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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經(上)-015- 佛教史傳-湯用彤的分類

  • 由 STONE的學習筆記 發表于 棋牌
  • 2022-02-26
簡介《出三藏記集》記述了佛教的傳播史、佛經三藏的集結史、佛菩薩的傳記以及中國譯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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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經(上)課程是根據 閒者知無涯老師 在喜馬拉雅上的音訊課程整理而成,文字底稿由群主【安端】提供。

文字校對由群主【安端】組織群友——雙林居士、蘆葦 、Edward、恆審、蘭花草、雲水遙、周志華、王惠增、朱珠、小佔、方薈蕾、海闊天空、西陌、張晃晃、虞兮、賢墨、MAY、琥珀、小王姐姐傾情參與。

本課首次上線時間:2021-11-14

大藏經(上)-015- 佛教史傳-湯用彤的分類

上一課,我們講——佛教的譯經工作,關鍵的一步,是把梵文翻譯成漢文。最初擔任這個職位的,不是鴻臚寺禮賓司的文員,就是在西域地區做生意的商人。他們不懂什麼佛理,哎……懂梵文,所以,只管把梵文硬翻譯過來。早期翻譯的佛經都是這種風格——“古意盎然”!佛經講的是什麼意思,句子通順不通順,他們不管,啊……也管不了。

為了讀懂這些古怪的譯文,理解和解釋其中所蘊含的那些深奧的理論,中國學僧們就展開了儒家弟子最擅長的工夫——注經……以兩漢經學的模式,去註疏譯經和為譯經作序。我們前面講,《大藏經》中收錄的大量的本土佛學著作的因緣是怎麼來的呢?就是這麼來的。本土佛學的第一步就邁出去了。

從東漢末開始譯經,那,注經運動就開始了。但它真正進入高潮,就是我們說的——中國佛教的“義學時代”的開始,是從東晉道安開始的。道安一生,自己就為譯經作注、作疏、作序……“凡二十二卷”。我在“思想史”和“通史”裡,兩次講到過釋道安和廬山慧遠師徒。

道安老師啊,他的風格很像一個系統工程系畢業的學生……啊,老師!系統工程系畢業,喜歡——做任何一件事,都先準備一套方法論。他用方法去理解系統工程,或者準備一套方法論,或者發明一套方法論。道安老師就為佛教注經發明瞭一套方法,叫作:三分注經法。這就為後世去註疏佛經提供了理論支撐,也被廣泛地採用。

所謂三分注經法,就是先將一部佛經進行科判……就是,一部經譯過來之後,我們把它判為三部分,叫——序分、正宗分、流通分。有三分——序分、正宗分、流通分。然後,再逐文解釋……一點兒一點兒地解釋……一句一句地解釋,對應解釋。這種解釋,我們在“思想史”裡講過,就叫:格義佛學——也是中國佛教義學的開端。

繼道安老師之後,注經之風愈演愈烈。從道安門下的廬山慧遠,到遠在長安鳩摩羅什門下的關中八俊【什門八駿】,形成了晉宋之際,中國註疏佛教譯經的高潮。

從東晉、十六國,及至南北朝,到了梁武帝……那,我們都知道……最好佛的皇帝——武帝好佛,尤好註解“涅槃經”和“大品般若”。那在皇帝的帶動下,對吧……什麼事兒皇帝挑頭兒了,那註疏譯經就形成了時代的風尚。

注經、講經,它一旦盛行起來,對吧……我們開始給經書註疏,然後再講經……這種風氣一旦盛行,一旦形成風尚,參與的人多了……都是中國文人,中國文人那種內在的、強烈的自我表達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對吧——就,中國文人一都參與進了一個事兒,光給別人注經夠嗎?不夠!光給別人講經夠嗎?不夠!

中國讀書人有一種不可掩飾的、強烈的表達欲……這種本性就暴露了。大家各顯神通、各自表達……啊,我們說“暴露了”,不是貶義啊,是褒義……大家各顯神通、各自表達,就形成了中國南北朝時期,具有時代特色的眾多佛教學派。比如,他們都是以“師”來命名啊……什麼師……什麼師,“老師”的“師”——這些學派都是叫“什麼師”……“ 什麼師”。比如成實師、涅槃師、地論師、攝論師、毗曇師……BLABLA……等等。這個時代,就叫:師說時代。

中國僧人自我闡發經義的著作大量湧現。一旦大量湧現之後,本土佛教著作那就邁開腳步了……一多,什麼事兒就要進入理論化、系統化、規模化……那,我們中國佛教的義學就大踏步地前進了。

而這個時候,有一類著作悄悄地邁出了佛教注經的領域,對吧……最開始,大家就是為佛教注一下兒經,緊接著作一下序,緊接著大家對經義進行一些探討、闡發……但在這種著作的風潮之下,有一類書,就悄悄地走出去了——走出了佛教注經這個領域,走向了一個更廣闊的空間。中國本土佛學著作踏出了第一步——關鍵的一步!這是中國文化必然性所決定的和要發生的事情……就是——佛教史學。

我們前面講過——中國是有史學傳統的大國!中國讀書人是有寫史傳的傳統的。在注經之後,中國學僧就踏出了這一步,開始去撰寫佛教史。所以,在中國本土佛教著作中,佛教史類的出現,是中國文化特性所決定的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只是時間早晚。其中代表作,就是——梁朝僧祐寫的《出三藏記集》。

梁僧祐寫的《出三藏記集》,他所記錄的內容,就遠遠超出了此前註疏、譯經、討論義理這個範疇,他踏入了我們提到的“新佛學四框架理論”中——佛教歷史框架。

《出三藏記集》記述了佛教的傳播史、佛經三藏的集結史、佛菩薩的傳記以及中國譯經史……等等等等。中國作為史學大國,這種作品不出現就不出現了……不出現則已,如果出現了,一旦出現領頭兒的,那後面跟著,肯定就海了去了。緊接著什麼《釋迦譜》、《弘明集》、《廣弘明集》……等等等等,它記錄的內容範圍,幾乎囊括了此後中國佛教發展的每一個側面。就換句話說——整個中國佛教發展的文件史,全部被記錄下來了。到南北朝時期,都不用太往後,佛教傳入中國三百年左右的時間,中國佛教史傳類著作已經形成洋洋大觀。

湯用彤先生在《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中,對這一現象作了詳細地描述和分類。他對這一時期以及前期,中國僧人所寫的歷史類作品,作了七種分類:

第一類,就是僧祐寫的。僧祐他們寫的這種叫:釋迦譜系類。什麼叫釋迦譜系?就是以釋迦佛……以我們本師釋迦牟尼佛,祂的譜系展開的一類僧史。

第二類,叫:印度聖賢記。什麼是印度聖賢記呢?那就是除了本師釋迦牟尼之外,還有其他聖賢啊,比如無著啊、世親啊……這些菩薩,馬鳴啊……最著名的是真諦寫的那個“婆槃藪豆傳”……嗯,就叫作《婆藪槃豆傳》,實際就是《世親傳》。

第三類,吶……除了寫我們本師、寫外域的菩薩,那是不是也得寫寫我們自己呀?對,第三類就是寫我們自己——本土高僧傳,比如《佛圖澄傳》、《道安法師傳》,包括寶唱寫的《名僧傳》,以及後來開闢僧史洋洋大觀的——慧皎率先寫的《高僧傳》……到後面什麼《續高僧傳》、《後高僧傳》……

第四類,吶,除了人之外,就是記述事兒啊……這前三類,都是以人為主的,記述人為主的……釋迦牟尼啊、世親菩薩啊、本土佛圖澄啊、道安啊,就是以人為主的傳記。第四類史傳,就是記述事兒為主的了。比如《魏書·釋老志》、齊竟陵王(齊竟陵王蕭子良)寫的《三寶紀》傳

【慧皎《高僧傳·序》原文:齊竟陵文宣王《三寶記》傳, 或稱佛史, 或號僧錄。既三寶共敘, 辭旨相關, 混濫難求, 更為蕪昧】

記述完人,記述完事兒,該記述什麼了?該記述物了。什麼是物啊?物就是佛教的名山大川……這是不是物啊?對吧!佛教的寺院和名山大川……先寫人、再寫事兒、再寫物……啊,第五類,就是佛教的名山大川記。比如,慧遠寫的《廬山記略》

【《廬山略記》】

;楊炫之寫的《洛陽伽藍記》……這就是記述什麼寺院呀、名山。

記錄完我們的寺院名山之外,我們還西天取經吶,我們還西遊呢,對吧!那我們就得記錄外域的佛教遊記,這就是第六類佛教史傳。比如,道安寫的《西域志》;法顯寫的《歷遊天竺傳記》

【《歷遊天竺記傳》】

、(釋)智猛寫的《遊行外國傳》……這就是記錄外域的風情的。

第七類……第七類呢,就比較枯燥了啊,前幾類都比較有意思——前三類寫人、第四類寫事兒、第五類寫名山大川、第六類寫外國的這個異域風情……第七類比較枯燥,叫:文獻史類。文獻史類啊,主要是一些高僧大德寫的碑文啊、記敘啊、懺儀模式啊……比如說,梁元帝寫的《內典碑銘》

【梁元帝蕭繹《內典碑銘集林序》】

啊、僧祐寫的《諸寺碑文》啊……這叫:佛教文獻類。

湯用彤先生作了全面地統計——南北朝時期,在佛教歷史框架裡,歷史類著作就多達七十餘種。非常不幸的是啊……我們都能想到這個不幸……非常不幸的是——大多數今天都已經失傳了,我們就能看到一個名字。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什麼呢?流傳至今的,恰恰是這些作品中的精品!我們還能看到的,比如我們常講的《出三藏記集》、梁·寶唱的《比丘尼傳》、梁·慧皎的《高僧傳》、《魏書·釋老志》……我們在講“日本(佛教)史”的時候,會引用到這個《魏書·釋老志》)……楊炫之的《洛陽伽藍傳記》、法顯的《歷遊天竺記(傳)》……等等。

就是……不幸的是——大部分已經遺失了,萬幸的是——其中最好的,還是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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