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小針後岳父再也沒有醒過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含恨離世？

雜談系列之我與岳父的點點滴滴之最後的時光（三）

連續打了三天的營養液，第四天開始增加了藥物成分。我去找張主任詢問原因。

張主任解釋說：之所以這些天沒做檢查只打營養針的原因是老人的體質很差，擔心經不起折騰，所以先打幾天營養改善一下，待老人體質好轉，會盡快安排專業檢查診斷。

岳父的狀態的確是一天不如一天：第一天的時候吃飯還能自己拿著飯往自己嘴裡放。到第二天開始手臂就抬著費勁，吃飯就得我上手喂他了。說話也一天比一天少，更多的是自言自語。第三天說無法小便，醫生給上了尿管。

為了防止生褥瘡，每天照例得給岳父翻身、擦身。第二天之後就大小便也不不知道再說了。我買了成人一次性使用的紙尿褲、紙尿布。如此迴圈往復，我覺得岳父又返回到嬰孩時代了。

八月二十九號九點，護士來給岳父打了一小針，安排我們去做CT檢查。我瞄了一眼檢查申請單上的字，明確地寫著：惡性肝腫瘤。

打了針之後岳父就安靜地躺在床上，我給他蓋好被子，推著床出了病房門經過走廊進了電梯。岳父就已經發出均勻而細微的鼾聲，應該是睡著了。一路進電梯出電梯拐彎抹角去了一樓CT檢查室做完了檢查，又推著病床原路返回。岳父依舊是那麼安靜地睡著。

回到病房，通知了護士又來把留針掛上，岳父仍然睡著。護士說：老人之所以睡著了為了方便配合檢查，醫生安排打了一個鎮靜劑，藥效過了自然會醒的，不用擔心。

果然，在下午五點左右，岳父睜開了眼，嘴裡咕咕念念地說著聽不懂的話。我問二叔聽得懂嗎？二叔聽了聽說是在說他年輕的時候多麼能。

護士過來特意交代陪床的不能睡覺，輪流看護。我答應著。

岳父睜著雙眼，嘴裡的咕咕念念伴隨著一隻手慢慢伸向空中又回縮，另一隻手又接著伸出去又回縮。如此往復，就像是空中漫步。令人驚奇的是這個簡單的動作足足持續了二十四個小時。我也是陪著他徹夜未眠。岳父一直睜著眼到了第二天下午六點才閉上了眼開始睡覺。我自覺著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到晚上九點左右，岳父呼吸急促、嘴唇發紫，開始出現心衰跡象，護士給他上了氧氣等各種不知名裝置進行例行救護。

我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手足無措的去問值夜班的主治醫生情況怎麼樣，不會出問題吧？

醫生說：“這個可不敢說，得先抽血化驗一下等結果出來才知道。”

我說：“我岳父老家那邊有個風俗就是人不能在醫院裡去世，一定得在自己家裡去世。”

值班醫生說：“我看你們跟監護人商量一下，隨時可以出院。”

在徵求了法定監護人的同意之後，晚上十一點我們連夜僱了一輛救護車，把岳父拉回了他的老家。我開著我的車跟在救護車後面。那兩天剛下了幾天的雨，空氣潮溼。半夜三更，車窗外還起了大霧。視野能見度極低，到處只是一片片的白茫茫。我一不小心還闖了個紅綠燈，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一點鐘了。

就在這個次日，二零二一年八月三十一日凌晨三兩點四十分，我的岳父永遠離開了我們，享年七十二歲。

有人說這個世界是有輪迴的，生生世世皆因果。死者則入土為安，活著的人必定是有著深深的懷念。給死者送上一份哀思，為生者寄託一份祝福。惟願離去的人安心走好，願他走入天國的懷抱。岳父安息吧……

謹以此文懷念我的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