許峰儀也是不能免俗的,所以,第三個女人出現了。她與許小寒長得很像,許峰儀想要怎樣都可以,因為這個女人是他女兒的替代品。作為補償,這個女人得到了金錢和物質。

《心經》從人物尤其是女性自身的性格和心理出發,著重分析當親情、友情以及自我遭遇愛情時,每個人的掙扎、抉擇與命運。

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透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人,終究是要長大的

02。小說的存在,必有其原型或者依據

小說,可以說是一種“存在”的藝術表達。

它的存在必有其原型或依據,表現的是人類可能性的領域,是人能夠成為的一切,張愛玲透過發現這種可能性,將其描繪出來。

小說精心設定故事情節來展示人物的性格。讓讀者能更深刻地感受小說中創造的人物的,還有一點,就是運用人物不同的語言和動作,透過人物外部形態與內心世界相結合,來塑造有血有肉讓讀者難忘的人物。

小寒的愛,是一種原始的拋開倫理道德的,甚至是動物性的情感,不事雕琢。這種愛到頭來只能是傷害,傷害他人,更傷害自己。對於小寒這個人物,張愛玲應該是憐惜並且無指責意味的。一如她筆下的其他女主角,安靜平緩地演繹著自己的掙扎與努力,為愛爭取時,卻又那麼張牙舞爪、歇斯底里、聰明自私,又讓人恨不得。

在她的作品中,總是有一些看似無關的描寫,卻又很巧妙,且充滿浪漫色彩,暗示著人物的性格和命運。比如描寫許峰儀覺得小寒與綾卿長得像時,說:“綾卿看上去凝重些,小寒彷彿是她立在水邊倒映著的影子,處處比她短一些,流動閃爍。”後來,因為小寒與綾卿長得相似,引起了無數的波折與糾葛。而此處,小寒如倒影般“流動”,則暗示她的父親深深地愛著自己。這一點,不可不謂張愛玲之匠心獨具。

自戀式的人物因在生活中缺少關愛與重視,遂變得自私又自利,既好勝又富有侵略性。

張愛玲的短篇小說《心經》是一部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的作品,或者說,它是一部讓讀者內心無法接受的作品,很多人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寫這樣一部小說。

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透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

其實,作品與讀者之間是有互相選擇的特性的,《心經》尤其體現了這一點。讀懂它,先要明白張愛玲那種既不落俗套,又天馬行空、帶點偏執的女性思維方式。如果讀者想通了,那《心經》也就不難讀了。

如果透過小說來看現實生活,那麼人人心中都有一本既難念又固執的經書,在情感糾葛中,這種糾葛成了一本《心經》,有人讀不懂,有人讀不完。受家庭教育、人倫道德、情感與慾念的交織等主客觀因素的影響,就像題目暗示的那樣,在這場畸形的愛戀中,人人有異,本本不同。

《心經》與張愛玲的那些名篇比起來,太過晦澀,不夠深刻。然而在小說裡面,是有著她的影子的。張愛玲的涼薄,註定了她筆下的小說大多為悲劇。在她的小說裡總是看到人生又苦又短,而愛情的剎那,體現出金色的永生。

在小說的世界裡,張愛玲寫遍了人間綺麗又淒涼的愛情,她懂得人性的不純粹,因此有了那些曲折幽深的愛情故事,她塑造的人物都有各自的心事和斤斤計較的地方。

在《心經》中,許小寒是天真的,她的愛不摻雜任何別的成分。但她的愛,又是略帶畸形的。為了保住父親許峰儀的愛,她把自己的媽媽當作情敵。為了利用龔海立,她不惜撒謊耍潑。她以為用愛能控制住許峰儀,不料父親卻愛上了她的替代品段綾卿。

許太太是一個悲劇女性的形象,她沒有阻止許小寒與許峰儀之間的感情,是因為她不敢相信。當段綾卿出現後,她也沒有反抗。在她看來,愛就那麼幾年,愛過去了就沒了。

許峰儀和許太太是因愛而結婚的,最後愛情還是破碎了。

許太太只要求過太平日子,保持一個表面看上去還完整的家。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等待著許峰儀愛完之後,回到她平凡的生活中來。

張愛玲的每一段故事的主題都是“愛”,愛是一切喜劇與悲劇的根源。它的主角是“自我”,她將一切喜劇化為悲劇,將一切看似完滿的結局毫不留情地打破。張愛玲用旁觀者的口吻,冷冷地將這段無望的糾葛拋給讀者,任讀者唏噓感嘆,無法釋懷。

在故事結尾,小寒與母親達成和解,讓人同情的綾卿也沒有因拆散別人感情而被讀者憎惡,反而讓讀者欣慰。綾卿使小寒與許峰儀解脫了,冰釋了許家母女的隔閡,自己也有了歸宿。

然而,張愛玲絕不會如此樂觀,“悲涼”才是她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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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是人生的詮釋

03。小說,離不開生活

行動與語言是表現人物精神面貌、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徵的主要描寫方式。

張愛玲就是透過筆下的人物形象來描繪其所處的時代的,人物的身份、地位、經歷都是精確的,她形象地描繪了人物外形的各個方面。

小說離不開生活,張愛玲在香港大學求學的日子,成為她的另一種解脫。

雖然她一向是特立獨行的,但是在學校還是交到了一位好友。這個朋友是她的同學,姓摩希甸。她家是典型守舊的北方人家,信回教,父親在上海開珠寶店,母親是天津人。為了與青年印僑結婚,她跟家裡決裂,多年不來往。這位同學是混血兒,有著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珠,面板也是黑褐色的。她說話又快又不講理,笑起來聲音響亮。

張愛玲給了她一個好聽的名字,就是“炎櫻”,就像是炎炎夏日裡的一顆紅櫻桃。

炎櫻之所以能與張愛玲成為好友,還在於兩人的性格比較接近,而炎櫻又較為天真。張愛玲和她一起去逛街,買東西的時候,總喜歡將價格的零頭抹掉。炎櫻便會用可愛而活潑的方法,讓店主心甘情願地做出讓步。

炎櫻口才不一般,說話總能妙語連珠,風趣逗人。她的幽默感來自天生,有時迸發出的一兩句語錄,能讓張愛玲擊掌叫絕,比如“每一個蝴蝶都是從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來尋找它自己”,又比如“非常非常黑,那種黑是盲人的黑”,還比如“一加一等於二,但是在加拿大,一加一等於五”,“月亮叫喊著,叫出生命的喜悅,一顆小星是它的羞澀的回聲”,等等。

她的大膽有時還能讓人目瞪口呆。比如,在西方有句諺語叫:“兩個頭總比一個頭好。”於是,炎櫻在作文裡就這樣寫道:“兩個頭總比一個好——在枕上。”

閱讀卷子的教授恰巧是位神父,可想而知這位教授當時的表情。

炎櫻才不會在乎這些,她大大咧咧的樣子讓人看了都無法生氣。炎櫻也有一個成為作家的夢想,她與張愛玲的興趣相投。所以兩個人能夠成為朋友,她們不僅性情相投,還惺惺相惜。

清高自詡的張愛玲會那樣真誠而迅速地喜歡上炎櫻,很大原因是出於欣賞——炎櫻是她之外另一個特立獨行的人,而且是另一種方式的特立獨行,有時兩人在一起相輔相成。

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透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性情相投,是成為朋友的前提

在香港大學期間,張愛玲又重新拿起畫筆來,替房東太太、燙髮的少奶奶、女大學生等人畫了許多頭像。她看了沾沾自喜,覺得以後再也不會畫出這樣好的畫兒來了。

她畫過一張炎櫻穿襯裙的肖像畫兒,被一個俄國老師看到了,對方十分欣賞,一定要張愛玲賣給他,答應給五元錢,看到她們兩個面有難色,又趕緊解釋道:“五元,不加畫框。”

炎櫻也為張愛玲的畫兒著色,她們合作得親密無間——這種合作後來一直持續到回上海,炎櫻替她設計過《傳奇(增訂本)》的封面。還有一幅畫兒,炎櫻給上了顏色,全是不同的藍與綠,張愛玲尤其喜歡,說是有古詩裡“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的意味。

藍與綠對於張愛玲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因為那是她母親喜歡的顏色。

一個愛作畫的人,對顏色是敏感的,而炎櫻似乎懂得張愛玲的這種思念情緒。在為張愛玲的畫兒上色的時候,也是張愛玲最愛炎櫻的時候。

母親對於張愛玲來說,是又愛又恨的。

早在上海時,母親就曾與她有過一項協議:“若是想嫁人,自然可以多買些衣裳打扮自己;若是想升學,那便只好先顧學費。”

張愛玲發奮讀書,一口氣拿了兩個獎學金,獎金二十五英鎊,在當時的香港,這已經超過大部分人一年的收入了。

張愛玲自認為為母親省了一點錢,加之也要獎勵自己一下,便大膽地揮霍了一次,買了衣料自己設計服裝,隨心所欲地做了幾件奇裝異服,大穿特穿了一回。其中便有一件矮領子的布旗袍,大紅底子上一朵一朵藍的白的大花,兩邊沒有紐扣,穿的時候像汗衫一樣鑽進鑽出,領子矮得幾乎沒有,下面還打著一個結,袖子短到肩膀,長度只到膝蓋。那大膽的設計,連炎櫻看了也驚歎不俗。

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透過讀者的視角,能讓筆下的人物更加生動

暢銷書女王: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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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櫻也是喜歡自己設計服裝的,她找出母親的一條紫紅色的大圍巾,把兩頭剪下來縫成一件毛線背心,既寬肩又掐腰,齊腰一排三四寸長,是同色同線的流蘇,隨著走動時一步一搖,像一枚小巧靈活的香扇墜兒。

兩人走在一起,穿著奇裝異服招搖過市,一起去中環天星碼頭青鳥咖啡館買麵包,一次買半打,兩個人分著吃。她們還一起去看卡通電影,去淺水灣看“野火花”,在月光下散步,相依相伴。

1941年夏天,張愛玲的母親黃素瓊與幾個上海牌友一同來香港,住在淺水灣飯店。接下來,淺水灣對於張愛玲來說被賦予了別樣的意義。可以想象出,黃素瓊穿著西洋蓬裙子,梳著美麗的頭髮,周旋於一群華美蘊藉的客人之間的樣子。

張愛玲乘車去淺水灣飯店看母親。她報出母親的房號,僕人領著她沿碎石小徑走過昏黃的飯廳,經過穿堂上二層樓,轉彎處有一扇門通往小陽臺,搭著紫藤花架,曬著半壁斜陽。

她看見陽臺上兩個人在站著說話,一位是她的母親黃素瓊,還有一位是母親的男朋友。

見著這一場面,張愛玲的心應該是刺痛的,對母親美好的幻想也一點點地熄滅。作為母親前任丈夫的女兒,張愛玲就像是母親身邊多餘的人,是個不合時宜的尷尬人。

最終,母女兩人之間的心結,直到黃素瓊去世,也沒有被化解。

對張愛玲來說,顏色不僅僅是一種情緒的代表,還是一種象徵。她的母親喜歡藍綠色,所以藍綠色便是她對母親的精神寄託。難怪炎櫻一使用這個帶有符號性的顏色,就喚起張愛玲對人物的情感來。在張愛玲的文學作品中,就不可避免地也引用了這個顏色符號。

調動讀者的視覺來感受小說中的人物,能讓讀者產生一種感同身受的共鳴。讀者在閱讀張愛玲的小說時,能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作者|端木向宇 《暢銷書女王:張愛玲的33堂寫作課》

授權|子語文化

排版|小雅

稽核|李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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