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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陳識與趙國卉,明碼標價的婚姻,為何變成不離不棄的愛情?
- 由 笑籬薔 發表于 棋牌
- 2022-03-24
瓦倫蒂諾是什麼神
趙國卉與陳識之間,並沒有什麼一見鍾情。
若非要說有什麼感覺,那便是一個天津本地女子對一個南方外來男人的鄙夷,和一個南方男人,對一個高挑漂亮的北方女子的見色起意。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趙國卉說的是:“別吃了!見不得佔便宜沒夠的男人!”
那時的陳識,正在死命地吞嚥“起士林”西餐廳的第五個免費麵包,被噎得乾瞪眼。
趙國卉鄙夷的神色和語氣,毫不掩飾,也不屑掩飾,但鄙夷的語氣中,卻似乎又帶著三分善意。
陳識愣愣地看著趙國卉,突然意識到趙國卉在整個西餐廳的所有女招待之中,是那樣的鶴立雞群、優雅不凡。
一、北漂的陳識,急切需要一個老婆,一是裝點門面,二是掩護身份,三是……男人們都懂的!
趙國卉人雖漂亮,名聲卻不好,十年前曾經跟一個外國人生過孩子,至今沒人肯娶她。
於是陳識截住了下班時的趙國卉,直言說:“我想娶你!”
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不可能再像年輕人一樣去追求漂亮小姑娘,你儂我儂地談戀愛,時間和條件都不允許。
陳識北上有自己的使命,他要完成師父的遺命,在天津衛開武館,把詠春拳發揚光大,他追求的是高效率。
直來直去,一語挑明,對大家都好,哪怕是明碼實價的一場交易。
趙國卉開出的價格還真不低,而且還是由天津武術界第一人鄭山傲在中間做了擔保。
除此之外,趙國卉還提出了“每個月陪她逛一次街,每個月吃一次螃蟹”這樣的要求。女人骨子裡天然自帶的小浪漫情結,使她們不可避免地會希望丈夫滿足自己一些虛榮心,不管這老公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既然擔了丈夫的名頭,總要做一些丈夫該做的事。
陳識答應了,但也有條件:“我做的事,不要問,看破了,不要說,逛街可以,但不買東西,螃蟹管夠。”
關於螃蟹這件事,陳識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痛快,是因為趙國卉說過,天津九條河,螃蟹比大米便宜。
這一樁婚姻,簡直俗氣得不能再俗氣。
這一場感情,極有中年人簡單利落、不浪費一分鐘時間的特色。
二、表面看來,趙國卉嫁給陳識應該很愉快,這個武功高強的男人,給了她保護,給了她尊嚴,而且言出必行,心無旁騖地對她好。
陳識穿上西裝,優雅而有風度,挽著身著旗袍、裝扮精緻的趙國卉一起逛街,那是街頭一道亮麗的風景。
趙國卉的妖嬈風姿,不可避免地會招來小混混垂涎。
陳識一根竹杖,輕易就打發了十幾個持刀持棒的小混混,動作乾脆利索、風度瀟灑,連西裝的禮帽都不曾歪一下,然後挽住趙國卉的纖腰,優雅地離開。
常年習武之人,陳識身材勻稱,肌肉豐實,在床上表現自然也不會差。
但每次床事的時候,趙國卉都會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煙架,戴在手指上,燃起一根香菸,沉浸在煙霧裡享受雲裡霧裡的感覺。
陳識看著掉落的菸灰,奇怪地問:“平時沒見過你抽菸啊?”
“每個人都有惡習。”趙國卉這樣回答。
她的惡習不是抽菸,而是思念那個煙架的主人。
那個給過她愛情、跟她生過孩子,又飄然遠去的外國人。
煙霧繚繞中,躺在身邊的是陳識,她眼睛盯著的,卻是那個小巧精緻的煙架,心裡想著的,是留給她煙架的那個人。
趙國卉日常愛做的事,就是細心地撫摸、細心地擦拭那個小巧的煙架。
她甚至把那個人的照片,掛在了梳妝檯前,告訴陳識,那是保佑她的神明。
陳識卻既不追究,也不介意,而且真的說到做到,每個月陪她逛一次街,讓她飽嘗一次螃蟹。
陳識每次都會買八十隻螃蟹,趙國卉吃五十隻,他吃三十隻。
三、一條狗,一句話,讓趙國卉對陳識動了真情。當一個女人開始動了情,就意味著屬於她的悲劇很快要降臨了。
趙國卉真正對陳識動感情,是因為一隻狗。
陳識說過逛街不買東西,那次卻破天荒買了一隻毛茸茸的小狗送給她,說:“以後我不在家,就讓它陪你。”
趙國卉卻嚇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的趙國卉,被街頭小流氓搶了錢包,趙國卉踩著高跟鞋追了過去,卻被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圍在了中間。
這一次,趙國卉再一次見到了陳識超強的戰鬥力。
陳識不慌不忙,搬了條長凳和趙國卉一人一邊坐下,手裡拿了根竹竿,一邊輕鬆愉快地跟妻子嘮著家常,一邊人來打人、狗來打狗。
真正是談笑之間,檣櫓灰飛煙滅。
這一場風波,使得趙國卉重新認識了陳識。
原來眼前這個滄桑又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內心竟然藏了那麼多辛酸悲苦的往事,身上還擔負著那麼重要的使命。
一個志向遠大的男人,在女人的眼裡,總是極富魅力的。
趙國卉不是怕狗,而是陳識抱著小狗的樣子,小狗清澈無辜的眼神,像極了她十七歲那年跟洋人生的那個孩子,孩子一生下,便被人販子抱走了。
十七歲的趙國卉太小,不知道難過,知道難過的時候,為時已晚。
她只希望此生都不離開天津,都不改名換姓,等著孩子來找她。
當陳識語氣堅定地說出那句:“相信他,我們就把他找回來!”的時候,趙國卉心裡,有了想哭的感覺。
你看,征服女人的心,其實一點都不難。
四、趙國卉終於發現了陳識的秘密,本以為嫁對了人,此生有靠,哪知丈夫根本不是他外表那樣的胸懷坦蕩,而是心計深沉。
四十多歲的男人,沒有點心計都活不到這麼大。
陳識不遠千里從廣東北上天津,自然不是為了征服一個女人。
他為的,是在天津開武館,把詠春拳發揚光大,完成師父的囑託。
“你是一個門派全部的未來!”這句話是他師父告訴他的,現在,他把這句話一字不漏地轉告給徒弟耿良辰。
這句話,激勵著耿良辰拼了命地練武、拼了命地聽師父的話去踢武館。
當耿良辰連續踢了七家武館的時候,鄒館長帶人找上了陳識的門。
在鄒館長咄咄逼人的威勢之下,陳識表現出的軟弱和與世無爭的態度,讓鄒館長放下了戒備之心,也讓趙國卉明白,陳識是在利用自己、利用徒弟耿良辰,娶妻、收徒、住貧民窟、做木工活,一切都只是為了打掩護,為了完成他開武館的夢想。
徒弟踢夠八家武館,就會引起眾怒,會被武會聯合逐出天津。
而師父,就可以獲得開武館的資格,從此威名遠揚、財源廣進。
陳識的計劃被趙國卉說破,第一次對趙國卉動了手,威脅她不許把事情說出去,不許破壞自己的計劃,還讓她提著箱子趕緊走人。
愛情?怕不就是個笑話?
趙國卉剛剛暖熱的心又涼了下去。
五、陳識的武館終於開起來了,但開業的那一天,他卻選擇了為徒弟報仇。用徒弟鮮血染紅的武館,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趙國卉心灰意冷地返回西餐廳,繼續做她的女招待,不再思考與愛情有關的任何問題。
沒有男人,她也照樣能過得很好,男人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陳識忽然來找她了。
陳識思慮再三,覺得武館只是個虛名,為了虛名而犧牲一個武學天才,那不是人做的事。所以他希望趙國卉跟自己一起走,帶著耿良辰一起走。
但趙國卉不同意,她說過,此生決不離開天津。
陳識只好退而求其次:“那,送行總可以吧?”
趙國卉點了點頭。
只可惜陳識醒悟得太晚了,他想帶著耿良辰離開的那一刻,耿良辰已經迎來了他生命中的最後時光。
殺他的,不是天津武會,而是軍閥林希文。
林希文想接手天津武會,自此之後天津武會的財源,都會進入軍隊的腰包,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結耿良辰,殺一儆百,樹立威信。
耿良辰的血,染紅了他的書攤。
以徒弟的鮮血換來的武館和虛名,對陳識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決定為徒弟報仇,日子就定在新武館開張的那一天。
在打定主意的那一刻,他把全部家產都給了趙國卉,讓她在火車站等他,如果等不到,她就先走,然後隨便在哪個火車站下車,呆上十年,十年後再回天津,她兒子二十一歲了,也就有能力找她了。
那一刻,趙國卉動容了。
打動她的,不是陳識的財產,也不是他細緻周到的安排,而是陳識的敢負責有擔當的真男人作風。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天津武行,陳識簡直是沒有打算活著出來。
她順從了,卻沒有按陳識說的在火車站等他,而是坐在離陳識的新武館不到兩百米的麵包坊裡,靜靜地等著他。
她不停地祈求神明,一定要保佑陳識好好地出來。
她的神,是瓦倫蒂諾,一個好萊塢明星,也是留給她煙架的人,還是她孩子的父親。
他欠了她那麼多,所以她的所有請求,他都應該答應,並且應該做到。
女人的邏輯總是奇怪的讓人啼笑皆非,卻又合理得讓人無言以對。
六、以前,趙國卉從來不想離開天津,但此刻,她想跟陳識走,但拼盡全力,卻始終沒跟上他的腳步。
當一身是血的陳識破門而出衝出武館時,趙國卉連忙提起箱子向他跑了過去。
但陳識卻沒有看到她,他奮力甩開追著他的人,奔向火車站,一雙凌厲如鷹的眼睛在火車站人流中蔑視,卻始終沒有發現趙國卉的人影,只看見了當初買的那隻小狗,汪汪叫著撲入了他的懷中。
“她是先走了嗎?”他抱著小狗,疑惑地問道。
追兵將至,他不假思索,抱著小狗上了火車。
而此時的趙國卉,正搭著腳行的推車,急匆匆地趕往火車站。
終究還是來遲了,錯過了那趟火車。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站臺上,任箱子翻倒在地,珠寶四下散落。
突然覺得,錢財再多,竟沒有任何意義。
鄒館長帶著人追了上來:“你男人做了什麼,你知道嗎?”
趙國卉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犯的事,我擔著。”
那一刻,這個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女人,高貴的不可逼視。
結語:
陳識不是一個好徒弟,他始終是辜負了他師父的期待。
他更不是一個好師父,因為他坑死了自己武學天才的徒弟。
但他依然是一個好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樣的男人,值得趙國卉用盡畢生的情意,卻尋找,去追隨。
錯過一時,但終不會錯過一生。
他們倆的情份,像極了世間每一對揹負著沉重責任感的中年夫妻,哪怕日子過的再怎麼潦倒落魄、一地雞毛,終歸是不離不棄、互相擔當,共同面對生活的坎坷與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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