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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倫·坡詩歌精選7首|你的美貌對於我,就象那古老的尼賽安帆船

  • 由 澎湃線上 發表于 棋牌
  • 2021-12-20
簡介最快樂的日子,最快樂的時辰我的眼睛將看——所一直凝視,最顯赫的權勢,最輝煌的榮幸我的知覺所一直希冀:但如果那權勢和榮耀的希望現在飛來,帶著在那時候我也感到的痛苦——那極樂時光我也再不會去享受:因為希望的翅膀變暗發黑,而當它飛翔時——掉下一種

撒拉弗是魔鬼嗎

愛倫·坡詩歌精選7首|你的美貌對於我,就象那古老的尼賽安帆船

埃德加·愛倫·坡(Edgar Allan Poe)(1809~1849),19世紀美國詩人、小說家和文學評論家,美國浪漫主義思潮時期的重要成員。埃德加·愛倫·坡1809年1月19日生於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他年幼時父母雙亡,隨即被弗吉尼亞州里士滿的約翰和弗朗西絲斯·愛倫夫婦收養,在弗吉尼亞大學就讀了短暫的一段時間後輟學,之後從軍,愛倫·坡離開了愛倫夫婦。愛倫·坡低調地開始了他的寫作生涯,匿名出版了詩集《帖木爾和其它的詩》。1835年他在巴爾的摩和13歲的表妹弗吉尼亞·克萊姆結婚。1838年《阿瑟·戈登·皮姆的故事》出版並被受到了廣泛的關注。1839年夏天,愛倫·坡成為《伯頓紳士雜誌》(Burton‘s Gentleman’s Magazine)的助理編輯。這期間他發表了的隨筆、小說,和評論,加強了他在《南方文學信使》工作時期開始確立的敏銳批評家的聲譽,同期,《怪異故事集》上下卷在1839年出版。1845年1月,愛倫·坡發表詩歌“烏鴉”,一時聲譽鵲起。1849年10月7日逝於巴爾的摩。

致海倫

海倫啊,你的美貌對於我,

就象那古老的尼賽安帆船,

在芬芳的海面上它悠悠盪漾,

載著風塵僕僕疲憊的流浪漢,

駛往故鄉的海岸。

你蘭紫色的柔發,古典的臉,

久久浮現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

你女神般的風姿,

將我帶回往昔希臘的榮耀,

和古羅馬的輝煌。

看,神龕金碧,你婷婷玉立,

儼然一尊雕像,

手提瑪瑙明燈,

啊,普賽克,

你是來自那神聖的地方!

安娜蓓爾·李

那是在許多年、許多年以前,

在海邊的一個王國裡

住著位姑娘,你可能也知道

她名叫安娜蓓爾·李:

這姑娘的心裡沒別的思念,

就除了她同我的情意。

那時候我同她都還是孩子,

住在這海邊的王國裡;

可我同她的愛已不止是愛--

同我的安娜蓓爾·李--

已使天堂中長翅膀的仙子

想把我們的愛奪去。

就因為這道理,很久很久前

在這個海邊的王國裡,

雲頭裡吹來一陣風,凍了我

美麗的安娜蓓爾·李;

這招來她出身高貴的親戚,

從我這裡把她搶了去,

把她關進石頭鑿成的墓穴,

在這個海邊的王國裡。

天上的仙子也沒那樣快活,

所以把她又把我妒忌--

就因為這道理(大家都知道),

在這個海邊的王國裡,

夜間的雲頭裡吹來一陣風,

凍死了安娜蓓爾·李。

我們的愛遠比其他人強烈--

同年長於我們的相比,

同遠為聰明的人相比;

無論是天國中的神人仙子,

還是海底的魔惡鬼厲,

都不能使她美麗的靈魂兒

同我的靈魂兒分離。

因為月亮的光總叫我夢見

美麗的安娜蓓爾·李;

因為升空的星總叫我看見

她那明亮眼睛的美麗;

整夜裡我躺在愛人的身邊--

這愛人是我生命,是我新娘,

她躺在海邊的石穴裡,

在澎湃大海邊的墓裡。

最快樂的日子

最快樂的日子,最快樂的時辰

我麻木的心兒所能感知,

最顯赫的權勢,最輝煌的容幸

我的知覺所能期冀。

我說權勢?不錯!如我期盼,

可那期盼早已化為烏有!

我青春的夢想也煙消雲散——

但就讓它們付之東流。

榮耀,我現在與你有何關係?

另一個額頭也許會繼承

你曾經噴在我身上的毒汁——

安靜吧,我的心靈。

最快樂的日子,最快樂的時辰

我的眼睛將看——所一直凝視,

最顯赫的權勢,最輝煌的榮幸

我的知覺所一直希冀:

但如果那權勢和榮耀的希望

現在飛來,帶著在那時候

我也感到的痛苦——那極樂時光

我也再不會去享受:

因為希望的翅膀變暗發黑,

而當它飛翔時——掉下一種

原素——其威力足以摧毀

一個以為它美好的靈魂。

烏鴉

從前一個陰鬱的子夜,我獨自沉思,慵懶疲竭,

沉思許多古怪而離奇、早已被人遺忘的傳聞——

當我開始打盹,幾乎入睡,突然傳來一陣輕擂,

彷彿有人在輕輕叩擊,輕輕叩擊我的房門。

“有人來了,”我輕聲嘟喃,“正在叩擊我的房門——

唯此而已,別無他般。”

哦,我清楚地記得那是在蕭瑟的十二月;

每一團奄奄一息的餘燼都形成陰影伏在地板。

我當時真盼望翌日;——因為我已經枉費心機

想用書來消除悲哀——消除因失去麗諾爾的悲嘆——

因那被天使叫作麗諾爾的少女,她美麗嬌豔——

在這兒卻默默無聞,直至永遠。

那柔軟、暗淡、颯颯飄動的每一塊紫色窗布

使我心中充滿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毛骨驚然;

為平息我心兒停跳.我站起身反覆叨唸

“這是有人想進屋,在叩我的房門——。

更深夜半有人想進屋,在叩我的房門;——

唯此而已,別無他般。”

很快我的心變得堅強;不再猶疑,不再彷徨,

“先生,”我說,“或夫人,我求你多多包涵;

剛才我正睡意昏昏,而你來敲門又那麼輕,

你來敲門又那麼輕,輕輕叩擊我的房門,

我差點以為沒聽見你”——說著我拉開門扇;——

唯有黑夜,別無他般。

凝視著夜色幽幽,我站在門邊驚懼良久,

疑惑中似乎夢見從前沒人敢夢見的夢幻;

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靜,沒顯示任何跡象。

“麗諾爾?”便是我囁嚅唸叨的唯一字眼,

我念叨“麗諾爾!”,回聲把這名字輕輕送還,

唯此而已,別無他般。

我轉身回到房中,我的整個心燒灼般疼痛,

很快我又聽到叩擊聲,比剛才聽起來明顯。

“肯定,”我說,“肯定有什麼在我的窗欞;

讓我瞧瞧是什麼在那裡,去把那秘密發現——

讓我的心先鎮靜一會兒,去把那秘密發現;——

那不過是風,別無他般!”

我猛然推開窗戶,。心兒撲撲直跳就像打鼓,

一隻神聖往昔的健壯烏鴉慢慢走進我房間;

它既沒向我致意問候;也沒有片刻的停留;

而以紳士淑女的風度,棲在我房門的上面——

棲在我房門上方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棲坐在那兒,僅如此這般。

於是這隻黑鳥把我悲傷的幻覺哄騙成微笑,

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經溫文爾雅的容顏,

“雖然冠毛被剪除,”我說,“但你肯定不是懦夫,

你這幽靈般可怕的古鴉,漂泊來自夜的彼岸——

請告訴我你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冥府陰間!”

烏鴉答日“永不復述。”

聽見如此直率的回答,我驚歎這醜陋的烏鴉,

雖說它的回答不著邊際——與提問幾乎無關;

因為我們不得不承認,從來沒有活著的世人

曾如此有幸地看見一隻鳥棲在他房門的面——

鳥或獸棲在他房間門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

有這種名字“水不復還。”

但那隻獨棲於肅穆的半身雕像上的烏鴉只說了

這一句話,彷彿它傾瀉靈魂就用那一個字眼。

然後它便一聲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動——

直到我幾乎是哺哺自語“其他朋友早已消散——

明晨它也將離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

這時那鳥說“永不復還。”

驚異於那死寂漠漠被如此恰當的回話打破,

“肯定,”我說,“這句話是它唯一的本錢,

從它不幸動主人那兒學未。一連串無情飛災

曾接踵而至,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這字眼——

直到他希望的輓歌中有了這個憂傷的字眼

‘永不復還,永不復還。’”

但那隻烏鴉仍然把我悲傷的幻覺哄騙成微笑,

我即刻拖了張軟椅到門旁雕像下那隻鳥跟前;

然後坐在天鵝絨椅墊上,我開始冥思苦想,

浮想連著浮想,猜度這不祥的古鳥何出此言——

這隻猙獰醜陋可怕不吉不祥的古鳥何出此言,

為何聒噪‘永不復還。”

我坐著猜想那意見但沒對那鳥說片語只言。

此時,它炯炯發光的眼睛已燃燒進我的心坎;

我依然坐在那兒猜度,把我的頭靠得很舒服,

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被燈光凝視的天鵝絨襯墊,

但被燈光愛慕地凝視著的紫色的天鵝絨襯墊,

她將顯出,啊,永不復還!

接著我想,空氣變得稠密,被無形香爐薰香,

提香爐的撒拉弗的腳步聲響在有簇飾的地板。

“可憐的人,”我呼叫,“是上帝派天使為你送藥,

這忘憂藥能中止你對失去的麗諾爾的思念;

喝吧如吧,忘掉對失去的麗諾爾的思念!”

烏鴉說“永不復還。”

“先知!”我說“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鳥還是魔!

是不是魔鬼送你,或是暴風雨拋你來到此岸,

孤獨但毫不氣餒,在這片妖惑鬼崇的荒原——

在這恐怖縈繞之家——告訴我真話,求你可憐——

基列有香膏嗎?——告訴我——告訴我,求你可憐!”

烏鴉說“永不復還。”

“先知!”我說,“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鳥是魔!

憑我們頭頂的蒼天起誓——憑我們都崇拜的上帝起誓——

告訴這充滿悲傷的靈魂。它能否在遙遠的仙境

擁抱被天使叫作麗諾爾的少女,她纖塵不染——

擁抱被天使叫作麗諾爾的少女,她美麗嬌豔。”

烏鴉說“永不復還。”

“讓這話做我們的道別之辭,鳥或魔!”我突然叫道——

“回你的暴風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冥府陰間!

別留下黑色羽毛作為你的靈魂謊言的象徵!

留給我完整的孤獨!——快從我門上的雕像滾蛋!

從我心中帶走你的嘴;從我房門帶走你的外觀!”

烏鴉說“永不復還。”

那烏鴉並沒飛去,它仍然棲息,仍然棲息

在房門上方那蒼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它的眼光與正在做夢的魔鬼眼光一模一樣,

照在它身上的燈光把它的陰影投射在地板;

而我的靈魂,會從那團在地板上漂浮的陰暗

被擢升麼——永不復還!

呵!我的青春是一個長夢該有多好!

願我的靈魂長夢不醒,一直到

那水恆之光芒送來黎明的曙光;

不錯!那長夢中也有憂傷和絕望,

可於他也勝過清醒生活的現實,

他的心,在這個清冷蕭瑟的塵世,

從來就是並將是,自從他誕生,

一團強烈激情的紛亂渾沌!

但假若——那個永生延續的夢——

像我有過的許多夢一樣落空,

假若它與我兒時的夢一樣命運,

那希冀高遠的天國仍然太愚蠢!

因為我一直沉迷於夏日的晴天,

因為我一直耽溺於白晝的夢幻,

並把我自己的心,不經意的

一直留在我想象中的地域——

除了我的家,除了我的思索——

我本來還能看見另外的什麼?

一次而且只有一次,那癲狂之時

將不會從我的記憶中消失——

是某種力量或符咒把我鎮住——

是冰涼的風在夜裡把我吹拂,

並把它的形象留在我心中,

或是寒月冷光照耀我的睡夢——

或是那些星星——但無論它是啥,

那夢如寒夜陰風——讓它消失吧。

我一直很幸福——雖然只在夢裡,

我一直很幸福——我愛夢的旋律——

夢喲!在它們斑斕的色彩之中——

彷彿置身於一場短暫朦朧的鬥爭,

與現實爭鬥,鬥爭為迷眼帶來

伊甸樂園的一切美和一切愛——

這愛與美都屬於我們自己所有!

美過青春希望所知,在它最快樂的時候。

模仿

一股深不可測的潮流,

一股無限自豪的潮流——

一個夢再加一種神秘,

似乎就是我童年的日子;

我是說我童年那個夢想

充滿一種關於生命的思想,

它瘋狂而清醒地一再閃現,

可我的心靈卻視而不見;

唯願我不曾讓它們消失,

從我昏花速成的眼裡!

那我將絕不會讓世人

享有我心靈的幻影;

我會控制那些思路,

作為鎮他靈魂的咒符;

因為燦爛的希望已消失,

歡樂時光終於過去,

我人世的休眠已結束

隨著像是死亡的一幕;

我珍惜的思想一道消散

可我對此處之淡然。

湖——致——

我命中註定在年少之時

常去這荒蕪世界的一隅,

現在我依然愛那個地方——

如此可愛是那湖的淒涼,

淒涼的湖,湖畔黑巖磷峋,

湖邊還有蒼松高聳入雲。

可是當黑暗撒開夜幕

將那湖與世界一同罩住,

當神秘的風在我耳邊

悄聲訴說著蜜語甜言——

這時——哦這時我會醒悟,

會意識到那孤湖的恐怖。

可那種恐怖並不嚇人,

不過是一陣發抖的高興——

一種感情,即便用滿山寶石

也不能誘惑我下出定義——

愛也不能——縱然那愛是你的。

死亡就在那有毒的漣漪裡,

在它的深淵,有一塊墳地

適合於他,他能從那墓堆

為他孤獨的想象帶來安慰——

他寂寞的靈魂能夠去改變。

把淒涼的湖交成伊甸樂園。

愛倫·坡詩歌精選7首|你的美貌對於我,就象那古老的尼賽安帆船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讀睡詩社創辦於2015年11月16日,詩社以“為草根詩人發聲”為使命,以弘揚“詩歌精神”為宗旨,即詩的真善美追求、詩的藝術創新、詩的精神愉悅。現已出版詩友合著詩集《讀睡詩選之春暖花開》《讀睡詩選之草長鶯飛》。詩友們筆耕不輟,詩社砥礪前行,不斷推陳出新,推薦優秀詩作,出品優質詩集,朗誦優秀作品,以多種形式推薦詩人作品,讓更多人讀優秀作品,體味詩歌文化,我們正在行進中!

原標題:《愛倫·坡詩歌精選7首|你的美貌對於我,就象那古老的尼賽安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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