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風虎韻齊魯行｜虎年虎勢

文|蒙山樵夫

干支紀年是古代中國人偉大的發明，這樣簡單的漢字竟能有了數字的功能，排列成流傳千百年的歷法。更為有趣的現象，將動物作為年份的標誌，這能不能視為列祖列宗與大自然友好相處的例證呢？每到農曆新年的到來，人們對這些生肖表達出由衷的愛憐，即使是平時大家討厭的過街鼠，搖身一變也成了吉祥物。中國人熱愛動物，追求天人合一，講究和諧共生，我們不也從中找到答案了嗎？與其說人們喜愛的這些生肖動物，不如說對即將到來的新年有著太多的美好期許，便把這美好的期許賦予這些動物身上。這是中國人的風格，中國人的思維，也是中國人的民族文化。

丑牛辭舊去，寅虎迎春來。農曆虎年已立在山巔，等待那嘯谷長嚎呼喚著春天，一個新的紀元又來了。虎為百獸王，在中國人的文化裡，虎有沖天豪氣，成為威武雄壯的別稱。梁任公先生《少年中國說》中有“乳虎嘯谷，百獸震惶”的句子。一隻乳虎尚且能使“百獸震惶“，何況這“乳虎”還稱不上“獸中王”啊！看古裝戲，武將被稱之為“虎將”，看將帥的寶座，一張虎皮被鋪展在寶座上，何等威武。小時候，家裡有張年畫，畫面上關公坐虎皮寶座讀《春秋》。對這位擅使青龍偃月刀的關公是熟悉的，父親指著畫說關公愛讀書，而少年的我常常對那虎皮的寶座發呆，關老爺寶座下的那張虎皮，應該是一隻怎樣的猛虎啊？

學生時代記了不少與虎有關的成語，最引發想象的是“如虎添翼”，我時常想，這兇猛無比的老虎再紮上翅膀，變為“飛虎”，那還了得。說來有趣，這麼兇猛的獸王，都被武二郎打死了。我始終質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是何等漢子，赤拳打死猛虎。這故事多少有點渲染山東大漢的意味。小時候，小夥伴玩一種自作的紙牌的遊戲，用硬紙片寫上一些動物的名字：雞、蟲、虎等。出牌比大，“雞”遇到“蟲”，那是“雞吃蟲”，出“雞”紙牌的贏了；出“虎”的咋辦呀？“虎”是百獸王，那就在硬紙片寫上“棒”，那是武松的“棒”，夥伴們商定“棒”打“虎”，於是持“棒”紙牌的一方贏。這“虎”不再勇猛無敵了，成了“棒”下的戰利品。看來“獸中王”，也有敵手。中國人的智慧裡，不僅將“虎”作為威武的象徵，佛經中，說老虎聆聽禪師講授佛法，倒是有趣。隋朝末年，揚州安樂寺智聰和尚，整日盤腿打坐，虔誠唸誦《妙法蓮華經》，竟然感動老虎也來聽經。當然，這是佛家弟子宣揚佛家法力無邊的故事。也是古代中國人浪漫精神的體現。

中華文化源遠流長，歷朝歷代都將“虎”視為一種威武之師的象徵。“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齊魯英傑辛棄疾，追憶的是自己的英雄壯舉。“虎”作為兵權的標誌，一個例子就是“虎符”。戰國時，信陵君竊符救趙，就是借魏王姬妾如姬之手竊得“虎符”，調集幾萬精兵奔赴邯鄲，從而救了趙國。這就是信陵君竊符救趙的故事。

民間則將“虎”的樣子，用藝術的手法裝飾在鞋帽上。我們老家沂蒙山地區，長時間裡民間就有盛做“虎頭鞋”“虎頭帽”的傳統。將“虎”的形象縫製在孩子們穿的鞋上，戴的帽子上。老一輩的沂蒙母親誰不為自己的孩子縫製“虎頭鞋”“虎頭帽”呢？這裡面借老虎的虎虎生威，虎虎有生氣，給孩子帶來好運，讓孩子們長得強健潑實。過去多少年了，現代工業的發展，新一代縫紉機已徹底解放了婦女們，手工縫製衣帽在今天則成為藝術品，成為非物質文化傳承的專案。蒙山之陽的平邑縣有個村莊有些故事，村子北邊有兩座並立的小山，因山石赭紅色名曰“丹山。村裡人傳說，這兩座山是二郎擔山留下的，因村莊在”丹山“南坡，故村名曰“丹陽”。村莊有位非遺傳承人姚加娥老人，自幼練得一手好針線，姚加娥老人的手藝堪稱一絕，做的“虎頭鞋”“虎頭帽”一經展出，就立馬受到追捧式的歡迎。曾經家家戶戶習以為常的孩子們的穿著，在今天則成為人工藝品，成為“非遺”成果。這是沂蒙母親怎麼也不會想到的。這些男孩子的裝束，曾經伴隨了我們的幼年、童年，現在想來我們這一代人何以能吃苦耐勞、身體強壯，莫不是自小母親給縫製的“虎頭鞋”“虎頭帽”帶來的力量？念及此，真為沂蒙母親們感到自豪，也為自己感到驕傲。原來，我們這些昔日的沂蒙娃，今天的沂蒙漢子，是穿著這“非遺“工藝品長大的。我們小時候，哪裡會知道炫耀啊！虎”是我們的民間文化，幸運的是得到了傳承。真要感謝丹陽村的姚媽媽，是她傳承了沂蒙山千百年的民間文化。

中國人的智慧，將這“虎”的形象賦予武將身上，那就是“虎將”，“虎將”帶領的軍隊當然就是威武之師；賦予孩子身上，那就是“小老虎”，沂蒙地區多少農家娃都以“虎”為名，那麼娃都有一個暱稱“虎子”。這“虎”真的成為民族的圖騰，民族的吉祥物。看中國航母遠赴深藍，在浩瀚的大洋展示中國的形象；人民空軍的戰鷹飛翔於碧空，護衛著祖國的領空。英武的飛行員面對外軍霸氣的喊話，我們看到了新時代中國軍人的威武和霸氣。進入一個新紀元的中國，面對世界未有百年之變局，面對世界風雲波詭雲譎，捍衛國家主權安全、核心利益，時代需要中國軍人虎虎生威的豪氣和霸氣。猛虎呼嘯，勢如雷霆。

面對即將到來的農曆虎年，一元復始，永珍更新。無論遇到怎樣的挑戰，無論有怎樣的風險，偉大的中華民族，勤勞智慧的中國人民，英雄的中國軍隊，虎年有虎勢，新年呈吉祥。

（原創

散文

首發，1800字。寫於2022年1月22日零時22分，農曆辛丑年臘月二十）

作者簡介：

陳凱，筆名蒙山樵夫，中共黨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臨沂市作家協會會員，平邑縣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鄉村人才庫認證“中國鄉村作家”，齊魯晚報·齊魯壹點青未了副刊簽約作家。從事高中語文教學教研30年後，重新拿起筆接續少年時代的文學夢想。為家鄉代言，替親人立傳。自建一片文字園地，留下漸行漸遠的鄉愁與鄉村時代的風貌。

壹點號蒙山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