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棋牌

中國歷史紀年體之南朝宋-公元452年

  • 由 月白君468 發表于 棋牌
  • 2022-01-05
簡介冠軍將軍、會稽太守、東海王劉禕遷使持節、都督廣交二州荊州之始興臨安二郡諸軍事、車騎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

自來鸚鵡代表什麼運氣

宋文帝紀元

(公元452年)宋元嘉二十九年 北魏永平、興安元年 高昌北涼承平十年

春正月庚辰朔,北魏所獲南來降民五千餘家於中山謀叛,州軍討平之。冀州刺史、張掖王沮渠萬年及廣武公沮渠祖與降民通謀,賜死。

甲午,宋帝劉義隆詔曰:“經寇六州,居業未能,仍值災澇,飢困荐臻。可速符諸鎮,優量救恤。今農事行興,務盡地利。若須田種,隨宜給之。”

魏帝拓跋燾追悼景穆太子不已,中常侍、秦郡公宗愛懼誅,遂謀逆。

二月甲寅,宗愛弒魏帝拓跋燾於永安宮,時年四十五。尚書左僕射蘭延、侍中吳興公和疋、侍中、治都曹事、太原公薛提等秘不發喪。延、疋二人議以皇孫拓跋浚衝幼,欲立長子,徵東平王拓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孫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繫。春秋雖少,令問聞於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漢。廢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猶豫未決。愛知其謀。始愛負罪於東宮,而與南安王拓跋餘素協,乃密迎餘自中宮便門入,矯皇后令徵延等。延等以愛素賤,弗之疑,皆隨之入。愛先使閹豎三十人持仗於宮內,及蘭延、薛提等入,以次收縛,斬於殿堂。執東平王拓跋翰,殺之於永巷而立拓跋餘。

薛提,太原人也,皇始中,補太學生,拜侍御史。累遷散騎常侍、太子太保,賜爵歷陽侯,加晉兵將軍。出為鎮東大將軍、冀州刺史,進爵太原公。所在有聲績。徵為侍中,治都曹事。

北魏南安王拓跋餘即皇帝位,大赦,改元為“永平”。尊皇后赫連氏為皇太后。以宗愛為大司馬、大將軍、太師、都督中外諸軍事,領中秘書,封馮翊王。

庚午,宋帝立第十二皇子劉休仁為建安王,食邑二千戶,時年十歲。第十七子劉夷父薨,時年六歲。

三月辛卯,上故魏帝拓跋燾尊諡曰“太武皇帝”,葬於雲中金陵,廟號“世祖”。

北魏侍中、廣平公張黎為太尉,尚書令古弼為司徒,建威將軍、幢將呂羅漢猶典宿衛。故東平王拓跋翰子拓跋道符,襲爵,為中軍大將軍。

夏四月戊午,訶羅單國遣使獻方物於宋朝。

驃騎中兵參軍、振武將軍、廣陵南沛二郡太守張永既有才能,所在每盡心力,宋帝謂堪為將。以張永督冀州青州之濟南樂安太原三郡諸軍事、揚威將軍、冀州刺史。

宋徵虜將軍、司州刺史魯爽入朝。宋帝聞魏世祖殂,欲更北伐,訪之群臣,太子中庶子何偃議曰:“內幹胡法宗宣詔,逮問北伐。伏計賊審有殘禍,犬羊易亂,殲殄非難,誠如天旨。今雖廟算無遺,而士未精習。緣邊鎮戍,充實者寡,邊民流散,多未附業。控引所資,取給根本。虧根本以殉邊患,宜動必萬克。無慮往歲挫傷,續以內釁,侮亡取亂,誠為沛然。然淮、泗數州,實亦雕耗,流傭未歸,創痍未起。且攻守不等,客主形異,薄之則勢艱,圍之則曠日,進退之間,奸虞互起。竊謂當今之弊易衄,方來之寇不深,宜含垢藏疾,以齊天道。”遷何偃始興王劉浚徵北長史、南東海太守。

五月甲午,宋罷湘州並荊州。以始興、臨賀、始安三郡屬廣州。

丙申,宋帝詔令北伐,詔曰:“惡稔身滅,戎醜常數,虐虜窮兇,著於自昔。未勞資斧,已伏天誅,子孫相殘,親黨離貳,關、洛偽帥,並懷內款,河朔遺民,注誠請效。拯溺蕩穢,今其會也。可符驃騎、司空二府,各部分所統,東西應接。歸義建績者,隨勞酬獎。”

宋太尉中兵參軍沈慶之固諫,帝不從,以立議不同,不使北出。

宋青州刺史劉興祖建議伐河北,曰:“河南阻飢,野無所掠,脫意外固守,非旬月可拔,稽留大眾,轉輸方勞。伐罪弔民,事存急速,今偽帥始死,兼逼暑時,國內猜擾,不暇遠赴,關內之眾,裁足自守。愚謂宜長驅中山,據其關要。冀州已北,民人尚豐,兼麥已向熟,資因為易。向義之徒,必應響赴,若中州震動,黃河以南,自當消潰。臣城守之外,可有二千人,今更發三千兵,假別駕崔勳之振威將軍,領所發隊,並二州望族,從蓋柳津直衝中山。申坦率歷城之眾,可有二千,駱驛俱進。較略二軍,可七千許人,既入其心腹,調租發車,以充軍用。若前驅乘勝,張永及河南眾軍,便宜一時濟河,使聲實兼舉。愚計謬允,宜並建司牧,撫柔初附。定州刺史取大嶺,冀州刺史向井陘,幷州刺史屯雁門,幽州刺史塞軍都,相州刺史備大行,因事指麾,隨宜加授。畏威欣寵,人百其懷,濟河之日,請大統版假。常忿將率憚於深遠,勳之等慷慨之誠,誓必死效。若能成功,清一可待;若不克捷,不為大傷。並催促裝束,伏聽敕旨。”帝意止存河南,不納。

宋帝遣魯爽、魯秀、程天祚等率步騎並荊州軍甲士四萬,出許、洛。撫軍將軍、徐兗二州刺史蕭思話統揚威將軍、冀州刺史張永、前寧朔將軍王玄謨眾軍攻碻磝。建武將軍、驃騎戶曹參軍、濟北太守垣護之率二千人復隨張永。右軍長史蕭斌板前鎮軍諮議參軍申坦行建威將軍、濟南平原二郡太守,守歷城,令任仲仁為坦副,並前鋒入河。軍發沿口,張永司馬崔訓、建武將軍齊郡太守胡景世率青州軍來會。

宋都建康雨水。

宋尚書令何尚之致仕,於方山著《退居賦》以明所守,而議者鹹謂尚之不能固志。太子左衛率袁淑與尚之書曰:“昨遣修問,承丈人已晦志山田,雖曰年禮宜遵,亦事難斯貴,俾疏、班、邴、魏,通美於前策,龔、貢、山、衛,淪慚乎曩篇。規迨休告,雪滌素懷,冀尋幽之歡,畢囗玄之適。但淑逸操偏迥,野性瞢滯,果茲衝寂,必沈樂忘歸。然而已議塗聞者,謂丈人徽明未耗,譽業方籍,儻能屈事康道,降節殉務,舍南瀕之操,淑此行永決矣。望眷有積,約日無誤。”尚之宅在南澗寺側,故書雲“南瀕”,《毛詩》所謂“於以採蘋,南澗之瀕”也。詔書敦勸,帝又與江夏王劉義恭詔曰:“今朝賢無多,且羊、孟尚不得告謝,尚之任遇有殊,便未宜申許邪。”義恭答曰:“尚之清忠貞固,歷事唯允,雖年在懸車,而體獨充壯,未相申許,下情所同。”羊即吳郡太守羊玄保,孟即孟顗,字彥重,本昌安丘人。兄孟昶貴盛,顗不就徵辟。昶死後,起家為東陽太守,遂歷吳郡、會稽、丹陽三郡,侍中,僕射,太子詹事,復為會稽太守,卒官,贈左光祿大夫。子孟劭,尚宋帝第十六女南郡公主,女適彭城王劉義康、十九皇子劉休若。

六月戊申朔,宋尚書令何尚之復攝職。御史中丞袁淑錄自古隱士有跡無名者為《真隱傳》以嗤之。尚之既還任事,帝待之愈隆。是時復遣軍北伐,資給戎旅,悉以委之。

宋御史中丞袁淑喜為夸誕,每為時人所嘲。始興王劉浚嘗送錢三萬餉淑,一宿復遣追取,謂使人謬誤,欲以戲淑。淑與浚書曰:“袁司直之視館,敢寓書於上國之宮尹。日者猥枉泉賦,降委弊邑。弊邑敬事是遑,無或違貳。懼非郊贈之禮,覲饗之資,不虞君王惠之於是也,是有懵焉。弗圖旦夕發咫尺之記,籍左右而請,以為胥授失旨,爰速先幣。曾是附庸臣委末學孤聞者,如之何勿疑。且亦聞之前志曰,七年之中,一與一奪,義士猶或非之。況密邇旬次,何其裒益之亟也。藉恐二三諸侯,有以觀大國之政。是用敢布心腹。弊室弱生,砥節清廉,好是潔直,以不邪之故,而貧聞天下。寧有昧夫嗟金者哉。不腆供賦,束馬先璧以俟命。唯執事所以圖之。”遷太子左衛率。

己酉,宋帝遣部司巡行水情,賜樵米,給船。

宋寧朔將軍、益州刺史陸徽卒,時年六十二。身亡之日,家無餘財。宋詔曰:“徽厲志廉潔,歷任恪勤,奉公盡誠,克己無倦。褒榮未申,不幸夙殞,言念在懷,以為傷恨。可贈輔國將軍,本官如故。”賜錢十萬,米二百斛。諡曰簡子。子陸睿,正員外郎。弟陸展,臧質車騎長史、尋陽太守。

宋徵北從事中郎、淮南太守劉瑀為寧遠將軍、益州刺史。劉瑀,字茂琳,祖劉穆之,父劉式之,兄劉敳、劉衍。瑀少有才氣,為宋帝所知。始興王浚為南徐州,以瑀補別駕從事史,為浚所遇。瑀性陵物護前,不欲人居己上。時浚徵北府行參軍吳郡顧邁輕薄而有才能,浚待之甚厚,深言密事,皆與參之。瑀乃折節事邁,深布情款,家內婦女間事,言語所不得至者,莫不倒寫備說。邁以瑀與之款盡,深相感信。浚所言密事,悉以語瑀。瑀與邁共進射堂下,瑀忽顧左右索單衣幘,邁問其所以,瑀曰:“公以家人待卿,相與言無所隱,而卿於外宣洩,致使人無不知。我是公吏,何得不啟。”因而白之。浚大怒,啟宋帝徙邁於廣州。

宋將檀和之攻濟州,梁坦及魯安生軍於京索,龐萌、建武將軍後軍行參軍薛安都攻弘農。除薛安都為始興王劉浚徵北行參軍。

秋七月壬辰,宋帝以北魏破汝陰郡,改封后軍將軍、汝陰王劉渾為武昌王,淮南王劉彧改封湘東王。武昌王劉渾少而兇戾,嚐出石頭,怨左右人,援防身刀斫之。

初,宋東陽公主有奴陳天興,王鸚鵡養以為子,而與之淫通。鸚鵡、天興及寧州所獻黃門慶國並預巫蠱事。太子劉劭以天興補隊主。東陽公主薨,鸚鵡應出嫁,太子慮言語難密,與始興王劉浚謀之。時吳興沈懷遠為浚府佐,見待異常,乃嫁鸚鵡與懷遠為妾,不以啟帝,慮後事洩,因臨賀公主微言之。帝后知天興領隊,遣閹人奚承祖詰讓太子曰:“臨賀公主南第先有一下人慾嫁,又聞此下人養他人奴為兒,而汝用為隊主,抽拔何乃速。汝間用主、副,並是奴邪?欲嫁置何處?”太子答曰:“南第昔屬天興,求將驅使,臣答曰:‘伍那可得,若能擊賊者,可入隊。’當時蓋戲言耳,都不復憶。後天興道上通辭乞位,追存往為者,不忍食言,呼視見其形容粗健,堪充驅使,脫爾使監禮兼隊副。比用人雖取勞舊,亦參用有氣幹者。謹條牒人囗名上呈。下人慾嫁者,猶未有處。”時鸚鵡已嫁懷遠矣。太子懼,馳書告浚,並使報臨賀主:“上若問嫁處,當言未有定所。”浚答書曰:“奉令,伏深惶怖,啟此事多日,今始來問,當是有感發之者,未測源由爾。計臨賀故當不應翻覆言語,自生寒熱也。此姥由來挾兩端,難可孤保,正爾自問臨賀,冀得審實也。其若見問,當作依違答之。天興先署佞人府位,不審監上當無此簿領爾。急宜犍之。殿下已見王未?宜依此具令嚴自躬上啟聞。彼人若為不已,正可促其餘命,或是大慶之漸。”凡太子、浚相與書疏類如此,所言皆為名號,謂帝為“彼人”,或以為“其人”;以太尉江夏王劉義恭為“佞人”;東陽主第在西掖門外,故云“南第”,王即鸚鵡姓,躬上啟聞者,令女巫嚴道育上天白天神也。

王鸚鵡既適沈懷遠,慮與陳天興私通事洩,請太子劉劭殺之。太子密使人害天興。黃門慶國謂宣傳往來,唯有二人,天興既死,慮將見及,乃具以其事白宋帝。帝驚惋,即遣收鸚鵡,封籍其家,得太子劭、始興王浚書數百紙,皆咒詛巫蠱之言,得所埋帝形像於宮內。道育叛亡,討捕不得。帝大怒,窮治其事,分遣中使入東諸郡搜討,遂不獲。帝惋嘆彌日,謂潘淑妃曰:“太子圖富貴,更是一理。虎頭復如北,非復思慮所及。汝母子豈可一日無我耶!”浚小名虎頭。使浚府舍人朱法瑜密責讓浚,辭甚哀切,並賜書曰:“鸚鵡事想汝已聞,汝亦何至迷惑乃爾。且沈懷遠何人,其詎能為汝隱此耶?故使法瑜口宣,投筆惋慨。”帝詰責太子及浚,太子、浚惶懼無辭,唯陳謝而已。道育變服為尼,逃匿東宮,浚往京口,又載以自隨,或出止民張旿家。

初,沙門釋僧含粗有學義,謂武陵王劉駿南中郎記室參軍顏竣曰:“貧道粗見讖記,當有真人應符,名稱次第,屬在殿下。”竣在彭城嘗向親人敘之,言遂宣佈,聞於宋帝。時巫蠱事已發,故帝不加推治。

丁酉,宋省大司農、太子僕、廷尉監官。

宋撫軍將軍、徐兗二州刺史蕭思話遣建武將軍垣護之先據委慄津。北魏南康侯杜道俊與尚書伏連來援碻磝,護之拒之,魏軍因引軍東去。思話遣護之迎軍至梁山,北魏尚書韓元興率精騎卒至,護之依險拒戰,斬其都軍長史,甲首數十,元興乃退。思話及眾軍並至碻磝,治三攻道。宋帝遣員外散騎侍郎徐爰率五百人宣旨督戰。張永、胡景世當東攻道,申坦、任仲仁西攻道,崔訓南攻道。

魏帝拓跋餘令徵南將軍、尚書左僕射韓茂拒宋將檀和之。至濟州,和之退,梁坦、安生亦走。

八月辛亥,北魏碻磝守軍夜地道出,燒宋司馬崔訓樓及蟆車,癸丑夜,又燒胡景世樓及攻具,尋又毀崔訓攻道,宋軍燒死及為魏軍所殺甚眾。張永即夜撤圍退軍,不報告諸將,眾軍驚擾,為魏軍所乘,死敗塗地。

丁卯,宋撫軍將軍、徐兗二州刺史蕭思話攻城凡十八日,以碻磝城不可拔,解圍還歷下。思話將引還,誑垣護之雲:“沈慶之救軍垂至,可急於濟口立橋。”護之揣知其意,即分遣白丁。思話復令度河戍乞活堡以防追軍。崔訓以樓見燒,又不能固攻道,被誅於碻磝;張永、申坦並系歷城獄。

宋徵虜將軍、司州刺史魯爽至長社,北魏戍主永平公禿髮幡乃同棄城走。

宋帝使輔國將軍、雍州刺史臧質率所統見力向潼關,質頓兵近郊,不肯時發,獨遣寧朔將軍、冠軍司馬、襄陽太守柳元景屯兵境上,不時進軍。質又顧戀嬖妾,棄營單馬還城,散用臺庫見錢六七百萬,為有司所糾,帝不問也。

北魏冠軍將軍封禮率騎二千從浢津南渡赴弘農。

九月,北魏司空、高平公兒烏幹屯潼關,平南將軍、昌黎公拓跋遼屯河內。

河南國主吐谷渾慕延薨。兄樹洛幹次子拾寅立。

丁亥,宋帝以河南國主、平西將軍吐谷渾拾寅為使持節、督西秦河沙三州諸軍事、安西將軍、領護羌校尉、西秦河二州刺史、河南王。

己丑,宋撫軍將軍、徐兗二州刺史蕭思話解徐州,加冀州刺史,兗州如故。詔曰:“得撫軍將軍思話啟事,碻磝不拔,士卒疲勞,且班師清濟,更圖進討。此鎮山川嚴阻,控臨河朔,形勝之要,擅名自古,宜除其授,以允望實。思話可解徐州為冀州,餘如故。彭城文武,復量分配,即鎮歷城。”

庚寅,宋徵虜將軍、司州刺史魯爽進向大索戍,使寧朔將軍柳元景率建武將軍、徵北行參軍薛安都等北出至關城,關城棄戍走,即據之。北魏大索戍主豫州刺史跋僕蘭曰:“爽勇而無防,我今出城,必輕來據之,設伏檀山,必可擒也。”爽果夜進,輔國將軍、滎陽、潁川二郡太守魯秀諫不止,馳往繼之。比曉,魏騎夾發,賴秀縱兵力戰,魏軍乃退還虎牢。爽因進攻之,本期舟師入河,斷其水門。爽聞攻碻磝不拔,敗退,水軍不至,亦收眾南還。轉斗數百里,至曲強,魏軍候其飢疲,盡銳來攻,爽身自奮擊,魏軍乃退走。元景至洪關,欲進與安都濟河攻北魏將軍杜道生於蒲阪,會爽退,復還。

宋帝以屢徵無功,諸將不可任,責蕭思話與張永等詔曰:“虜既乘利,方向盛冬,若脫敢送死,兄弟父子,自共當之耳。言及增憤,可以示張永、申坦。”又與江夏王劉義恭書曰:“早知諸將輩如此,恨不以白刃驅之,今者悔何所及!”義恭尋奏免思話官,從之。

魏帝拓跋餘自以非次而立,厚賞群下,取悅於眾。為長夜之飲,聲樂不絕,旬月之間,帑藏空罄。尤好弋獵,出入無度。邊方告難,帝不恤之,百姓憤惋,而晏如也。中常侍宗愛位居元輔,錄三省,兼總戎禁,坐召公卿,權恣日甚,內外憚之。群情鹹以為愛必有趙高、閻樂之禍,餘疑之,遂謀奪其權。愛憤怒。

冬十月丙午朔,中常侍宗愛使小黃門賈周等夜殺魏帝拓跋餘於東廟。宗愛秘之,惟振威將軍、羽林中郎劉尼知狀。尼勸愛立皇孫拓跋浚。愛自以負罪於景穆太子,聞而驚曰:“君大痴人,皇孫若立,豈忘正平時事乎?”尼曰:“若爾,今欲立誰?”愛曰:“待還宮,擢諸王子賢者而立之。”尼懼有變,密以狀告殿中尚書源賀,賀時與尼俱典兵宿衛。仍共南部尚書陸麗謀曰:“宗愛既立南安,還復殺之。今不能奉戴皇孫,以順民望,社稷危矣。將欲如何?”麗曰:“唯有密奉皇孫耳。”陸麗,陸俟子也。

戊申,源賀與尚書長孫渴侯嚴兵守衛,劉尼與陸麗迎皇孫於苑中。麗抱皇孫於馬上,入京城。尼馳還東廟,大呼曰:“宗愛殺南安王,大逆不道。皇孫已登大位,有詔,宿衛之士皆可還宮。”眾鹹唱萬歲。賀及渴侯登執宗愛、賈周等,勒兵而入,奉皇孫於宮門外,入登永安殿。拓跋浚即皇帝位於永安前殿,大赦,改年“興安”。誅宗愛、賈周等,皆具五刑,夷三族。

魏帝拓跋浚追尊父景穆太子拓跋晃為景穆皇帝,廟號“恭宗”。

北魏驃騎大將軍拓跋壽樂為太宰、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尚書長孫渴侯為尚書令,加儀同三司。拓跋壽樂,章帝拓跋悉鹿之後也。位選部尚書、南安王,改封長樂王。

北魏振威將軍、羽林中郎、昌國子劉尼為內行長,進爵建昌侯。遷散騎常侍、安南將軍、尚書右僕射。又進爵東安公。劉尼,代人也。本姓獨孤氏。曾祖劉敦,有功於魏太祖,為方面大人。父劉婁,冠軍將軍,卒贈幷州刺史。尼少壯健,有膂力,勇果善射,魏帝拓跋燾見而善之,拜羽林中郎,賜爵昌國子,加振威將軍。

癸亥,宋徵虜將軍、司州刺史魯爽還洛陽。

新蔡蠻二千餘人破大雷戍,略公私船舫,悉引入湖。前晉亡命司馬黑石、廬江叛吏夏侯方進在西陽五水,誑動群蠻,自淮、汝至於江沔,鹹罹其患。宋帝遣太尉中兵參軍沈慶之督寧朔將軍柳元景、建武將軍薛安都等諸將討之,詔豫、荊、雍並遣軍,受慶之節度。慶之始以沈攸之補隊主。

十一月丙子,北魏太宰拓跋壽樂、尚書令長孫渴侯二人爭權,並賜死。

己卯,日出赤如血。

癸未,北魏廣陽王拓跋建薨,諡曰“簡王”;臨淮王拓跋譚薨,諡“宣王”,子拓跋提,襲。為梁州刺史,以貪縱削除,加罰,徙配北鎮。久之,提子員外郎穎免冠請解所居官,代父邊戍,魏帝不許。

甲申,北魏皇妣鬱久閭氏薨。太尉張黎、司徒古弼,以議不合旨,黜為外都大官。平南將軍、宋子侯周忸進爵樂陵王,南部尚書、章安子陸麗為平原王、撫軍將軍,文武各加位一等。

古弼、張黎並有怨謗之言。弼家人告巫蠱,弼、黎俱伏法。時人冤之。

壬寅,魏帝追尊景穆太子為景穆皇帝,皇妣鬱久閭氏為恭皇后;尊保母常氏為保太后。

宋南中郎將、揚州刺史、廬陵王劉紹疾患解職。

壬寅,宋廬陵王劉紹薨,時年二十一。遺令斂以時服,素棺周身,宋帝從之。追贈散騎常侍、鎮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刺史如故。無子,南平王劉鑠第三子劉敬先為嗣。本名敬秀,既出繼而紹妃褚秀之孫女,故改焉。

宋南中郎長史、尋陽太守袁洵轉吳郡太守。揚州別駕從事史顧覬之遷尚書吏部郎。嘗於帝坐論江左人物,言及顧榮,袁淑謂覬之曰:“卿南人怯懦,豈辦作賊。”覬之正色曰:“卿乃復以忠義笑人!”淑有愧色。

隴西屠各王景文叛,私署王侯,魏帝詔統萬鎮將、南陽王拓跋惠壽與外都大官於洛拔討平之,徒其惡黨三千餘家於趙魏。外都大官於洛拔轉拜侍中,殿中尚書。

十二月戊申,北魏恭皇后鬱久閭氏祔葬於雲中金陵,配饗太廟。

乙卯,北魏初復佛法,下詔曰:“夫為帝王者,必祗奉明靈,顯彰仁道,其能惠著生民,濟益群品者,雖在古昔,猶序其風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禮,祭典載功施之族。況釋迦如來功濟大千,惠流塵境,等生死者嘆其達觀,覽文義者貴其妙明,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斥群邪,開演正覺。故前代已來,莫不崇尚,亦我國家常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開廣邊荒,德澤遐及。沙門道士善行純誠,惠始之倫,無遠不至,風義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姦淫之徒,得容假託,講寺之中,致有兇黨。是以先朝因其瑕釁,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斷。景穆皇帝每為慨然,值軍國多事,未遑修復。朕承洪緒,君臨萬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諸州郡縣,於眾居之所,各聽建佛圖一區,任其財用,不制會限。其好樂道法,欲為沙門,不問長幼,出於良家,性行素篤,無諸嫌穢,鄉里所明者,聽其出家。率大州五十,小州四十人,其郡遙遠臺者十人。各當局分,皆足以化惡就善,播揚道教也。”天下承風,朝不及夕,往時所毀圖寺,仍還修矣。佛像經論,皆復得顯。

丁巳,北魏樂陵王周忸為太尉;平原王陸麗為侍中、撫軍大將軍、司徒,復其子孫,賜妻妃號。麗以優寵既頻,固辭不受,帝益重之,領太子太傅;鎮西將軍杜元寶為司空。元寶,相州刺史杜遺長子也;元寶弟胤寶,司隸校尉。

陸麗辭曰:“陛下以正統之重,承基繼業,至於奉迎守順,臣職之常,豈敢昧冒以幹大典。”頻讓再三,詔不聽。麗乃啟曰;“臣父歷奉先朝,忠勤著稱,今年至西夕,未登王爵。臣幼荷寵榮,於分已過,愚款之情未申,犬馬之效未殿,願裁過恩,聽遂所請。”魏帝曰:“朕為天下主,豈不能得二王封卿父子也?”

保達、沙獵國各遣使朝獻於北魏。

宋驃騎將軍、南兗州刺史、江夏王劉義恭遭太妃憂,還朝,帝以御所乘蒼鷹船上迎之。

辛未,宋劉義恭為大將軍、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持節、侍中、錄尚書、太子太傅如故。義恭還鎮東府。辭侍中,未拜。

宋中書侍郎蕭惠開遷江夏王義恭大將軍從事中郎。

宋右軍諮議參軍謝莊除太子中庶子。時南平王劉鑠獻赤鸚鵡,普詔群臣為賦。太子左衛率袁淑文冠當時,作賦畢,齎以示莊;莊賦亦竟,淑見而嘆曰:“江東無我,卿當獨秀。我若無卿,亦一時之傑也。”遂隱其賦。

宋安南將軍、廣州刺史、隨王劉誕,當鎮始興,未行,改授都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安東將軍、會稽太守,給鼓吹一部;冠軍將軍、會稽太守、東海王劉禕遷使持節、都督廣交二州荊州之始興臨安二郡諸軍事、車騎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

宋隨王劉誕為廣州,未之鎮,以蕭斌弟長沙內史蕭簡為安南諮議參軍、南海太守,行府州事。東海王劉禕代誕,簡仍為前軍諮議,太守如故。

宋冠軍司馬顧琛復為誕安東司馬,中書侍郎孔覬為隨王誕安東諮議參軍,領記室,黃門侍郎。

宋徵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始興王劉浚還朝建康,以沈懷遠為長流參軍,每夕輒開便門為微行。帝聞,殺其嬖人楊承先。時江夏王劉義恭在朝,帝以巫蠱告之,曰:“常見典籍有此,謂之書傳空言,不意遂所親睹。劭雖所行失道,未必便亡社稷,南面之日,非復我及汝事。汝兒子多,將來遇此不幸爾。”中書侍郎蔡興宗問建平王劉宏曰:“歲無復幾,徵北何當至?”宏嘆息良久曰:“年內何必還。”

沈懷遠,後軍主簿沈懷文弟也,懷文因此失調,為治書侍御史。

宋太常顏延之上表自陳曰:“臣聞行百里者半於九十,言其末路之難也。愚心常謂為虛,方今乃知其信。臣延之人薄寵厚,宿塵國言,而雪效無從,榮牒增廣,歷盡身雕,日叨官次,雖容載有途,而妨穢滋積。早欲啟請餘算,遮蔽醜老。但時制行及,歸慕無賒,是以腆冒愆非,簡息幹黷耗歇難支,質用有限,自去夏侵暑,入此秋變,頭齒眩疼,根痼漸劇,手足冷痺,左胛尤甚。素不能食,頃向減半。本猶賴服,比倦悸晚,年疾所催,顧景引日。臣班叨首卿,位屍封典,肅祗朝校,尚恧匪任,而陵廟眾事,有以疾怠,宮府覲慰,轉闕躬親。息{大}庸微,過宰近邑,回澤爰降,實加將監,乞解所職,隨就藥養。伏願聖慈,特垂矜許。稟恩明世,負報冥暮,仰企端闈,上戀罔極。”不許。

宋侍中王偃為散騎常侍、右衛將軍。

呵羅單國遣長史媻和沙彌獻方物於宋朝。

戊寅,北魏平西將軍、內都大官、建業公陸俟徵西大將軍,進爵東平王;內都大官、廣平公杜遺進爵為王。杜遺,杜超從弟也,性忠厚,頻歷州郡,所在著稱。

北魏司徒陸麗遷侍中、撫軍大將軍、司徒公,復其子孫,賜妻妃號。麗以優寵既頻,固辭不受,魏高宗益重之。領太子太傅。麗好學愛士,常以講習為業。其所待者,皆篤行之流,士多稱之。性又至孝,遭父憂,毀瘠過禮。

癸亥,魏帝詔以營州蝗開倉賑恤。

甲子,北魏太尉、樂陵王周忸有罪,賜死。濮陽公閭若文進爵為王。徵西大將軍、常山王拓跋素拜內都大官。

北魏徵南將軍、尚書左僕射韓茂拜尚書令,加侍中、徵南大將軍。羽林郎拓跋目辰遷侍中、尚書左僕射,封南平公。拓跋目辰,桓帝拓跋猗㐌之後也,初以羽林郎從魏世祖南伐至江。

魏帝新即位,務崇寬徵,罷諸雜調。有司奏國用不足,固請復之。惟內都大官拓跋素曰:“臣聞:‘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帝善而從之。詔群臣議定皇子名,素及司徒陸麗議曰:“古帝王之制名,其體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伏惟陛下當盛明之運,應昌發之期,誕生皇子,宜以德命。”帝從之。素宗屬之懿,又年老,帝每引入,訪以治國政事。固辭疾歸第。雅性方正,居官五十載,終始如一,時論賢之。薨,諡曰“康”,陪葬金陵,配饗廟庭。長子拓跋可悉陵早卒,可悉陵弟拓跋陪斤,襲爵,坐事國除。

魏帝之立,建武將軍、著作郎高允頗有謀焉。司徒陸麗等皆受重賞,允既不蒙褒異,又終身不言。其忠而不伐,皆此類也。

北魏永寧侯張延弟張白澤除中散,遷殿中曹給事中,甚見寵任,參預機密。

北魏北鎮都將、五等子長孫陳進爵吳郡公,加安東將軍。

北魏帶方恭公羅敦子羅伊利襲父爵,除內行長,以沉密小心、恭勤不怠領御食、羽獵諸曹事。

北魏奮武將軍、羽林中郎、東陽子和其奴遷尚書,加散騎常侍,進爵平昌公,拜安南將軍,遷尚書左僕射。和其奴,代人也。少有操行,善射御。初為三郎,轉羽林中郎,以恭勤致稱。賜爵東陽子,除奮武將軍。

魏帝以代人呂匹知為西部長,滎陽公。祖呂渴侯,昭成時率戶五千歸國。父呂肥,濮陽太守。匹知子呂洛拔,以壯勇知名。

北魏蒲城侯拓跋侖除秦州刺史,進爵隴西公。卒,諡“定公”。子拓跋琛襲爵。

北魏內三郎拓跋大頭封淮陵侯。性謹密,帝甚重之。位寧北將軍,遷右將軍。薨,贈高平公,諡曰“烈”。大頭,烈皇帝拓跋翳槐之曾孫也。善騎射,擢為內三郎。從魏世祖有戰功,賜爵。

北魏鄯善鎮將、濟陽侯王安都為內都大官。薨,子王買得襲。

新蔡公拓跋幹拜都官尚書。薨,諡曰“昭”。

北魏中散奚受真拜龍驤將軍,賜爵成都侯。遷給事中,出為離石鎮將。

魏帝之立,建威將軍、幢將、烏程子呂羅漢有力焉。遷少卿,仍幢將,進爵野王侯,加龍驤將軍。拜司衛監,遷散騎常侍、殿中尚書,進爵山陽公,加鎮西將軍。

北魏建武將軍、石城子陸真拜冠軍將軍,進爵都昌侯。遷散騎常侍,選部尚書。

北魏內行長陳建賜爵阜城侯,加冠軍將軍。出為幽州刺史,假秦郡公。帝以建貪暴懦弱,遣使就州罰杖五十。

北魏鎮西大將軍府司馬韋範賜爵興平男。東曹主書韓麒麟賜爵魯陽男,加伏波將軍。父亡,在喪有禮,邦族稱之。

魏帝以經師谷洪為散騎常侍、南部長。遷尚書,賜爵滎陽公。洪性貪奢,僕妾衣服錦綺,貲累千金,而求欲滋劇。時梁國人李峻等初至平城,官給衣服,洪輒截沒。為有司所糾,並窮其前後贓罪,坐以伏法。

北魏中書助教博士李欣以舊恩親寵,遷儀曹尚書,領中秘書,賜爵扶風公,加安東將軍,贈其母孫氏為容城君。帝顧謂群臣曰:“朕始學之歲,情未能專,既總萬機,溫飛靡暇,是故儒道實有闕焉。豈惟予咎,抑亦師傳之不勤。所以爵賞仍隆者,蓋不遺舊也。”欣免冠拜謝。出為使持節、安南將軍、相州刺史。為政清簡,明於折獄,奸盜止息,百姓稱之。

魏帝以故太原公薛提有謀立之誠,詔薛浮子襲兄爵,有司奏降為侯。

北魏前東宮侍從、臨襄城公盧統典選部、主客二曹。中散、高鄉侯許宗之遷殿中尚書,出為鎮東將軍、定州刺史,潁川公。

北魏東宮侍從李敷為中散,與李、盧遐、度世等並以聰敏內參機密,出入詔命。敷性謙恭,加有文學,魏帝寵遇之。遷秘書下大夫,典掌要切,加前軍將軍,賜爵平棘子。後兼錄南部,遷散騎常侍、南部尚書、中書監,領內外秘書。襲爵高平公。朝政大議,事無不關。

北魏東宮給事慕容白曜拜北部下大夫。襲父爵高都公,遷北部尚書。在職,執法無所阿縱,魏帝厚待之。慕容白曜,燕文明王慕容皝之玄孫。父慕容琚,歷官以廉清著稱,賜爵高都侯。卒於冠軍將軍、尚書左丞,贈安南將軍、幷州刺史、高都公,諡曰“簡”。白曜少為中書吏,以敦直給事東宮。

北魏太子主書遊明根遷都曹主書,賜爵安樂男、寧遠將軍。魏帝以其小心敬慎,每嗟美之。

北魏南郡公毛法仁為金部尚書,轉殿中尚書,加散騎常侍。法仁言聲壯大,至於軍旅田狩,唱呼處分,振于山谷。

魏帝召代人薛野月者補羽林。遷給事中,典民籍事,校計戶口,號為稱職。賜爵順陽子。野月者少孤,父侯不襲,至是賜爵。子薛虎子,姿貌壯偉,明斷有父風。年十三,入侍魏帝。

薛野月者,代人也。父薛達頭,自姚萇時率部落歸魏。魏太祖嘉其忠款,賜爵聊城侯,散員大夫,待以上客之禮,賜妻鄭氏。達頭閒雅恭慎,魏太祖深器之。卒,贈平南將軍、冀州刺史,諡曰“悼”。野月者少失父母,養於宗人利家。及長,好學善射。

魏帝拜前北涼金部郎趙柔為著作郎。後以歷效有績,出為河內太守,甚著仁惠。柔嘗在路得人所遺金珠一貫,價直數百縑,柔呼主還之。後有人與柔鏵數百枚者,柔與子善明鬻之於市。有從柔買,索絹二十匹。有商人知其賤,與柔三十匹,善明欲取之。柔曰:“與人交易,一言便定,豈可以利動心也。”遂與之。搢紳之流,聞而敬服焉。其推誠秉信,皆此類也。隴西王源賀採佛經幽旨,作《祗洹精舍圖偈》六卷,柔為之註解,鹹得理衷,為當時俊僧所欽味焉。又憑立銘贊,頗行於世。柔子趙默,字衝明。武威太守。

前北涼東宮侍講程駿拜著作佐郎;未幾,遷著作郎。

北魏太原晉陽人王叡擢為太卜中散,稍遷為令,領太史。王叡,字洛誠,自雲太原晉陽人也。六世祖王橫,前涼張軌參軍。晉亂,子孫因居於武威姑臧。父王橋,字法生,解天文卜筮。涼州平,入京,家貧,以術自給。歷仕終於侍御中散。天安初卒,贈平遠將軍、涼州刺史、顯美侯,諡曰“敬”。叡少傳父業,而姿貌偉麗。魏恭宗拓跋晃之在東宮,見而奇之。

北魏內博士、高邑子李靈除平南將軍、洛州刺史,薨,時年六十三。魏帝追悼之,贈散騎常侍、平東將軍、定州刺史、鉅鹿公,諡曰“簡”。子李恢,襲爵。帝以恢師傅之子,拜員外散騎常侍、安西將軍、長安鎮副將,進爵為侯,假鉅鹿公。靈弟李均,均子李璨,字世顯。身長八尺五寸,衣貌魁偉。受學於梁祚。興安中,為秘書中散、本州別駕,轉趙郡、常山二郡太守。遷中書郎,雅為高允所知。

北魏徵南大將軍、懷朔鎮將、譙王司馬文思薨,子司馬彌陀,襲爵。鎮南將軍、內都大官、敦煌公李寶代司馬文思鎮懷荒,改授鎮北將軍。

北魏平東將軍、統萬鎮大將、長廣公豆代田薨。贈侍中,安東大將軍,長廣王,諡曰“恭”。

北魏河南公寇元寶薨,贈安南將軍、豫州刺史。

魏帝以焉耆鎮將唐和歸誠先朝,拜鎮南將軍、酒泉公。

前部王車伊洛朝於北魏,魏帝賜以妻妾、奴婢、田宅、牛羊、拜上將軍,王如故。

王微,字景玄,琅邪臨沂人,太保王弘弟子也。父王孺,光祿大夫。微少好學,無不通覽,善屬文,能書畫,兼解音律、醫方、陰陽術數。年十六,州舉秀才,衡陽王劉義季右軍參軍,並不就。起家司徒祭酒,轉主簿,始興王浚後軍功曹記室參軍,太子中舍人,始興王友。父憂去官,服闋,除南平王鑠右軍諮議參軍。微素無宦情,稱疾不就。仍除中書侍郎,又擬南琅邪、義興太守,並固辭。吏部尚書江湛舉微為吏部郎,微與湛書曰:

“弟心病亂度,非但蹇蹙而已,此處朝野所共知。騶會忽扣蓽門,閭里鹹以為祥怪,君多識前世之載,天植何其易傾。弟受海內駭笑,不過如燕石禿鶖邪,未知君何以自解於良史邪?今雖王道鴻鬯,或有激朗於天表,必欲探援潛寶,傾海求珠,自可卜肆巫祠之間,馬棧牛口之下,賞劇孟於博徒,拔卜式於芻牧。亦有西戎孤臣,東都戒士,上窮範馳之御,下盡詭遇之能,兼鱗雜襲者,必不乏於世矣。且廬於承明,署乎金馬,皆明察之官,又賢於管庫之末。何為劫勒通家疾病人,塵穢難堪之選,將以靖國,不亦益囂乎。《書》雲“任官維賢才”。而君擢士先疹廢,芃耳棫樸,似不如此。且弟曠違兄姊,迄將十載,姊時歸來,終不任輿曳入閣,兄守金城,永不堪扶抱就路,若不憊疾,非性僻而何。比君曰表裡,無假長目飛耳也。

“常謂生遭太公,將即華士之戮;幸遇管叔,必蒙僻儒之養。光武以馮衍才浮其實,故棄而不齒。諸葛孔明雲:“來敏亂郡,過於孔文舉。”況無古人之才概,敢幹周、漢之常刑。彼二三英賢,足為曉治與否?恐君逄此時,或亦不免高閣,乃復假名不知己者,豈欲自比衛賜邪?君欲高斅山公,而以仲容見處,徒以捶提禮學,本不參選,鄙夫瞻彼,固不任下走,未知新沓何如州陵耳。而作不師古,坐亂官政,誣飾蚯蚓,冀招神龍,如復託以真素者,又不宜居華留名,有害風俗。君亦不至期人如此,若交以為人賜,舉未以己勞,則商販之事,又連所不忍聞也。豈謂不肖易擢,貪者可誘,凡此數者,君必居一焉。雖假天口於齊駢,藉鬼說於周季,公孫碎毛髮之文,莊生縱漭瀁之極,終不能舉其契,為之辭矣。子將明魂,必靈咍於萬里,汝、潁餘彥,將拂衣而不朝。浮華一開,風俗或從此而爽。鬼谷以揣情為最難,何君忖度之輕謬。

“今有此書,非敢叨擬中散,誠不能顧影負心,純盜虛聲,所以綿絡累紙,本不營尚書虎爪板也。成童便往來居舍,晨省復經周旋,加有諸甥,亦何得頓絕慶弔。然生平之意,自於此都盡。君平公雲:“生我名者殺我身。”天爵且猶滅名,安用吏部郎哉!其舉可陋,其事不經,非獨搢紳者不道,僕妾皆將笑之。忽忽不樂,自知壽不得長,且使千載知弟不詐諼耳。”

王微既為始興王浚府吏,浚數相存慰,微奉答箋書,輒飾以辭采。微為文古甚,頗抑揚,袁淑見之,謂為訴屈。微因此又與從弟王僧綽書曰:

“吾雖無人鑑,要是早知弟,每共宴語,前言何嘗不以止足為貴。且持盈畏滿,自是家門舊風,何為一旦落漠至此,當局苦迷,將不然邪!詎容都不先聞,或可不知耳。衣冠冑胤,如吾者甚多,才能固不足道,唯不傾側溢詐,士頗以此容之。至於規矩細行,難可詳料。疹疾日滋,縱恣益甚,人道所貴,廢不復修。幸值聖明相容,置之教外,且舊恩所及,每蒙寬假。吾亦自揆疾疹重侵,難復支振,民生安樂之事,心死久矣。所以解日偷存,盡於大布糲粟,半夕安寢,便以自度,血氣盈虛,不復稍道,長以大散為和羹,弟為不見之邪?疾廢居然,且事一己,上不足敗俗傷化,下不至毀辱家門,泊爾屍居,無方待化。凡此二三,皆是事實。吾與弟書,不得家中相欺也。州陵此舉,為無所因,反覆思之,了不能解。豈見吾近者諸箋邪,良可怪笑。

“吾少學作文,又晚節如小進,使君公欲民不偷,每加存飾,酬對尊貴,不厭敬恭。且文詞不怨思抑揚,則流澹無味。文好古,貴能連類可悲,一往視之,如似多意。當見居非求志,清論所排,便是通辭訴屈邪。爾者真可謂真素寡矣!其數旦見客小防,自來盈門,亦不煩獨舉吉也。此輩乃雲語勢所至,非其要也。弟無懷居今地,萬物初不以相非,然魯器齊虛,實宜書紳。今三署六府之人,誰表裡此內,儻疑弟豫有力,於素論何如哉。則吾長厄不死,終誤盛壯也。

“江不過強吹拂吾,雲是巖穴人。巖穴人情所高,吾得當此,則雞鶩變作鳳皇,何為幹飾廉隅,秩秩見於面目,所惜者大耳。諸舍闔門皆蒙時私,此既未易陳道,故常因含聲不言。至兄弟尤為叨竊,臨海頻煩二郡,謙亦越進清階,吾高枕家巷,遂至中書郎,此足以闔棺矣。

“又前年優旨,自弟所宣,雖夏後撫辜人,周宣及鰥寡,不足過也。語皆循檢校跡,不為虛飾也。作人不阿諛,無緣頭髮見白,稍學諂詐。且吾何以為,足不能行,自不得出戶;頭不耐風,故不可扶曳。家本貧餒,至於惡衣蔬食,設使盜蹠居此,亦不能兩展其足,妄意珍藏也。正令選官設作此舉,於吾亦無劍戟之傷,所以勤勤畏人之多言也。管子晉賢,乃關人主之輕重,此何容易哉。州陵亦自言視明聽聰,而返區區飾吾,何辯致而下英俊。夫奇士必龍居深藏,與蛙蝦為伍,放勳其猶難之,林宗輩不足識也。似不肯眷眷奉箋記,雕琢獻文章,居家近市廛,親戚滿城府,吾猶自知袁陽源輩當平此不?飾詐之與直獨,兩不關吾心,又何所耿介。弟自宜以解塞群賢矣,兼悉怒此言自爾家任兄故能也。

“日日望弟來,屬病終不起,何意向與江書,粗布胸心,無人可寫,比面乃具與弟。書便覺成,本以當半日相見,吾既惡勞,不得多語,樞機幸非所長,相見亦不勝讀此書也。親屬欲見自可示,無急付手。”

時論者或雲王微之見舉,司徒左長史、南東海太守何偃亦豫其議,慮為微所咎,與書自陳。微報之曰:

“卿昔稱吾於義興,吾常謂之見知,然復自怪鄙野,不參風流,未有一介熟悉於事,何用獨識之也。近日何見綽送卿書,雖知如戲,知卿固不能相哀。苟相哀之未知,何相期之可論。

“卿少陶玄風,淹雅修暢,自是正始中人。吾真庸性人耳,自然志操不倍王、樂。小兒時尤粗笨無好,常從博士讀小小章句,竟無可得,口吃不能劇讀,遂絕意於尋求。至二十左右,方復就觀小說,往來者見床頭有數帙書,便言學問,試就檢,當何有哉。乃復持此擬議人邪。尚獨愧笑揚子之褒贍,猶恥辭賦為君子,若吾篆刻,菲亦甚矣。卿諸人亦當尤以此見議。或謂言深博,作一段意氣,鄙薄人世,初不敢然。是以每見世人文賦書論,無所是非,不解處即日借問,此其本心也。

“至於生平好服上藥,起年十二時病虛耳。所撰服食方中,粗言之矣。自此始信攝養有徵,故門冬昌術,隨時參進。寒溫相補,欲以扶護危羸,見冀白首。家貧乏役,至於春秋令節,輒自將兩三門生,入草採之。吾實倦遊醫部,頗曉和藥,尤信《本草》,欲其必行,是以躬親,意在取精。世人便言希仙好異,矯慕不羈,不同家頗有罵之者。又性知畫繢,蓋亦鳴鵠識夜之機,盤紆糾紛,或記心目,故兼山水之愛,一往跡求,皆仿像也。不好詣人,能忘榮以避權右,宜自密應對舉止,因卷慚自保,不能勉其所短耳。由來有此數條,二三諸賢,因復架累,致之高塵,詠之清壑。瓦礫有資,不敢輕廁金銀也。

“而頃年嬰疾,沉淪無已,區區之情,悽於生存,自恐難復,而先命猥加,魂氣褰籞,常人不得作常自處疾苦,正亦臥思已熟,謂有記自論。既仰天光,不夭庶類,兼望諸賢,共相哀體,而卿首唱誕言,布之翰墨,萬石之慎,或未然邪。好盡之累,豈其如此。綽大駭嘆,便是闔朝見病者。吾本佇人,加疹意惛,一旦聞此,便惶怖矣。五六日來,復苦心痛,引喉狀如胸中悉腫,甚自憂。力作此答,無復條貫,貴布所懷,落漠不舉。卿既不可解,立欲便別,且當笑。”

王微常住門屋一間,尋書玩古,如此者十餘年。宋帝劉義隆以其善筮,賜以名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